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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谷主听了,关心的问道:“哦,你的朋友?他是何人,现在何处?我可以将他接进谷来。”
扬子旭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朋友本是条狼,他名叫英雄,前日已然身中蛇毒,此刻恐怕。。。。。。哎。”说到这里,扬子旭不禁哽咽起来。
“哈哈,杨少侠你小坐片刻,我们今日相见,甚是有缘,你我要好好聊上一聊。”欧阳谷主站了起来,一指外面的山谷说道:“我谷中奇兽异鸟也是不少,我送你一些就是,堂堂七尺男儿,没必要为了一个扁毛畜生伤心难过。”
你大爷,英雄是我从小养大的,虽然不是我亲生的狼,不过和我儿子也差不多了,它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生活了快五年,你算老几,轮到你说是畜生吗?操,今天不骂你几句,都不算完。哎,不过看在你是大胸姐,不对,是大师姐的父亲,我就玩点文的吧。想到这,扬子旭忍住胸中怒火,冷笑道:“不知道谷主和几位可否听过苏轼与佛印长老论佛这个典故?”
沈谷主一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在下未曾听说,愿闻其详。”
扬子旭微微一笑,你愿意听就好,你要是不想听,我还没办法骂你了呢。说着,他清了清喉咙道:“这说了半天了,也没有好茶润润嗓子,贵谷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雪儿听了,就要上前一步骂他,却被谷主抬手拦了下来。他摆了摆手,片刻间就有佣人送上一壶好茶。扬子旭掸了掸衣服,大马金刀的座在椅子上,自斟自饮了起来。那欧阳谷主也是好脾气,打开折扇,也不催促于他,只是一边轻轻的扇着扇子,一边笑看着他。
扬子旭倒了一杯那茶水,顿时满屋生香,他不禁赞叹:“好茶,好茶。”可是他刚送到嘴边,似乎想到什么,又放下了茶杯。那雪儿何等聪灵,不屑的说道:“放心喝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要拿下你,还用不上那下三滥的招数。”
扬子旭嘴角一撇,心道也是,你们这屋里那两个人蒙面人,我恐怕就战不过,更何况还有一个看不出深浅的谷主。于是他就将那香茗倒入口中,然后又倒上一杯。那马师妹忍不住骂道:“喝够了没有,快点说。”
扬子旭抬头瞥了她一眼,摆好说书的架势,说道:“话说那苏轼被贬黄州,认识了隔江对望的归宗寺主持佛印和尚。两人有一次坐禅,苏东坡就问佛印禅师:大师看我坐着,像个什么?佛印禅师心平气和的说道:像一尊佛。那苏东坡闻听此言,心中甚是得意。不过他却想借机羞辱佛印禅师一番,于是就问道那胖胖乎乎的佛印道:那您知道我看大师打坐像什么嘛?佛印禅师静静的问:像什么?苏东坡讥讽的说道:像一堆牛粪。”扬子旭说道此处,就又喝了一口香茗。
那马师妹和段师弟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均摇头表示不懂,而那谷主似乎听出了些什么,说中折扇一敲,低沉的说道:“继续讲。”
扬子旭也不慌忙,放下茶杯,手指轻敲桌面,戏谑的继续说道:“那苏轼说完此话,甚感得意。却只见那佛印禅师听完此言,闭上双眼巍然不动的继续坐禅,似乎没听到他说话一般。苏轼以为那佛印无言以对,哈哈大笑,起身坐船过江回到自家。到家后,他妹妹见苏轼如此得意忘形就问了何事如此高兴?苏轼说了此事后,那苏小妹冷道:你知道参禅的人讲究什么嘛?明心见性,你心中有故眼中有。佛印禅师见你如佛,说明他心中有佛,自己就是佛。你说佛印是牛屎,说明你自己心里有什么,自己是什么,自己想吧。苏轼闻言恍然大悟,惭愧不已。”扬子说完,又自斟自饮了起来。
只是那马师妹和段师弟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呢,但那谷主脸色阴晴不定,用折扇敲击着手掌,阴鸷的嗓音说道:“杨少侠此话的意思,我也是个畜生了?”
扬子旭哈哈一笑:“这论佛只是个传闻而已,我今日说来,无非是给大家解个闷而已,其实并无任何寓意。欧阳谷主可不要妄自菲薄呀。”他说完,然后站起身形继续说道:“好了,故事也讲完了,好茶喝够了,在下就此告辞了。还望谷主指明出谷的道路,这大恩大德,杨某此生没齿难忘,来日必会报答。”
那谷主听了,忙道:“且慢。”
杨子旭闻言,扭转身形怒视于他,说道:“怎么,欧阳谷主不肯放我出谷?”
那谷主连忙摆手道:“那怎么会,只是我见杨少侠身着道袍,请问杨少侠可是武当弟子?”
杨子旭听了,打量了一下欧阳谷主,只见他身着道袍,头戴道冠,心道:难道他是那武当派弟子?那可就好办了。等等,万一他不是呢,只是套我的话呢?我且要小心回答。于是杨子旭问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只见那谷主笑道:“杨少侠有所不知,我一直对武当派的邱玄清邱掌门敬若神明,佩服的五体投地,三番五次前去武当,要投入他的门下,奈何邱掌门不肯收我为徒,故此我才在这武当附近的山谷隐居下来,寻找机缘再投武当。若杨少侠是武当弟子,我自然要放杨少侠出谷,等下次我再投武当,好替我美言几句。”
杨子旭哈哈一笑:“你想拜在邱掌门门下,我倒是能帮你的忙。”
“哦,杨少侠如此有把握?”
杨子旭心道:我直接告诉他,我是张三丰的孙子也不太好,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还是编个他们能信的吧,于是就说道:“因为我就是那邱掌门的弟子,你想投他门下,我定然帮你说得。”
欧阳谷主听了,大笑一阵,然后说道:“好,好,既然如此,我敬杨少侠水酒一杯,待来日你我武当山相见,你可要替我美言几句呀?”说着,他将自己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递给杨子旭一杯,然后自己先干了那杯酒。
杨子旭虽然满肚狐疑,但是也不好推却,就饮了那杯中酒,对屋内的众人一抱拳拱手,扭头就出了屋子。没走出几步,就听那屋子里的欧阳谷主,说道:“杨子旭,你此时不倒,更待何时?”话音未落,杨子旭就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第十二章 绝处逢生识一清()
话说那扬子旭着了欧阳谷主的道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欧阳谷主带着众人走到扬子旭身边,此刻他面色潮红,躺在地上,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谷主大笑道:“杨少侠,下者伐兵,上者伐谋。你想不到我这阴阳龙凤壶竟能倒出两种酒吧?哈哈。”
“谷主,这小子怎么处理?”那段清问道。
“这小子冒充武当派邱掌门的弟子,罪不可赦,杀之。”欧阳谷主眼中精光一现,那狠毒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满足。
那马春媚听了,就要拔剑,却被雪儿一把拦住了,她对谷主道:“谷主,此人虽然冒充武当弟子,但是也罪不至死。还望谷主放过他吧。”
那谷主冷冷的看着雪儿说道:“怎么,你看上这小子了?”雪儿听了,连忙跪下双手抱拳放在头顶。那段清也跪下道:“师傅,这人虽然口无遮拦,但是年纪轻轻,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欧阳谷主看着雪儿,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事,她长叹一声道:“可惜呀,这鹤顶红无药可解,他现在是神仙难救了。”
那跪在地上的雪儿闻听此言,只觉得好似五雷轰顶一样,她咬的嘴唇都已经出血,才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来。
脸色潮红的扬子旭挣扎着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怒视着欧阳伦道:“哈哈,欧阳匹夫,你今日杀我,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张真人来千刀万剐你吧!”
“张真人!你说的可是那张三丰?”欧阳谷主冷冷的问道。
“除了他,谁还敢称真人!”说着,扬子旭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欧阳谷主闻听此言,不仅不害怕,还不住的冷笑。他说道:“你这信口小儿,刚开始拿武当邱玄清道长吓我,见我不怕。现在又拿张三丰吓我?那张三丰恐怕早就不再人世了吧,就算他尚且活在人世,你又不是武当派弟子,他怎么会为你出头的!”
扬子旭听了他的言语,猛然想到这事,就问他道:“我刚才骗你说是邱玄清道长的弟子,你是如何识破的?”
那欧阳谷主抬起那死人一样的面容看着天空的白云,他说道:“既然你已是将死之人,我就告诉于你吧。因为我是邱玄清收的最后一个徒弟。”说着,他轻轻一撕脸皮,原来一直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怪不得感觉面无表情,像个死人一样。只见一头秀发从她的面具里如瀑布一样飞泻下来,现出她的本貌,原来是一个将近四十左右妇人那面貌分明就是成熟版的欧阳雪儿。在场之人,除了两个蒙面人和欧阳雪儿,剩下之人都惊讶无比。
那谷主朱唇轻启,贝齿吹兰,说起了自己的往事,此刻再也没有了阴鸷难听的嗓音,而是充满磁性的女中音。
“奴家姓名早就不用,已经忘了。这欧阳伦就是我那亡夫的名字,所以自亡夫死后,我就一直用这个名字了。话说三十余年前,那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数月,方圆百里的居民了流移失所,或死于战乱,或死于瘟疫,十不剩一。我和亡夫都是一个镇上,恰巧也是相邻,从小相熟,一起长大。就是因为那场战乱,都成了孤儿,那年他十岁,我八岁。正巧赶上张真人带着邱玄清,张松溪二徒弟前去相助朱元璋。他们回来的路上,正巧碰到流离失所的我二人,张真人见我二人是练武的材料,就让邱,张二道长分别收我俩为徒。我拜那邱玄清道长为师,亡夫拜那张松溪道长为徒。就这样,我俩在武当山一呆了就是十多年,而那对两小无猜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已经长成了青年。我俩感情日益深厚,终于私定终身。那日,亡夫去找二位道长说要和我成亲,哪料道他二人一口回绝,说我二人若要想成亲,只能被群杖打下山去,成为武当弃徒,方能成亲。倒是那邱道长为人大度,说只要我俩一人受师傅一掌,就可以自立门户,不再受约束。亡夫没有办法,就挨了邱玄清和张松溪各一掌,带我下山去了。”
说到这,她看了看扬子旭身上的道袍,眼神幽幽透着怨恨。
那妇人继续说道:“亡夫受了两掌,吐血不止,我背着从山上滑落至此谷,见此谷风景优美,与世隔绝,又有十几户人家就住了下来。其后几年,我采尽天下灵芝异草,种于此谷,熟读百家医药圣书。可是也没救得他性命,可怜我我那亡夫,他未见得自己亲生女儿一面,就离开了人世。”说到这,她的眼睛似乎有火焰要喷出来似的,凝视着扬子旭说道:“你说,我该不该杀你这个邱玄清的弟子。”
杨子旭听了,嗤之以鼻,我爷爷是何等人物,他既然选了邱道长为掌门,岂能是心胸如此狭隘之人,他的品行,为人绝对是人中龙凤,他想了一阵,恍然大悟,骂道:“你这妇人胡说,定是二位道长知道你俩私定终身,违反了门规,责罚了你那亡夫。你俩记恨于他俩,就私闯道观,被那巡山的师兄弟打伤的。”
那美妇身形一颤,心道:这娃娃如此机灵,我更不能留他,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她歇斯底里的嚷道:“对,是又怎样,他邱玄清和张松溪凭什么不让我俩成亲?我俩是真心相爱,就算是青楼女子,钟意于人,交了赎身钱,也能和有情人结为夫妻。为何我俩在大殿门口跪了两天两夜,那邱玄清和张松溪依然不允?我跑去与那邱玄清理论。他一怒之下,踢了我腹部一脚。”说道这里,那美妇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而此时的扬子旭却只感觉腹中剧痛无比,有如数条蛇在他肠胃撕咬着一样,他一阵头晕眼花,喷了几口鲜血后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
朦朦胧胧中,他只听闻那段清说道:“师傅,他死了,我把他埋了吧,这一身腥血招来蚊蝇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扬子旭感觉一粒腥臭无比的药丸钻进了他的胃口,原本浑身燥热的身体顿觉一凉,胃里突然就感觉翻江倒海起来,他猛地呕吐了一阵,待到感觉把胆汁都吐了出来之后,就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有一人托起自己的后脑,他努力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却感觉一双眼皮像压上了千斤铁闸一样,根本抬不起来。那人将一碗又苦又涩的人参汤灌入了自己的肚子,他只感觉那股热汤在胃里来回打转,他排了几个浊气之后,就沉沉的睡去。
等扬子旭醒来的时候,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伸出双手在眼前比划了一阵,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惊得他大喊着:“啊,欧阳老娘们,你毒瞎了我,我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