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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暗暗点头,她的银子没有白花,花月楼果然将这个贱丫头“照顾”得很好。微微一笑,看向旁边:“孙嬷嬷,你带大小姐下去换衣裳。梳洗打扮后,带到正院来。”
“是,夫人。”孙嬷嬷就是方才请江絮下轿的婆子,淡眉毛,三角眼,生得一脸刻薄相。
“大小姐,请这边走。”孙嬷嬷站在江絮的左前方,硬邦邦地说道。
江絮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咬了咬唇,跟在孙嬷嬷身后走了。
只听冯氏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孙嬷嬷是最本分可靠的,有她替大小姐掌着,想必大小姐会更快地熟悉府里的事情。”
江子兴随口回道:“你挑的人,再合适不过。絮儿性子怯懦,有孙嬷嬷这样刚直的人帮她掌着事情,最是恰当。”
江絮的唇角掠过一丝讥讽。
前世,江子兴也是这么说的。
不同的是,前世的她怨恨母亲死在青楼,而他们却在江府享尽荣华富贵,眼角眉梢便露出几分尖锐。江子兴十分不喜,说道:“絮儿性子偏激,有孙嬷嬷这样刚直的人在身边,正好磨一磨,也免得堕了江府的名声。”
堕了江府的名声,呵!
“这里便是老爷给大小姐安排的院子。”孙嬷嬷带着江絮来到一处院落前,指着上头的匾额说道。料想江絮不识字,挨个指着对江絮念了一遍,而后故作不经意地说道:“大小姐可记住了?咱们府里的二小姐,可是过目不忘的才女,教一遍便记得了。”
江絮勾了勾唇,抬起脸道:“啊?是吗?我也记住了,并不难呀?难道是身为老爷的女儿的缘故,身体里流着老爷才华横溢的血,我也是过目不忘的才女?”
孙嬷嬷登时噎了一下。
“嬷嬷,我是吗?”江絮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上前一步,黑曜石般的双眸盯着孙嬷嬷。
阳光照在她明媚无双的小脸上,一双秋水般的黑眸,闪动着清澈的光,明艳动人。
真是个小妖精!孙嬷嬷心中暗骂,仿佛没听见一般,哼了一声,转身迈进院子里。
江絮跟在后面,嘴角勾了勾。
芙蓉院位于江府的西边,离东边正院隔得极远。也不知冯氏打的什么主意,明明府里空着的院子还有几处,却偏将这座最远的拨给她住。
“府里的正经主子一共就三位,老爷、夫人、小姐。算上大小姐,就是四位。”孙嬷嬷一边将衣裙抖开,动作粗鲁地给江絮穿上,一边对江絮说道:“老爷虽是个严肃的人,却最敬重夫人,在府里有什么要求,过了夫人那边,老爷那边就容易了。”
江絮听得好笑极了。这两个狗男女,一个凉薄一个狠毒,互相敬重的字眼跟他们有一文钱的干系吗?
“二小姐是最天真烂漫的性子,又是锦衣玉食荣宠惯了,再加上满腹才华,素来为老爷和夫人所喜,大小姐虽然居长,比起来却是逊色得多,不过,日后只要循规蹈矩,老爷和夫人也会多看你一眼的。”
孙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打量江絮的神情。见她始终垂着眼睛,乖顺地听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拉拉杂杂地扯了一通,无非是说——江子兴那边,江絮最好别打主意,有事就跟冯氏说;江予彤性子娇贵,又是府里的明珠,她小心别抢了风头;进了府里就乖乖的,别整幺蛾子,否则必遭江子兴和冯氏厌弃。
从头到尾,全是敲打的话。
倘若江絮当真是一个性格怯懦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番话的分量,足够她战战兢兢好一阵子了。
“你如今是正经的尚书府小姐,可别学你娘那些低三下四的做派,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孙嬷嬷还没有完,又开始教训江絮的言行。
这回,话没说完,便被江絮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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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咱家女主搞文斗还是武斗?(^_^)
008、掌掴恶仆()
“啪!”江絮扬手掴了孙嬷嬷一个耳光,打断了她的出言不敬。
孙嬷嬷被打得有点懵,愣愣地看着身前神情冷然的少女,有些回不过神。
虽然她的目的便是激怒江絮,但——也太容易了吧?她才说了两句啊?
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女,神情冷然,眸中似讥似嘲,孙嬷嬷隐隐觉得不对。怎么跟方才在前院的怯懦模样,截然不同?
孙嬷嬷狐疑地盯着江絮,却见江絮秀眉轻蹙,明媚清眸中闪着担忧,看着她道:“孙嬷嬷,你怎么了?我们不穿梳妆了吗?我的头发还没梳呢?”
“小贱人,你还装模作样?”脸上的疼痛不是假的,一愣神后,孙嬷嬷便回过味儿来,江絮耍她呢!立时气得半死,想起冯氏的吩咐,张口道:“跟你那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人娘一样,惯会……”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孙嬷嬷躲也不躲,打吧打吧,痕迹越重越好!
若是不够,说不得她还要自己补!
扬起头,嘴巴一张,又诨说起来:“真真儿跟陶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粗鄙不堪,低俗下贱……”
“啪!”又是一个巴掌。
孙嬷嬷每说陶氏一句坏话,江絮便打她一个巴掌。终于,孙嬷嬷的脸麻了,闭口不说了,改道:“似大小姐这样的主子,老奴是伺候不了!”捂上脸,扭头就走。
“等等!”江絮勾了勾唇,“嬷嬷干什么去?”
孙嬷嬷的眼中露出得意,嘴角不由勾了起来,不料勾动脸上的伤,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心里暗骂,死丫头下手真重:“自然是回禀老爷和夫人!”
臭丫头,小贱人,方才打的爽吧,没料到后果吧?
却见江絮唇角一勾,向她走近两步。半边身子露在阳光下,被洒金的日头一照,整个人明媚无双,贵雅不凡。檀口轻启,说道:“不知孙嬷嬷要回禀什么?不妨先说来听听?”
分明只是着了簇新衣衫,头发都未梳,佩饰也未戴,却似神仙妃子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孙嬷嬷看得愣住,心中隐隐浮出一股不安。
“老奴要回禀老爷和夫人!”孙嬷嬷按住心头的不安,江絮说什么也没用,她脸上的红肿可不是假的,“大小姐的性子太粗暴,才穿个衣服的空,就将老奴打成这般,老奴伺候不了。”
“孙嬷嬷觉得,有人相信吗?”江絮微微勾着唇,明媚无双的小脸上,分明浮现出一丝邪恶。
孙嬷嬷一下子愣住了,看着江絮才要说话,蓦地只见江絮身形一动,退到阴影里,眼睫一眨,漆黑的眸中顿时泛起水光。琼鼻微皱,红唇轻抿,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嬷嬷,絮儿如何得罪了你,你要这般污蔑絮儿?”
见鬼了!孙嬷嬷暗道不好,江絮太会装模作样了,她和冯氏都低瞧了她!
“老奴脸上的伤不是假的!大小姐休要狡辩!”孙嬷嬷神情一凛,扬声说道。
江絮勾了勾唇,方才的楚楚可怜,顿时变作了居高临下:“那嬷嬷倒是说一说,我为何打你?当然,嬷嬷尽可以找借口。只不过,我便不会吗?届时老爷会听谁的,嬷嬷觉着呢?”
江絮完全可以不承认她打了孙嬷嬷的事。为了教训她,也为了掩人耳目,孙嬷嬷早就将其他下人都撵了出去,方才的事,一个人证都没有。
看着江絮一脸的有恃无恐,孙嬷嬷心中大恨。明明方才在前院,江絮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谁能相信,一转眼就嚣张至此?
打了她十几个耳光,还威胁她不要说出去!孙嬷嬷简直不敢相信,在江府横行了十几年,今日竟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江絮居高临下,睥睨过来。
江子兴是个虚伪无情的人,可就是因为他虚伪,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陶氏为他孕育过子女,他心里如何想陶氏不提,别人却不能对陶氏不敬。
孙嬷嬷在江府当差十数年,自然也清楚江子兴的为人。想到此处,心中恼恨,却也犹豫起来。她不想白白挨打,可她拿捏不准江絮的心思。如果因为她一时思虑不周,而给冯氏带去麻烦,该如何是好?
正院,江子兴和冯氏正说着话。
“瞧着是个软弱的,我既是放心,又是忧心。”冯氏温柔地说道,“教她什么必是肯听的,只不过,我怕她扶不上墙,不得那位的青睐,白白浪费了这样一张好相貌。”
江子兴不以为意地道:“怕什么?她骨子里流着我的血,必不是那等不争气的人。”
“老爷说的是。”冯氏柔声附和道,随即又蹙起眉头,满目忧心地道:“可是,她骨子里到底还有一半那个女人的血,又被那个女人养大,我只怕,她言行举止不太妥当。”
江子兴一听,眼底顿时蒙上阴霾:“那就下重药,还怕治不好她?!”
冯氏唇角一勾,见好就收,不再提这茬,转而说道:“孙嬷嬷带她去了有一时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她特意嘱咐过孙嬷嬷,叫孙嬷嬷捡着各样的话儿都说一番,务必引得江絮动气,最好做出什么不合事体的事情来,遭到江子兴的厌弃。
江絮长得太像年轻的陶氏了,日日在眼皮子底下晃动,难免江子兴念起旧情。
那个贱人的女儿,只配做她女儿身边的一条狗!冯氏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用力,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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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是武斗啦~
009、小鬼难缠()
在冯氏和江子兴等得失去耐心,准备打发人去瞧瞧时,江絮到了。
“不错。”看见江絮的打扮,江子兴点了点头。
只见江絮换了一身精致华美的衣裙,头上戴着质地不凡的金玉佩饰,脚上穿的绣鞋也是绣功不凡,件件都是珍品。愈发衬得她容颜脱俗,明媚无双。
听到江子兴的称赞,江絮小脸微红,垂下头小声道:“多谢老爷称赞。”
“孙嬷嬷呢?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了?”冯氏却皱了皱眉。
江絮小声说道:“孙嬷嬷说还有点事情,就叫我一个人先过来了。”
听到这里,江子兴和冯氏都觉得不对——有什么事,大的过主子的吩咐?江絮既是她领走的,便该她送回来才是,如何能半道撒手?
“去瞧瞧孙嬷嬷出了什么事。”冯氏转头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
江絮垂着头,听着大丫鬟领命而去,眼中闪过一丝讥嘲。
前世也有这么一出。
孙嬷嬷侮辱陶氏,她忍不过,给了孙嬷嬷一个巴掌。孙嬷嬷捂着脸跑走,她也不拦,而是跟在后面往前院来。
来到江子兴和冯氏面前,孙嬷嬷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江絮气恼不已,分辩起来,然后等着江子兴惩治恶奴。
她多天真啊,以为说出真相,江子兴就会相信她。
她错了,错得离谱。江子兴听罢,当着冯氏和一众下人的面,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骂她忤逆不孝,心思歹毒。然后喊过下人,将她关进柴房。
进江府的第一夜,江絮是在冷冰冰的柴房里度过的。江子兴不让人给她送饭,她饿着肚子,守着一屋子柴火,睁着眼睛捱到天亮。
次日,孙嬷嬷打开房门,将江絮带到冯氏面前。冯氏什么也没说,只是叫身边的另一个心腹嬷嬷给她讲了一上午的规矩——长辈身边的人,小辈该十分敬着;长辈身边的东西,不论猫儿狗儿、花花草草,小辈也该敬着。否则,便是忤逆不孝。
笑话!江絮可从没见着江予彤对孙嬷嬷敬着!
满府里的主子、下人,江予彤谁都不怕。动辄摔东西、打骂下人,从没见谁说过她一句不好。传到外头,也不过是江府二小姐性情率真、活泼爽朗!
“夫人……”不多会儿,传话的大丫鬟回来了,在冯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冯氏的眉头挑了挑,扫了江絮一眼,然后笑了笑,看向江子兴说道:“孙嬷嬷不小心摔了脸,两边都摔肿了。她不愿冲撞了老爷,便下去拿冰敷脸去了。”
江子兴听罢,眉头挑了起来:“摔了脸?两边都肿了?”
这样的鬼话,三岁小儿都不信,何况官居尚书之位的江子兴?
“怎么回事?”江子兴直接看向江絮问道。
江絮抬起头,看了江子兴一眼,又飞快垂下去了,小声道:“老爷……”
江子兴坐在上头,等着她回话。不料,江絮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喝道:“吞吞吐吐做什么?”
冯氏也挑起眉头看过来。
孙嬷嬷虽然被称一句嬷嬷,实际上却并不老迈,素日里健步如飞的。就算不小心,也不至于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