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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要除去她儿子，是吗？”
杨志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丁姨娘确那样说过，只是，他不能当着林氏面说出来，只能赔笑道：“好了夫人，你别生气了，为夫也不是那意思，只是好好一个儿子竟然变成了傻子，又有人说三道四，为夫一时气急，这不就…”
林氏扶着杨思桐起来，愤然道：“老爷耳根子就那么软，别人说什么都信，妾身说什么都不是。”
见林氏依然生气，杨志恒脸上讪讪，不再开口。
“父亲，能让女儿说两句吗？”杨思桐站林氏身边，脸上挂着浅浅笑。见杨志恒点头，遂笑道：“父亲，咱们先不说柳姨娘是怎么中毒，先说说母亲有什么理由要害她。母亲身为正妻，又为父亲生下一儿一女，杨府，母亲当家主母地位无可动摇。说句不中听话，即使六弟没有痴傻，也只是庶子，和哥哥比起来，六弟没有任何优势。当然，除非父亲休了母亲，除此之外，母亲有何理由去除掉一个根本没有威胁庶子，还反而会因此失了父亲信任呢！父亲，你说，要是你是母亲，你会做这种吃不讨好事情吗？明明知道是没有威胁，却偏要去做，父亲，你说，假如今天您真夺了母亲掌家之权，究竟会是谁得利呢？”
见父亲脸上有了动摇神色，杨思桐继续说道：“父亲，您和母亲二十年夫妻了，您别说你不知道母亲为人。容女儿说句不敬话，要是母亲真善妒容不下姨娘们孩子，妹妹们又怎么会出生，而母亲，又怎么会让父亲将一个一个姨娘往府里迎。父亲，祖母常说：看人要用心看。女儿恳请父亲，用您心去看看您身边人和事，也许父亲会发现不一样地方。”
杨志恒定定看着眼前侃侃而语女儿，有多久？自己没有好好关注女儿了，以至于让自己感觉这个女儿好似不是她一般。
用心看…
杨志恒心中反复嚼着这几个字，难道说…！
是了，看来，还是女儿说得对，自己还是耳根子太软，听风就是雨。想想妻子二十年如一日操持整个家，杨志恒心里突然觉得对妻子很亏欠。“婉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疑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听见丈夫这样说，林氏心中感动，哽咽道：“老爷，只要您相信妾身，这些委屈，妾身忍。”
见妻子如此通情达理，杨志恒心中愧疚深。“放心吧！这样委屈，以后不会再有了。”
女儿说对，妻子有儿有女，不过一个庶子而已，没有必要这样做，倒是丁姨娘可能大些，毕竟，她肚子可一直没有动静。而且，她向来就与柳姨娘不和，说是她做下，也无不可。
海棠苑中，丁姨娘听闻老爷非但没有夺去林氏掌家之权，反而还歇了林氏院子里，气那叫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屋子里能砸都被她给砸了，却依然不能消她心中气。
“姨娘这就生气受不了，要是林氏那老贱人老蚌生珠，姨娘还不得气死。”杨思琦冷冷看了眼丁姨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你说怎么办？也不知道那老贱人究竟给老爷喂了什么**汤，不追究柳姨娘事情不说，居然还留了她那儿，气死我了。”丁姨娘狠狠将桌上杯子扫地上，心中窝火很。
“有什么好气，父亲不追究，姨娘就不知道另想办法吗？”杨思琦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说道：“本来好好六弟变成了傻子，你说，柳姨娘十月怀胎，现事情却变成这样，她心里能好受吗？”
丁姨娘眼睛一亮，呵呵笑道：“还是三小姐聪明，柳姨娘要知道她儿子变傻原因，只怕不得拼命。”
“我今天没来过这里，姨娘也没见过我。”杨思琦笑容浅浅看着丁姨娘，眼底一片阴毒之色，让她本来娇媚明艳小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姨娘我禁足，谁会来看我呀。”说完，和杨思琦相视一笑，母女两七分相似脸上，闪现着一样恶毒和怨愤。
第十章 残忍猫刑（）
杨志恒身为户部尚书，其姨娘生下痴儿消息像是风一样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人人都道定是杨府做了伤天害理事儿，才会让好好孩子成了傻子。眼下，杨府人只要一上街，就能听见许多不好说辞，虽然这些谣言并没有大肆传进府中，可是除却老夫人外，几乎人人都知道。
除此之外，杨府里，每到夜半时分，总会听到怪异声音，像是有人哭，又像是笑，那声音，甚是骇人。因着这声音，府中甚至传出那是小孩子怨灵作祟。
杨志恒娶林氏之前有过一个通房丫头，那丫头怀了身孕，却不料，生产时难产，母子都没能活下来。
林氏进门之后，杨志恒陆续又娶了几房姨娘，丁姨娘之前，有一个陆姨娘，陆姨娘生下二小姐杨思宇后就再不得老爷喜欢，终日蜗居她小院里谁也不见。而丁姨娘便是陆姨娘失宠后进门，据传，丁姨娘进门前已经有孕身。而柳姨娘则是丁姨娘之后，柳姨娘生有四小姐杨思蓓。
柳姨娘后面，还有一个李姨娘，是戏子出身，李姨娘名下无所出，本来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可三岁那年见了喜，因为太过沉浸失去女儿痛苦当中以至于失了老爷心，自此，李姨娘杨志恒面前也失了说话声。
现，府里见天传着那夜半哭笑声就是那通房丫头和她孩子冤魂，当年那通房丫头怀孕是林氏进门之前，而那时候，杨志恒和林婉怡婚事也刚定下，眼看着正妻还没进门通房却有了身孕，老夫人担心林家知道悔婚。想让那丫头把孩子做掉，又担心儿子不同意，为了不影响母子间感情，老夫人硬是等到那丫头生产时才动手，因为女人生孩子本就危险，如此一来，那丫头事情也算遮掩了过去。
以前，这府里阳气重，那些个阴秽东西没法作祟，可现老夫人年纪大了，府里男主子少，女眷又多，太阴，那些个东西压不住了，就出来作祟了。
有甚者，说那通房之所以出来就是冲着林氏来，说当年若不是为了娶林氏，她母子两也不至于落惨死。
这些谣言，林氏自然是知道，只是为了安抚府中人心，林氏只得下令不许胡言乱语，否则便乱棍打死。
可就这样，府里人是传没影，说林氏这是心虚，怕那母子俩冤魂来找她。
杨思桐目光森冷看着面前跪地上瑟瑟发抖丫头，饱满嫣红唇瓣张开，笑道：“鸢儿，你说，这府里哪个主子对你好。”
鸢儿纤细身子不停抖动，她抬头看了眼杨思桐，瑟缩道：“大小姐，奴婢真什么都不知道。”
鸢儿不明白，明明大小姐是笑着，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那笑容看起来那么可怕呢！大小姐看着她目光好像要吃人似，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恶鬼，让她浑身发寒。
“鸢儿，难道你连谁对你好都不知道吗？”杨思桐笑呵呵看着鸢儿，姣好面容上似是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她神情。“鸢儿，你可是家生子呢？要是你没了，你娘和你弟弟该多么伤心啊，可惜，这么好皮肤……”
杨思桐轻抚着鸢儿脸颊，冷漠眼底有着一丝淡淡笑意，不知道受了刑，鸢儿这水嫩嫩肌肤还能不能留下。
听见杨思桐话和看着她此时怪异举动，鸢儿下意识往后挪动，心底恐惧慢慢上升，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小姐会这么可怕。
“塞进去吧…”杨思桐淡漠看着鸢儿害怕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前世冷宫时，她什么羞辱都忍受过了，冷宫里有着许多失宠女子，那些看守她们太监经常会她们身上试用各种刑罚，听着那些女子惨叫和求饶，以满足那些内宦们变态扭曲心理。
看着鸢儿被塞住嘴惊恐样子，杨思桐难得笑了。
“鸢儿，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知道吗？宫里，这叫做猫刑，而这些猫，全是外面野惯了猫儿，它们生来桀骜不驯，受不得约束，要是你再打它几下，那是不得了，要是被这样猫儿抓到，真会很痛……”杨思桐自顾自说着，一副云淡风轻。
身后，是鸢儿声嘶力竭近乎压抑声音，只见鸢儿被堵口塞进了一条麻布口袋里，青岚青玉各自拿着一根棍子不停打着口袋，里面传出一只猫儿嘶叫声和鸢儿痛苦呜呜声。
口袋上被血晕染出一朵一朵红色花朵，很，那些花朵交叉一起，整条袋子都变成了红色，而鸢儿痛呼声也越来越小。
见差不多了，杨思桐示意青岚将袋口绳子解开，里面猫儿得空，飞蹿了出去。
“小姐，她晕过去了。”青岚蹲下探了探鸢儿鼻息说道。
“把她弄醒。”简短四个字，却透露出果断和狠厉。
“哗……”一盆水下去，本来就穿着单薄鸢儿一下就醒了，她吃力抬起头，只见那张原本细嫩小脸上此时遍布抓痕，其中一条是从眼角直至下巴，鲜血混着泪水布满了她整张脸。
鸢儿恐惧看着杨思桐，眼底全是害怕，她真怕了，她不想死，那种被猫抓撕心裂肺感觉她再也不要承受了。“小姐，求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只求小姐不要再把奴婢放进去了…”
对鸢儿惨不忍睹模样视若无睹，杨思桐微微一笑，说道：“好啊，鸢儿想说什么呢？”
“府里谣言全是丁姨娘和三小姐让人散布，就连晚上那些似哭似笑声音也是姨娘弄出来，那不是冤魂，那只是夜枭发出声音……”鸢儿就跟倒豆子似，什么都说了个干干净净，该说，不该说。
就连李姨娘女儿见喜没了也是丁姨娘做下，为，只是因为父亲那段时间很是迷恋李姨娘。
第十一章 哥哥回府（）
“鸢儿，其实，小姐我真是很善良……”杨思桐笑容柔柔看着匍匐地上浑身是血丫头，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她想听，可不是这些。
鸢儿浑身颤抖，她都已经说了啊，为什么小姐还要这样笑，难道是不相信吗？
“小姐，看来她是不想说实话了。”青岚眼神冷冷说道。
从前小姐性子软和，总是和丁姨娘母女混一起，她和青玉怎么劝都没用。可自从小姐摔了一跤醒来之后，就和丁姨娘她们疏远了，对于这样变化，青岚青玉是打从心里高兴。
丁姨娘一个姨娘，居然还妄想扳倒夫人坐上正妻之位，简直是不知所谓。
“鸢儿，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刑罚，就是把人膝盖骨削掉，这样一来，大腿和小腿之间失去保护，这个人就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以后，她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地上爬行，一辈子…”
杨思桐声音有些飘渺，轻轻，柔柔，声音撞进人心里，却让人怎么听怎么心寒。“鸢儿，你想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么？”
“大小姐，奴婢都说了啊，奴婢知道都告诉你了，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不想一辈子都不能走路，奴婢求您了。”顾不得身上那钻心疼痛，鸢儿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
“鸢儿，你真太让我失望了……”杨思桐摇头，看向鸢儿眼神满是失望。
青岚见状，立即上前按住，而青玉则拿着一把刀，眼神冷冷看着她。见状，鸢儿脑子里速闪过自己不能站立，像狗一样地上爬行模样，随即，鸢儿绝望瞪大眼，惊恐道：“大小姐，您留下奴婢吧，奴婢还有用，奴婢有用…”
“你能为我做什么呢！”杨思桐温柔看着鸢儿，似乎她眼前不是一个血人，而是正常人般。
就是这样不经意和不意是让鸢儿恐惧，因为这样大小姐比任何人都可怕，她曾经见过丁姨娘亲手将钗子插进她屋里一个丫鬟太阳穴上，那丫鬟到死都瞪着眼睛，让她害怕了好久好久，可是眼下，大小姐却比那时候丁姨娘还要可怕十倍百倍……
“大小姐，奴婢真有用，奴婢知道丁姨娘您院子里安插了多少人，奴婢也知道夫人房里也有丁姨娘人…”大冷天儿，鸢儿不顾寒冷跪地上，身上疼痛早已没了感觉，求生，是她现唯一本能。
“青玉，去请个大夫，好好照顾鸢儿。”杨思桐转身，笑容满满脸上突然涌上一抹寒霜，可声音却依旧暖和。“鸢儿，你说，要是有人问你你脸上伤是怎么来，你怎么说…”
鸢儿低垂着头，声音坚定说道：“奴婢打扫院子时候碰着了一只野猫，奴婢要将它赶走，可是猫太野，奴婢脸就是被猫抓伤。”
“下去吧，这几天好好养着。”眼眸轻抬，杨思桐红唇微启，待青玉将鸢儿带走，眼底忽然浮现一抹凛冽。
杨思桐院子里有着一片绿萼洒金梅，花瓣重重叠叠，花朵下颚有着一圈浅浅淡绿色，而花瓣边缘则有着颜色不一金色，除此之外，整朵花都是红，隔远了看，一片嫣红，苍茫冬日里显得格外妖娆。
杨思桐转身，喝道：“谁那儿，出来。”
静……
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