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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李白曾经见过的北银之王伊斯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他很确信,哪怕宋蝶衣保命的本事再强,在伊斯力面前仍旧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尽管如此,其硬实力仍旧还是要比李白强的。
之所以战败,一是因为她没有战斗经验,纯粹是凭借本能在战斗;二则是因为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暴露了自己的致命弱点。
否则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不知不觉间,花弧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见李白安然无恙,他剧烈的喘息微微平复,沉声道:“敌人解决了?”
李白点了点头,伸出抓来一截树枝,并指如剑,指间剑芒吞吐,顷刻间枝叶与树皮掉落,化作了一截光滑的木板。
花弧微怔:“这是……”
李白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给这觉醒者立个墓,对了。。。。。。宋蝶衣你认识不?”
“宋蝶衣……”花弧忍不住眉头皱成川字,“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李白提醒道:“三年前。”
花弧浑身一震:“你说的是……宋家?”
李白点头道:“她便是觉醒者。本来或许不是,你们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
花弧沉默了。
宋家。
猎魔人。
幸存者。
觉醒者。
一个瞬间,他已经想通了许多关节。
片刻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原本笔直的脊梁微微佝偻了,显得多了几分落寞:“当初,若是我早些从长城回来,或许真能改变这一切……”
当初猎魔人屠杀宋家的时候他还没回到迁安,而是戍守在长城第一防线。
“恨不恨这个人。”
李白指了指微微隆起的坟茔,随即将削好的墓碑插在了上面,那上面写着“宋蝶衣与全族之墓”,后面几个字是他补上去的,因为她最终也没说完那句话。
“什么?”
“被屠戮一村乡亲,又险些被威胁到家人,这已经是深仇大恨了,假如你想曝尸泄愤的话,我不反对。毕竟我已经履行了我的承诺。”
花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默了良久,才情绪有些复杂地说道。
“她操控的那些低等魔种只是围住了府上,没有进攻。”
“这些年来她连一个花府的人都没伤过……”
“我起初还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她应当是在领情,领小女当年仗义执言的情分,否则在她这种手段下,花府断然不能幸免。”
“人都说觉醒者与魔种都是毫无人性的怪物,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罢了,人死如灯灭,便让她安静地沉眠吧。”
他摇头叹息着,仿佛一瞬间不知苍老了多少岁。
言罢,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郑重道:“今日之事多谢先生了,若非先生相助,此事以老夫之力,还真力有未逮。”
李白摇头道:“职责所在,无需挂怀。”
他说着,面色有些古怪:“另外‘先生’二字就不要提了,花老将军以我表字太白相称便可。”
花弧有些受宠若惊,猎魔人一般性情孤僻,很不好打交道,一些雇佣猎魔人除魔,结果想赖掉佣金的人类甚至会被满门屠尽。
忙道:“太白,此事事关重大,我已派小儿动身前往官府,无论如何,酬金我们一定会付的。”
说到这里,花弧脸上的表情有些局促。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猎魔人的职责很危险,所以酬金也是相当高的,一个觉醒者的价格怕是把整个花府打包卖了也凑不出来。
对花弧这样的人而言,一辈子脊梁挺直,问心无愧,但最怕的就是欠上还不起的人情债。
你对旁人傲气那是有傲骨,你对恩人傲气那就是白眼狼了。
李白摇了摇头:“酬金就算了,举手之劳,况且你们也没邀请我来,索要报酬于理不合。”
“此事,此事。。。。。。太白还是先到府上一叙吧,也好休息休息。”
花弧很客气,李白自然也不会摆架子,说起来他也想找个机会将他和木兰之间的事同花弧和盘托出。
到了花府,四周果然尽是魔种尸体,屋顶还有几个穿着破旧皮甲的老军和手持弓箭的妇孺严阵以待。
李白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花弧应当是把军队里的那番作风都带到家里来了,看那几个老军,虽然丑陋,面上疮疤极多,但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种杀气凛冽之感,一看便是百战老军。
再看那些妇孺,虽然胆怯,但也毫无动摇,孙武能使宫女为军,这老将虽然不如孙武,但也足以看出其治军的确有一套。
进得府中,便看到一个与花木兰有七分相似,穿一身劲装胡服的女子提着一杆大枪迎了上来,她有着一头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齐耳短发,脚蹬一双小牛皮靴,浑身上下没半件女子的饰物,端得英姿飒爽。
“父亲,那觉醒者解决掉了吗?”
声音清脆,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与木兰简直如出一辙。
李白微怔,一时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应该便是花府那个大女儿了吧。
真的很像,但相较于木兰而言,虽然更像个假小子,但实质上却少了几分锋芒,显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许多。
“解决掉了,能有此功全赖太白,别看他年纪不大,但一身剑术可谓超凡脱俗,假以时日,未尝不是剑圣之姿。”
剑圣是剑道强者的至高称号,整个大唐也唯有传说中的武道人仙裴旻达到了这一层次,花弧这么说,可以说是对李白评价非常之高了。
“多谢太白先生。”女子有些惊讶,忍不住微微侧目,剑圣之姿?这种评价也是自己那个保守的父亲会轻易给出的吗?
倒是个挺好看的男子,只是好看男人不应该都没什么本事吗?
李白有些局促道:“不用叫先生。”
李白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女子微微讶异地看向了自家父亲。
花弧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的表情那个纠结啊。
但想到自家欠的人情,最后终于咬了咬牙道,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太白,这是小女木莲,平素就是个泼辣性子,最喜欢舞刀弄枪,哦对了。。。。。。太白年少有为,不知是否婚娶?”花弧发狠心了,反正自家这大闺女都已经二十一了,堪称是大龄未婚少女。
这么拖着也不是事,这猎魔人虽然行当一般,但实力还是有的,人品也有保证,干脆。。。。。。
第七十章狄仁杰()
【天啦噜!夭寿啦,老丈人主动帮女婿绿自己亲闺女啦!】
【木兰:我怎么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要想生活过得去,怎能头上不带点绿?】
【绿毛线,你们整天玩绿帽梗都玩出毛病了吧,这是大唐,姐妹花双收不就得了。】
【不能吧,国内还真没见过开后宫的电影。】
【这跟主旋律不符啊!】
李白下意识摇了摇头:“还未。。。。。。”
但抬眼正对上花木莲眨啊眨的大眼睛和花弧略带苦涩的笑容,转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摇了摇头:“花老将军误会我了,我并非有挟恩图报的心思。。。。。。算了,跟您直说吧。”
“我从碎叶来,曾在木兰麾下做过果毅都尉一职,我与老将军您的小女儿为刎颈之交,她曾救过我的性命,这次权当我还上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花弧惊道。
李白点了点头:“自然不会有假。”
“你真是从碎叶来的?奴家妹子可还安好?”
花木莲一把抓住了李白的手臂急道。
李白苦笑,没有挣开,也曾听木兰提起过她的这位姐姐,待她很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后也是一家人了。
花弧呵斥道:“木莲!”
花木莲面色微变,苦涩道:“是奴家唐突了。。。。。。当初若非自己与小弟学艺不精,也不至于让小妹替父从军,如今一去,相隔千里,前些日子又传来些不好的消息,实在是令人担忧。”
花弧又何尝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这事她明面上不说,但实际上一直记在心里,打从木兰离府那天,她便剪短了长发,从此精修武道,再不碰红妆,一直到今日。
花弧面色沉重:“小女如今可还安好?第一防线又是怎么破的,难道真与老夫那小女儿有关?”
李白连忙道:“你们放心,木兰安好,第一防线被破与木兰也无关,所谓奸细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花弧面色稍缓:“老夫自己的养出来女儿是怎样的人,老夫自然清楚,只是他们传的言辞确凿……”
李白正色道:“此地距离碎叶千里之遥,许多消息未可全信,我便从我当初刚到北庭同老将军说起吧……”
一番话将之前在长城的种种经历都说了一遍。
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把那句我跟你女儿已经私定终身了的话说出来,这么说的话仍旧有几分挟恩图报的嫌疑,他李白还不屑于这种手段。
况且,木兰也不可能因为所谓的父母之命就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能让花家对自己产生好感便已经足够了。
“原来如此,如此强大的觉醒者,甚至能够号令成千上万的魔种,长城的确无人能挡。”花弧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伤感,他对长城这个自己服役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感情实在是太深了,尤其是第一防线。
“不过小女还安好便是最大的幸事了,说起来老夫还真怕她犯那倔脾气,非要跟长城共存亡。。。。。。”
李白翻了一个白眼,你当她没有吗?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没看到一旁那短发少女听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吗,这还是自己省略了一些极度危险的桥段。。。。。。
和花府众人相处愉快,木兰的母亲是一个温婉的妇人,平素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用那种如水般的眸子盯着自家丈夫,连教训起人来都显得格外温柔。
木兰的弟弟到傍晚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高声道:“父亲,明府大人已经将此事上报给朝廷。。。。。。诶,你就是那个猎魔人?”
“雄儿,不得无礼!”花弧一瞪眼,花雄立刻低头认错。
一家人都很有意思,花府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规矩也少,李白待得也算自在,期间没少同他们讲起长城的旧事。
众人对他态度也很亲切,尤其是花雄,险些就要跪地磕头直接拜李白为师了,结果被自家老子一顿棒揍。
吃过晚饭,李白便在客房歇息了。
然而虽说是歇息,李白却不敢多留,甚至打算趁着夜色就这样不告而别。
他也不敢停留了,万一这老丈人心血来潮,再乱点个鸳鸯谱,这事十有八九要完。
要知道这可是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哪怕是他也没把握能够经受得起这种诱惑,万一脑袋一昏应承了,基本上下半辈子就得抱着被木兰打断腿的觉悟了。
。。。。。。
“父亲,那个李太白连夜离开了。”花木莲笑道。
花弧微怔:“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花木莲点了点头:“倒是留下了一封信。”
花弧接过信纸看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木莲你觉得此子如何?”
花木莲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啊。”
“能当得起你一声不错,看来是真的不错。”花弧捋着胡须,笑道。
花弧越想越感觉这小子对他脾气,原本还当对方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心下不免有种将自家大女儿退出去还债的抵触感。
但现在李白这么一走,他反倒还真有了那么几分想让他当他女婿的想法。
不由连连赞道:“确实不错,年纪轻轻剑术便如此高绝,几乎还要更胜你小妹一筹,而性情又是如此仗义疏朗,胸怀锦绣,当世能胜过他的年轻人可真不多。”
“不过此人胸怀宽广,我等却不能就把这事揭过。。。。。。木莲你也老大不小了,倘若没有意中人的话,不妨就嫁了吧。”
花木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好爹爹,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那太白说是跟咱家妹子是刎颈之交,但那刎颈之交哪里是能用得到男女之上的。”
花弧“啊”了一声,沉思道:“不能吗?你的意思是?”
花木莲道:“就是那个意思啊。”
花弧一琢磨这事,越想越不对劲,喃喃自语道:“居然是这样。。。。。。”
“亏我还叫他先生,小兄弟。。。。。。怪不得他推辞了,原来他是想当我女婿啊。。。。。。奸诈!实在是奸诈!此子奸诈,居然算计老夫!”
花木莲笑开了花:“刚刚还说人家仗义疏朗,心怀锦绣,胸怀宽广,这下又成奸诈了,人家又没想骗你,是你老人家自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