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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万众瞩目,李白感慨道:“简直是躺赢啊。”
此次泰山论剑,通往天下第一的两大拦路虎,一个裴旻,一个黄鸿,结果现在黄鸿重伤,裴旻剑断了,不陪咱玩儿了。
就剩个嬴舞,实力明显还跟他有些差距,通向“天下第一剑”的道路似乎已经被扫清。
“可问题是,这样的天下第一,还有必要拿吗?”
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不说拿到这个名头,会给他在王者大陆带来多大的声誉与地位。
单说系统的奖励就已经丰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其中,参商二星本身的皮肤传承购买价格,就已然是天价,但与“携带本体进入传承世界”这一特殊奖励相比较起来,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当初,他要是携带本体进入的千年之狐传承,历经千年的修行下来,如今怕是早就能与神灵相抗衡了,逮谁怼谁就是。
而眼下,王者大陆即将遭逢剧变,或许剧情介绍中,那含混不清的末日大灾就快要到来,这个机会,无疑非常难得。
是一步登天!
还是争那一口有如小孩子闹别扭的气?
似乎已经不需要考虑了。
直播间里,弹幕一阵翻腾,观众们已经开始提前撒花,庆祝李白终于从一个萌新成长为大佬,他们特开心,感觉自己见证了一切。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李白却突然轻声道:“这天下第一,我不争了。”
似乎是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人们起先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时,此起彼伏的哗然声才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颗炸弹,瞬间爆炸。
周围所有的围观党们都惊呆了,嬴舞与李白之间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在如此大好局势下,他居然说自己“不争了”?
开什么玩笑!
嬴舞冷冰冰的眸子瞪过来,里面满是讶然。一时间,居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清清冷冷道:“你要是不比了,那本宫也不比了。”
我的天,你们这帮人脑壳集体被门挤坏了吗?
大把大把的江湖豪侠们都感觉有些傻眼,有些人更是捉急,心道,要是这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该有多好?偏生给了两个傻子!
李白没管这些,他只感觉随着这句话出口,他的剑道之心似乎焕发了别样的气机,变得更加剔透,上次在长安,诈败宫本所留下的瑕疵,也渐渐愈合,随即消失不见了!
恣心——随心所欲。
没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似乎都应该继续争下去,他之所以放弃,不是因为什么其它原因,而是——他不想!
没了裴旻,黄鸿这两个绝代剑客,这天下第一拿到手中,又有什么意义?
拿到了,就真的代表自己高过“天意如剑”与“红尘如剑”了吗?
切,自欺欺人罢了。
这样的天下第一,老子不稀罕!
……
起源之地。
连绵起伏的钢铁建筑群中,闪烁着各色的指示灯,魔道力量贯穿其中的管道将每一栋建筑链接起来,散发出充满科技感与魔幻感的违和气息。
兢兢业业的的魔种傀儡守卫在每一处吸纳天地间魔道力量的节点处,作为一切的能源发生处,这里不容有失。
起源之地之所以被称作起源之地,不仅仅是说这里是魔道与机关术的发源地,其根本实质,是超智慧体们乘坐飞船,降(zhui)临(hui)在王者大陆的地点。
头戴金冠的年轻超智慧体从天而降,落在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塔楼中,他的眼前世界变换,进入了隐藏在其中的小秘境。
他仰望着已经许多年未曾见面的导师,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曾经那横压诸神,威临天下的恐怖力量已经很微弱了,曾经的造物主,代号为“女娲”的超智慧体,现在虚弱得可怜。
可怜?
一瞬间,名为杨戬的年轻人脑海中居然产生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就算导师再虚弱,也是高高在上的至高神,不是他所能揣测的。
女娲睁开眼眸,灿金色的神目凝视着他:“辛苦你了。”
杨戬恭声道:“守护人间,亦是我永恒不变的使命。”
女娲将眸子投向更遥远的彼方:“你说,姜子牙真的被他的弟子给亲手封印了吗?那个老家伙,哪怕在千年前,都被我视若眼中钉的呢。”
杨戬思索了片刻,皱眉道:“大唐帝国的女帝,武则天的确惊才艳艳,我认为,她很快就能进阶到我们的层次,能有这种结果,或许也是姜子牙作茧自缚吧。”
女娲神情微寒,轻笑道:“又是一个像商纣一样的人间帝王啊。。。。。。或许吧。但是,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都在姜子牙的谋划中?”
杨戬微微皱眉:“包括他被他最得意的弟子亲手封印?我看不出他能借此得到什么,毕竟,那个封印,可不是谁都能破除的,兴许,一关就是关到死。”
女娲没有回话,思绪像是被拉的很远很远,片刻后,她道:“我看到了一个变数,未来迷茫不清,用你的根源之目去看看他——这个人,叫李白。”
超智慧体,的确拥有着神灵一般的力量与威能。
但神灵,也并非恒久不灭的,李白世界的天庭诸神,北欧神话诸神的黄昏。。。。。。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神灵,其实也不过是拥有了超凡力量的凡人。
他们的力量并非自己百世修行得来的,而是得益于科技力量与变异,这是一种得天独厚,但也是一种束缚,最起码,他们做不到像“天仙”那样,与世同寿,如日月辉煌。
……
北地。
入冬了,日子过得越发艰难,羊群挤在羊圈里,靠厚实的羊毛与群体的力量来取暖,牧草被大雪掩埋,干草料堆积了大半个毡房。
这意味着,苏武不再需要穿着破旧的羊皮袄,顶着能把人耳朵手指硬生生冻掉的酷寒,去放牧了。
但不干活,就没有饭吃,哪怕是往常那些粗粝不堪的麦饼。
腹中饥肠辘辘,这种空虚,哪怕再习惯,仍旧能把人活活逼疯。
十九年前,他受太宗皇命,出使北夷,结果被当时的北夷汗王拦下,从此陷落于北夷,十九年间,连故乡的消息传来的都是寥寥。
他无数次回梦当年离开长安城时的场景,一次次潸然泪下,可再怎么难过,人总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那片自己日夜难忘的土地。
再者说,这么多年都熬下来了,熬到死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用光秃秃的旄节撑起自己虚弱的身躯,决定出去走走,顺便挖些冻得结实的草根,草实还有睡得死沉,同样瘦弱不堪的野鼠来充饥。
北夷人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但是草原太大了,他虽然有些武道修为,但不到宗师,根本别想在这般天气走出百里开外,更别提,虚弱了这么多年,那点武道修为,也早就荒废了。
以前,跟许多中原人想象的一样,苏武也以为北夷人顿顿都能吃上肉,毕竟所有的北夷人都是优秀的牧民。
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所谓十指不沾泥嶙嶙居大厦,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富有的北夷人,可每餐食羊肉,肉汤,乳酪与奶酒;贫苦些的,只能逢大祭时,才能吃得上一顿肉食,平时则大多食用粗粝的麦饼与野菜。
每天吃肉的,除了头人,就只有王庭的官员了。
尤其是牧奴,每日守着羊群,浑身腥膻味,却连吸上一口肉汤的香气都成了一种奢侈。
牧奴是北夷人相互交战间,俘获的其他部族男丁,也有从西域小国,大唐边境俘获的汉民,他不属于牧奴,但生活情况,差不多。
雪后的草原,天地一片苍茫。
苏武搓了搓发麻的手指,捧着从鼠穴中挖出的草籽混着积雪咽下,好不容易,饿得发慌的肚皮才好受了些。
他哆嗦着,挤进羊圈中取暖,望着南方的星空,眼神渐渐放空。
前一阵子,牧奴群中的汉民传来小道消息,称:我们赢了,一个叫李白的年轻剑仙,一人一剑,覆灭了十万北夷铁骑。
像个神话,太假。
理智上,苏武是不信的,但他仍旧随着人群小声欢呼了一阵,然后信口开河地鼓励大家:“听说,大唐的兵锋就要打到这里来了。”
似乎这么说着,就连自己都蒙骗了过去。
他冰冷的内心中重新焕发出了一股热量——要活着,活下去,带着旄节,回到长安,亲手将它交还给陛下。
北夷人们突然骚动了起来。
有披着裘衣的北夷军兵大吼道:“所有人立刻向北撤离。”
新的北夷之神王昭君庇护了穷途末路的北夷人,但仅仅一场暴风雪,所能庇护的地域终究不算太多,最起码,这座小城不算在其中。
“阿骨打大人要走了。”
“快点收拾营地,你这该死的汉狗。”
有人揪着他的头发,咧开黄渍渍的牙,手里的马鞭当头就是一甩。
然而就在此时,远方,突然传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铁蹄声,有如无数面大鼓擂动,又像是暴雨天的电闪雷鸣,地龙翻身的天灾。。。。。。
苏武意识到,一支数目众多的骑兵队伍正在赶来。
“汉狗打来了!”
“快跑!”
头人顾不得再鞭打苏武,翻身上马,飞快地甩动马鞭,那姿态,根本就是肝胆俱丧,毫无北夷男儿悍不畏死的血勇之气。
他们被打怕了。
地平线上,一杆“花”字大旗在凛风中猎猎作响。
身披绯红甲胄,背负大剑的女将军一马当先,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铁骑洪流,凤鸟旗帜在血色残阳的照耀下,鲜红若血。
苏武瞬间泪流满面。
他的嘴唇嗡动着,传出不敢置信的话语:“王师来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蛟龙横空()
陆游曾赋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苏武比陆游幸运,因为在华夏历史上,积弱的南宋一直到覆灭,也没能收复北方故土,不知后世子孙到了黄泉路上,又该怎样面对殷切期盼的老祖。
许是盼了太久太久,胡须花白,瘦弱不堪,穿着脏兮兮皮裘的老者一时间仍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在梦中一般。
直到他很确信地看到扛着凤鸟旗帜的旗手还有那头盔下熟悉的汉家儿郎面孔而非低颅阔面的北夷面孔,才蓦然间发出大吼声:“王师北来,持节中郎将苏子卿在此恭候!”
也亏得这一声吼,使他避过了一名唐骑将将刺出的马槊,一名膀大腰圆的唐军小校勒马停步,抱拳问道:“老丈是唐人?”
浑浊的眼泪夺眶而出,洒在花白的胡子上,来时乌发浓密,正当盛年,如今,他已经被生活折磨得垂垂老矣,像个老头了。
苏武举起手中已经掉光穗子的旄节,发出嘶哑但却肃然的声音:“吾乃大唐王朝持节中郎将苏武,十九年前,奉太宗皇帝命,出使北夷,被奴酋扣押,直到今日。烦请校尉送吾回京,向吾皇复命。”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太宗皇帝,可老早前就驾崩了啊。”
投奔北夷的汉人并不少,这些年来,北夷筑城,选官并且小规模地开始尝试种植。。。。。。这些变化说明他们在汉化,但也可以证明一点:有不少汉人都投奔了北夷,并且还混得风生水起。
比如之前在长城下,被百里守约一枪狙杀的千夫长张柔。
可以说,只要稍稍有些本事的汉人,在北夷,不说能混到多好,但也不至于像眼下这样凄惨,更别提,听此人自称,居然还是个持节中郎将。
持节中郎将,起初可是相当于皇帝的禁卫军军官,比如羽林郎,郎卫,皆属帝王近侍,这官位虽然不高,但要说没本事,又不是关系户,那是绝对坐不稳当的。
这样的人,若说他没资格投奔北夷,过上富贵日子,谁信?
要知道那坐上千夫长的张柔,起初也不过是个地方豪强,泥腿子一个。
小校肃然起敬,又吩咐手下道:“老丈稍待片刻,你等护住他,我去寻木兰将军。”
苏武和几名骑兵留在原地,相互交谈着,听了他这些年在北夷的遭遇,更感钦佩有佳,一名青年唐骑还将坐骑让给了他。
“那位就是木兰将军?”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苏武惊叹道:“老夫在长安城做郎卫时,可不知天下间还有如此巾帼女杰。”
只见那女将军纵马飞掠过战场,如同一道绯红色的疾风。
神骏的战马在半空中便已扬起前蹄,碗口大的马蹄踩在一个北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