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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顿住脚步:“妈妈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能就这么进去。”易妈妈走过来,“闭上眼睛。”
江絮抿了抿唇,闭上眼睛。
随即,一条锦带覆上眼睛,视野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一阵不安涌上心头,江絮捏了捏手心,只听易妈妈道:“跟我来。”紧接着,手被牵起,往前走去。
一声声若有似无的男子喘息声,越来越近,听在江絮耳中,只觉深深的羞耻。
前世她虽然嫁给燕王为妃,却以为母守孝为由,并没有圆房。没想到……
男人低低的喘息声,就在耳边响起。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江絮咬紧了唇。
“嗒!”房门被关上了,为了让江絮听清楚,易妈妈甚至刻意加大了力度。
屋里再没有旁人了,听着耳边越来越急促的男子喘息声,江絮咬了咬唇,鼓足勇气,抬手解衣带。
“等等!”耳边传来男子低哑的声音,“你干什么?”
江絮顿了顿,忍住羞愤,颤声说道:“解衣带。”
“你解衣带干什么?”男子的声音带着些气恼,狠狠喘了一声,道:“用手,用手懂吗?”
江絮愣了愣:“‘用手’是什么?”
不久,她便知道了,“用手”是什么。
“既然可以用手,为何你不用自己的手?”江絮心念一转,强忍羞意说道。
“我若能用手,易妈妈叫你来干什么?”男子的声音顿时添了两分气恼。
门外,数颗脑袋从门板上移开,面面相觑。
“好容易给他创造了机会,他可真不懂珍惜!”
“咱家王爷这么别扭呢?一早看上人家偏不肯说,每天巴巴的趴屋顶偷看。咱们给他制造机会,他竟这样浪费!”
“唉,咱们王爷也是心里苦,没娘的娃儿就是啥也不晓得……”
“呸,他都知道用手,还叫啥也不晓得?”
“唔,本神医的药还需改进,用手就解了可不行。”
月至半空,江絮托着酸疼的手臂,一脸恨恨地往回走。
陶氏还没睡,点着灯在等她。
“絮儿,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病了?”见江絮一脸通红地走进来,陶氏惊道。
“没事。”江絮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在易妈妈屋里干活来着。”
陶氏顿时心疼道:“你是个姑娘家,易妈妈怎么能让你如此劳累?快进来,趴床上,娘给你揉一揉。”
江絮听罢,脸上愈发热得厉害。她若不是个姑娘,还不必做这事呢。
男子羞人的低吟声,又在耳边响起,缭绕不散。江絮又羞又恨,用力摇头甩去。
“你那么实心眼干什么,谁喊你都一心实干,你是个姑娘家,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倘若累坏了,是小事吗?”陶氏按着她趴在床上,心疼地揉捏起来。
听着陶氏关心的责备,江絮心中一片暖烘烘,脸埋在被褥里,哼哼唧唧应了一声。
想起倒在墙角的毒药,羞意渐渐消去两分。这笔买卖,倒也划算。
又想起毒药的来历,明媚漆黑的眸子霎时间变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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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此梗乃是为了嘲讽x药必须ooxx才能解……哈哈哈哈
004、将计就计()
“妹子?陶妹子?你怎么啦?”井边择菜的郑大娘,见旁边洗衣裳的陶氏身子一颤,口里猛地吐出鲜血来,顿时骇了一跳。
“来人啊!快来人啊!”陶氏吐了几口血后,便眼睛一闭,倒在地上,郑大娘吓得跳起来,大叫道:“快来人啊!陶氏吐血晕倒啦!”
四下匆匆过来几人,七手八脚把陶氏抬进屋,郑大娘叫了个小丫头,快声吩咐道:“快去告诉易妈妈!再把你江絮姐姐叫回来,快去!”
这时,江絮正在当红姑娘雪莲的屋里,给雪莲梳头发。她心灵手巧,在穿衣打扮上极有天分,姑娘们极喜欢喊她梳头。
忽然外头跑进来一个小丫头,急匆匆道:“江絮姐姐,不好啦,你娘晕倒啦!”
“什么?”江絮吃了一惊,连忙松了雪莲的头发,走过去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陶大娘本来在井边洗衣裳,不知怎的突然吐了血,又晕倒了。”小丫头气喘吁吁地道。
江絮身子一颤,拔腿就往外跑。
雪莲也站起身来:“我跟你去瞧瞧。”
换了旁人出这样的事,她挑挑眉也就作罢,至多事后慰问几句。但江絮不同,她被那个负心汉伤了心,上吊寻死时,是江絮救下了她,又与她讲了好些道理,让她明白没有任何一个臭男人值得她放弃生命。故此,素日里对旁人都冷冰冰的,对江絮却是另眼相待。随手披了一件湖绿色披肩,关了门往外走去。
江絮赶到屋里的时候,床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大娘,七嘴八舌在说着什么。她大步走进来,分开众人,来到床前。只见陶氏脸色蜡黄,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明知这是假的,仍不由心中一紧。
“娘?娘?”看着这样的陶氏,江絮不由得想起前世,心中顿时痛不可挡,泪水哗哗而下。
假如不是跟易妈妈做了交易,真正的陶氏便会躺在这里,卧榻三日,而后撒手离去。留她一人,在世上独活,受尽欺骗和折磨。
思及此处,江絮心痛难抑,不必刻意做戏,眼泪便哗哗而下:“娘,你醒醒,别吓我。”
“哎哟,快别哭,陶妹子心地善良,素日里身体又不错,定不会有事的。”郑大娘劝道。
“京城里别的没有,知名的大夫难道还少了?”雪莲也劝道。
这些年,旁人看江絮到处帮忙,只道她傻。雪莲却看出几分,江絮并不全是白忙活。总有几回,是得了赏钱、谢钱的。一回两回不显,多年积攒下来就很可观了。请个大夫罢了,总不至于没钱。
江絮含着泪,对雪莲点了点头:“多谢雪莲姐姐提点。”
不多时,大夫来了。
“快让让,别挡着大夫给陶妹子看病。”郑大娘将其他人都轰到一边。
大夫放下药箱,取出脉枕,拿起陶氏的手腕放上去。不多久,收回手,翻捡陶氏的眼皮。检查过一番,摇了摇头:“这位患者的病势十分蹊跷,老夫行医多年,竟没有见过这等病情。恕老夫才疏学浅,无法诊断。”
起身提了药箱,连诊金也没收,抬脚便走了。
“不怕不怕,咱们再请个别的大夫来。”郑大娘安慰道。
江絮转过头来,蒙着水光的明媚双眸,清亮亮的犹如浸在泉水里的黑曜石:“麻烦郑大娘了。”
郑大娘忙道:“说的什么客气话?你别担心,请大夫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她小女儿得了那一块茉莉香粉,爱得什么似的,直说比外头卖的五两银子一盒的香粉还要好。郑大娘心知,这批香粉做出来是给当红的姑娘们用的,都是精贵的好玩意儿。江絮只收了她两个鸡蛋,就分了她一块,心里早就感激得不行。
其他人挨个劝慰了几句,便都散了。江絮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脸色蜡黄的“陶氏”,思绪渐渐飘远。
这时,陶氏应该脱身了吧?
此时,真正的陶氏在一间简单整洁的小屋子里醒来。
墙壁雪白,一应家具都是崭新的,窗台上摆放着几盆虽不名贵却极风雅的花儿,整间屋子收拾得让人一看便觉舒适。
“这是哪里?”陶氏愣了下,掀开身上崭新的锦被,诧异地下了床,往外走去。
这是一座精致小巧的院落,打扫得十分干净,栽有几株果树,有枣树、梨树、石榴树等,生长得极好。
还有一小片花圃,种着月季花、水仙花等,花枝被人用心修剪过,长势喜人。
另有一小片菜地,颜色略深,土壤耙得整整齐齐,虽没有长出什么来,但却看得出肥沃。
只一眼,陶氏就喜欢上了这里。
“有人吗?”收回心神,陶氏站在院子里叫道。
话音落下,偏房里走出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妇人,打扮得干净利落:“陶家妹子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陶氏皱了皱眉问道。
妇人道:“叫我宋大姐就行了。带妹子到这里,是易妈妈的吩咐,江小姐也知道的。”
陶氏更加皱紧眉头:“平白无故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她倒不怀疑宋氏的话,毕竟她昨晚睡觉的地方是花月楼,不可能有人不给易妈妈打招呼,就把她带出来的。
“易妈妈说,江小姐是做大事的人,妹子留在那里,未免要给江小姐扯后腿。”宋氏道。
陶氏微怔,陡然想起来,昨晚江絮曾对她说,无论何时都要相信她,绝不会害她。
那时听着没头没脑的,如今想来,倒是有些连通了,陶氏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你们要我家絮儿做什么?”
她不怀疑江絮害她,只怕江絮年纪轻轻,却被易妈妈迷惑了去。
当年她虽然说通易妈妈,不叫江絮走那条路,但易妈妈怎肯放着摇钱树不要?
她的絮儿生得那样好,也不知易妈妈会如何蛊惑絮儿?想到这里,立刻往外走去:“我要回去!”
“慢着!”宋氏拦在前头,声音冷了下来:“妹子恐怕还不知道,你这一回去,便是个死路。不仅你活不了,就连江小姐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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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再做交易()
“陶氏”的病情日渐加重,头一日只是昏迷吐血,到第二日便开始吃不下饭,仅能喝一点水润润喉。
待到第三日清晨,便开始大口大口吐血,仿佛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都吐干净似的,吐得身上、被褥上全是。眼见着一头青丝大片大片地变白,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吃不下饭、喝不进水,又一连吐了三天血,“陶氏”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眼窝深深凹陷,犹如地狱里受苦受难的饿鬼。
伸着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拉着江絮,一遍遍道:“絮儿,娘就要死了,可你怎么办?你已经十五岁了,连亲事都没有说,娘放心不下啊!娘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每说一句,就吐一口血,终于等到身体里再也没有血可吐,便松了手。双眼大睁,满是不甘,当真是死不瞑目。
江絮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来:“娘……”
看着这一幕,郑大娘等人也红了眼眶。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雪莲等人陪着哭了一场,伤感地劝道。
“只怪那些庸医,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郑大娘抹着眼泪恨声说道。
这里是青楼后院,正经人等闲不肯偎近的。哪怕救死扶伤的大夫,也推脱不肯前来。偶有几个肯来的,看见“陶氏”病成这般,也不敢接手。被求得狠了,便胡乱开了副药,让“陶氏”先吃着,死马当活马医。
“陶氏”没有救回来,一口口吐血,滴水不进,何况苦药?哪怕江絮捧着攒了多年的银子,到处去求大夫,也没有救回“陶氏”的命。
眼下虽是假的,但前世江絮亲身经历过这番,眼看“陶氏”发病到离去,只将那撕心裂肺又经历了一回,痛得肝肠寸断。
再想起做下圈套,只等她自投罗网的江子兴和冯氏,恨意便如涌动的火山岩浆,炽热滚滚。
“多谢雪莲姑娘的心意。只不过,我娘没福气,没用得上。”葬了“陶氏”后,江絮敲开雪莲的门,将一袋碎银子递还过去。
雪莲接过银子,见江絮依然红肿的眼睛,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不忍:“你何时去寻你爹?那晚我听见了,陶大娘说你爹是户部左侍郎。”
户部左侍郎?江絮勾了勾唇,那是江子兴多年前的官职,如今他已然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子。垂着头只道:“我是这样的出身,哪敢去找他?”
“说的什么话?你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怎么就不敢去找他?”雪莲冷声说道,“再说,你是他的女儿,既落到这般境地,全该怪他,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江絮张口才要说,忽然外头响起小丫头的声音:“江絮姐姐,易妈妈叫你。”闻言,对雪莲道了谢,便跟在小丫头后面往易妈妈房里去了。
易妈妈的房间在三楼最东边,既清净,又视野良好。而且位置凸出一块,全然杜绝了被人偷窥、偷听的可能。
江絮进了门,对易妈妈福身一礼:“妈妈叫我?”
“这两日你哭的倒是入戏,那边丝毫没怀疑。”易妈妈打量了她两眼,然后指了指桌上,“拿去用吧。白玉盒里的是消肿的药,每晚在眼睛周围涂一层。青瓷瓶里的是治嗓子的,每日早晚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