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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皱眉:“我父曾说,儒学虽然博大精深,但学儒者心思重,心思越重,就越缺少剑客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先生,我觉得我没有学儒的必要。”
“你父亲的话太片面,谁说剑客学儒就没用了?”季康正色道,“以后开打之前你们可以跟他们讲道理了啊,讲完道理再打,逼格多高?”
“二话不说,直接开打,那是野蛮人行径,我说的对不?”
李白望着这所谓的儒门十二贤,眼角抽搐,这特么是什么狗屁道理?
叶凡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已经被彻底带入节奏。
“来来来,听听咱这儒家经典,跟着老夫一起念: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山谷中居然就这样响起了一连串朗朗读书声,有些奇怪,李白和叶凡也是满脸无奈。
这老头的话语中仿佛都蕴含着某种魔力,让人不自觉就要跟着对方诵读典籍,他二人在对方面前就如提线木偶,只能跟着对方的指示行事。
好在这一点无伤大雅,两人很快就沉浸在了儒家经典的广阔与玄奥之中了。
百家争鸣,殊途同归。
儒生也有佩剑者。
如那儒家的开创者夫子,虽说如今惯用一把戒尺,但当年大道未成之时,仍旧使得一手杀人剑。
而那时的夫子可远不像现在这样喜欢跟人讲道理。
第一百七十九章佳节又重阳(二合一)()
是夜,思过谷中燃起了一阵炊烟,糟老头子咳嗽连连:“快来帮忙,一个个吃了不管闲,跟大爷似的,我堂堂儒家贤者居然要伺候你们生火,传出去简直要笑掉大牙。”
李白无奈道:“咱也没求着您给生火啊。”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并指如剑,从山壁上切出一块块方砖,垒成小灶:“堂堂儒门贤者,连生火都不会,这传出去才是真的笑掉大牙。”
老头子立刻换了副嘴脸,乐呵呵道:“夫子有云——有事,弟子服其劳。如此才是正道。”
李白翻了个白眼,这儒门贤者可真不像个贤者,难道天底下的大能都是这种德性?那画风也太崩坏了不是!
他一边从季康带下来的火折子里抖落火星一边道:“可咱也不是您弟子啊,别拿您是书院前辈来压我们,袁子前辈曾说,若无传道受业解惑之功不可自居为师,我觉得袁子前辈说的很有道理。”
老头子愣了会儿,怒了:“我呸!他袁隆就一个泥腿子,老夫可是儒门贤者,你居然觉得他说的比我说的还有道理?”
李白诚恳道:“我们那里还有一句俗语,叫做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袁子前辈对我有提携之恩,前辈慎言。”
老头子脸色涨得通红,气坏了:“他袁隆要不是为了让你跟他一块种地,融剑为犁,当个泥腿子,吃饱了撑的才会对你小子另眼相待!”
“那前辈又有何求?”李白眨了眨眼,“难不成真如您所言,是吃饱了撑的?”
老头子脸上的怒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欣赏之意,乐呵呵道:“好小子,脑瓜还挺灵。”
笑话,儒生最擅辩论,比释教的大和尚们都要更胜一筹。
而辩论不过是吵架的文雅说法,辩得急了被活活喷死的诸如“王朗”之流也绝非没有,所以每一位修为高深的儒生不说别的本事,这挨骂面不改色的心态却是必须要有的。
季康为儒门贤者,自然为此中翘楚,怫然变色不过是吓唬人玩儿的罢了。
李白摇头道:“脑袋不是很灵,从小我娘就一直说我缺心眼儿,我只是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如果有,那么他必有所求。”
季康和声道:“孺子可教也,老夫那儿有一部儒家君子剑,能斩胸中块垒,大道羁绊,习得可通晓三千道藏,入我门贤人祠,比之佛门秘传慧剑更胜十分,你可愿学?”
“入贤人祠?就是跟你一样了呗?”李白眨了眨眼,听起来挺诱人的,假如哪天他衣锦还乡,摆出一副儒门贤者的姿态,这个逼简直无装胜有装啊!
季康没好气道:“想得美,你当我儒门贤者当真如大白菜一般能够随意送人是吗,你进去了也顶多得一个儒门行走的称号。”
这回是真被气到,简直狮子大开口嘛这不是!
李白直白地拒绝道:“那我不学。”
季康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多问了,毕竟儒门贤者地位高绝,俯下身子直白说要收徒已经很有失身份了,再死缠烂打,简直颜面尽失。
叶凡欲言又止:“。。。。。。”
季康兴致来了,这货不识货,这叶凡应该是个有见识的了吧?
于是乐呵呵道:“叶凡你有什么话说?可是愿入我儒门,学那君子之剑?”
叶凡老老实实道:“不愿,叶凡只学杀人剑,不学君子剑。”
“但是弟子有惑,我有荧惑古剑,真气催发,火星迸溅;李白有四季剑,真气催发,夏日如火,皆可燃木为炬,为何还要苦苦引火?”
李白愣了十分之一秒,戏精的自我修养使得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好学的姿态:“是啊,我也觉前辈此举大有深意,只是恕晚辈驽钝,一时未能领悟,惭愧非常。”
心中:P!我特么怎么没想到!
季康的表情僵了大概三分之一秒,如果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他也是反映极快,立刻顺着李白的台阶高深莫测道:“山下人常谓我等修行之士为仙神,没错,法术有成者的确高来高去,超凡脱俗,寿元悠长。但你等要记住,纵然已然超凡脱俗,也永远不要忘记自己从哪里来,也永远不要藐视凡人。”
他突然抬高了一个声调:“我辈读书人更是如此,要懂得敬畏,天下之大,古往今来有无数人杰,曾有射日大裔,封神血战,一切切远超我辈所能想象,你视凡人如蝼蚁,焉知那些隐藏在不知何方的恐怖存在又不是视我等若蝼蚁?这个世界很大,所以我们必须学会谦卑!”
一番话锋利无匹,直指人心。
叶凡被震撼到了,忍不住反思自己,发现自己确实产生了这种盲目自大的心态,顿时额头冷汗直冒,诚恳道:“感谢前辈教导。”
李白也连忙感谢,心中却是不免腹诽:“妈蛋,如果不是老子也是这套路,简直信了你的邪!”
老头子面带微笑,心头也是暗暗发虚,幸好自己机智用上了唇枪舌剑,否则这番胡诌出来的道理还不一定能糊弄住这俩人精。
不对!
只有这姓李的小混蛋是人精,相比较之下,这叶凡就太轴了些,不过也正是如此,才称得上是天生剑胚,只可惜,这俩人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入我儒门了。
火很快生好了,炊烟袅袅。
“好了,说这么多也累了。来来来,把这几个花糕烤烤。”季康说着从手上提着的小食盒中取出了一叠缀着黄灿灿桂花的花糕。
“老先生,这下面还有啥?”李白眼前一亮。
【重阳节吃桂花糕啊,我也想吃!】
【正在上晚自习写卷子的高三狗心中闪过了一百个P。】
【唉,高三党的确太辛苦了,我身为一名人民教师,对此深有。。。。。。。啊啊呸,那个谁!写卷子你看直播?】
【诶,你这D。。。。。。好像我们班主任啊。】
【诶,你这D不就是。。。。。。】
地球,华夏,正在上课的许大茂匆匆忙忙将手机揣到兜里,果不其然,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砰地一声推开门,大步走来。
正当他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却发现班主任径直扥着自己对过,正在用手机的死党的领子就给他揪出去了。
隐约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班主任的怒吼:“我让你上课看直播!”
死党:“我没看,我看得是疯狂的巨鞭怪的!”
班主任气得鼻子都歪了。
许大茂拍着自己胸脯,长出了一口气,都忘了,自己的起点D用得是自己死党的名。。。。。。老天保佑,以后再也不发弹幕了。
王者大陆,思过谷。
老头子掀开食盒,赫然是三只用麻绳绑住钳子与腿的大闸蟹,老头乐呵呵道:“汾阳湖的大闸蟹,这个时节在山上,可是千金难买。”
李白看得口水直流,叶凡也是蠢蠢欲动,从早上到现在,他们还都没吃饭呢。
“放上去烤吧,吃之前我先问你们个问题,你们可曾听过荀圣的劝学?”季康道。
李白一边将石板放到上面炙烤准备当烤架,一边和叶凡一起点头道:“当然。”
季康又道:“其中有这么一句,蟹六跪而二螯,但你们现在看看,这螃蟹到底有几条腿?”
两人微怔,平时没注意,现在一看,这螃蟹分明是有十条腿,除了六只用于行走的健壮大腿以外,还有一对辅足。
季康乐呵道:“知道这说明了什么没?”
叶凡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李白:“。。。。。。”
季康惊道:“此言甚秒,谁说的?”
叶凡看了李白一眼,笑呵呵道:“李子。”
李白:我特么。。。。。。
季康愣了一会儿,没好气道:“妄称子者小心折寿。”
李白讷讷不敢言,瞪了叶凡一眼,他那只是玩笑话,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叶凡乐呵呵,皮这么一下感觉很舒服。
季康又道:“没错,就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过除此之外我还要告诉你们一点,荀圣可是我儒门四圣之一,是先贤,与夫子同时代的人物。如果夫子是东岳泰山,我等只是小土坡,那么荀圣至少也是咱这稷下东来峰。”
“如此高的人物尚且有错的时候,所以你们要切记,世界上没有不犯错的人,所以有的时候自己看中想要走什么路了,有人告诉你是错的,未必要去听。”
“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有的时候撞撞南墙也是好的。”季康郑重道。
李白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郑重抱拳行礼道:“谢先生教诲。”
“螃蟹可以放了。”原本满是贤者风度的老头子突然气势一泻,露出一脸贱嗖嗖的笑容,“还有桂花酒,这重阳三样儿算是齐活了!”
“待会再带你们去看看咱这思过谷一景,也算这重阳节没白过。”
李白仔细看着老头的不修边幅的胡须,强行按捺住了掏出酒葫芦的想法。
毕竟这货要是生抢,他可没办法不让他对嘴,但万一要是让这老头对上嘴,他觉得自己这无尽的酒葫芦就可以报废了。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老而弥坚的贤者是吧?”
李白笑了,又从乾坤戒中取出两壶酒:“一壶桂花酒只够淡淡嘴,起码再来两瓶牛栏山才够痛快。”
季康乐呵道:“哟呵小子(ze),还有个须弥之戒,以后可要收好,也就是老夫我高风亮节,否则一伸手就给你夺了,顺道还能毁尸灭迹。”
李白恭维道:“季老先生是什么样人我还是清楚的。”
季康突然道:“对了,一说这毁尸灭迹我反倒想起来了,叶凡,你反正也搭不上手,你去把那边那具尸体扔远点,咱在这儿吃饭,那边躺着一个死人,怪恶心的。”
“尸体?”两人有些茫然无知,根本不知道有着一在个背后想要算计他们,却还没能走进他们视线,就死翘翘罗德李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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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迁安镇
常年顶盔掼甲也不觉丝毫疲累的花弧看着自己这一身不伦不类的锦袍,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别扭。
他闷闷不乐道:“咱这个县男是怎么来的,那些乡侯,县伯不清楚,咱自己家里人还不清楚吗,能不能别这么着,重阳节就在家过多好,非要赴他们什么宴席?”
“那有什么办法,礼尚往来,相互走动总是应当的。”花夫人也有些不开心,“你当我想让你这么着?拿女婿命换来的富贵,过得我都堵心。”
花弧嘴一撇,想反驳“女婿”二字,又觉得自己要是这么说了,委实太过没良心。
铁骨铮铮,一辈子没感觉自己腰板挺不直的老头终究是被这无端砸下来的人情给累得直不起身来了。
“唉,真是欠了人一辈子的人情还不掉了。”老头苦笑,心情有些低落。“那个臭小子,做的事倒是对老夫脾气,可特奶奶的置咱家闺女于何地?”
花夫人一想起来就感觉难过,眼眶眼看着就湿了:“我那苦命的孩儿,在长城打打杀杀,几次险死还生也就罢了,保家卫国,为全忠义,为娘无话可说。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个才貌双全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