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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宅斗之家和万事兴-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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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棋茹冷笑,说:断了前程,如何不与你生气。

    但总归是亲生的,又是自小亲带着的,说翻脸却也不能翻得彻底。多半没了过去的亲昵,总是有个心头刺扎着,彼此都难以忘记,薛姨娘就一昧的讨好,算是要赔罪的意思,林辰祖却越来越烦腻。

    可谁知道那烦腻的线,与厌烦的分隔是在哪里。

    曾氏嫁来林家才不过半年,没有过别家小夫妻那样如胶似漆的日子也罢,却是如今连枕边人都难见得着。

    说她是个娴静人,却不那么机灵,算是曾家的异数,放在林家都显得沉闷得厉害。

    这该也是曾家为什么挑她嫁来林家的原因,若是太像曾家人,未免许多仕儒诟病的习性,倒还不如这曾二姑娘来得好些。

    可哪晓得还不如来个灵活些的好,这般沉闷与打小就机灵无比的林辰祖实在是相悖的,没生出半点情分来不说,又因为这亲事是薛姨娘从中浑搅了阵子才撮合的,更是一上眼就烦闷得厉害。

    林辰祖在会试中落了第,心情一直恹恹的,如今家里头房里头这般光景,自然就生了许多愤懑,想及要再等至三年才可一试,心情越更不佳,便跟着呼朋唤友的同窗流连起了酒肆茶楼,后又是夜夜归来一身的脂粉气挡也挡不住,人就知他年少得了些志,倒还不如早先就落了榜的林辰宗那样奋发。

    就有些言语传进林家的宅院中,大奶奶便去绣楼上看曾氏的绣。

    那日烟云蒙蒙的,空气里几乎能掐出水来,凡是浸心于绣的女儿家,该要知道这样的时节动活,不但白锦的质地受了影响,就连丝线也因这份濡湿深了眼色,因此上好的绣庄中,这几日通常都是放工的。

    曾氏却还是一针一线的绣着,面上仍是那样静静的,眼中似乎沾染了空气里的湿,微微带着些潮气。

    顾氏做了个手势,李迎家的便同她下了楼去,片刻也没停留。

    不过是想打发些漫长时日,做个埋头不理不闻外头事情的,便也不顺了她的心意,不想要再打扰她。

    等后几日林大老爷那头也听得了与林辰祖有关的传言,问大奶奶顾夫人曾氏这几日如何时,顾夫人便说了那日在绣楼上的见闻。

    林大老爷正坐良久,沉沉叹了口气,道:“结亲,结亲,本是要结两相欢喜,两家交好,却怕是结出了冤仇来了。”

    顾氏陪他坐着,一同陷于良久的沉默中。

    等闲言碎语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京城有关林辰祖的流言已经出奇的统一。

    不是茶楼的歌女,不是酒肆的娼/妓,却是那圣上的帝姑——乐安大长公主。

    如今乐安大长公主的权势极大,门客众多,也不知林辰祖如何接上的这层关系。

    想那圣上同林二爷的年岁相仿,便可知这做为圣上姑母的乐安大长公主的年岁到了哪里。老太太初初一听,大为恼火,后让陈妈妈去外头打听,回来一说,便光火的叫了曾氏来。

    曾氏一昧的不语,不知是心里头知道,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呢,还是心里头从不知道这层,只以为林辰祖在外头是寻欢作乐的,在老太太气喘的连连质问中,咬破了下唇,沁了滴血在嘴边,悬而未滴。

    老太太又让叫了大老爷来,见他默默然,面色赧然又惆怅,便知那传言**不离十了,脑上一热,便昏了过去,赶忙请了大夫来探脉,说是不好。

    林书茹得了信,忙同王夫人请了回林家。

    匆匆上了车马,不几步就遇见了正正赶回的袁亦儒,两人便一道去了林家。

    待这两口子赶到家中,老太太的病势已稳了,大夫却说不上何时能醒,只嘱咐让一日十二个时辰必要床边留人照看着,一日不醒,便时时有可能是危机的。

    林书茹便想起多年前在荆州城中,因与林曼的争执一怒攻心的老太太初初发病时的模样,也是守了一个昼夜才醒来,从此便没有了过去的硬朗,也不知道若是老太太挺过这一关后,是否能回到这次发病前的模样。

    她心想着,抬头看见林辰祖高肿的左脸,曾氏结了疤的下唇,隐隐有些明了这次老太太为何会发病来。想说些什么,终究因这事情太腤臢了些,在老太太的病榻前说不出口来。

    在老太太房中又站了许久,见众人依次退出屋子,林书茹便也随之退了出去。

    一出门,林大老爷便抑制不住努力地高抬了手,薛姨娘忙护住林辰祖,嘤嘤哭了起来。

    林二爷大为不屑,说了句多日来想说却又没说出口的话:“那长公主的年岁也忒大了些,都赶上你祖母了,你怎么也能嚼咽下来。”明着是说林辰祖所做的事情实在难看,用的措辞却令人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林家的人脸色黑了一片,侧目朝林二爷看。

    他那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你再怎么攀附,也该让林家人面上好看些。若不是年岁差得太远,或是林二爷也没这么鄙夷的。

    众人侧目完林二爷,便将目光转到了林书茹和袁亦儒身上。

    这便是林二爷所做的面上“好看些”的事情,如今想来,着实也算是添了几分光的。

    院中一时沉默,就有仆妇来报,说是有辆车马停在后院侧门外,遣了个气派丫头来叩门,说是大奶奶。

    顾夫人狐惑间,见那仆妇捧了个翡翠葫芦坠子出来,不禁诧然失色,转头问林书茹:“三姑娘,这可是老太太旧时送了你的?”

    林书茹过来一瞧,便是心惊。想当年这坠子已做了林曼的念想给了她,如今让仆妇捧了过来,分明是不得进门,又知林书茹到了家中,便将这坠子拿了出来。

    顾夫人握着林书茹的手,将她拉近些,低语问她:“是否是老太太旧时送你的那条?”

    林书茹道:“是。”

    顾氏敛目,转而对那仆妇道:“引那人去花厅且坐吧。”

第110章 姚氏() 
钱大人的夫人;姓黎名蔓,廉州人士,家道中落;后又父母双亡;贫寒无依,如今虽是钱家继室,却也实在算是寻到了个好归宿。

    这黎蔓面上有着风霜;目中仿佛染了尘;眸光却还是清丽模样;瞧着人时总会微微带着笑;让人心喜。

    就有人说,这是个难得的经事人。因似是目中染尘;猜她许是披过荆斩过棘的,可眸光清丽,便是仍有大半美好留存着。说着,转了话,收了尾,便道钱大人那样的发配廉州,散了家奴流沛在外,居然还能得这样一段姻缘,真是好福气。

    说回这黎氏,来自于千山万水之外的廉州,又是个专流放人的平脊地,京中也没几人打那儿来的,于廉州黎家这样的“破落户”所知甚少,自然也就得不了什么凭据寻根究底。这样一来,连个捕风捉影的音讯也就没了。

    据说这钱大人与工部侍郎的林大人家有些沾亲带故,至于沾了什么样的亲,带了什么样的故,却是不得而知。

    便有好奇之人去探,却越探越不得究竟。

    只知这亲,或连八竿子远的旁支亲戚都谈不上。

    因是沾亲带故的,前些日子林家老太太得了急病,黎氏也就跟着钱大人去探了。

    听着人说,那黎氏颇为心善,并非探探而已,却是钱大人都走了,独个儿的留了下来,与林家的大奶奶顾氏侍奉了仍昏迷未醒的老太太足足一夜。

    论及亲疏远近,黎氏这样无甚想干的人,没道理守着林家的老太太一夜,而林大人又非是钱大人的上峰,因着官高一级表下“孝敬”,倒是钱大人如今的位置比林大人要告出许多,也不知这黎氏平白这么替别人家的老太太捱了一夜,是怎样的心思。

    如此,便有人说了,说这黎氏倒与林家已逝的三小姐生得极似。

    话里话外头透着中林家为掩饰过往不正家风的言外之意。

    可后来,又有人说了,这黎氏的确生得与那过身的林家三小姐极为相似,却不过是场姻缘造化的单纯相似而已。

    林家老太太久而未醒,黎氏多有同林家走动,日子渐久,人说得多了看得惯了,却家这家和那家的人们依旧是无事般过着,没得半点影响的样子。加之钱大人和林家人素日作风低调,并未真正开罪过谁,黎氏又一贯妥当,行止大方,是是非非间,那些谣言似是而非中,人们渐失了聊作谈资的兴味。

    其实,要说林家素日低调,却也不尽然。

    大长公主府内常往常来的林辰祖,辨识那昂然振奋的第一人。

    旁人听着有关于他同大长公主间的事,都羞愤不已。男儿大丈夫的,不往正途,偏选这样一条捷径,虽也有那些许人是艳羡的,但绝大多数还是看不起。

    可偏是林辰祖自己没觉得什么。

    他打小里就知看人脸色,看菜下筷,行事一贯圆滑,方方正正的人生价值于他而言,一向并不重要,也算不上怎样的所谓。底线又总是低的,才会投机于此,也才会甘愿借如此之力平布青云。

    如今入了朝,得了个官儿,虽品级不高,却总算是踏入了第一步脚。今后都不用闭门苦读,于那飘渺无踪的前程茫茫然,倒是让素来觉得自己机敏灵智的林辰祖欢喜不已。

    他自是得意,却不知上下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的行止,盯着他的错处,如烈火烹油之势。

    而同样呈烈火烹油之势,却毫无知觉的还有一人,正是那春风得意第一人的冯世安。

    从前是仗着圣宠固着的地位,可半年后,圣上因着国事操劳,身体每况愈下,日日临朝渐改成了隔日临朝,后又有几次因着病,两三日都未见开朝,未得圣颜。

    冯世安也就是在这时,才觉出自己位置的微妙来。

    后党一派与皇贵妃一派的斗争愈烈,两派渐成水火不容之势,并从后宫的争斗,逐渐转化为前朝的争斗来。

    而冯世安,夹在对立的两派间,位置微妙,十分尴尬。

    秋后,皇城中发出一纸诏令送往西北边关,令王老将军火速返京。

    接着,又一旨发往廉州,封了当年的五皇子如今的谨王爷太子太保,令年内必要到京都赴命。

    早前圣上初登基时,便颁了数道旨意,希望能将触怒先帝发往廉州的谨王爷接回京中,却被谨王爷数度谢绝,说是已惯了廉州城内的时日。

    要说五皇子同圣上当初情谊极好,虽非同母所生,却与那些同母的亲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来因是圣上疑与他们二人有所关联之事的背后,藏着夺嫡之争的暗涌,便遣了人暗中彻查,最后查得,所有的筹谋皆为五皇子一人所犯,便失了圣宠,发了廉州多年。

    当时就有人传,是五皇子一力替三皇子担了所有罪名。

    又有人说,是走投无路的三皇子一狠心,便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五皇子身上。五皇子无可辩驳,只能吃下这死猫,

    不管哪种猜测更近事实真相,总而言之,最终的结果都是一致,所有的错处尽归咎在五皇子圣上,三皇子成功逃出升天,自此步步谨慎,再不得人轻易寻出错处。而远在廉州的五皇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鲜少有人极其。也不知这堂堂皇子流沛多年,在廉州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就有好奇人去问黎氏,黎氏却道是清苦,再要问个中细节,便是淡笑不语。

    而后圣上不仅想起了五皇子,还一而再再而三放着姿态去昭他回京却不得,就有许多人在猜,当年的揣测,大约是后一类应了真相更多些。

    如今圣上急昭,却是态度坚决,便有人揣测,或是圣意又有了新的变化了。

    早先有传闻说,王老将军要解甲归田,被一纸诏书诏回本是没什么,可怎地也是急诏?

    便有人觉出了不寻常的气氛,四下活动打探起来。

    袁老太爷着人去探,来回话的人说的是圣上微恙,却还算是安康。

    又有蒋老侯爷遣了人去打听,抄了份药方回来,是御医下的治圣上的方子,都是些寻常药材,用得温和平缓,治的是伤寒,却又边调着身,想是近来圣上的身子差了许多,怕是方剂下去亏了身,这才边治边调。

    于此,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时至林书茹怀胎五月,已显了肚子。

    袁亦儒再翰林院中撰书修册,一直甚为轻响,而道此时书信渐多,愈发的忙起来。

    林书茹知晓袁亦儒的忙碌是与远隔千里的五皇子有关时,廉州传来了五皇子重病不起的消息。圣旨到时,五皇子是奄奄在床上躺着的,想要亲自接旨,却抖着手半尺都抬不起来,约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瞧着却像是老了十岁。

    圣上听闻,即刻派了数名御医,随一队亲兵护送,顺流南下前往廉州为那谨王爷医病。蹊跷的是,不仅那御医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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