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小娘皮,还挺能叫的,就不知晚上躺在身下,还叫得这么好听不?”两边的乞丐模样打扮的男子调笑起来。
江絮顿时气得脸上通红,偏她还要扶住脑袋上的凤冠。这凤冠加上其他的首饰,足有十几斤重,被固定在她的头发上,此时被乞丐扛起来奔跑,又坠又颠,扯得她头皮发疼。
真想把它丢了算了!江絮心想,再值钱的东西,此时也是个累赘!
想到这里,她忽然眼中一亮!
她又不是诚心嫁给裴凤陨,这场婚礼也不是她期待的,做什么还如此维护呢?想到这里,不再扶着凤冠了,而是两手一齐动作,飞快把凤冠解了下来。十几斤的凤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江絮举着凤冠,眼眸一深,忽然举起来,朝乞丐的头上砸去!
“哎哟!”乞丐蓦地吃痛,不由叫了起来。
江絮砸了一下,不见他停下,又举着凤冠朝他后脑勺砸下去:“放我下来!”
十几斤的重器,又不是平滑的,尖锐的棱角撞击着后脑勺,生疼生疼的。乞丐被砸得有点懵,往前奔跑的步子也不由得停住了。
“贱人!快住手!”护在两边的乞丐将这一幕看得分明,愣了一下,随即忙拥上来,制止江絮。
江絮握着凤冠,用力砸着扛她的乞丐,直到他头上见了血,一股一股涌了出来,打湿了头发,顺着脖子根流下去。
“放我下来!”江絮一边用力砸,一边大声叫道。直到四五个乞丐拥过来,钳住她的手,把她手里的凤冠夺了过去。
“娘的,这小贱人,手真狠!”一个乞丐把江絮抓了下来,劈手就是一个巴掌打过去,“小贱人,你作死是不是?”
江絮瞳孔一缩,仰头一避,险险避开他的巴掌。抓着她的乞丐顿时大怒,一手钳住她的领子,一手朝她脸上就打过去:“小贱人,还敢躲?”
“别惹事,快走!”旁边,一个乞丐见宋书领着人奔近了,忙拦住他道。
江絮余光一瞥,只见宋书带着十几名侍卫飞快往这边赶,忙使劲挣扎:“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抓着她的那个乞丐,却不理会她,只对同伙说道:“走什么走?抓这小娘皮,也不过是要她性命罢了!咱们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了这小娘皮,不是更叫主子痛快?”
原本拦住他的乞丐一听,也觉有道理,便点头道:“也是。既如此,这就杀了她吧!”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锵”的一声拔出来,亮闪闪的锋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
“先划花她的脸!”这时,方才被江絮砸得满脑袋血窟窿的乞丐回过神来,咬牙瞪了过来,“小贱人,就这么死了,便宜她!”
“哈哈,哥,给你,你来!”那名乞丐听罢,便把手里的乞丐递过去。
满脑袋是血的乞丐阴笑一声,接过匕首,一手钳住江絮的衣领,握着匕首就朝她脸上扎去:“小贱人,先划你的左脸呢,还是先划你的右脸?”
他握着匕首,在江絮的脸孔上方游移,看着江絮蓦地睁大的意地笑起来:“不然,先把你的眼珠子割破吧?”
话音落下,立即在江絮的眼中见到惊恐,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余光瞥见逼近了的宋书等人,再不迟疑,握着匕首就朝江絮的脸上划下!
主子说了,如果能扛来人,便把人扛来。如果扛不来,便把她的容貌毁了。杀人,只是下下之策。
眼看反射着寒光的刀尖迅速逼近,江絮惊得双眸大睁,拼命挣扎起来。但她衣裳前襟被乞丐攥在手里,不仅挣不脱,就连脑袋都偏移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空中一道绿光闪过,随即只听一声痛叫,反射着寒光的匕首似烫手的炭火一般,被乞丐一把甩开。江絮定睛一瞧,乞丐的虎口上咬着一只不大的小绿蛇,浑身碧绿,看起来有些眼熟。
“哪里来的蛇?”乞丐甩了几下手,没有甩开,气得松开江絮,抓住小绿蛇的尾巴就往下拽。但就在这时,他感到浑身一阵燥热,紧接着浑身力气被抽走一般,不禁软绵绵地坐倒在地,很快就连坐着的力气也没了,如一滩烂泥般萎顿而倒。
江絮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熟悉,忙扭头去看,果然见乞丐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两道身影,一道颀长秀雅,一道异常高挑,正是裴君昊和冷子寒。
见到两人的身影,江絮顿时眼中一亮,忙朝两人奔过去。才跑两步,蓦地后领被人抓住,扭头一看,一个乞丐狰狞着脸,阴沉沉说道:“小贱人,想跑?”
“去死吧!”江絮抽出袖中藏着的簪子,使劲朝他的眼珠子扎了过去。
她看见裴君昊,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心里也不害怕了。
那个乞丐不料她手里还有利器,而且是朝他的眼珠子扎过来,忙偏头一躲。刚刚躲过,不及侥幸,紧接着脖子一侧吃痛,随即一股温热的东西冒了出来。他伸手一捂,摸到一股黏稠的东西,顿时大怒,扬手就朝江絮扇了过去:“小贱人,敢害你爷爷?”
他话没说完,忽然感到一股奇异的感觉。扇向江絮脸颊的手,忽然使不出力气了,仿佛找不到目标一般。紧接着,他看到扬起的手从肘弯处断落,直直坠向地面。
“啊!”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射出去,随即一股剧痛传来,乞丐才惊恐地发现,他的手被人砍断了!
身侧,一个充满沉怒的声音传来:“找死!”
紧接着,胸口一痛,他低头一看,一杆长枪刺进了他的胸口。
“咕咚!”乞丐眼睛一闭,倒地死了。
看着乞丐倒在地上,断臂处、被刺穿的胸膛都在流血,很快流了一地,裴凤陨的眼底变得暗红,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一忍再忍,不想伤人。但是这些人,欺人太甚!抓了他的絮儿,凌辱打骂,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絮儿,你没事吧?”收起长枪,裴凤陨转头往一边看去,却在看清眼前的情形后,瞳孔蓦地睁大。
只见江絮仍站在原地,却被一个人抱在怀里,那个人不停亲着她的头发,两只手在她身上捏来摸去,口里絮絮叨叨说道:“絮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可恨,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来的,这样你就不会被吓到了!”
“裴君昊!”裴凤陨顿时大怒,提着长枪上前,抬臂一挥,枪头指着他:“放开她!”
“放开谁啊?”裴君昊抬起头,对裴凤陨撇了撇嘴,手里将江絮抱得死紧,“我已经把絮儿让给过你一次了,可是你呢,你差点叫人害了她!如果不是我赶过来急事,絮儿就伤在他们手下了!”
他比裴凤陨快了一步,在乞丐要划花江絮的脸,刺瞎她的眼睛的时候,赶到并让冷子寒把她救下来。虽然他才救下江絮,宋书等人便赶到了,他也不过就是早了一步而已。
“你护不住絮儿,我以后都不会把絮儿交给你了!”他紧紧抱着江絮,义正言辞地道。
裴凤陨的脸色铁青,紧紧抿着唇,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跳了,手里握着长枪,指着裴君昊的胸口,一字一顿地咬牙挤出来:“我叫你放开她!”
“不放!”裴君昊答得很痛快。
江絮被他抱在怀里,此时也不知如何反应。
推开裴君昊,走过去把凤冠捡起来,戴在头上,继续跟裴凤陨成亲?
转过身,跟裴凤陨说,对不起我不嫁给你了?
算了,她还是默默偎在他怀里吧。
江絮从来没有觉得,他的怀抱是这样安全可靠。她偎在他怀里,心中便一片宁静,仿佛再大的风雨袭来,也不值一提。
方才经历的惊慌与害怕,在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清爽味道后,慢慢平复下来。她把脸埋在他怀里,脸颊被呼出的气体熏得发热,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觉额头抵着的地方,结实又有弹性。
如果今晚同她洞房的人是他……想到这里,江絮只觉脑中蒙了一下,不期然浮现出他脱掉衣裳,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侧卧在床上,冲她招手的一幕。
想什么呢?江絮使劲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去。
“絮儿,你也不同意嫁给他是吧?”察觉到怀里的人在摇脑袋,裴君昊虽然不知她摇什么,却不妨碍他借题发挥,一边将她揽得更紧,一边朝裴凤陨伸出手:“快把你身上的衣裳脱下来,你没资格娶絮儿了,我也不想拂你面子,反正都是王爷,我替你拜天地!”
他想得倒是好,裴凤陨与江絮的大婚是京中人人皆知的,乍然取消,裴凤陨定然十分没面子。索性他穿上裴凤陨的衣裳,替裴凤陨成亲,这样婚事就能正常进行了。至于换了新郎官的事,得空了再想如何解释吧!
“哈!”裴凤陨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是气得笑了,随即冷哼一声,脸上沉冷一片,枪头又朝他的胸口逼近几分,冷冷道:“我不想伤你,放开絮儿!”
裴君昊抱着江絮后退两步,扭头冲冷子寒努嘴:“帮我拦住他!”
此时,冷子寒弯下腰,垂手伸向地面。一条碧绿的小蛇顺着他的指尖,攀爬而上,缠在他的手腕上,嘶嘶吐着信子。
就在方才,宋书带着侍卫把一众“乞丐”收拾妥帖后,冷子寒又放出小绿蛇,叫它挨个咬了一遍。
但凡被小绿蛇咬中的人,全都浑身乏力,被情毒所扰,既容易逼供,又不可能逃脱。
只除了一个人。
想起早上,他例行去老张屋里逼供,却发现老张不在屋里,到处都找不见,而他放在屋里的翠绿色小管也不翼而飞,冷子寒皱起眉头。
老张不见了,也许是自己跑了,也许是被人救走了。不论是哪种可能,裴君昊都不再安全,随时都会毒发。为此,裴君昊大受打击,一度放弃抢亲的计划。
直到下人传来消息,江絮被人劫走了,裴君昊才打起精神跑了出来。也算他来得巧,刚好救下江絮。再晚一点,此刻江絮便满脸血痕了。
老张会跑去哪里?又是如何不引人注意逃走的呢?如果是被人救走的,难道是南疆的人?他陷入沉思中,一时没听见裴君昊叫他,直到裴君昊发火了,大声喊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不耐烦地皱眉:“叫什么?没聋呢。”
“你!”裴君昊气得歪了鼻子,“叫你帮我拦住他,我带着絮儿跑!”
“放开江小姐吧。”冷子寒放下袖子,遮住交缠在一起的小红蛇和小绿蛇,转身就走,“再耽误下去,吉时便过了。”
老张跑了,裴君昊随时都会毒发,冷子寒不赞同他抢江絮过来。
“听到了吗?放开絮儿!”见冷子寒识趣,裴凤陨的脸色缓和几分。
裴君昊抿起嘴:“不放!”他把江絮抱得紧紧的,“絮儿是我的,你没机会了!”
周围都是红鹰旗的侍卫们,还有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裴凤陨不耐烦再跟他纠缠,沉着脸把长枪往前送了送:“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不放!”裴君昊已经打定主意,就是不放开。
裴凤陨顿时脸上一沉,再也不跟他胡搅蛮缠,手腕一转,握着长枪便朝他刺过去。
裴君昊忙抱着江絮往旁边一闪,口里叫道:“裴凤陨,我抱着絮儿呢,你就敢出手,你眼里没有絮儿吗?”
被他如此挑拨,裴凤陨的脸上更见阴沉,周身都散发着沉冷的气息。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只握紧了长枪,一招又一招,朝裴君昊的胸口刺去。但刺实了,裴君昊非死即伤。
红鹰旗的侍卫们看得心惊胆颤,实不实替裴君昊抹一把汗。宋书也怕当真惹出什么事来,这两位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儿,哪个也不能有闪失,因此扬声劝道:“晋王殿下,今日是江小姐同我们王爷大喜的日子,您就别胡闹了!”
裴君昊鸟都不鸟他,抱着江絮左腾又闪,口里依旧大叫道:“啊呀,裴凤陨,你刚才差点刺中絮儿的手臂!”
“啊呀,你刚刚挑断了絮儿的两根头发,我看见了!”
“啊,絮儿的衣角都被你挑破了,裴凤陨,你罪大恶极!”
“你这么凶残霸道,絮儿永远都不会嫁给你的——啊!”他话没说完,蓦地肩膀一痛,却是裴凤陨双目怒睁,将长枪送进他的肩头。
他说别的也还罢了,裴凤陨气归气,都不会往心里去。唯独那一句“你这么凶残霸道,絮儿永远都不会嫁给你的”,深深刺痛了他,忽真忽假的枪势猛地转虚为实,刺进裴君昊的肩头。
凶残霸道?这四个字,犹如四根长钉,深深楔在他的心中,刺得他血淋淋。心头一阵刺痛,带来高涨的怒火。
他凶残霸道?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