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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来的人,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有些尴尬。
方舟和几个女孩分别,顺着门卫室这边过来。她穿了件衬衣,深色牛仔裤,长发飘飘,微微笑着。
像一个自在如风,轻盈似箭的文艺青年。
方宁总觉得文艺青年是矫情的代名词,她们向往爱情,却又沉迷幻想,可是幻想的童话与现实总有落差。
方舟虽然是文艺青年,可却不矫情。
或许这和她的性格有关吧,性格开朗,总是充满正能量,哪怕是表白被人拒绝,也只是微笑着点头接受现实,并不像其他的女青年那样矫情的说着,“你啊,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的风吹草动吧。”
要论朋友亲疏,曾经的方舟绝对算是方宁的好知己,可是,人总是会长大的,像以前的明楠楠,方舟等人,都路过他的世界,然后匆匆打马而过,只留下程曦一人。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两人的关系渐渐冷淡到拉开距离,最后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说出口,就再也没有过交集。
偶尔深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也想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后来想了想,大概是是不想打扰。
方宁身边有了一个程曦,方舟身边也有了另外一个他。
其实错过一个人,并不太难受。
令人难受的是,错过那个人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当一个曾经喜欢你的人收起没心没肺,不再招摇过市,而是戴上冰冷冷的面具,这样的感觉比陌生人还要难以面对。
当然啊,难受又能怎么样,又死不了人。
时间是最伟大最宽容的东西,总能抚平一切的伤痛。
方舟毕竟是心思聪颖的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没有尴尬,也没有其他表情,只是彼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站在方伯勋身边乖巧无比。
阳光透过树枝落下来,满地光斑,流光掠过。
这一幕,真的很和谐。
“高三一四班方宁。”方宁自我介绍。
“高三一一班方倩文。”方舟开口道。
两人很有默契的互相介绍,真像是头一次见面那回事。
方宁和方舟都聚齐了,两位家长自然不好再逗留,可能是父亲身份的缘故,倒是没那么敏感,彼此留了电话号码,就带着方宁他们在男女宿舍门口,分道扬镳。
方宁和方爸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把宿舍床铺弄好,顺带把卫生也打扫了,又买了些水果之类的分给宿舍里其他学生,算是拉开关系。
方爸看到没什么事情了,就交代了几句,塞了些钱就回去了。
中午在二食堂打饭菜,程曦去占座位去了,方宁排队打饭,偶然又碰见了方舟。
方舟在第三窗口排队,她前面站着一男生,个子很高,白白净净的,面朝着方舟站着,说着一些有趣的话题,忽然他愣住了,眼神明显有些迟疑,很显然认出方宁来了,方舟也反应过来了,扭头过来。
男生突然抓着方舟的手,目光略带警惕又显得得意满满,像是得胜的将军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是的,他眼中流露的意思给方宁表达就是这个意思。
面对这样**裸的炫耀,方宁没有被添堵的感觉,只是觉得很幼稚,也许是站在制高点不一样,也许是他本身彻头彻尾对方舟就只是好感罢了。
方宁看了方舟一眼,朝她点了头,就不再看他们了,专心打自己的饭菜。
等到方宁和程曦两人吃完饭,端着盘子放到餐具堆放点,沿着回廊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只剩下方舟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头吃饭。
程曦说,“她一个人。”
方宁摇摇头,又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感叹道,“是啊,一个人。”
两人走出食堂,迎着阳光。
程曦微仰着脸庞,双手作翅状展开,深深的扩胸呼吸,侧头对他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今天的阳光很好,未来的日子很长,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
…
…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第三百章 井蛙不可语于海()
高三的生活显得非常紧凑,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三点一线,忙忙碌碌。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最后一年里更努力点,为了终将到来的高考而努力蜕变。
这样的日子,寂静而寂寥,带着莫名的压抑。
三年拼搏的意义是什么,大家都懂,用三年的青春去赌一次命运的垂青,不值得,却没有退路可言。
青春仿佛被蒙尘却又发着微亮的光。
两天后的开学典礼并不轰轰烈烈却显得格外的沉重,站在主席台上的单校长没有长篇大论,简单的说完后,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让给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每个被选出来的学生代表无疑是从班级里脱颖而出的优资生,有山至高处人为峰的程可淑,有诙谐幽默的苏灿,有书呆子模样的黎学平。但是,最后两三个学生代表却是全校成绩最差最坏的学生。
台下一堆人像是秋日里被吹倒的麦穗,歪歪斜斜,目瞪口呆,人仰马翻。
面容普通甚至带了点乖张的赵顺穿着松垮垮的校服,低着头,手上紧紧攥着演讲稿,满脸诚恳又热泪盈眶地念完想要说的话。
…
高三一四班。
头顶的吊扇缓缓地转动,窗外掠过清凉的风。
班主任在后面黑板上贴着“沉着”、“认真”、“冷静”等大标语。
黑板上写满了各种语录,“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十年磨一剑,六月试锋芒。”
班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五十多位同学低头在堆积如山的桌子里做午间作业,偶尔有前后桌互相传递作业,偶尔有交头接耳,也有起身推开椅子的摩擦声,还有倒数两排几个什么也不做,呆坐在那神游太虚的男生。
学习氛围浓郁,除了寥寥数人,每个人过得无比充实。
方宁做完三门主科作业后,丢给其他几个男生去抄答案。
他没有趴在桌上睡觉,只是托着腮望着窗外。
图书室旁那穹盖一般的树顶遮住了阳光,不透一点光亮。
树下站着一男一女,依稀能看到他们在争吵,高高瘦瘦的男生抓着女孩的手,在危机起伏的校园真可谓是惊世骇俗,这可不是安徒生童话里王子和灰姑娘的翻版。
没有任何的狗血,女生转过身来,很沉静的凝视他。
教学楼各个楼层中不乏有像方宁那样无聊的人,楼下这对男女的交谈似乎成了枯燥学业中可以八卦的漏点,男生女生纷纷越过狭窄的桌子,贴到窗户上紧紧盯着下面,满足他们的偷窥感。
男生抬头看了一眼,显得有些仓皇失措,抓着女孩的手也松开了。
他担心事情会闹大引来学校领导的注意,早恋不管在哪个时期对老师们来说都是洪水猛兽。
女孩的目光深深的凝聚着他,见他慌乱,似乎有些失望,唇边扬起讥笑的弧度,微微说着什么。
故事的结局一目了然,却又是始料未及的。
女孩沉默地走出穹盖泡桐下长长的走廊,齐腰的长发微拂,带着几分寂寥。
男生自然成为高楼上看客们的奚落对象,于一声声哄笑中惨淡收场。
午休时候发生的那一幕就像是一个小插曲,风波过后就没多少人关注,大家继续投身学习之中。
第二节课十分钟休息时间,方宁去厕所,走到尽头就看到这一楼层的出名人物拐进去。
包小毅蹲在坑里,爽快完了以后,一摸裤口袋发现没带厕纸,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半天没个人来,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片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一卷厕纸像是救命稻草伸到他的面前。再抬头,眼前站着一个男生,微微点头。
他带着感激的眼神接过厕纸,利索的擦了屁股出来。
方宁站在洗手池边上,镜子里倒映出他清秀的模样,留着时下柔软的齐眉头发,一身校服贴身干净,一看就属于那种乖乖男生类型。
相比之下,包小毅穿着那泛黄的白衬衣和皱巴巴的校服裤站在方宁边上,镜子里一对比,顿时高下立判。
“嗨!宁哥儿啊,谢谢你的卷纸了。”包小毅打着腔调,脸上还带着一点潮红,不知道是因为蹲的太久,还是因为糗事而脸红。
“没事,反正是举手之劳。”
包小毅左顾右盼,笑嘻嘻地说,“到底是好学生,这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不过,你这举手之劳刚好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下次你有事了,我还你个人情。”
“咒我啊?”方宁笑着锤了他一拳,“为什么你脸上那笑容怎么那么欠揍呢?”
“爹娘给的,没办法。”包小毅嘿嘿笑了笑。
其实方宁看到了他也是有目的,包小毅本来就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八面玲珑,热衷于八卦事业,并为此孜孜不倦,谁有八卦绯闻了,他总能第一时间掌握消息和动态,所以有事情找他就可以,不过他作死这么几年都还没被打死,也还是遵守了几条原则的,像帮男生去追女孩收集资料可以,可是触犯法律的事情就点到为止。
还没有五六分钟上课,方宁刚好想到图书室走廊那一对男女,就问起这个事情来。“就今天中午图书馆那事儿。”
不得不说包小毅非常有八卦潜质,恍然大悟道,“噢!你问这事儿啊,我了解过,不算什么大事情,就是男的闹分手,结果女的就顺着台阶分了。”
“有点兴趣……你继续。”他脑海中掠过那女孩萧瑟的背影。
“那男的是咱们一层的,六班的美术生谢洋洋。女的是理科一班的张文颖。”
方宁思索道,“我知道那女孩是一班的英语老师她女儿,那个英语女老师姓杨来着,我记得杨老师是个挺保守,正派的人,怎么她女儿……”
包小毅贱笑道:“越是这样,越是叛逆,人性就是这般难以预料。”
方宁白了一眼,没好气说,“扯犊子。”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你知道张文颖对那男生说什么了?”
“知道啊!说什么来着,噢噢,井蛙不可语于海。”
第三百零一章 年少的憧憬()
告别了包小毅,方宁回到教室,他实在有些弄不懂,大学时期的包小毅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得,不仅瘦下来了,而且成为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大帅哥。
或许世间上总有些努力可以用修成正果来形容的。
可是有些却人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得不到她想要的。
一想到那个被许多人隔着花海眺望的女孩,方宁心里既是心疼又是惋惜,造化弄人,大概便是如此。
“铃—铃—”
没过一会儿上课铃响了,他摇摇头,深深呼吸,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出脑袋。
第三节历史课。
上课老师是班主任童练成,哪怕是昏昏欲睡的方宁他们,也得强打起精神听课做好笔记。
窗外的知了越来越聒噪,刺耳无比,再加上又是班主任的课,大家也没有想睡觉的年头,纷纷睁大眼睛,一个个跟乖宝宝一样听课,目光紧紧盯着黑板,随着老童抑扬顿挫的讲课方式,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历史课是文综里最让人头疼的,不像政治背起来有节奏感,不像地理一悟就懂。
很多人对历史的感觉一看就叫人头大,脑袋昏,看着看着就想睡觉。
高三是一个炒冷饭的过程,反复锻炼,高一高二基础打牢的同学自然不怕,可是高一高二没学好的学生就不一样了,只能死记硬背,好在分数不高,及格还是可以的。
只是近来学校也发现了这种现象,觉得出考题过于呆板,很容易让考生摸到套路,这样长期下来很容培养成温室里的花朵,碰到一模二模乃至高考,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于是一群历史老师商量过后,不再单一从一个地方选题,而是从多个地方,多个角度出题,反正就是考的很灵活,让人翻书都找不到答案的那种。
讲台上的童练成讲着鸦片战争,南京条约等中国不平等条约的时间轴,抽空瞅了一眼班上的学生,发现大家都比较老实,没有搞小动作,认真的做笔记,颇为欣慰。
就这样方宁又混了一天,没有起伏跌宕的波澜,没有遍地狗血,只有繁重的学业,每个人都这样努力着,就好像以为日子可以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有人说理科生做题伤脑,文科生做题伤手,这话自然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