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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鎏要大三倍以上,但就是这样一个无比强盛的帝国却在一夕间消亡,这其中不得不提一个皇帝,魏武帝。魏武帝在位三十三载,励精图治,开疆扩土,将王朝推到最鼎盛时。然而在魏武帝二十三年时,从行宫一角忽然挖出一块玉环,上面写着“吕家有女,代有天下”,当时无数道士站出来说此象不详,会有一名姓吕的女子取代天子,窃取大魏天下!魏武帝听后觉得甚为可笑,并未放在心里,然而第二年一名女子被选入宫中,很快五年后登上后位,紧接着十年后她联合大臣弑杀了魏武帝,扶持傀儡幼子登帝、垂帘听政。再然后,她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女帝,也是大魏朝最后一个皇帝!魏灭后才有人挖出原来这位女皇帝幼时姓吕,后随母改嫁换了他姓。这一切,与当年那块玉环的预言,完全吻合,实在令人震惊。
后世无数人评说,这是上天降下的预警。而时隔数百年,一块类似的玉璧又出现了,还是出现在她出事的洞穴里!试问,前车之鉴,哪个君主会容许类似的惨案发生在自己的朝代内?即便只是猜测,也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可能!
这块玉璧是什么?这分明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斧头,硬生生横在她的颈项之上!
余辛夷灵台顿时清明,醍醐灌顶,原来从马失控跌落开始,便是一场连环局!若是她被摔断脖子,或者被野兽撕碎便一了百了。即便她侥幸不死,接下来便紧接着一场滔天大祸等着她!这一件件,一串串,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直朝着她项上人头而来!可是是谁?到底是谁做的!
巨大的震惊之后,舞阳一把抓住余辛夷的手腕,满眼激动得放光:“怎么,重华县主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后怕了还是根本心虚了!”
她尖锐的可以撕破人耳膜的声音,挑拨了山洞中所有人的神经,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余辛夷,每个人眼里都是怀疑。
这块不详的玉璧一出,必定要有人人头落地,而这个人选,像一口大钟在每个人心头敲响。
心中一寒,寒紫当即冲到舞阳面前,大声道:“舞阳公主你乱说什么,即便你品级比我家小姐高,也不能信口雌黄!”
舞阳公主完全沉浸在兴奋与癫狂之中,蔑视的冷笑道:“滚开!一条狗也敢挡在我面前!”她用力攥着余辛夷受伤的那条手臂,扭头对卫国公主道,“皇姐,我早说此人不详,你赶快派人将这个妖女抓起来,免得祸害我大旬数百年基业!”
卫国公主看着手中玉璧,另一只手手指至今还在颤抖,之前慵懒冷淡的眼睛,此刻如刀子,如针尖,如雷电般落在余辛夷身上,像是看着一个妖怪。
手臂被舞阳公主刻意捏紧而不断传来疼痛,不想看都知道刚干涸的伤口又流出更多的血来,余辛夷微微皱眉,掠过眼底一抹极快的杀意,将手臂用力抽回,朝着舞阳道:“妖女?舞阳殿下在说谁?这玉璧上八个字只有一个字重了我的封号,且这封号还是当年我出世时,当今陛下亲自给我封的,殿下你究竟是在说我妖,还是在斗胆说陛下有妖呢?”
“你这狗嘴!”没预料到余辛夷这时候还敢顶嘴,舞阳公主立刻抽出鞭子朝余辛夷挥过去,却被寒紫一把接住不放,气得舞阳哇哇大叫,“你竟然敢!丑奴,快把这条胆大妄为的狗给我绑起来!乱棍打死!”
余辛夷冷笑一声继续道:“舞阳殿下这话说得实在叫人心寒啊,我不幸跌落马下,滚落这洞穴差点被野兽杀死,紧接着便在这里发现了玉璧,这一桩桩一件件未免太过巧合了吧。再者,这玉璧上八个字凤重临世,代有天下。指的分明就是凤身者,我一届小小县主,哪里配得起凤这样的字眼,却硬生生要牵到我身上来,也太牵强附会了吧。我看,这里分明有人比我更适合这句话!”
余辛夷剔透的眼眸毫不客气的刺到舞阳身上,“舞阳殿下,我可听闻您两年前在鎏国皇宫里遭遇爆炸与大火之难,险些遭到不测,然后又失踪了两年,大家几乎都以为您已经死了,没想到您又完好无缺的回到阳逻城。且您公主之尊,真龙之女,这普天之下如果您担不起这个凤字,也没有旁人能担得起了。仔细一思量,这一句凤重临世可不正凑巧的应在您身上!呵呵,”余辛夷略低下头,目光如炬,唇角含笑,“舞阳殿下,您说巧合,不巧合呢?”
最后一句巧合,让原本正陷落极大兴奋的舞阳,面色刷的难看到底,尖锐的大喊出声道:“你简直信口雌黄!皇姐,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这玉璧预示的不祥之人除了她没有别人,你赶快派人将她绑起来,交给母后处置啊!绝不要听这妖物妖言惑众!”
可是她扭头,却看到原本溢出杀气的卫国公主面上竟出现了犹豫,显然被余辛夷的话略略动摇。舞阳心头毒火窜起,猛地抽出丑奴腰间的刀,朝着余辛夷直挥过去:“你这个妖孽,我现在就替父皇母后处置了你!”
余辛夷脚步如莲,不断躲避:“怎么,舞阳殿下被戳穿了恼羞成怒,想要当众杀人灭口了不成!”
舞阳尖叫:“来人!丑奴!我命令你们杀了她,快杀了她!”
寒紫则立刻拔剑而起挡在余辛夷身前,眼看着一场生死之战上演,卫国公主忍无可忍道:“都住手!”
“来人,先将重华县主带回去,’好生’治伤,切勿有半点差池,听到没有!”
侍卫们立即领命上前。
还未等舞阳高兴多久,卫国忽然侧过头道:“舞阳,你也跟我一起走。”
声音之冷淡,足以让舞阳彻底心冷面紫,她被怀疑了!她竟然被怀疑了!她颤抖着握刀愤恨的丝丝瞪着余辛夷,转身将刀用力掷在地上,跟随卫国走出洞穴。
而余辛夷则在数十名侍卫严加看管下离开洞穴,当跟季樊青擦肩而过的刹那,余辛夷清晰的听到那一直闷声看大戏的季樊青发出玩味的一笑:“重华县主真是妙语连珠啊,季某就拭目以待县主如何逃出生天了。还请县主,千万别让季某,失、望、啊!”
第139章()
谁都没想到一块普通的玉,此刻却是一把杀人的刀一颗万钧的雷,轻则一颗人头落地,重则引发伏尸百万的巨大灾祸!
余辛夷坐在房间内,看着那些影影绰绰提着剑的身影,在门外来来回回。这些美其名曰近身保护的侍卫,实际上不过是卫国公主派来监视她的罢了。
寒紫弯下腰在她面前,仔仔细细的帮她清理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白色的药粉抹在她肩膀上,痛得让她浑身战栗。余辛夷却死死咬住牙齿,不容许自己发出半点痛呼声。
半个时辰后,寒紫抹了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呼出一口气,将最后一处纱布固定住。她直起身将余辛夷扶坐在榻上道:“小姐,这场栽赃嫁祸到底是谁做的?是舞阳,还是其他人?”她弄明白这玉璧里的玄机,当即面色发白,满心战抖。这玉实在是太可怕了,分明是想要了小姐的命啊!
疼痛缓缓麻木,余辛夷缓缓睁开眼睛道:“我还不能确定,回想刚才舞阳的反应与表情,似乎是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但是也不能排除她的演技又精湛了一层。还有那位季先生,我临走之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话实在教我怀疑。”
余辛夷的瞳孔猛地撑大,那个季樊青,绝对有问题!
虽然只有几次简单的接触,但是每次碰到他,骨子里便生出一股本能的抵触感,仿佛他们天生就是敌人,哪怕带上任何伪装,都无法消弭。他含笑却实则阴鸷的眼神,他温和却藏着毒蛇的表情,甚至他说话的方式,全都让她感觉到无比熟悉,就像就像一个绝对不该还活着的人!
凤重临世,代有天下。
这简简单单八个字,拼凑起来便是催命的魔咒。刚才在洞穴中她千方百计把嫌疑往舞阳身上牵扯,然而只有她才知晓当时她心里有多慌张。这八个字还有另外一种解释,目标直指重生而来的她!
是谁?是谁看破了她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晓,对谁都没有说过,就算是景夙言她都没有敢倾吐过,怕成为人们眼中的异类。现在却被人洞悉了,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天大的能耐?
一个看似极其荒诞,但是并不是不可能的可能,突然钻进脑袋里。难道
看到余辛夷竟然愣神,脸色很难看的样子,寒紫在余辛夷眼前挥了挥手道:“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余辛夷回过神道:“没什么,一时失神了而已。”
寒紫不疑有他,继续焦急道:“不管是不是舞阳,她肯定打定了主要要将咱们踩下去的,现在这样腹背受敌的状况,明天卫国公主就要将您带回都城,交由皇后处理,我们现下该如何应对才能逃脱这场灾难呢?要不我们立刻暗中联系赫连啸,当初他替您伪造了这个身份,咱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绝不会对咱们坐视不理。还有扶苏丞相……”
余辛夷眸中烛火随风而动:“赫连啸跟我合作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对付旬后,打击大皇子一派,扶他坐上宝座。若是我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自然会撇得一干二净,又怎么会替我出头呢?至于扶苏,我跟他从始至终只有那一诺之约,自然也不会惹得自己一身腥。至于明天”
余辛夷目光如炬,闪现的光芒比那烛火炙热百倍。
当夜,大夫送来汤药,由寒紫伺候服药时,余辛夷忽然发怒将寒紫手中的药碗用力砸在她身上,一巴掌扇过去大声咒骂道:“你这个废物,想烫死我吗?现如今我要失势了,你这贱婢便敢轻忽本县主,想着巴结公主去?仔细我先要了你的命!”
寒紫噗通一声跪下,捂着肿起的脸哭泣求饶道:“小姐,我没有……”
余辛夷显然圣怒之下,抓起旁边的烛台用力砸在寒紫身上道:“别在我跟前装可怜,这副样子做给谁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呢,滚!还不快给我滚!”
这暴烈的怒火,将那大夫跟门外的侍卫都唬得一愣一愣的,寒紫捂着嘴大哭着冲出门去。
侍卫愣了一下,等想起来去追,人已经没了影儿。
第二天一早,卫国公主派来的女官来敲门,一脸公事公办道:“我家公主有请县主一同进宫,县主,请吧。”
余辛夷一脸受到轻慢的愤愤,沉着脸空捂住肩膀的伤口,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一行马车,卫国公主坐在第一辆上,第二辆则是女官们,第三辆是她的,马车周围安排了数十名武功高超的侍卫,专门看守着她一人。还有几名女官贴身跟在她身后。余辛夷心底冷笑着登上马车。
马车行驶前,帘子被毫不客气的掀开,舞阳那张妖艳而尖锐的脸孔探进来,咬着牙根刻薄道:“余辛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昨晚将自己的婢女弄出去,必定是吩咐她做了什么事,想要保住自己那条命是么?呵!我还就不信了,任凭你天大本事,仅靠你的婢女一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又能不能救得了你!”
余辛夷懒懒的掀起眼皮道:“舞阳殿下,你又在说什么呢?我又听不懂了。我昨晚不过教训了那个不识好歹的婢女而已,没成想那婢女竟敢负气逃跑了,舞阳殿下如果见到她,可要帮我把她抓回来啊。”
舞阳怒极反笑道:“好!你现在还有本事嘴硬,我倒要看看,待会儿到了母后面前,你如何嘴硬得起来!咱们,走着瞧!”
嘴硬是么,那么待会儿进了皇宫,她就要让她余辛夷现在多么狂傲,待会儿就死得多么凄惨!
帘子被用力摔下,舞阳公主挥鞭的声音立刻响起。
余辛夷在几名女官的贴身监视下,安然自若的坐在马车里,笑得云淡风轻,悠然自在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在女官们惊诧莫解的眼神中饮了下去,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血一样的红,夜一样的黑。旬国皇宫的城墙,像头冷漠无情的野兽,盘踞在皇城里,随时要把人吞噬进去。
长信宫的地砖,即使是气温最高的八月,也冷如细密的针一根根刺进人骨子里。余辛夷已经在这里跪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而不远处,卫国公主一言不发的端坐着,身后站着一身书生儒服的季樊青,脸上笑容的含义神鬼不知。
舞阳公主则站立在另一边,一手按在鞭子的柄上,满脸冷笑与杀意。身后丑奴如同一块忠诚的木头似的,了无生息的站在她身后。
偌大的长信宫,四周成千上百名侍卫与宫女太监,无数人或站或立,却只有她余辛夷跪在最中央。余辛夷忽然升起一股想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