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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让诸多考官惊诧与追捧的,则是君少优特意用瘦金体书写出来的华丽卷面。只见字字如刀,挺劲犀利,笔道瘦细峭硬而又腴润洒脱,虽不是时下众人所追捧的“颜筋柳骨”,但其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见藏锋,别有一番洒脱明快,气韵脱俗。
观字识人,永安王妃君少优之惊才艳艳,可见一斑。
国子监大考过后,在所有考官的竞相追捧称赞之下,君少优声名鹊起,震动京都。一时间,多少豪门显贵,人文墨客以拓印君少优之字迹为荣。在此情形下,君少优自然也如愿以偿的进入国子学,成为三百学子之一。
为了今日一鸣惊人之举,君少优曾历练两世,苦读几十载,又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揣摩国子学诸位考官之脾性嗜好,又熬夜温习经书,默默准备多少诗词美赋。此刻水到渠成,达成所愿,心中反而平静如常,并不如何在意。反倒是庄麟欣喜若狂,洋洋得意,拉着君少优的手,满口的夸耀不绝。
瞧着庄麟喜不自胜,口不择言,畅然欢笑之态,君少优心中亦是莞尔,颔首应了庄麟要出外闲游以作庆祝之提议。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永安城内的杨柳已然被秋风镀上一层浅浅的金黄,而曲江池上却依然花卉环周,烟水明媚。
庄麟、君少优两人只着常服,在曲江池上赁了一条游船,乘着波光粼粼,将游船泛于江心。趁君少优举目四望眺看风景时,庄麟拉过撑船的船夫并另外几名杂役,悄声耳语几句,又给了众人一锭金饼。但见那船夫点了点头,跳下水慢慢游回岸边。君少优站在船头瞠目结舌,只见一方游船上唯余庄麟与君少优两人。江风徐徐,幽静至极。极目远眺,可见两岸遍布行宫殿宇,有彩幄翠帱,匝于堤岸,鲜车健马,簇簇而行。
十分无语的从船中掏出钓具,君少优手持鱼竿靠在船头,静坐片刻,庄麟扯着一脸谄笑凑近跟前,柔声问道:“少优可钓上鱼来?”
君少优摇了摇头,庄麟便接口说道:“我也没钓上来。想必这儿的鱼不多,咱们让船再往上走走罢。上游人烟稀少,水也平静一些。”
君少优哑然失笑,开口说道:“倘或王爷肯在钩上放些鱼饵,兴许那鱼会上钩的快一些。”
庄麟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胡搅蛮缠的辩解道:“我只觉得这附近人太多,车马喧阗,才惊扰了鱼儿不肯上钩才是。”
言毕,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君少优手中的鱼竿,引得鱼竿不住晃动,在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君少优有些无奈的拍开庄麟使坏的手,开口道:“你别闹,等会儿钓上鱼来,我给你做鱼汤。”
庄麟眼睛一亮,接口问道:“是少优亲自动手给我做吗?”
“不然还是你给我做?”君少优挑眉反问,黑白分明的眼眸斜睨着庄麟,不经意露出的放松亲昵叫庄麟心下暗喜。连忙在君少优身边盘膝而坐,一手支撑着下巴,老老实实盯着君少优的脸。
犹如实质的灼热目光看得君少优十分不自在,遂开口问道:“两岸沿途风景无数,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因为我没见过比少优还引人注目的风景。”庄麟托着下巴,嘴里抹了蜜一般,下意识用肩膀蹭了蹭君少优的胳膊,低声调笑道:“怎么办,看着看着就拔不出来了。”
突然想到前世君少优对别的女人说过的话,庄麟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坐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旁边看你。”
君少优闻言,恼羞成怒的瞪了庄麟一眼,开口斥道:“拾人牙慧,忒不要脸。”
庄麟朗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君少优笑道:“我笨嘴拙舌,纵然照本宣科也不及少优说的好听。要不然我不说了,换你对我说也可。”
“白日做梦。“君少优冷哼一声,收起鱼竿起身坐到船尾。庄麟摸了摸鼻子,看着君少优白皙如玉般的耳垂染上了点点晕红,庄麟心中偷笑,磨磨蹭蹭又挨近君少优而坐。
“少优自明日起就要入国子学念书,今后日日不见,我会想念少优的。”庄麟装模作样的吸了吸鼻子,一把将君少优搂入怀中,习惯性的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儿里,闷闷说道:“少优也会想念我罢。”
“几个时辰而已,且你也得上朝听宣,别说的跟生死离别一样行不行。我不过是白日去国子监习学,晚间依旧回府安置。有你缠磨的时间,今儿就放过我罢。”君少优翻了翻白眼,用力推开身后的庄麟,只觉得这人近几日越发缠人,嘴碎的让他头疼。
“少优你不喜欢我了,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庄麟眼巴巴的看着君少优,哼哼唧唧说道:“国子监惯有些白面书生,巧舌如簧最会讨人欢心。实则内里藏奸,口蜜腹剑。少优要警醒些,你要明白,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言毕,伸手握住君少优握着鱼竿的修长十指,再次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黏黏糊糊的说道:“少优,少优。”
君少优用力扎挣了两下,庄麟纹丝不动。君少优冷笑一声,扔下竹竿反手就要掰开庄麟禁锢自己腰侧的手,却被庄麟眼明手快的禁锢住双手牢牢拥入怀中,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也死死压住君少优的双腿不让他动弹。
君少优气急,开口斥道:“放开我。”
庄麟好大一颗头颅在君少优的颈窝儿处蹭了又蹭,闷闷说道:“少优考上国子学了,要奖励。”
君少优再次翻了翻白眼,开口说道:“晚上给你黑火药的配置方法,你先放开我。”
“火药的配置方法我知道了。”庄麟说着,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君少优的后颈上,炽热的唇贪恋着柔滑细腻的肌肤,在耳垂与颈窝儿处流连忘返。“什么时候少优能不把你我分的这般清明,我便知足了。”
君少优身形一僵,旋即自暴自弃的放松脊背靠在庄麟的胸膛,郁闷说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也不怕旁人见了笑话。”
庄麟嘿嘿傻笑,默不作声。只手上动作丝毫不放,将君少优消瘦的身子完全禁锢在怀中,闻着君少优身上的清幽气息,庄麟好整以暇的挑眉说道:“今儿晚上在曲江边上的天一阁吃罢。听说他们那儿的全鱼宴不错。最要紧的是临水而居,居高临下,瞧着曲江池的风景,当真是秀色可餐。”
说到“秀色可餐”四字,庄麟刻意压低了嗓音重重强调一番。炙热的鼻息喷在君少优脖颈内,引的君少优瑟缩的缩了缩脖子。恼羞成怒的道:“有完没完。”
庄麟砸吧砸吧嘴,留心关注君少优的神情。手下微微放松,君少优顺势挣脱庄麟的禁锢,挪回船头而坐。
庄麟摇了摇头,期期艾艾的蹭到旁边,柔声说道:“你还给我做鱼吗?”
“做个屁。”君少优指着一片江中波光粼粼,挑眉问道:“你把船夫都撵走了,等会儿谁引船归岸?”
“我跟船夫约定好了,叫他申时过来接船。”
君少优不可思议的指着一片碧水,挑眉问道:“游过来?”
庄麟无辜的点了点头。
君少优:“”
太极宫中,永乾帝看着御案之上被人竞相追捧的考卷,神情晦涩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时候m能不这么抽,我便知足了?)
蟹蟹凤栖玥扔了一个手榴弹(3)èq(3)èq(3)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兴许是曲江池上的风光太过绮丽;也兴许是压抑了许久的内心需要放纵,君少优终究按着庄麟的安排游玩了一整日,直到夜晚宵禁之前方才打马回府。
自启厦门进入京城的时候;庄麟瞧着外头依然有小吃摊子叫卖,遂停下车马;下去买了一包炒栗子。回来一颗一颗剥给君少优吃。
君少优默默吃了两个;摆手说道:“晚间吃多了这个不好;不克化。”
庄麟点点头;一边剥了栗子扔进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回去叫厨房熬些开胃消食汤,你喝了再睡。”
君少优瞧了庄麟两眼;见他一口一个吃个没完;忍不住说道:“你也别多吃了。免得晚上肚子胀,睡不着。”
庄麟剥栗子的动作一顿,猛然抬头看向君少优,直接问道:“你在关心我吗?”
君少优对于庄麟这种瞬时间就支愣着耳朵摇头摆尾的卖萌方式有些不忍直视,遂撇过头去,淡然说道:“我只是怕你睡不着觉影响我。毕竟在下比不得王爷精神抖擞,明儿还得去国子监习学,今儿晚上自然要好好休息。”
庄麟嘿嘿一笑,随手将栗子丢开,也不拆穿君少优的口不对心。
一路无话回至王府,管家陈陀并孙妈妈带领阖家奴仆在正门外恭迎。高高悬挂在檐下的两盏琉璃宫灯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君少优远远看着,不觉心下微动。
庄麟侧过头打量着君少优的神情,伸手握住君少优垂在身侧的手,柔声笑道:“明儿你从国子监下学,我便在门口等你可好?”
君少优瞥了庄麟一眼,只听庄麟又道:“或者少优喜欢我去国子监外接你,也无不可。”
君少优懒得理会,径自回房。
庄麟落在其后,凝望着君少优翩然而去的背影,摇头哂笑。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君少优晨练已毕,吃罢早膳,与庄麟同时出门,一个进宫上朝,另一个坐车前往国子监。
已是十月天气,空中骄阳似火,景色依旧明媚宜人,但早起晚间的风却凛冽。
君少优身上披着出门时庄麟执意叫他添上的青肷披风,单手托腮,看着马车外缓缓倒退的景色,沉吟不语。
上一世,君少优并没有进入国子监习学,而是从了乡贡科举之路,如同寒门学子一般,从乡试、会试一点点考上来的。虽说其困难程度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也为君少优赢得了不少寒门子弟的敬重和钦佩。君少优最初的人脉网络就是由此为基,慢慢建立起来的。而让君少优最为满意的,便是这种同甘苦,共奋斗,以个人魅力为凝聚力所召集的班底,相对来说,其忠诚度也十分不错。
至少在上一世,背叛君少优的人中,寒门出身的要占少数。
而如今,君少优却在庄麟的筹谋下直接进入了国子学。
和乡贡自下而上的奋斗方式完全不同,国子监的每一位学子都是三品以上功勋官宦之子。家世显贵,背景强大,国子监将这样一批人聚集在一起,人为的塑造了一个资源十分丰富的人际脉络网。而最高学府的魅力,也就在于此――在这里进学的学生,哪怕最终没能通过科考,也能凭借门荫走上仕途之路。
后世有经验之谈,认为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的人,关系总会更为亲密一些。
于君少优而言,与国子监的学生交好,便占了一个同窗之义,将来进入庙堂时,在大褚泰半功勋世家跟前,也算混了个脸熟。只是这同窗之义也仅限于此。世上从来锦上添花易,豪门贵胄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行动总要顾虑再三,前瞻后顾。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君少优落败时,大多数交好的世家勋贵都袖手旁观之故。
历经一世,君少优不会再天真的以为真心便能换得真心。这倒不是埋怨世家豪门之人冷酷,而是每一个人所背负的责任都不同。屁股的位置决定脑袋的思维方式,换位思考,君少优也不一定会为了另一个人抛家弃业,破釜沉舟。
孔老二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君少优看来,不过是想说用真心去对待愿意以真心相对的,用利益去安稳那些汲汲于功利的,如此大家彼此,都不会为难,也能走的更长远一些。
马车轻轻震了一下,停在国子监门前。赶车的马夫低声说道:“公子,国子监到了。”
君少优回过神来,弯身下车。车后尾随的书童亦翻身下马,从车中拿出君少优的书箱背在身后。君少优向车夫笑道:“我进去后,你很不必在这里枯等。只在申时二刻来此接我便是了。“
车夫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可是王爷吩咐小的――”
“王爷那里我自会和他说,你且去罢。”君少优说着,向车夫摆了摆手,转身进入国子监。
国子监祭酒张明城乃是河南河阳人,出身当地大家士族,且少有才名,学识渊博,长于写诗做赋。曾任过一方父母,兴修水利,劝课农桑,也曾于中书省任职,写的一首好清词,深受永乾帝信任。是个既会写诗又会做官的文人。并且很喜欢提拔人才,颇得世人敬重。
君少优走上前去,躬身见礼道:“学生见过张祭酒。”
张明城对于这个能将文章写的花团锦簇,言之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