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新的既得利益集团,则以在洋务运动中崛起的汉族官僚及掌握新型企业的地方士绅们为主,这些人是晚清改革开放的直接受益者。随着经济地位的不断上升,他们希望获得政治上更大的发言权,因此成为宪政大跃进的主力。同样,这种热情,与其说是基于政治理念,不如说是基于利益的考量。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新的既得利益集团没有执政者的当家包袱和维稳顾虑,更希望的是变动,甚至不惜政局波动,经常以民意为凭借与老集团及政府相抗衡。
在历史上,恰恰是这两股势力的缠斗,导致清政府的控制力日益衰弱,最后瓦解。
而陈文强呢,他现在不仅仅是新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代表人物,还是革命党的领导人之一。这听起来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在陈文强的思维来看,改革与革命可是很相近的,关键在于一个度,并不是水火不容的两派。在某种形势下。两派是可以合作,可以融合的。
所以,宪政派不是陈文强的敌人,他也乐于尽力为壮大宪政派的实力做出贡献。而宪政派的实力越强,越能对清廷形成倒逼,从而引起宪政派对清廷的不满。
腐朽无能的官僚体制既无法进行大刀阔斧、勇士断臂的改革。又不甘以更大尺度的让权、放权争取新的利益集团的拥护。不改革等死,乱改革找死,满清在这个死结中基本是无药可救。
而陈文强更倾向于用革命推翻满清的思维,实在是因为满清在外交上的软弱和屈辱。只是是洋人,似乎都可以通过恫吓威胁来取得利益,使清廷退让妥协。
所以,对澳葡开战并不是陈文强的莽撞和冲动,而是有着别人所难以理解的筹划。同时,也是给自己打上强势这个标签。争取到更多的支持,或者是扶持。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陈文强不介意被利用。如果一个人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岂不是无能又无用的存在?
……………
“列强环伺,国脉如丝,我党若于外患之时力持镇静,使政府得以全力对外,则可证我党之真正宗旨。之爱国赤诚。我党反对政府,非有恶于其人。而有不足于其政;虽欲大革其政,而不敢有危于国。矢心如此,自信可告国人,可卓立于世……”
信很长,不是陈文强亲笔所写,因为其中的言语不算是太直白。肯定是别人代笔并加以润色的。但其中却是陈文强的主张,明明白白,要借与澳葡的战事给复兴会增光添彩,卓立于各革命团体之上。
“百先,你怎么看?”宋复华看着几人传阅完书信。首先向西南革命军总司令赵声发问。
赵声微皱着眉头,沉思良久,开口说道:“趁虚而攻本是兵家要义,但书信中所言,又颇有道理。若能以东线停火争得北征之利,愚意以为可以考虑。”
“先国家后政治,正符合西方民族主义精神。西方国家就是如此,但凡遇到外患时,所有的党派政治、内部纠纷一律挂起,一致团结对外,要吵要闹等到外患平息后再说。”葛智初边想边说道:“若我党不利用外患之时机为革命活动,则国人必然赞诩,实乃争取民心之良法。”
宋复初点头赞同道:“吾人第一主见,乃先国家而后政治,先政治而后党派。国苟不存,政于何有?政苟有成,何分于党?而国与政府之区分,又是我党理论高于其他革命团体之根本,不可轻弃。陈胜同志之见,我深以为许。若能借此机树立新形象于国人面前,于以后的革命成功则大有禆益。”
“东停火,西攻击,既树形象,又不影响革命,我同意。”赵声迟疑着举起手,说道:“若能入川,则我军的战略计划要有所修改。”
“入川?”宋复华重复了一遍,并没有立刻作出决定,思索了片刻,谨慎地说道:“根据地要留多少兵力才能确保无虞?入川作战的滇西军区又能调动多少人马?总参谋部先制定计划,然后商议决定吧!”
“宋先生恐怕要在联合阵线委员会上取得共识。”一直没说话的张继开口说道:“如果他们不同意,或是自行其事,或是分裂,结果总是不好。”
“是啊!”宋复华苦笑了一下,说道:“甲午,庚子,趁着清廷虚弱忙乱而起事,或者已经成了固定思维。所以,要说服他们,革命行动最好不要全部停止。东线停火,其他方向总要有所进展。如果入川操之过急,或者可增兵滇西军区,向西进攻,作出光复全滇之势。”
赵声看了看葛智初,不约而同地轻轻点头,赵声说道:“总参谋部就按照这两个意图制定计划,再报宋先生、陈、吴三位执委。”
“好,那就这么定了。”宋复华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我先与克强兄稍微透露一下,看看他的意见。只要他能表示支持,其他人就好办了。”
趁你病,要你命。北辰乃至后来的同盟会似乎始终贯彻着这样的起事暴动的思路,比如甲午年的广州起义,庚子年的惠州三洲田起义。在外患剧烈的时候起事,虽然是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但却使人诟病,也没有考虑到清廷因此受到干扰而退让妥协,最终受损的是国家利益。而从长远来看,这样的损失还是要成功之后的革命政府来背负。
第二百五十七章 政党转型,挑衅的想法()
无论是改革,还是革命,都有高尚的目标:救国救民,使国家强盛,使民众幸福。
但目标是目标,说白了,就是美好的理想,就是鼓舞的口号,就是划出来的大饼。最终能否实现,甚至结局是否令人大失所望,都是未知数,谁都不敢确定。
而复兴会却不一样,相对于宪政派和其他革命团体,它打下了一块根据地,可以将其作为实现目标的试验田。
“一县不治,一地不治,一省不治,又何谈全国?”宋复华停顿了一下,扫视着与会众人,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都怀着救国救民的崇高理想,但也正是如此,操切之心在所难免。
“从起事到现在,我们的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打下了这一片根据地,加起来已超一省之地。革命形势看起来是乐观的,最后的胜利是值得期待的。但有一个现象我们要注意,那就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政务、经济,乃至法制建设,只是刚有起色,离我们的预期还差之很无。”
“光复了,光复区的民众是否生活得比以前轻松安乐,是否感觉到了与清廷统治时的不同?我们的财政是否能支撑革命的继续发展?革命军浴血奋战,我们能不能保证他们不饥不寒?保证他们弹药无缺?”
朗朗的声音在屋中回荡,接连的发问使人深思。
“显然,我们做得还不够,远远不够。”宋复华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致力于救国救民,致力于国家富强,致力于民众幸福,目标高尚而伟大,但实际上呢,连根据地都经营不好,连这不到两万革命军都支撑不住,还谈什么振兴国家。谈什么造福百姓?”
“我们充满了革命激情,也为着高尚而伟大的目标不惜生命,但我们也要看到这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革命不是改朝换代,也不是光靠热情和勇敢便能达成我们心中的美好希望。当我们成功地推翻满清**朝廷。建立起民国的时候,我们要怎么使国家富强,要怎么使民众幸福?”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说句不好听的话,当革命成功之后,如果我们成为执政党。能做得比清廷好吗?如果我们是在野党,是否能有足够的智力和才识监督政府,并为国家强盛出计献策,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仔细审视自己的能力,可能会觉得力不从心吧?反正,面对着积贫积弱的国家,面对着需要提高文化知识和觉悟的广大民众,而对着要发展的科技、工业实力,千头万绪,复杂的综合工程啊!兴许是我才疏学浅。能力不够,每想到此,我是感到沉重,感到艰苦万分的。不知道诸位同志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否还以为只要推翻满清,只要革命,便一切都能变好?”
下面的人们或微笑,或苦笑,或皱眉思索……却没有出言反对者。特别是在西南根据地工作过一段时间的,都有切身感触。纷纷点头赞同。
宋复华伸手向下压了压,语气也缓和下来,说道:“今天的议程主要是设立革命军政府的各部门,以及选举各部门领导、明确各部门工作。然后是颁布各项政策措施。从政治到经济,再到军事。也就是说,从今往后,革命军政府就是一个政权,要在根据地内行使政权的职责和权力。现在,请革命军政府特别顾问刘永福先生主持。”
对于七十多岁的刘永福来说。官职名位已经无关紧要,他也自知在思想理论上不如这些年轻人。但他愿意投身其中,感受到那股新生的朝气,为能参加到推翻久已厌恶、失望的清廷而感到振奋和自豪。
“下面老夫来宣读革命军政府的机构组成,本着军政分开的原则,现役军人不可在政务机构任职……”刘永福早已割掉了辫子,光头也长出了头发,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精神很好,声音洪亮。
被称为“十二九”会议的召开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标志着革命军政府真正地向部门齐全的政权过渡,从以军事为主,转向军事、政务、经济并举,工作更加细分,人才使用更加合理。
更重要的是从革命党逐步向执政党或在野党进行转变,为革命成功以后的诸项工作培养并储备人才,积累工作经验,增强着综合实力。
……………
是主动开战,还是被动应战,在陈文强与总部沟通过之后,似乎就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按照当初的想法,陈文强是想着自卫反击,让澳葡先挑起战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布置的完成,他却发现被动地等下去,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资源浪费,神经紧张,一千多步兵,还有路环岛的民团,再加上水师,光这着瞪大眼睛等着,终究不是长远的办法。更令陈文强感到纳闷的是,澳葡似乎暂时还没有用武力解决划界问题的意图,而是专注于在澳门附近海面和内河航道上搞疏浚工程,企图通过这种手段取得对内河外海的控制权。
鉴于此种情况,陈文强开始与手下商量主动挑衅,以尽快给澳葡以打击,从而解决划界问题带来的隐患。
其实在陈文强看来,也不是什么挑衅,而是反击入侵。因为在1864年,葡人便侵入路环岛上的荔枝湾,占地数十亩建造炮台,并屯兵数十人。
当然,陈文强不会用这个借口,他要诱引澳葡倾其全力,从而一战定乾坤。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便要假象,使澳葡产生错觉。
“如果路环岛上发生战事,水师可有把握将步兵迅速送上岸?”陈文强面色严峻地看着面前的数人。
水师巡弁李炎山等人因为查验扣留“二辰丸”号而被处罚,本来以为已无出头之日,但陈文强却起复他们,并且重用升职,由此使这几人甘心听命,为陈文强效力。
“回大人,澳葡不过两三艘可战兵舰,广东水师大小舰船三十余艘,战则必胜,又何况是运兵抵岸。”李炎山躬身恭谨地答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海陆布署()
广东水师共有大小舰只三十七艘,总吨位一万一千多吨,但李准带走了三艘,而真正能用于海战的却没有几艘,且水师官兵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所以,陈文强只是择其精锐,特别是湖鹏、湖鹗、湖鹰、湖隼这四艘快艇,都在黄埔船局进行了检修,部分设备还进行了更换,装备了新式的瓦斯,并进行了海上演练。
除了这四艘快艇外,陈文强还把新建造的两艘“海鹰”、“海蛟”号快艇也划入第一突击舰队。
第二突击舰队则由甲午战争前购置的德制艇:雷龙、雷虎、雷中、雷乾、雷坤、雷离、雷坎、雷震、雷艮、雷巽、雷兑号组成。这些艇年代较久,速度和机动能力皆不如第一突击舰队,但胜在数量多。经过检修和装备新式,倒也能形成群狼猎鹿之势。
至于排水量五六百吨的广金、广玉、宝璧号兵舰,陈文强将其编为支援舰队,作为预备队。
海战的战略战术经过反复的研究和商议,便能较清晰地看出来。那就是准备利用快艇的速度和数量,争取以突然袭击的方式,一举击败澳葡那老旧的数艘舰船。
虽然对澳葡是具有优势的,但李炎山等人确实没想到陈文强敢于主动发难。从鸦*片战争到现在,满清是屡战屡败,军心民气跌入了低谷。不仅是朝廷闻洋色变,民众也有着恐洋心理。甚至是军队,与洋人开战,都有着浓厚的畏难心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