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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索然无趣的跟在后面,这个时期的人们思想很保守,那些小战士发现她是女的以后,一个个都羞得满脸通红,比大姑娘还难为情。
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这样走马观花的从第一节窜到最后一节,小北想去车尾透口气。
第九节车厢的玻璃,经停蚌埠站的时候,车站的人帮着用塑料布和硬纸壳给封住了,所以里面光线有些暗,士兵也稀疏,大都斜靠着座椅打盹。
几人也不好打扰别人休息,只好踮着脚尖往最后面走,小北被他们夹在中间走得慢,无聊的往左右看看,发现有一伙人在偷偷的打扑克。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漫长旅途不找点消遣的方式,估计到地方后会有很多人被逼疯了。
前面几节车厢总唱红歌,战士们的嗓子喊哑了之后就倒头睡觉,可没见过谁敢玩扑克的。于是小北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发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人………苏宏杰!
打牌的人看到有陌生人站定,都戒备的盯着小北,唯独苏宏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抻着脖子嚷嚷道,“干啥啊?快点出牌。”
走在最前面的林向明和吴连顺听到家乡的口音,都回头看是谁。
“啪”的一下,小北拧亮手里的手电筒,刺的苏宏杰火冒三丈,站起来不满的叫道,“谁啊?是不是欠揍?”
苏宏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兵的三个月,都快比那些当了三年兵的兵油子还滑头。
“苏宏杰,你过得不错啊!”小北冷笑,没见过哪个当兵的能胖成他这副模样,脸盘子足足比过年的时候大了一圈。
“谁……谁?”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小北的声音他是记得的,可又不敢相信在这里能遇见她。
苏小北关闭手电筒,他们几个抹黑还能打扑克,说明这里的光线是能看清对方,苏宏杰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头眼睛,突然间就觉得头发要炸开,条件发射的想逃跑。
“站住!”
苏小北深呼吸一口气,重生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占据她的大脑,让她完全忘记了苏宏杰给她带来的痛哭和伤害,今日再次相遇,小北认为老天爷在制造机会,让她一次解决两人之间的恩怨。
“苏小北,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宏杰靠在车厢壁,身子呈现防备姿势,两只眼睛紧盯着小北的举动。
“我去哪儿不要你关心,你出来,我有话问你。”小北铁青着脸,说话口气根本不容拒绝,挨着她坐着的小战士吓的站到一边,两人之间一点障碍都没有。
“滚!你算老几?”苏宏杰很抗拒小北高高在上的样子,身子不由的又往后缩了缩。
“出来,别等我动手,我给你留面子。”小北语气更冷,转身往车厢尽头走去。
“苏宏杰?”吴连顺挠了挠头,忽然叫道,“哦,就是绑架小北的那个小混蛋,你不是蹲大狱呢吗?”
吴连顺并不知道苏宏杰被他姑姑安排当了兵,话音一落,车厢里顿时有议论声,只不过摄于苏宏杰的淫威,都不敢大声说话。
338章 迷茫(1)()
“走吧?你还等着我抬你出去啊?”吴连顺不耐烦的拽拽苏宏杰的衣服,催他快走。
林向明是认识苏宏杰的,他们一个村子,苏宏杰知道他是林贵祥的孙子,不想被他认出来,所以他压了压头顶上的帽子,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苏宏杰被推搡着带到车尾的观察台上,他还惊讶小北是怎么打开这道门的,要知道他们好几个人,忙乎了大半天都没打开这道上了锈的插销,小北只是轻轻一转,铁门应声而开。
车厢里所有人都回头看热闹,小北跟李长波他们几个使了个眼色,李长波点头,带着几个人回去盯着有没有军官过来。
“我干妈花了多少钱把你从部队里弄出来的?”
外面光线强,苏宏杰身上的衣服不是正规部队的军装,怪不得他们几个可以为所欲为的打扑克。
苏宏杰不敢正视小北,心虚的从裤兜里翻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掏出一根想点上,被小北一把给夺了下来。
“呦呵,没想到宏杰哥哥都学会抽烟了呢。”小北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香烟,皱着眉头,“这也太次了,根本不符合宏杰哥的身份呢。”
“你管我,臭丫头,把烟给我。”苏宏杰烟瘾很大,这几天跟着军列去长沙,收不到他姑姑给他汇过来的钱,这包烟还是他欺辱其他小兵得到的。
苏小北轻蔑的一笑,随手一抖,烟盒滚落到地轨上,气得苏宏杰举起拳头就打。
“哎呦!”小北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把他反锁摁倒栏杆上,苏宏杰的半个身子悬空,吓的他脸色煞白,鬼哭狼嚎的求小北饶了他。
“说!你是不是去月玲姐的部队捣乱了?你把她怎么样了?”小北手下发力,几乎是倒提着苏宏杰,根本不管这样做也许会要了他命。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苏宏杰大头朝下,憋得他喘不上气,火车每往前面运行一段距离,他的脑袋就一晃,差一点点就能撞到一段角铁之上。
把他吓唬够了,小北轻轻一提,把他扔到车厢里,拍了拍手,抱臂绷着脸看着他。
苏宏杰瘫软在地上,吓的呜呜大哭,嘴里愤怒的骂着,“苏小北,你等着,看我不告诉我大姑,你他妈的想弄死我啊!”
没等小北上来扇他嘴巴子,一旁的林向明“啪”的一掌打在他脸上,把苏宏杰和车厢里大气不敢出的小兵们吓的面如土色。
“你……你们……打……打人?”苏宏杰捂着脸惊恐的往后退,他看出来小北不是一个人出门,知道她厉害,可是没想到她现在厉害到敢在军列上打人。
“月玲姐现在去了哪里?”苏小北咬牙切齿的盯着他,苏宏杰慌乱的低着头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苏小北冷笑,“我干妈一世英名,全被你这个混蛋给毁了,别以为你离开军队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信不信没到站我就弄死你,然后给你家报个信,说你当逃兵,被人打死了?”
“你、你、你……”苏宏杰被她气的浑身直哆嗦,是不是大姑找过苏小北?为啥他在部队干的那些破事她都知道?
“我……我现在是……是优秀青年,参加抗洪救灾的优秀……青年,你敢动我试试。”
“优秀青年?你自己封的?”
海豚行动组的成员一看苏宏杰跟癞皮狗一样抱住桌子腿,就这德行还优秀青年,给他评分的人是瞎子吧。
“哈哈哈……”车厢里一片笑声,把苏宏杰气的满脸通红,叫嚣道,“笑啥?我在蚌埠救过一位老人性命,你们有几个救过人?”
苏宏杰被他大姑从部队里捞出来,就混了一个地方民兵班长的职务,在街上瞎逛的时候救了一位被惊马踩伤的老人,民兵连自然不会因为他在部队的劣迹就抹杀他的功劳,还给他家乡写了一封表扬信给寄了回去。
这次去长沙抗洪抢险,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主要是在蚌埠呆腻歪了,想上外面见见世面。
“我……”苏宏杰喃喃半天,不敢再反驳小北的话,哭的更加的委屈。
小北蹲下来,恶狠狠的抓住苏宏杰的衣领子往前一扥(den),“苏宏杰,你听好了,等我查到月玲姐的下落,要是听到关于你的一点事情,你把脑袋保护好了,小心我哪一天找你算账。”
还有啥心情吹风?小北回去把铁门关好,经过苏宏杰身边,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之后,扬长而去。
李长波和栗志刚等人过来拍拍哭的不成样子的苏宏杰,“哎呀,你小子还绑架过我们老大,你是有多大胆子敢惹她啊?”
“她今天心情好,没把你咋滴,你知不知道死在苏老大手里的人都超过一巴掌?你今天没事要感谢她心慈手软,敢再动歪心思,你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悬呢!”
夜里,小北习惯性的睡不着觉,蹲在车厢的接缝处看外面的景色。
陈伟信趿拉着鞋过来,跟她并排蹲着,“丫头,听说你今天遇到仇人了?”
小北侧目,黑暗中陈伟信的眼睛很大,不用光照就知道他现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嗯,没杀了他算是给他面子。”小北想起肖凤鸣的话,那位道长料事如神,知道自己能见到他才和她说了那番话吧!
“小北,心中有恶,也会让你变得可怖,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半晌没说话的陈伟信,思忖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你没发现自己和上军校之前不一样了吗?”
陈伟信想起冬日的下午,他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个鼻子冻得通红的漂亮女孩,而现在这个女孩子一身的戾气,浑身上下都是尖刺,刺痛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小北闭上眼睛,她的脑子很乱,连日来的奔波严重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
陈伟信说的没错,在家乡她有妈妈在一旁监督和感化,让她心存善念阳光积极,可是入了军校,发生的事情关乎到她的性命,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恶控制了她,让她变成和前世一样,只知道复仇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行尸走肉。
339章 迷茫(2)()
后半夜,外面的雨变大,伴着强劲的南风,玻璃窗被豆大的雨点敲打的十分响亮。
军列不同于民用列车,窗户都很小,像个大闷罐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学员们无法安心睡觉,于是都坐起来,打着哈欠小声交谈着。
今天下午阮参谋和王团长他们还谈起南方遭遇水灾的事情,阴绵了数日的小雨在加强风暴的催化下,变成了倾盆大雨,这时候火车离长沙站还有两百多里地,因为暴风雨的突然袭击,速度也放缓下来。
“周教官,看样子明天中午才能到长沙啊!”李长波十分有官架子,看着外面的风雨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看够呛,要是铁路路基被大水冲坏,我们都会被耽搁在路上。”
陈伟信更担心的是这个,三个小时前有一趟民用列车停靠在临时铁轨上给他们的军列让路,要是前方路基冲毁,后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跟前车发生追尾。
到天亮时,大雨滔天,外面灰蒙蒙的,根本就看不清楚火车行进到哪里。
所有的随行军官都聚到陈伟信的跟前,因为他假扮周全,而周全的军衔在他们当中最高,阮参谋和王团长都以他为中心,商量事情。
“已经跟后面的民用列车联系上,现在全面停车,我们组织人力往前面慢慢探查,看看是不是有塌方或者路基被摧毁的地方。”
“好,这件事由我们海豚行动组的成员来做,虽然他们没经历过这样事情,但是他们的反应能力和处事能力都很高,是最佳人选。”陈伟信说道。
“周少校,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实战经验。”王团长反对,应该从他们的队伍里选拔,毕竟他们在其他地区参加过抢险救援,队伍里也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人。
“不要争了,要是发现险情,我会派人回来报告,到时候还要组织战士们配合地方抢修。”
决定好之后,阮参谋给他们拿来一些雨衣,所有人都穿好之后,发现小北掏出刀正在裁剪雨褂子。
“苏小北,你一个女孩子要干啥去?别胡闹!”谁给她拿的雨衣?她个子小,万一出现啥事,他可没办法给老七交代。
“周教官,我是海豚行动组的组长,当然要去的。”
雨衣太长,底部被小北裁减掉之后,穿在她身上仍然又肥又大,以外面的大风,估计能把她给吹跑了。
“我们大家身上都系上绳子,前后连到一起,这样就不会走散,出现啥情况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小北拿起桌子上的一捆尼龙绳,往腰间一扎,肥大的雨衣立即变成束腰裙子,甩出一根绳子递给后面的人,大家纷纷效仿,很快十个人栓成一串,气得陈伟信干张着嘴,不知道该骂她啥好。
最先跳下列车的是陈伟信,把小北挡在身后,回头还不忘骂她一句,小北可没有心思跟他斗嘴,刚一落地,双脚就陷进泥水里,这路基软的一塌糊涂,要不是铁路中间有石条横着,估计火车也能陷进去。
出来前雨帽子用绳子扎紧,雨水顺着缝隙流进脖子里,雨衣又不透气,走了几百米远之后,身上就像有无数条虫子再爬,痒的吴连顺几人互相给对方挠后背。
“教官,干脆脱了衣服得了,我都有大半年没洗澡了,正好借着机会把身上的泥搓搓。”
“吴连顺,你个缺德玩意儿,小北可是女孩子,你能不能正常点?”
这两日,陈伟信发现小北脸色很不好,总是莫名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