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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盼了这么久,终于是盼到了。
大家都很高兴,他们都因为拿到了返城名额而留下了欣喜的泪水。
“终于能回家了,我终于能回家了!”汪洋眼角还含着泪大声的呐喊,借以宣泄心中压抑已久的苦闷。
四年的时间啊,他终于是看到了光明。
谁不想家啊,是人都会想,他连着做梦都忘记不了家。
陈煜还有温学军不约而同的上前抱住汪洋,二人脸上的表情跟汪洋的如出一辙,眼睛通红。
这是每个下乡知青都想得到的结果,没有那个知青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挥霍在农村里,他们有抱负,有理想,他们不愿意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
喜悦包裹着他们,不过这并不包括赵秋华。
没有她!返城的五个名额中居然会没有自己的名字!
赵秋华的一颗心此时已经是完全给冰冻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她费了不少的心血都没有把这返城的名额弄到手,这个结果不是她要的,不是!!!
看着眼前兴奋的找不着边的五人,赵秋华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恶毒,还有一抹强烈的恨意。
男知青们得了返城名额赵秋华心里头没有那么恨,反而是宁熙能得到返城名额这事情让她万分的嫉妒。
凭什么宁熙能得到返城的机会,而她确是费尽了心思都没有得到,这太不公平了!肯定是宁熙抢了属于她的机会,肯定是!
赵秋华心里的怨恨愈发的深了起来,他们的欢笑此时对她来说,那是种深深的讽刺,赵秋华有种快疯了的感觉。
不想再看他们的欢笑,赵秋华愤愤然的甩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
她得好好想个法子,怎么才能弄到返城的机会!
赵秋华的离开一时间也只有宁熙一人注意到了,而赵秋华眼中的情绪一点都没有逃过宁熙的眼睛,尤其是那抹恨意。
只是赵秋华眼里的那抹恨意让宁熙楞了一下,尔后微微眯了眯眼,她一直以来都是认为赵秋华对她有点小意见而已,却是没有想到赵秋华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恨意,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让赵秋华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甚至在今天演变成了恨意。
重生回来,宁熙对任何事情都会往深处想,而赵秋华的恨意自是放在了心上,同时根据前世的记忆,再没多久李彦之就会把自己的返城名额给赵秋华,赵秋华代替了李彦之返城。
前世李彦之的这个决定毁了他一生,今生她不能让李彦之毁了自己,她要在李彦之做下决定前阻止李彦之做下自毁一生的决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赵秋华她不配!
只是宁熙没有想到的是,她阻止了李彦之的悲剧发生,却是弄得差点儿自己失去名额回不了城。
能返城回家,这消息对于任何一个知青来说,无疑是上天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明窗,一扇能看得到希望的明窗。
知青返城一事弄得整个村子都沸沸扬扬的,自然闫婶子也知道了。
闫婶子在为宁熙高兴的同时心里也不由感叹,终究是留不住这孩子啊!真的是好可惜!
其实闫婶子也知道,他们知青都不愿意在农村里嫁人或者是娶妻,都是因为一旦在农村里结了婚,那就是返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因为一旦结婚,就失去了返城的资格。
这都是城里来的娃儿,哪里愿意留在农村里吃苦受罪,这一留,那可就是一辈子了。
算了,就当他们家谨行没这个福气好了。
闫婶子这心中有两股子情绪冲击着,一喜一悲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北方的夜晚来的早,所以很早天就黑了起来,吃过晚饭后,要去睡觉的话也还早,所以宁熙窝在闫婶子的屋里看书。
昏黄的灯泡下面,宁熙只能勉强看清楚上面写的字,不过这也算是好了,在村里别的家中,这灯有的只能勉强看清楚人是动作。
闫婶子做给儿子的鞋子也做的差不多了,敲敲梆子再弄紧点,就可以完工了。
一时间,屋里头很宁静。
许是宁熙看的累了,就跟着闫婶子聊起天来。
“婶子,你这鞋子做的又好又快。”闫婶子做的鞋子很好穿,宁熙在插队是时候也有跟着闫婶子学了一些,只是这手艺没有闫婶子那么好而已。
“宁丫头,等婶子做完这双后,婶子给你做一双新的。”闫婶子算着宁熙在村里的留下的时间也没多少了,等一开春,宁熙就要踏上返城的路途了。
给这宁熙做鞋子,也给宁熙有个念的。
“婶子,不用了,这做鞋子太伤眼了,我可是舍不得。”宁熙重生回来这么久,闫婶子的心思多少能猜到一些,只是闫婶子的愿望是无能为力而已。
“没事,俺们这冬天,啥都不多,就时间多,趁着现在还没到年关,婶子就给你做好,除非啊,丫头你嫌弃婶子做的鞋子没有你们城里的好看。”闫婶子虽然没念过书,也不识字,但是人心里通透,她知道宁熙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明白宁熙的无能为力。
这人啊,有缘无缘,这都是得看造化啊!
闫婶子的脾气宁熙早就是领教过了,也就没有再做多的推辞,“婶子,那就麻烦你了。”不想把气氛弄得很沉重,宁熙接着说道:“婶子,明天我要上镇子上买点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啊。”
“家里的东西都还有,也没有什么要带的。”闫婶子说道,“明天你上镇上的时候多注意点,别给滑着摔着了。”
“诶,我会的。”
兜兜转转地,闫谨行下了县里到镇里的班车,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
闫谨行下车的时候因为天冷绷紧了身上的肌肉,他在南方呆久了,回到北方这边,这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北方的气候。
提着顾团体给的东西,背着自己的包,闫谨行踏上了那条从镇上通往村里的道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在沙沙作响的雪地里,闫谨行离村子是越走越近,心里头不由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恐怕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记忆里熟悉的地方此时已经是披上了一层白雪,闫谨行边走边看着,不时地走到旁边去看了看自己以前所到过的地方。
宁熙到镇子上给家里的电报打了,也把要买的东西也买上了,在镇上吃了点东西暖了暖身子,也踏上了回村的路。
也许是心情好,宁熙走路是一走一跳的,现在这个样子的宁熙,才是外表跟灵魂一致的宁熙。
十八岁的少女,不应该总是有着五十多岁的深沉,她何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再次享受下她的青春呢?
这不,宁熙甩着手,跟走正步一样,一踏一踏地往前走,嘴里头还唱到:“八月十五月儿明呀,爷爷为我打月饼呀,月饼圆圆甜又香啊,一块月饼一片情啊……”
专心致志走路的宁熙没有发现路边不远的树后面还有一个人,唱着小调直接回了村里。
闫谨行在正好从他小时候经常去的土堆上那边回来,这还没有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唱着打月饼的歌曲,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踏一踏地唱着歌往村里走去。
小姑娘的小脸因为天冷而变的红彤彤的,这让闫谨行想到了秋天树枝上高挂的苹果,红红润润的,让人有种想上去咬一口的想法。
不过小姑娘走的挺快的,没一会儿就走在前面去了。
闫谨行没有想什么,继续走上回家的路。
第20章()
冬天的村子里没有夏天时候的喧嚣;现在正是中午时候,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一片安宁。
因为闫家就在村口不远的地方,入村只要拐一个弯就能到达,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小偷小摸的不多;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所以为了闫婶子的安全,闫谨行在四年前回家的时候;就把闫家的院墙给修高了好多,外面的人自然是不能通过院墙看到院子里的东西。
走到自己家的院子门口,闫谨行看着明显比以前要败旧稍许的院门;伸手推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拴上了;没法,只好敲了敲门上的铁环。
铁环相碰的声音很清脆,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只听见屋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等下,就来!”
这声音闫谨行听着感觉有些耳熟,不过里面的人并没有给他去想的时间,只见院门一下给人打开了,一张清秀的丽颜映入他的眼中。
看着这张漂亮秀气的小脸,还有那随着眨眼而舞动的睫毛,闫谨行微微闪神一下,他没有想到开门的居然会是刚刚他看到的那个小姑娘。
想起闫婶子给他的信中有提到,家里借住了一个女知青,想必这小姑娘就是那个借住于他家的女知青吧。
宁熙打开院门,一看到就是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胸膛,这让她不由地眨了眨眼睛,再抬头一看,一张刚毅有型的脸让宁熙愣了一下。
刚来开门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村里的小孩乱捣腾,可这小孩突然变成一个高大的男人,宁熙感觉她有点扛不住了,毕竟宁熙不是真的只有十八岁,时间给了她最好的沉淀,即使是心里惊讶,但是也没有像小姑娘那样尖叫或者是害怕的不敢看人。
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从对方身上的衣着可以看出来对方的身份是名军人,再加上算算闫婶子儿子回来的日子,也就是这个时候,所以,宁熙敢保证,眼前这个人就是闫婶子的儿子——闫谨行。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宁熙说道:“你是闫婶子的儿子吧,快进来吧,婶子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说话间的姿态落落大方,没有一丝别扭,让看的人心里觉得很舒坦。
闫谨行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朝着宁熙点点头后,踏步进了院子里;而宁熙在闫谨行进来后,把院门关上了后也跟了上来。
闫婶子在厨房里蒸着馒头,听着院门关上的声音,朝着门外喊道:“宁丫头,门外是谁啊!”
宁熙没有回答闫婶子的话,因为她见着闫谨行连手上的东西都没有放,直接拎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闫谨行笔直的身杆,坚毅稳健的步伐,还有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刚正不阿的气质,宁熙不由暗暗赞叹:果然不愧是天朝的军人,这般气势就叫人不容小觑!
宁熙上辈子对军人听敬重的,他们守卫边关,保家卫国,在他们的保卫下全国的百姓才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他们是天朝一道无形的城墙,高大的让人肃然起敬。
闫谨行走到厨房门口才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他手里装着东西的袋子放在脚边,低低沉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妈,我回来了……”
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不难看出闫谨行掩藏在心底的情绪并不如他面上那样平静。
闫婶子正拿着火钳夹着玉米杆子放灶膛里送去,那手因他的呼唤一顿,手上的火钳连同火钳夹住的玉米杆子应声掉在了地上。
闫婶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所听到的,缓缓地站起来,入眼的身影让她瞪大了双眼,她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眼前这个身影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的儿子回来了?这不会是梦吧!
不敢去碰触,生怕一碰,她所幻想出来的人又会消失不见。
“谨行,真的是谨行吗?”闫婶子喃喃说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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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我,我回来看你了!”闫谨行立马儿上前扶住闫婶子,抓住闫婶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籍以让母亲感觉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脸上还残留着屋外的冰冷,但是那柔软的触感还有那热度,闫婶子这才是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真是我家谨行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闫婶子含着喜极而泣的泪水,欣慰地说道。
儿子去当兵后,她就一直盼望着儿子能回来看看,可这八年过去了,儿子也只是在他姐姐结婚的时候回来一次,而且那次在家里也没呆上半个月又匆匆地赶着回了部队,现在她可总算是等到儿子再次回家了。
只是她可不想这次还是跟上次那样,回来没几天的时间又要赶着回去部队,连忙问道:“谨行啊,你这次不会同上次那样来一会儿就走人吧?这次在家里会呆多久啊!”
“妈,我们领导这次给了我一个月的假,让我好好在家里陪陪你,你放心,这次我肯定是在家里呆上一个月才走的。”闫谨行本身就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听不出闫婶子话里的希冀,心里由之生出一股酸楚来,他知道,他在部队里不回来,真的是让家里的母亲挂念了。
“那就好,”一听儿子有一个月的假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