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洛川兄有心了,我代袁督谢了。”徐世昌来山东的目的之一就是联络当地士绅,为袁世凯任巡抚打造良好的社会基础。“洛川兄,袁督此次来山东就任,您可有什么高招教我?还请洛川兄畅所欲言。”
“好。那我就信口开河了。商人无非是希望袁督来山东能行宽仁执政,山东这几年还算风调雨顺,民间少有饥馑。倒是有些士绅联乡自保,一些团练被白莲邪教掌握,生出不少事端,袁督手中新军彪悍,自然能从速进剿,还我山东父老一个朗朗乾坤。对了,宸轩老弟,你可有何计较,不妨一起参详一下。”
“承蒙徐大人和洛川老哥看得起,在下一介布衣,在二位大人面前也壮着胆子胡言乱语一番,还请见谅啊。”我看情势和谐,不由得想多少说道一下“齐鲁农业方面不算落后,如果黄河河工近期整修顺利,粮食供应当无太大的风险。山东民风朴实,但工商业不算发达,如果只是准备粮草应该不算太难,但是军械弹药方面恐怕就没什么帮助了。在泺口倒是有个前些年官办的山东修械所,由于上官频繁更迭,近日里已经很少有所产出。袁督新军虎狼之师,但是如果枪支弹药都受制于洋行,恐怕不是万全之策。如果修械所完全官办,恐怕到了最后只能养肥一干佐吏,很难有所改观。所以我建议袁督可以将山东修械所改为官商合办,对外招股,厂子大头自然是归巡抚衙门,但是放出四成九的股份,让专业的人来管理,将材料采购、用工管理都由官商两方各自定出规矩,然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以后就按照定规组织生产运作,工人计件拿钱,管工分部门算效益,按照效益计算年俸,再就是奖励创新,凡是能想出办法节约物料创新产品的都给予晋升和提薪。引进国外和华人技师,一方面指导生产,一方面按照教授技工的质量数量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教得好不妨也出银子重奖,混差事的就让他早点滚蛋。这样一番改造下来兴许能让修械所为袁督提供充足便宜的自产枪支弹药。练强兵光靠买械可难成事,需要有自己掌握的军械供应,才能两条腿走路,不至于偏废啊。咳咳,”
“哎呀,吴老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一番见地不同寻常啊。”徐世昌原本不太重视我们,只是给孟大掌柜的面子才与我们交谈许久,听到我对于军械生产的分析,大为叹服“袁督的麾下骄兵悍将不乏其人,但是在工商方面也就我和盛公能为袁督稍作筹划。刚刚听到吴兄弟的一番高论,愚兄茅塞顿开。古人诚不我欺啊,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接下来,苗老二也不怯场,三言两语就让徐世昌大为感叹,齐鲁孔圣故里果然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啊。我们谈的入巷,老家人进来点灯,我们才感到天已经渐暗了,于是在孟大掌柜的力邀下,四人一起到汇泉楼共进晚宴,酒桌上一番推杯换盏,谈兴更浓,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直到子时才各自散去。第二天,徐世昌就差人来传了口信,后日刘公公行经济南府,到时在汇泉楼再摆一桌,酒桌上就把蓝顶子给我们俩讨来。
到了请刘公公的日子,我怀着对历史上最后一代太监的好奇来到汇泉楼,苗老二也早就到了。我们两人正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喝茶聊天,突然门被人推开了,徐世昌当先进来,我刚刚要问候,就被身后飘进来的一阵浓烈的茉莉香气给呛了一口,差点让我倒不上气来。这时一个身穿石青色官袍,胸前没有补子,袖子上倒是绣着几道金线的官员进来了,面色姜黄,踱着官步,背着手进来,拿鼻孔扫视一圈就椿那儿等着人招呼了。原来这香气来自这位,不知道是不是挂了几十个香囊还是撒了半斤香水,反正在他身边是蚊虫不兴,百邪退避。孟洛川也进来,看我和苗二哥愣着,赶紧上前介绍:“这位是宫里的大管事刘公公。还不快来给刘公公见礼。”没办法,顾不上细看,赶紧打千见礼。“哼,免了。咱家是奉敕令下江南督办贡绣的,这路过贵境倒也不好不叨扰一二。这席面就免了吧,别让御史台的再给李大总管他老人家驾前上咱家的眼药。”
一时间,我们几个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尴尬的时候,刚刚笑眯眯的在一旁的徐世昌开口了“这几位都是下官的旧相识,也是济南府商界的领袖人物,这位孟大掌柜还是袁督在朝*鲜的老部下,说起来也没外人。都是仰慕公公克己奉公,勤于王事,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请公公赏脸才好啊。”
几句场面话一说,算是圆过这一场了。看着徐世昌点头微笑,孟大掌柜的心有灵犀,一打厚厚的银票塞在信封里,就手递到那位刘公公的袖管里。大约对银票的厚度很是满意,刘公公的脸上立马变了暖色调,刚刚的横眉立目就烟消云散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位刘公公也放开量了,不住的诉苦,好像宫里吃不饱穿不暖,连光绪爷都要喝稀饭啃咸菜度日了。借着话头,徐世昌把我们要捐官的意思透了出来。刘公公倒是个爽利人,“没事儿。包在爷身上,左右不过是俩琉璃蛋的事,凭什么那些个清流一边立牌坊一边数银子,让老佛爷驾前的奴才们打饥荒啊,吏部户部的面子,他给不给的咱不稀罕。赶明个就把告身送过来,回了京拿大总管的片子一块儿往吏部一投,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拨了咱家的面子。”
看着这位出溜到桌子下面的德行,我和苗二哥对这银子的作用就有点打鼓,这点小心思倒让徐世昌看出来了,他笑着一摆手,放心吧,京城的爷们还没下作的不认酒账,这些宫里的人更是要面子,明天一准给你办理好。果然第二天吃过中饭,就有青衣小帽的小厮送过来了两套空白的告身官凭,也就是说填上名字籍贯,只要不是逆贼家眷、天聋地哑就算是大清国的官老爷了。这公务员资格也太好拿了,哪像后世的国考,还得弄些个萝卜坑对号入座,几个关节都疏通到位,才能换来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位子,要想买个副厅级的官位那操作难度几乎可以挑战吉尼斯纪录。所以说苗二哥说的对“这**也得**的有效率有信用才好啊。”美中不足的官服啥的还得自己备,而且想在明湖俱乐部显摆的想法被孟洛川一句话就浇的透心凉“你们俩要是敢穿了官服进俱乐部就等着站到门口端茶递水吧,老夫的红顶子还得敬陪次席,剩下的红顶子还有七八个,哪里轮到你们这些四品的蚂蚱官有凳子坐啊。”
我靠,感情往常勾肩搭背的这帮肥头大耳的家伙居然官都比我们大,欺人太甚。
第十九节 大观园里有乾坤()
明湖居的院子里一片祥和,在大明湖无边的秋色里,我吟出:“何处登临思不穷?城楼高倚半天风。鸟飞云锦千层外,人在丹青万幅中”也就不奇怪了。“贤弟好诗兴啊,再给哥哥淫一手吧”一听就知道是苗老四那个半青,白白浪费了张养浩的一首佳句。看着我怒目而视,这家伙一点也没感到惭愧,反倒是拉着我去到茶室里“人到齐了,你还不进来干啥,还真想当穷酸秀才啊。”
“今年年成不好啊,去年历城县黄河漫堤,今年又是登莱沂青四州几十个府县旱魃肆虐,春间亢旱,二麦歉收,七月间,虫食禾稼殆尽,粮价飞涨,饿殍枕藉,倒毙路边。”一位开茶庄的周老板一边品茶,一边感叹回乡看到的灾后景象。
“是啊,往年青州的麦,登莱的米可是我们收购的大项,今年连屯粮都卖尽了,可不敢赚这断子孙的昧良钱。就剩下蓝村还屯粮一点,还让当地的大户惦记着,这两天就交割了。”米粮行的程家也是山东有名的粮食大户,看来也不敢在灾区多屯粮食,要是被饥民抢了就算是血本无归了。
“对了,洛川兄。听说巡抚毓贤赏了兄台平粜局总办的差事,您和与其兄孟继箴认赈的款子可救了不少百姓啊,听说知府补用道的二品顶戴这两日就到了?”
“消息倒是没错,这顶戴不赏了洛川兄,在座的还有谁能担待的起啊。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洛川兄是我省府商界的带头大哥,这份差事也就洛川兄能担得起来。”
“哎,诸位诸位,可不能在这起哄架秧子,想把老汉我架到台上下不来吗。今个儿时要听听咱们的吴宸轩小兄弟的高见,来来,宸轩兄弟,你给大伙儿说说吧。”
“好吗”孟洛川这个老狐狸一招乾坤大挪移就把火力吸引到我身上,没办法该说还得说啊。“诸位老少爷们,小弟我半年前买了块地皮大伙想必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你小子把地皮圈起来就挡上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造宅子藏娇*娘啊,可是,这么大片的宅子得养三五个戏班子都够了吧。你小子还年轻,不知道那旗杆子能不能磨细了,要不要诸位兄长替你分担分担啊。哇哈哈”亨得利的王光祖这个老不休的,记恨我没给他八折提货就在这儿糟践我,没办法,谁让咱年轻呢,吃个闷亏算了。
“其实我建的是里外相通的西式超级商场,还记得上半年我说的开一个超级大店的事儿吗?”我无视了那些笑的歪瓜裂枣的家伙,继续我的讲解。苗老四倒是个好助手,把我从基地里晒的蓝图给挂起来了,底下的诸位看着精致细发的蓝图,连一扇窗户都纤毫毕现,最显眼的是中部三层高的围楼,四合院式的布局,但是中间十字形的回廊分割了空间,中间六层高的塔楼是物业办公室和一些会所,顶层有大水塔。仿照后世上海豫园的九曲桥小园林,露天的杂耍场子,山货海产的集市,甚至还有一座帐篷式的马戏场。围楼冲马路的东西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子、酒楼茶馆,正门冲南面开,正门左右两侧是两座大山墙的礼堂式建筑,一座是戏园子,另一座是西洋舞厅(其实地下还有玄机,我不惜的告诉他们)。东西南三面的围楼内侧就是各类店铺,从幌子上就能分辨是米面粮油、绫罗绸缎、药材铁器、眼镜钟表、日用百货、包罗万象。北侧的一排楼房建的有四层高,东西两侧还分别向北伸了个三层的副楼,这是个百十个房间的旅馆,比起客栈来可是上档次多了,不能让德国佬的青岛马迪尔酒店专美于前。隔着喷泉再往北侧分了两部分,东北是镂空栅栏围起来的一座带旋转木马,组合滑梯、绳索桥、海盗船等大型游乐设施的儿童乐园,西北是红墙内的一间间仓库,也有小件加工的厂房。
“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一个店?”王光祖这个老家伙几乎就要把鼻子尖凑到图纸上去了,被其他人挤开后,愣了半响才想起来问我。
“宾果,你老人家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品。”
“别整那些没用的,我说吴老弟,我正打算扩大店面呢,要不你说个价让个店面给我,就这么说定了,其实咱俩什么关系啊,谈银子都伤感情。”乐镜宇的大长脸凑了过来,我瞬间有了看赵本山的小品的赶脚。又一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我算看明白了,合着我这明湖居里净是一帮脸厚心黑的无耻之徒,哎,相比之下我是多么的纯洁啊。(苗二哥眼泪汪汪的呕吐中,你丫的才是一个高纯度的祸害秧子,等一会他们听明白了你的招商方案就明白无耻两个字他们才学到皮毛而已。)
“嗯,不谈银子,谈什么银子啊”我点头到。“真的?”瞬间屋里亮堂了起来,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从蓝图上转向我的脸上。
“当然不谈银子了。”苗老四有气无力的举着蓝图说:“吴宸轩这丫的就没打算要银子,他想让你们按制钱算月租的,谁不知道这阵子银子贬值的厉害啊。”
我依照惯例把招商条件的手抄件发给大伙,看的大伙一阵磨牙声,恨不能咬我两口,可是回头看看蓝图又只好强自忍耐下来,这会儿可得罪不起这位大爷。
“这租金还算公道啊”王光祖夹着眼镜看了半天价目表,疑惑起周围人的反应,“吴老弟满够意思的吗,你们怎么还这样。。。”
“拜托您老看看那租金的单位好不好?”乐镜宇已经看出端倪了,恐怕就是单位的问题。
“文每平方尺每月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每月租用一平方尺要花多少文的租金的意思。”
“那这平方尺是?”
“额”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苗老二终于吐完存货了,指了指王光祖脚下的方砖,“宸轩老弟说的平方尺就是指的横竖都是一尺的面积,大概就相当于你脚下那块方砖的大小。”
“比如您老看着的那个一楼的三进的店面大概相当于2700平方尺,所以每月租金是”
“嗯,是27000文,合着三十两银子。”一个茶碗飞过来,我有先见之明的躲开了,粮行的程老板遭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