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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知道武翼新军装备的是仿造的克虏伯炮,但是炮营的六门七生山炮和三门七生七直射炮的火力远远没有这等威势,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原来不光是第一标直属的炮营开火了,连配属的重炮营也在同时进行间瞄开火。在河东岸的炮兵阵地上,三十门口径在九十公分以上的炮火,打出了每分钟四发半的高射速,很快这个不到一百亩的指定靶区就被炮弹翻了个遍。武翼新军的间瞄射击和直瞄射击配合的如此娴熟,显然不是一日之功,而随机指定的炮击区域都能在三分钟之内将标尺解算完成,命中率高达九成以上,就算是在德**队里,也算是中等靠上的水平了,至于每分钟近于五发的射速,德国人都觉得是个可以在军内横行的记录。
更加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在炮营开火的同时,步三营已经在渡口的高地上布置阵地了。曲尺型的战壕、猫耳型的防炮洞、交叉火力点、狙击位、铁丝网、防步兵地雷,一个个的防御新战术的雏形体现在这片高地上。虽然没有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喷吐着火蛇的机枪、不时腾起的烟柱和四处飞溅的残肢断体,就看着这层次分明、设计阴毒的防御体系,几位德国教习的脸上就再也没有轻松的神色了。
“曼弗雷德,你看如果让帝国的军队来攻击这样的阵地,需要的兵力比是多少?”伯罗恩一边在本子上又写又画的纪录着,一边还不忘了询问对攻坚比较擅长的同事。
“若是北洋军的话,我觉得至少要三比一,如果是那些法国佬在防守,我想最好还是换个进攻的方向比较明智。”被叫到名字的施壁士很是无奈的表示“搭配上速射炮作为火力压制,如果有足够的机枪和弹药,我们就得打算用难以想象的血肉来铺通敌人阵地的通道。天啊,如果防守一方的优势如此明显,那我们如何能进攻…”
“是啊,这可真是那些公鸡的福音。”伯罗恩也不由得感叹道“你看看,他们在进行评估射击了。地雷能够延缓进攻者的阵型展开,铁丝网如此的有弹性,进攻士兵没办法快速通过,交叉的侧射火力能最大限度的提高弹着面积,还有隐蔽的狙击位,可以猎杀敌方军官和士官,配合上速射火炮的压制,任何步兵部队的进攻都将是徒劳的。还有防守方的曲尺型战壕和单兵防炮洞能很好的掩护一线战士少受进攻方炮火的伤害,而那些水平排列的交通壕,让防守方不管是增援还是撤退都不用暴露在进攻方的火力之下,如果不考虑工程量的话,这可真是防守方的典范,进攻者的噩梦。嗯,看来结果出来了。嗨,迪特里希,让我们看看这些新兵干的怎么样。”
“我敢打赌,你们没人能猜到这个结果。”曼德带着几个面色沉重的北洋新军的观察员走进观察哨所。“这帮家伙可真残忍,刚刚我们一共提供了两百个靶子,虽然不能移动,但是不到一分钟就都中弹了,最倒霉的草人身上有十七个弹洞,我敢说,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在这种火力打击下还能保持有效的攻势。而且您看看,这些靶子。”
身后的几名北洋军的士兵把扛着的靶子给放到地上,这七八个带着明显的军官特色的靶子上,不管身上弹洞多少,但是在头部的致命部位都有一个巨大的弹洞,而且看起来后面的子弹出口比起入口来更加夸张,甚至有一个靶子的脖子都被打断了,让几位久经沙场的德国教习看的都脖子后面凉气直冒。显然对方的猎兵并非仅仅是枪法好,而且他们有意识的对敌方的军官进行有意识的猎杀,要知道就算是德**队也得靠军官和士官的组织才能发挥自己的战术作用,如果一支正在前线缠斗的军队中基层军官都被敌人狙杀了,那么剩下的士兵就算还能坚持战斗也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战术配合,只能陷入各自为战的窘境,如果战斗意志薄弱的队伍,甚至有可能造成大规模的溃散。
当然作为对手的北洋新军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即使是德军教习低估了武翼新军的战果,也无法挽救先头营的厄运。实际上潘良弼并不知道的是他的先头营里虽然幸存了半数,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棚长以上的指挥员。
就在潘良弼正在犹豫是否要收缩兵力等候增援,还是孤注一掷进行冲锋的时候。又有一条来自裁判组的指令发过来了。打开指令的炮兵教习祁开芬脸色变换了几次,让潘良弼和几位标一级的辅官都很是疑惑,不明白这位教习在卖什么药。
“嗯,米斯特潘,我想您可以不用为接下来的战术安排再费心了,请您按照演习要求,和您的同僚一起随我撤出战区吧。”
“什么?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会呢?我们这还没摆开架势就全军覆没了?”一个性急的参谋急赤白脸的辩解道“你们也不能太偏袒那些山东梆子吧。”
“请注意您的言辞,如果你打算冒犯一位德**人的尊严,请相信我,您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的。”大胡子祁开芬严肃的说:“实际上不是您的军队全军覆没了,当然这也是可以预见的结局。指令上说,就在十五分钟前,对方的炮兵已经锁定了我们脚下这块土地的坐标。一次三分钟的火力急袭,诸位已经被判定光荣阵亡了。”
“啊?!”
一脸颓唐的潘良弼和他的军官团都随着德国教习和担任裁判组的卫士们离开了指挥部,在周围军官士兵们讶异的眼神中上了马车,被送往观战区。正在面面相觑的两个步兵营拿不定主意是打是撤的时候,对面突然又是一阵子炮火急袭,虽然没有打中他们的营地,但是很明显的跨射,将五百米外的一块滩涂打的烟火直冒。紧接着对面的冲锋号吹响,从刚刚他们驻扎的营地外面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一片铁灰色的身影掀开伪装,端着步枪排山倒海般的冲锋而来,而不远处飞驰而来的几辆四轮马车,到了距离阵地三百米的地方一起转了个向,露出车厢背后的沙袋和马克沁机枪,正副机枪手已经就位,神情专注的瞄准着北洋军的阵地,水箱也接驳完成,可以说只要一个指令,马上就可以进行火力压制。
“判定北洋军伤亡七成,余者溃退。武翼新军中镇第一标第三营伤亡一成半,获得完全胜利。”伯罗恩不得不宣布了这个让他黯然神伤的结果,任谁看到自己调教的弟子如此不堪一击也会有些伤感。但是等他看到那些下了战场的北洋军居然都面带劫后余生的庆幸,嬉笑着向阵亡观察区集结的情景。占领了阵地的武翼新军没有丝毫停息,除了一成半的阵亡士兵全副武装的列队小跑到观察区报到之外,其他人抽出工兵铲就开始挖掘战壕、布置雷场铁丝网、安排明暗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北洋军的阵地就被改造成一个坚固的支撑阵地。那些早就放了羊的北洋军和眼前的武翼新军比较一下,高下立判,让老校官伯罗恩禁不住一声长叹,感慨万千。
不过德国人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却有人和他一样在为武翼新军的彪悍而感慨万千。
第一百四十二节 乔大炮豪礼送上()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举起手来,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请不要进行无谓的抵抗,不然我们将被迫消灭你们。”大喇叭的声音如此刺耳,让坐在船舱里的陶成章如坐针毡,刚刚还打包票在大运河上畅行无阻的青帮大哥,这会儿也已经蔫了,全没有刚才“运河上老子说了算”的英雄气概。
陶成章无奈的探出了头,运河上游的船闸没有开启,下游两艘沙船不声不响的跟上来,并排在运河上,把航道堵得死死的。船头的篷布拉开,两门75山炮伸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乐呵呵的盯着大运河上的船队。两岸的土堤上探出了无数的枪口和带着钢盔的脑袋,每隔五十米就有一挺机枪架在沙袋上。船队上大大小小的青帮子弟和十几个押运的革命党都面如土色,就算是几个家伙从船舱里掏出来几把短家伙,也被同伴给按住,也不敢抬手射击。毕竟这种情况下在狭窄的河道内转个身都属于痴心妄想,这些木船根本不是机枪大炮的对手,只要一旦交火,必定是一场大屠杀。
“大家放下家伙吧,咱们不是对手。”陶成章毕竟是一会的会首,很有点自知之明,这时候已经是案板上的鱼,再做无谓挣扎徒增笑料而已。
“哪一位是陶成章陶先生,还请出来相见。”大喇叭头子里刺耳的章丘口音又响起来了,让陶成章更加确信自己是被出卖的。“请先生放心,我们言而有信,只要你们不进行敌意行动,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好,但不知好汉是哪山哪寨的?当家的可否现身一见?”陶成章见混不过去,又打算装作道上的好汉蒙混过关。“在下身负革命重任,船上尽是粮饷弹药,并无银钱财货。还请诸位老大看在同是反满同道的面子上,行个方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弟陶成章在此谢过了。”
“呵呵,焕卿先生。什么时候混成道上大哥了?那光复会的蔡先生就得另寻搭档了。”吴宸轩坐在一个机枪工事里面,接过了一位中尉送上的喇叭,一个岸上一个船头的开始聊天,不过心情却是天上地下。
陶成章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乔大炮的子弟那位伍师古童鞋所赐。话说两天前,伍师古对于没有趁夜攻城的武翼新军很是疑惑,不过清军一向有很多奇葩表现,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专心的动员百姓和城内的青帮子弟帮助起义军加固城防。虽然伍师古不当回事,但是童虎臣可不傻,对方明显占据优势,破城易如反掌,但是就是围而不打,这里面说没有什么门道,他童虎臣第一个不相信。革命不革命的不打紧,但是小命就一条,自己不看好了,可就没处后悔去了。
童虎臣一面跟伍师古等等革命青年一起激情无限,另一方面已经派出亲信和城外的新军取得了毕,和伍师古等人碰了个头,让卫兵暗自记下了这些革命党的姓氏住址,揣着这份名册,童虎臣溜溜达达的来到城里的一家齐鲁茶社,和伙计要了个雅间。
坐下之后,一盏茶没有喝完,茶社老板就带着一个伙计打扮的青年人进来了。虽然这伙计一身的粗布短褂,但是行动站立之间,站如松、坐如钟、走如风的军人风范尽显无遗。
“敢问这位小哥是吴大人派来的吗?”童虎臣摸不清对手的路数,不过谨慎一些也不过分,不敢托大的童虎臣,赶忙起身想让,让那个伙计坐下说话。
“不错。童大人,在下武翼新军情报调查处中尉,代号锦鲤,奉上峰命令,前来协助贵部反正,担任我军驻贵部的情报联络员,希望童大人您能配合我的工作。”
“一定一定,锦兄弟,不知道吴大人可有什么吩咐,在下一定效犬马之劳。”
“童大人,请约束本部,切勿做出扰民的举动。另外敦促伍师古他们派人去城外谈判,恢复城内外交通,尽量不让市民遭受池鱼之殃。”
“吴大人心怀苍生、大慈大悲,实为阖城百姓的再生父母,实在是让下官悔不当初,请锦兄弟给吴大人美言两句,兄弟我当初是被乱党蛊惑,一时昏了头才做出愧对朝廷君父的举动…”
“童大人,听说贵部在城内招兵买马?”锦鲤一声轻笑“不知道兄弟我毕业于成城学校的经历,应聘个机要参谋可够格?”
“招兵买马?下官岂敢,那都是乱党裹挟民众,下官可是很好的约束部下,断没有对抗天军之举,锦兄弟你可要给兄弟我做个人证啊。”一听之下童虎臣顿时乱了方寸,额头冷汗直冒。“什么,刚刚兄弟您说是您要参加乱党,不是,是自强军?”
“当然要童大人同意才行,在下在成城学校学的是步兵科,图上作业、步炮协同、步兵战术都还算看得过眼,只是不知道童大人是否能赏个面子,让在下试一试。”话虽然如此,但是锦鲤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谄媚之色,更像是在和一位平级的同事交流。
童虎臣也明白过来,敢情这位就是武翼新军派过来的特派员,明里是自己的机要参谋,暗地里是自己上峰的耳目,自己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好是好,只怕委屈了兄弟,若是兄弟不嫌弃,我手下的第一队还算齐整,只是队官日前出了意外,至今无人替代,兄弟是日本留学的高才,还请屈就这个队官职务。”
“在下才疏学浅,自认还不能担任部队主官,还请童大人见谅。”锦鲤很是认真的说“还请童大人三思。”
“如此就委屈兄弟了。请兄弟放心,我童某人一定以吴大人马首是瞻,但有所命,无有不从。”童虎臣当然拎得清,当下就许下了机要参谋的职务,在锦鲤的要求下还让他先负责征兵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