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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年炒年货,也没见母亲父亲停止过吵架!
小时候,每到腊月二十七,灵凤是个用心的人,她就观察母亲是不是要炒年货。
有时候看到二十七家里还没有用要炒年货的意思,就提醒母亲:“今天是二十七,我家怎么不炒?”
母亲不耐烦地说:“今天没有时间,明天再说吧!”
灵凤心想:“不是说,‘七不炒,八不闹’吗?你们今天不炒,明年又要闹一年啊!”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
不过最终,母亲还是在二十七这一天炒年货了,而母亲和父亲也并没有因在这天炒年货而停止吵架。
那时,看到父母还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灵凤常常会怀疑这种说法的真实性,不是每年都腊月二十七就炒年货了吗?怎么还在吵架?
想去想来不明白,索性自我安慰:“也许二十八这天炒年货的话,他们吵架会更狠呢!现在是三天一吵,二十八的话,会是每天都吵,每天耳朵都不得安宁呢!”
想了想,就觉得还是二十七炒年货比较好。
这天晚上,屋里的蜂窝煤炉子是燃的正旺,灵凤和夏灵敏围坐在炉子边在灯下织自己的毛衣,秦继英在踩着缝纫机,“哒哒哒哒”。
灵凤家的,亲戚家的,所有过年衣服早就已经做好了。
营子南边的孙大嫂,二十五这天还来央求嫂子帮忙给她家人做衣服。
这都年下无日了怎么现在才想起要做新衣服呢?
秦继英为难地说:“你看我还在织毛衣呢!昨天才织好夏立勇的,今天织我自己的。等着过年穿呢!你怎么早不拿来啊!”
孙大嫂赶紧夺过秦继英手里的毛衣:“给我,给我!把你的毛衣拿来,我和小姑子都会织毛衣,保证在五天之内,一定织好。让你过年穿上新毛衣。”
秦继英只好收下了布料,这正在加班加点地赶呢!
天寒地冻,打着毛衣的话,还可以坐在火炉边,时不时将手伸过去烤一下火,这一个人在缝纫机边,连火都烤不成,冻僵了,只好双手搓搓,用嘴哈一下气,再继续蹬缝纫机。
灵凤看嫂子这样,赶紧找来了很久不用的小火炉,到厨房里抓了两把碎草末,然后,在灶膛里用火钳夹了一些明火,放在草末上。
又搬来了一个高凳,把小火炉放在秦继英左手边。
秦继英说:“哎哟!冻死了!”
夏母走过来:“这都快过年了,还老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以后都别再说了!注意点!”
秦继英笑了:“哎呀!都忘了!注意点!注意点!”
夏灵敏也在织着自己的毛衣。
灵凤也把毛衣拿过来,赶紧织起来。
青青睡了一会觉,早醒了。
别人都在忙,秦继英使唤夏立勇“快点抱青青。”
青青被夏立勇抱着坐在火炉边烤火,指挥着夏立勇,“听歌!听歌!”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
青青摇头摆脑地听着收音机里唱歌,不时地还用脚踢着。
灵凤鼓励:“欢迎青青来一首!”
于是,夏立勇、夏灵敏、夏灵凤都放下手里的东西鼓起掌来。
青青小嘴一张:“洪湖水呀,浪浪浪浪浪浪浪浪!”
没办法,舌头打不过弯来。
夏灵敏笑得针都戳不过来了:“哈哈哈!别在浪浪浪浪浪浪浪浪了!快水漫金山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青青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夏母和夏父炒着年货。
夏父在灶下烧火添柴,夏母先将沙倒进锅里,用铲子铲动着,翻动着,等到沙炒得热烫了,就把苞谷放进去。
沙子滚烫,苞谷遇到烫沙就爆裂开来,这样炒出来的爆米花很香很酥。
灵凤其实也考虑过沙子吃进去咯牙,她和母亲说过,是不是要用盐炒呢。母亲一听,就嚷嚷着说:“吃了会毒死你啊!你现在还是在读个初中啊,还没有脱农村的壳啊,就来嫌弃农村的做法啦!”
听到这个,灵凤立马就放弃劝说。
她马上反省自己,还是在用前世的观点做法来扭转他们。
而他们的生活方式几十年来,已经是固定的了,他们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了。
如果想要改变,就必须自己够强大,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他们面前,比如,不想让他们吃沙炒的爆米花,你就亲自买来炒好的咸的甜的爆米花,让他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们自然而然会接受,现在劝说他们改变,是做无用功呢。
想到此,灵凤就坦然了。
吃的时候,无非用手多搓一搓,搓掉多余的沙子,其实吃起来很是香酥呢!
灵凤边织毛衣边吃爆米花,正在吃的时候,就听得外面有大哭声。
一个男子哭着进了厨房。
灵凤忙丢下毛衣,她听出,好像是幺爷家的四儿子的哭声。
“陈大嫂啊,快去我家啊!出大事了啊!”
第三十九章 走投无路()
灵凤一惊,出事了?莫不是大堂叔死了!
灵凤的印象中,只记得大堂叔早死,可是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死的。
想想四堂叔的哭声,这又是快过年的时候,心想,大概就是现在了。
心里不禁悲悲凉。
灵凤是知道大堂叔是为什么而死的。当然都是后来零星听家人还有村里人说的。
大堂叔是上吊而死的。
大堂叔夏金社和大堂婶詹湘南是分居两地的。
他们原来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夏金社和詹湘南就在谈恋爱。他们的恋爱轰动了当时的高中。
詹湘南的父亲在县城某机关是个副局长,人家是典型的城里姑娘,而夏金社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人,她的家庭是瞧不起他的。
但是詹湘南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省城来高中招工,看中了夏金社长得一表人才,又能拉会唱。这样,夏金社到了省城,而詹湘南却留在了易林县城,在中学教书。
夏金社招工到了省城,进了机关,凭自己的努力混到了一官半职,至于什么职位,灵凤不了解当时的职位,也没有想到去了解。
后来,二人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婚后一年,有了儿子立庆。
詹湘南在县城中学教书,小时候的灵凤把她这个大堂婶当做神一样看待。
詹湘南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头上梳的是一个“柯湘头”,下端略有点卷曲,很是妩媚干练。走路和一般农村人不一样,她身材修长,总是挺直了腰板走路,显得英姿飒爽!
灵凤觉得,她长得就像革命现代京剧《杜鹃山》里的柯湘,只是不像柯湘那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刚毅的表情。
詹湘南时常柔和地笑着,说话温声细语,最主要的,她说的是普通话,听说,她的父亲是湖南人,所以,她就叫湘南,所以她们一家都说普通话。
说普通话的人,对那时的灵凤是有一种神秘感的。
夏金社和詹湘南分居两地,一直在想办法调到一起。可是,一直不能如愿。
那时交通也不发达,半年才见一次,都是大堂婶放暑假后,带着他们的儿子去度暑假。
再有,就是在过年的时候,全家回夏家营来过年团圆。
有一次,夏母和大堂叔说起调动的事情。问他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分居两地,怎么也不想想办法?
大堂叔说:“太难了!上面没有人!调动太难了!夫妻分居两地的太多了!怎么也解决不到我这个小萝卜头的头上来!
何况,现在是从下往上调难!从上往下调简单一些!
我们这是想从下往上调,把她调到省城,这就难于登天了;从上往下调吧,我下到县城来,我又不甘心!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唉!慢慢再看看吧!”
母亲感叹道:“这不跟牛郎织女一样吗?”
大堂叔幽默地笑了,看着大堂婶:“谁说的?我们比牛郎织女强多了!我们一年有两次在一起呢!”
大堂婶也温柔地笑了!
风流潇洒的、能吹会唱的夏金社一直都是夫妻分居两地,这使得他在别人眼里特别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女人眼里,显得很是不幸。
夏金社的一个女下属,未婚大龄青年,主动接近他,为他缝衣,洗衣,做饭,和他交谈工作上的事,两人也越走越近。
用母亲的话说,“那女人不要脸地追求”大堂叔。
男人嘛,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攻势,夏金社空巢寂寞,女下属主动投怀送抱。干柴烈火,哪能不出事。
女下属怀孕了。宁愿死也不去打掉孩子,逼着夏金社离婚。
女下属的家里人也来逼夏金社。
他们的女儿是清清白白的,被一个有妇之夫糟蹋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以后谁还敢娶她!
今天,你非离婚不可,不离的话,我告你个qian奸罪!
让你去坐牢!
那时候女子告强jian罪,是一告一个准的!
夏金社没办法了,回来求詹湘南离婚。
詹湘南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很刚烈。
“他们凭什么要拆散我的家,抢走我的丈夫!”
“你一个男人单独在外难熬,难道我一个女人独自拉扯孩子就不难吗?”
“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
夏金社和二弟岁数相隔较近,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夏金社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夏金会。
夏金社走投无路,悲伤地对二弟说:“他们都要逼死我啊!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顾立庆,好好照顾父母!我对不起他们!”
夏金会安慰他说:“慢慢再想办法!你别灰心!先回去过罢年再说吧!”
夏金社和詹湘南两人已经争吵了七天了。
人在争吵的时候,是失去理智的,什么伤人的话都说。
但更多的时候,是夏金社在求詹湘南。
夏金社每天度时如年,眼看要回家过年了,而詹湘南却半点不松口。
其实一个人的时候,冷静下来,尤其是想到立庆,想到父母,夏金社也是心有愧疚,再想到自己和詹湘南也是自由恋爱,如今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马上要回家过年了,父母这对传统的老人,听说了自己这事,也是无法接受的吧!这也让父母在村里人面前丢脸了吧!
腊月二十七中午,夏金社和詹湘南都没有食欲。
詹湘南勉强做了点饭给立庆吃了。
立庆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回爷爷奶奶家啊!”
詹湘南想:“这再也不能够拖了!怎么样也得回去过年啊!先把年过了再说吧!回来再解决!”
于是詹湘南中午过后就上街准备过年的礼物。往年的礼物都是夏金社准备的,今年,他没有心情,只好自己亲自上街买了!
詹湘南出去准备回夏家营过年的礼品去了。
下午回来,开门,打不开了。门从里面反扣住了。
就只这半间房,夏金社一定在里面。
喊立庆,立庆和隔壁吴晗星从外面回来了。
说是爸爸让他和吴晗星出去玩的。
詹湘南使劲拍门,喊夏金社开门,没有人应。
詹湘南喊来有力气的男同事,门锁很简单,同事使劲撞,两下就撞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吓倒了他们:夏金社上吊了。
绳子高高地吊在屋梁上,身子悬在半空中,头软软地扎下去,舌头升得老长,凳子倒在脚下。
只怕是已经断气多时了!
大家纷纷叹气!
詹湘南哭的晕死过去好几次!同事们纷纷通知詹湘南的娘家哥哥。
两个哥哥都在县城上班,找来了詹湘南父亲单位的一辆小货车,二哥开车,全家人一起把夏金社的尸体运回来夏家营。
雪还在下着,大家让詹湘南坐在车里面,可是詹湘南固执地坚持坐在外面车厢里,陪着夏金社。
众人无法,只好由着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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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阻止灾祸的发生()
前世夏灵凤是不敢跟过去的。
由于看了邻居大伯的尸体闭着眼睛坐在背篓上被剃头的情形,好多年以来,夏灵凤看见背篓都害怕得扭过头去。
以后谁家死了人,她都离得远远地。
可是,现在,夏灵凤是成熟的灵魂。
自听到大堂叔死的消息,很多的往事也浮现在记忆里了。今天晚上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