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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是国王,还是士兵;无论你是高贵,还是低贱。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躺到地下。
这就是生命。如此脆弱,一秒钟前还趾高气扬,想着美女钱财,现在已经呜呼哀哉!这就是死亡。不管你位高权重,还是卑贱苟活,并不会避免死神的拜访。
仔细的筹划准备,结局就是如此简单。混乱、商议、出发……陈文强再度骑在马上开始行进,郑鸿名却已经被布包裹、躺到了板车里。
现在的义军大致分成了两部,郑鸿名的旧部黄氏兄弟,李家俊的一部,另外那些小头领的人马没有实力,没有依靠。也被基本分散安插,只能是依附这两大股了。而黄氏兄弟不比郑鸿名,说他们没有雄心壮志也好。说他们小富即安也罢,反正控制起来比较容易。
而目前摆在义军面前的最大困难并不是清军的剿攻,而是自身的臃肿,也就是家眷的安置。如果没有一块稳固的根据地,没有妥善的安排,想让义军离开家乡万宁、抛家舍业地四方征战。显然是不容易做到的。
看吧,一千多的人马。后面却带着差不多同等数量的家眷,这让陈文强也很是头痛。不让跟随吧,很多士兵们肯定担心留下的亲人朋友遭到清军的报复。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担心,都带着家眷,但这显然也与正规的作战部队相差甚远。
革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对此,陈文强有了切身的体会,对那种先干起来再说的“革命”也就相当地不赞成。与其说那样的行动叫革命,倒不如叫捣乱,给清廷捣乱。虽然不能说一点用没有,可到底是损失大,收效小,与因此牺牲的优秀人才和热血青年相比,完全不成比例。
要想成功,还应该耐下心来,再隐忍一年两年,把准备工作做得更充分,力量积蓄得更强大,并且要有切不断的人员、物资的补给通道。这是陈文强经过这次实践所得出的结论,因为他能够分析并总结,经验就显得很宝贵,使复兴会以后的行动能够不断改进。
…………
咣咣咣,派出的士兵拎着铜锣,边敲边在县城的街道放开喉咙大喊,“革命军秋毫无犯,只杀清兵贪官,乡亲们快到县衙,分粮食了,家家都有啊!”
时间过去了很久,街上才渐渐有了人声,先是观望,然后有胆大的出来询问,然后又有人领回了粮食和钱财,“革命军打跑了官兵,要分粮食和钱财”的消息越来越实,人声也越来越响,饱受惊吓的百姓慢慢走上街头,慢慢向县衙靠拢过来。
县衙门口,几张桌子已经拼在一起搭起个台子,按照缴获的户籍册,革命军的文书人员给前来的百姓开着条子,百姓们拿着条子便可去官库领取。
这样的施恩惠民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万宁到琼海,再到琼中,工作已经做得相当熟练。
县衙内,陈文强正接见着本县的士绅大户,这些人心里还不托底,态度都十分的恭敬。
“大人志向高远,所部亦是仁义之师。”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先是赞扬了一番,接着说道:“老朽身弱力薄,有随大人之心,却无征战之力,只有将些许粮食和财物捐出,以资军用,以表吾心。”
“吾也献粮捐金,望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另一个士绅也貌似诚恳的说道。
在传统的中国农村社会,都存在着一个以士绅为主体的精英阶层,他们才是农村的主宰者。而在琼州,由于开发较晚,土地较多,农民与这些士绅的矛盾并不象内地那样尖锐。这样也就决定了不能采取什么“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来争取占大多数人口的农民阶层。
陈文强自然知道这些士绅嘴上说得好听,却都是存着花钱破财买平安的心理。而他也根本没有“吃大户、掠钱财”的想法,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只要不是清兵贪官,陈文强认为都是团结争取的对象。这次给他们留下好印象,等到卷土重来的时候,拥护、支持、欢迎的肯定有,最差的也不会是敌人吧?
所以,陈文强在交谈中,态度平和,言语真挚,完全没有清朝官吏那种以上对下的傲慢和粗鲁军汉的跋扈。他将革命军的纪律解说一遍,赢得了诸如仁义之师,秋毫无犯等赞语。随后他又将革命军的战绩一一道来,向士绅们显示出革命军的实力。
当士绅们知道革命军已经连下五县的时候,都啧舌不已。一连串什么“神机妙算勇猛多智虎狼之师”等等的赞誉之词纷纷扣来。
在五指山的山区建立起根据地,基本上是确定的事情,山区周边的民情就显得很重要。如果有支持、同情的民众,那物资补给和刺探侦察就会变得很容易。所以,陈文强婉拒了士绅们的捐输,不为蝇头小利所惑,他图的是个长远。
“革命军不是打家劫舍的匪徒,我们的理想是推翻满清的腐朽统治,使国家变得富强,使民众生活安定。”陈文强笑着审视着众士绅,“所以,你们不应该害怕,反倒应该高兴。官府是个什么样子,你们心里有数,催收捐税,敲诈勒索,巧取豪夺,干的好事似乎没有几件吧?”
革命是什么,估计连这些士绅都不明白,何况是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陈文强暂时也不想花大力气宣传教育,他只是从人们最简单的愿望来显示革命军的好处。
士绅不会遭到劫掠敲诈,家眷更不会受到骚扰伤害;百姓不会被滥杀乱抓,甚至还能分粮分钱。从上到下,革命军似乎只带来了好处,副面作用几乎没有。
所以,不管你如何理解“革命”,就算是认为革命只是造反,只是改朝换代,只是能少交赋税,可只要没有对革命的恐惧,不反对革命,陈文强觉得也达到了目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切身经验()
不亲身经历,就不会有直观的感悟,就不会有切身的体会,就不会有宝贵的经验。△¢,
万宁起义到现在,义军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当然,这也是清军太过差劲的原因。但陈文强却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不足,预料到了这样的起义终不能持久。或者说,这样的起义还无法动摇满清的统治。
面对清军的剿杀,起义可以顺势收官,告一段落了。但怎样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即使对外宣布失败也不使复兴会灰头土脸、招人耻笑,又能扩大在琼州的势力,以备将来更轻易地获取全琼的胜利,便成了陈文强要着手解决的问题。
吴禄贞、徐青山主动弃守了所占之地,率领着革命军赶来琼中会合,趁乱大规模扩充的琼州商团和崖州民团则顺势“收复”了保亭、陵水。趁着权力真空的时机,又抓紧时间在这两地组织起民团,担负起“保境安民”的责任,并派出一队武装继续向万宁进发,准备将这个县也“收复”过来。
而这几个县的“收复”和控制毕竟是暂时的,能否长久,还取决于在琼中地区的决战。只有琼崖兵备道的清军遭到沉重打击,因为兵力不足而无法承担维护治安的任务,商团、民团的作用才会凸显,才会使官府不得不依靠这支白皮红心的武装。
而广东的清军,据陈文强的判断,只要琼州事态在控制之中,即便增兵助战,也不会长久驻扎。
…………
当吴禄贞、徐春山率领部队赶到琼中后,陈文强终于可以交卸这个不合格的“吴帅”,并把整编的任务布置给吴禄贞。
郑鸿名已死,黄氏兄弟好控制。李家俊已经掌握了多半人马,又有真正的装备齐全的革命军的威慑,整编清洗将不是很困难。
“这些人要多加注意,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军事机密,必要的时候可以”陈文强将一份十几人的名单递给吴禄贞,脸上带着肃杀的表情。狠狠地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吴禄贞点了点头,随意看了看,便把名单转递给徐春山、李家俊等人。因为这些人他都很陌生,反倒是徐春山、李家俊比较熟悉。
“对来犯的清军怎么打?你前次来信时说得过于复杂,恐怕不好把握。”吴禄贞直言不讳地透露出想打大仗的心情,“打仗不比计划,想收着打就能收住。所谓猛狮搏兔,必尽全力。而且,就依现在部队的素质。也难以完成过于精细的布置。”
“嗯,这个问题我也反复想过,是有些想当然了。”陈文强自失地一笑,说道:“那就随你的指挥,打成什么样就按什么样处理吧!所以,我得尽快赶回崖州,尽量安排得周到一些。”
“如果把清军都消灭了,你也有办法转圜吗?”吴禄贞不放心地追问道。
陈文强想了想。无奈地一笑,说道:“应该也有办法。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不好说了。嗯,军事上你说了算,其他的你不用多考虑。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的身份现在最好还不要暴露,这黑脸加上大胡子也挺威武的。凡事尽量让徐春山、李家俊他们顶在前面。你躲在后面出谋划策,这样我转圜起来才能更灵活。”
吴禄贞咧了咧嘴,他一直搞不明白陈文强这么费尽心机地隐藏,但军事上既然已经放手给他,他也没了顾虑。也不好再提别的什么要求。
“抓紧时间把随军的家眷都安置了,这不象个军队的样子。”陈文强挥了下手,“不愿意当兵打仗的,就让他们走,咱们不勉强。三心二意的多了,对军队不是什么好事。还要把咱们的人尽快安插,牢牢地控制住部队。执法队是可以信赖的,但也要充实人手。另外”
陈文强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政务人员缺乏,是咱们始料未及的。打下地盘,这日常事务的管理也要搞好,才能稳固。要是全靠那些满清的旧官僚,换汤不换药,还叫什么革命?”
“政务管理所依据的法律法规呢?”张继一摊手,“咱们可没有制定出来。”
“法律法规就用现成的、合理的,也就是清廷的。”陈文强不假思索地说道:“满清的问题不在于法律,而在于执行,在于体制,在于那些执行的官僚。去除了苛捐杂税,清廷推出的很多新法新政其实都是不错的,没必要全部否定。革命并不是全部推倒重来,所以,我们要搞清楚推翻的是什么。”
“这样行吗?”张继很是疑虑,“你刚才不是说换汤不换药,这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陈文强连连摇头,说道:“汤和药,你搞清楚就明白了。说个简单的,就关于杀人犯吧,清廷的法律也是要砍头处死的吧,你就非得标新立异,换个别的刑罚。好,变通一下,文明一些,换成绞刑也行。可你看那些贪官污吏,收受贿赂,循私枉法,杀人者无罪,这难道是法律的错?再说军队的纪律,没有哪家军队公然说劫掠百姓是应该的吧,可还不是大行其道。”
“有那么点明白了。”张继似懂非懂,挠着头,“还是仔细琢磨,还得认真思考。”
“有实践才不会坐而论道。”陈文强坐下来,喝了口水,感慨道:“虽然时日很短,可我的感触很深。就说施恩惠民吧,钱粮给老百姓发还一些,可怎么个发放法呢?派人挨家挨户送,不仅费时费力,若有人半路一转身,把钱粮昧下了……”
概因人性的本能,是追求自我利益最大化,我们当然相信每个人都是纯洁的,光明的,阳光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放纵人性的机会,不要诱惑人性,不要给好人做坏人的机会。那要怎么做。才能够避免这种情况呢?
当然是制度化。首先是由当地官员清点户口,看看辖区有多少百姓,每户人家按人头发放米票。老百姓就拿了这米票,去库房领米。这样一来,地方官见不到米,要想贪污就必须伪造米票。可每张米票必须要派一个具体的人去领米,贪污的成本很高。而仓库的看守人员见票发米,如果发放的米粮与米票不符,那他可就说不清楚了。
但这个制度好象也不是多么的管用,米票发放下去,老百姓拿米票换米,最后一清点米票,收回来的米票,估计要比发放下去的多不少。
就这么严格的制度。还是有贪污犯能心明眼亮的捕捉住了机会,伪造米票,窃取粮米。
有什么办法,彻底根绝**呢?办法是有,但问题是制度化的设计需要监控成本的提高,最要命的是时间上来不及,等你全部防范妥当了,那得多长时间?
“……大家都来排着队领。就总有人领完送回家又来排队;每户出一人,按手印领钱粮。可最后总有人家被冒领,自家却还没领着的;领票也是如此;发票呢,有人家说没有发,可发票人却信誓旦旦说给到他手中了……”陈文强一摊手,无奈又苦恼地说道:“看吧,除了杀人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