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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若如天籁仙音的声线细诉洛阳的兴替盛衰,徐子陵却越听越是一头雾水,这就好像上课的时候有做过课前温习与没做过温习的区别,此时对历史没有做过任何了解的徐子陵自然犹如雾里看花,最终师妃暄都感觉有点对牛弹琴的时候才不得不停止叙说。
听了这么多,徐子陵的感觉用一句现代的话说就是:
不明觉厉。
等到师妃暄说完。徐子陵才半懂不懂地道:“师小姐见闻广博,子陵叹服。”
扯了半天,全瞎扯了,还好师妃暄心性上佳,若此时换一个人来,只怕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师妃暄一双倾倒世人的秀眸凝视徐子陵半响,这才淡然问道:“请问徐兄为何要去盗取和氏璧?”
徐子陵苦笑一声道:“师小姐摆明了一幅不肯甘休的样子,此事答与不答又有何区别呢?”
接着徐子陵又问道:“我想反问小姐一句。李世民会否因对手是个善长仁君。而放弃与他争地盘打天下呢?”
师妃暄不但不以为忤,反饶有兴趣的道:“想不到徐兄竟是雄辩滔滔之士,言归正传。徐兄终于肯承认自己是盗宝贼了么?”
徐子陵苦笑道:“在下并不愿说谎欺骗小姐。什么账都可算到我头上来。在下不愿出手伤人,却绝不会束手待毙。”
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只见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
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罗凡不由心中长叹道:“古代的歌曲尺度可比现代大得多了。”
只是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将整个曲子演绎得淋漓尽致,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罗凡不由拉出现代的某些实力唱将在心中与之对比,得出的结论是,若同是这种幽怨缠绵的曲风,现代歌星只怕要被完爆。
而这份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坦然与“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更是难得,若尚秀芳在现世演出,定然是一名实力加偶像派的超级巨星,那或许真是壮哉我大华语音乐圈了。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王世充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不知小姐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尚书大人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创。”
王世充欣然道:“我早便猜到,只是要由小姐亲口证实吧!果是名不虚传,尚小姐请入席。”
大多数人纷纷离席少许,待这天生丽质,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丽坐好后,始重新入席坐下,以示尊敬。
王世充首先介绍她与各人认识,轮到罗凡几人时,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罗凡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尚书大人不用介绍哩!那日几位在曼青院揭穿奸邪身份,秀芳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哩,幸好几位大展神威,奸邪伏诛。”
她不但口齿伶俐,嘴角生风,且深懂讨人欢喜之道,捧赞得亲切而不着痕迹,不愧走遍大江南北闻名天下的歌妓。
尚秀芳继续柔声问道:“秀芳却是从未见过这位姐姐哩,若非秀芳早先与慈航静斋的师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说不定会将这位姐姐当成她哩,罗公子可否为秀芳介绍一番呢?”
尚秀芳终于将这个心中早有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作为全场的另一个焦点,尚秀芳自是一开始便注意到了二人,她出场时,也只有罗凡一个男人对她视若无睹,她却既不服气也生出对他的好奇心。
近处观之,她更像朵盛放的鲜花,幽香袭人。而最动人是她的风姿,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但罗凡也不过淡淡一笑,答道:“这位是在下的夫人。”
尚秀芳“啊”地一声娇呼,尚倏地沉默下去,好一会始轻柔地道:“虽然这让秀芳有些意外,但终是情理之中了,二位郎才女貌,确实登对异常。”
这时王世充的儿子王玄应见到全场两个最美的女子都集中在罗凡身边,心中顿时一阵不满,插话道:“不知尚小姐对现今流行的胡乐有什么看法呢?”
尚秀芳随口答王应玄道:“所谓潮流,就是以新为美,以奇为佳。胡乐本身未必胜过我们中土源远流长的音乐,但却可供我们借镜。如天竺、龟兹、疏勒、安国、高丽、高昌和康国的音乐都各有特色异采,尤以龟兹乐境界最高。在北朝齐、周时传入,便出现不少把胡乐变化改编成带有浓厚外族色彩的佳作。”
她以内行人的身份说出在行的话,登时惹起一阵由衷赞美之声。
玲珑娇乃龟兹人,见尚秀芳对自己的音乐评价甚高,大生好感。
这时只听得尚秀芳甜美的声音传来道:“竟陵一战名闻天下,秀芳曾听闻竟陵大破江淮仅凭一曲,不知可有此事呢?”
罗凡闻言一楞,随即将视线从小龙女移到尚秀芳,打了个哈哈道:“那是外人胡传,哪有那种神曲。”
欧阳希夷闻言笑道:“或许没有那么神奇,但竟陵将士定是因此曲激发了的斗志与气势,对么?”
罗凡笑道:“欧阳前辈高见,当是如此。”
王玄应见尚秀芳主动逗罗凡说话,妒念大作,插口道:“那曲子在下也听过几句,言语实在过于浅白,词句也显得杂乱无章,难登大雅之堂。”
罗凡不由哑然失笑,随即反问道:“若是玄应兄平日里将一些之乎者也的文章读给属下将士们听,玄应兄觉得他们听得懂吗?”
在场之人皆是一阵莞尔。
确实,将士特别是士兵,就没有几个有文化的,谁能欣赏得来那些东西!
王玄应那张俊脸顿时一阵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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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宋阀之约()
欧阳希夷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罗兄弟还有这样一番见地,孔子也曾说过因材施教,看来乐曲也该因人而异,否则难以达到应有的效果。”
尚秀芳兴趣顿生,娇笑道:“看来罗公子对乐曲也颇有研究哩,罗公子对秀芳方才一曲有什么看法呢?”
罗凡轻笑一声道:“在下实是未有什么研究,皆是慕容兄言谈中提及,在下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献丑不如藏拙,在尚秀芳面前卖弄自己的那点音乐知识,实在是班门弄斧,罗凡索性先将一切都推到这个假身份上面去,这样即便自己说得不好也不甚打紧。
接着罗凡才缓缓说道:“在下想来,音乐和舞蹈,当旨在将心中的情感展现出来,无论美好亦或悲痛,若能让他人也感同身受,那便成功了。尚小姐所唱之曲,想必已经无需在下多作评价了,看大家的反应便已了然。”
欧阳希夷登时抚掌赞道:“说得好。”
尚秀芳却听得芳心微颤,点头道:“罗凡公子这番话极有见地,秀芳尚是初次听到如此深刻的评说,罗公子实在太过自谦了。”
罗凡打了个哈哈道:“在下实非自谦,在音乐方面,在下只能稍作欣赏罢了,倒是龙儿比我懂得多了。”
罗凡直接将小龙女拉出来当挡箭牌。
尚秀芳颇显讶异地看着小龙女道:“原来姐姐姓龙,姐姐也懂这些么?”
小龙女点头道:“懂一点。”琴是她当年在古墓唯一的娱乐方式,她自然知晓一些。
尚秀芳娇笑道:“依秀芳看。姐姐怕是此中高手罢,秀芳是否班门弄斧了呢。”
见到对方如此客气,小龙女报以微笑道:“没有,只不过小时候师父曾传授过一点琴艺而已。”
这时候寇仲向相隔不远的玲珑娇笑嘻嘻道:“娇小姐究竟是那里人。照我看娇小姐也像是个乐舞的第一流高手。”
玲珑娇轻声娇笑道:“奴家是龟兹人,对乐舞只是九流低手,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尚秀芳欣然道:“原来娇小姐是龟兹人,真想不到哩!幸好秀芳没有班门弄斧,否则定要惹姐姐发噱。”
气氛渐渐热闹起来,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小龙女也偶有参与。而另一边,师妃暄泛起怜悯的神情,叹道:“虽令你步上一流高手之列,但仍差点火候。徐兄仍不肯将和氏璧交出来么?”
徐子陵颓然道:“坦白说,假若和氏璧在我手上,说不定我真会还给你,可惜和氏璧已完蛋了!”
师妃暄玉容不见半丝波动,静静的注视他好半晌,最后娇叹道:“想不到千古以来,经过无数贤人圣士殚思竭虑都解不开的两个秘密。先是,接着是和氏璧,都给你们揭破了,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徐子陵大讶道:“只这么一句话,你便相信了?”
师妃暄柔声道:“早在桥头初遇时,我已生出感应。却是难以置信,到现在始能证实,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即使杀了你又是于事何补。”
徐子陵奇道:“师小姐似乎无意再追究此事?”而心中却是暗道:“最厉害的当是师父才对。”
师妃暄轻叹一声道:“追究又如何,不追究又如何,徐兄是一名难得的人才,事已至此,妃暄也不愿再毁去徐兄这样一名人才,徐兄请走吧!”
对方肯放过自己,徐子陵本该额手称庆才对。但这刻他却彷有宁愿被她痛打一顿或狠狠教训一番的渴求,苦笑一下。施礼离去。
师妃暄定睛瞧着他孤傲不群的背影,似自语道:“玉阳子?清虚元妙真君?到底是你在故弄玄虚,还是向来不理俗事的道门隐者也欲插手这场纷争呢?哎”
相谈甚欢。
罗凡几人步出王世充府后,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府前,那马夫瞧见几人出来。连忙上前躬身道:“几位爷,这边请。”
罗凡顿时一阵愕然,一经打听,才知晓是宋阀派来的马车,宋鲁在董家酒楼设宴接见几位,那一日被罗凡一打岔,宋玉致却是忘记告知了。
这种场合,跋锋寒自觉没自己什么事,径自逛街去了。
罗凡随着人流走过天津桥,来到董家酒楼的院门前,正要入去,后面有人叫道:“罗兄请留步!”
罗凡回头瞧去,赫然是突利和一众突厥高手,正甩蹬下马。
罗凡不禁有些奇怪,怎么说也是今早才打了一架,怎知现在突利让手下牵马,像老朋友般来到罗凡身旁,微笑道:“几位若还没订好位置,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顿便饭如何?”
罗凡淡淡地道:“可汗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几人已经有约了。”
突利洒然笑道:“我们这么说下去,定要再次针锋相对。坦白说,我对几位的行事作风非常欣赏,希望大家能化敌为友。至乎看看彼此有否合作的可能性,那对双方均有利无害。”
罗凡顿时眉头一皱,心道你不是李世民的盟友兼好友么?
不过突利与颉利可汗的仇怨罗凡也清楚,对于合纵连横、分化挑拨这种政治策略罗凡也懂,是以暂时没有将话说死,只淡淡地道:“若以后真有这种可能性,再来商议吧。”
突利欣然道:“罗兄果是识时务与形势的人,将来必大有可为。时机成熟时,我自会专诚拜访。”
宋鲁订的厢房位于董家酒楼顶层的南端,与南翼其它厢房以一个小厅分隔开来,益显出宋阀在洛阳的声望和地位。
信道由五、六个宋阀的年轻高手把守,他们见到罗凡等人,神态恭敬不在话下,骨子里亦透出心悦诚服的崇慕意味。
事实上几人皆是白手起家,一路打拼到今日的地位,也确实比那些含着银匙出世的门阀子弟更使人觉得难能可贵。
此时他们已经成了天下有数的英雄人物,早是武林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