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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混账女青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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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几天没洗头了?”刚把帽子戴上,田果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焕然笑:“从来没洗过,就等你今天过来闻一闻呢,怎么样,比花露水好闻吗?”

    “没有花露水好闻,但功效肯定跟花露水差不多,我要是戴着这帽子过夏天,保准三伏天都不招蚊子。”

    她的揶揄让他哈哈大笑,前方开车的利生回头看了眼,总觉得这画面很美好。“焕然哥,你该找媳妇嘞。”

    “是么?”焕然嘴角染着笑意,垂眸看着田果刷得一尘不染的白球鞋道:“我也觉得是。”

    利生想让田果去他家吃饭,田果说不了,我还是去二喜家吧。利生的拖拉机正停在二喜家门口时,正巧吴婶从地里回来,看见田果,焕然,还有自己的准女婿都来了,大手一挥把三人都拉进了屋。

    “呀,田果姐,你咋来了呢?”听见动静,二喜从厨房里跑出来,花布围裙上还占着白面粉,“正好,今天俺家吃茄子卤面,快进屋喝口水,一会儿咱就吃饭了。”

    利生可不舍不得让自己媳妇一人忙活,从缸里舀出一瓢水洗了洗手,就钻进厨房去帮二喜准备午饭。这边,田果是背着书包跟在吴婶身后进了正屋。吴婶去给她和钮焕然倒水,田果说:“婶子,您别忙活了,我不渴。”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昨天在副食店买的两瓶水果罐头,一盒茯苓饼,二两酸三色水果糖,和一盒奶片。

    “哎呦,你这丫头来就来吧,还带这么东西干嘛,是钱多了没出花?”吴婶嗔怪道,把两杯水放在桌子上,又招呼院子里的焕然,“小钮同志,进来喝水。”

    焕然有时会跟着利生来吴婶家,但总是站在门外等,吴婶只知道他姓“钮”,不怎么爱说话,但干起农活满利索,走路虎虎生风的,尤其是一双眼睛长得好看,炯炯有神,就跟那夜晚的星星似的。吴婶就两个闺女,感叹若是再来一个闺女一定找媒人说给小钮同志。

    焕然客气了一阵才走进屋子,挨着田果坐好,看着满满一桌子价格昂贵的硬货,他疑惑地看了眼田果,思索一阵,见吴婶走进里屋不知忙什么,就轻轻拽了拽田果衣袖,“出来,我有话问你。”

    田果觉得吧,钮焕然这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说话爱用命令口吻,仿佛别人都该听他的。这一次,田果特意磨蹭了一阵才走出去。

    焕然语气有点冲,问她:“米田果,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没多少。”田果语气淡淡的。

    “既然知道没多少,你给吴婶买那么多东西干嘛?你是不是钱多了没出花?”他面色很臭,仿佛田果花的是他的钱。

    田果没打算告诉钮焕然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说:“二喜下个月结婚,我来一趟不容易,总得买点像样的东西吧。”

    “噢?像样的东西?那你应该去大栅栏的瑞蚨祥再买几批丝绸过来,那更是好东西!”

    田果觉得钮焕然这气生的莫名其妙,我又没花你的钱,至于么。再说了,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小算盘。求人办事光靠一张嘴哪行,不得送点像样的东西装门面。她不想跟钮焕然吵,主要也清楚他其实是为她好,毕竟她那点家当确实太过寒酸。田果调整了一下表情,自我批评道:“嗯,今天出手是大方了点,以后会注意的,对了,这两样东西给你,专门从副食店买的。”

    焕然垂眸,看着田果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一盒大前门和一袋无花果。“下午我就走了,这两样东西你拿好,烟少抽点,一天十根就差不多了。还有这无花果,你还爱吃吧?记得小时候你一次能吃四五袋。”

第034章() 
焕然看着的无花果,多少年不吃了,但味道从未忘记,此刻心口的地方也跟咬了这东西一嘴似的,甜不叽的,酸不拉的,还有点塞牙。他笑一下,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居然还记得,是不是心里一直记恨着我?”

    说起来这事得有小十五年了,那会儿无花果还是散着卖,生活困难,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小孩嘴里的零食,能吃上一口白面馒头和一块红烧肉就是最好的口粮——还要啥自行车!

    但是过年过节总归是个例外,就说家里不置备年货,单位多少也得给点。那年巧了,钮焕然老爸一位同事不知从哪儿弄来三斤散装无花果,那玩意儿染了糖霜容易坏,一下子拿出太多又怕引起不必要误会,同事当时年轻,还没结婚,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位即将出嫁的姐姐,他们一家四口都不是嘴馋的人,见着无花果也不觉得亲,那时吃饭还吃不饱,饭后再吃点这酸不拉几的东西,胃里更难受。

    思来想去,同事把无花果带到了派出所,想着所里几位老大哥家里都有孩子,兴许他们能要,再给点钱,自己也算为家里做了点好事。

    在那个年代的孩子们眼中,这无花果是最好吃的零食,天天吃糙了吧唧的窝窝头,猛然一吃甜酸的东西就跟小和尚第一次下山直接扎进女儿国里一样,哈喇子如泉涌,身体酸软无力,心里甭提多美了。那年钮焕然十一岁,想着儿子长这么大也就春节时吃一串糖葫芦算零食,钮爸爸心里就觉得酸,一咬牙就买了一斤回去。回家前,又管门口卖花生米的小贩借了两张油纸,将无花果分成四份单独包好,这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那时妹妹钮蓝还没结婚,正在师范上学,住校,一个月回家一次。钮爸爸给妹妹留出一包,给父亲两包,还剩下一包给了焕然。不过爷爷那两包都没要,说自己岁数大了,牙口不好,吃这玩意酸牙,就把那两包一股脑的塞给了刚刚放学的钮焕然。

    焕然知道这是无花果,几年前吃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那味道至今还记得,酸甜可口好吃的很。小孩子都爱显摆,他拿了一包无花果就跑出了院子,想着在旁人面前抖抖威风。可惜那天时间不对,正赶上晚饭的点,在胡同溜达了一圈,就碰见推着板车卖菜的,和一个挑着担子修鞋的。

    功夫不负有心,快到家门口时,钮焕然看到了正一个人蹲在地上玩拍洋画儿的米田果。

    那年,她六岁。

    焕然笑,心想今天就你了。整了整胸前迎风飘扬的红领巾,他捧着无花果,小蛇腰一扭,三两步停在田果跟前,故意吧唧了两下嘴,不说话,低头看着田果玩。那时洋画儿上大都画的是《西游》和《水浒》里的人物,男孩玩的多,女孩都玩跳皮筋儿,踢毽子和跳房子,所以看见米田果一小姑娘蹲在地上自个儿玩的津津有味,焕然觉得很新奇。

    不过米田果的鼻子不是很灵,好像眼睛也不太好使,只盯着地上的洋画儿,压根就注意跟前还有钮焕然这么一个人。

    太伤自尊了!焕然决定主动出击,先从套近乎开始,“哎,你是住在这院子的米田果吧?”

    隔了一会儿,田果才抬起头,上下扫了钮焕然一眼,觉得他眼生就爱答不理地问了一句:“你谁啊?”

    呦喝,够横的啊!那天田果说话的口吻和眼神时至今日钮焕然都记得,像一颗浑身长了刺的小花球。焕然蹲下身来,大哥哥一样地说:“就你一个人玩啊,家里大人呢,有兄弟姐妹没?天不早了,怎么不回家吃饭?”

    田果没说话,看着他手里那包无花果,舔舔嘴唇,问:“你吃的是什么?”

    “无花果。”焕然眯起眼睛笑笑,毕竟比田果大了五岁,他知道她心里和嘴巴里正在翻江倒海的难受。

    哪个小孩子看见零食不眼馋?何况无花果这东西又不常见。焕然挑衅似的从纸包里捏起一根,故意放慢速度送到嘴巴里,然后使劲砸吧两下嘴,“好吃,酸甜的,你吃过吗?”

    田果咬咬嘴唇:“没有。”

    “是么?”焕然笑起来,嘴角染着糖霜,故意顿了一下,看着田果那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说:“这都没吃过啊,哎呦,我家好多呢,屋子里都快装不下了,我爸我妈每天都为这东西发愁,吃了上顿吃下顿,都快变成我们家的负担啦。哎呦,愁死了,现在打嗝都一股无花果味。”

    “它有水果糖好吃吗?”田果问。

    “说实话,比水果糖好吃一百倍!”他故意压低嗓音,只为田果一人听到,或者说是让她一个人受罪。

    长大一些后田果自然知道那天钮焕然就是在吹牛皮,可当时年幼无知,真被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哄骗住了。无花果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有一种魔力,顺着空气飘进身体里让田果招架不住,她想吃,但又不敢开口要,只能一直低着头看地上那几张脏乎乎的洋画儿——

    诸葛亮好丑啊,猪八戒为什么还不去死,唐僧你个白胖白胖的大秃子。。。。。。

    其实钮焕然一直没告诉田果,那天如果她开口要,不管多少,他都会给她吃,这里不够,就回家去拿。可奇了怪,田果死活就是不开口,然后他就蹲在那里等啊等,直到妈妈喊他回家吃饭,本来想把手里剩下的一点留给她,结果听到他要回家吃饭,田果也立马起身,把洋画儿塞进棉袄小兜,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行!你有种!焕然撇撇嘴,就像跟谁斗气似的,把剩下的无花果悉数倒进嘴巴里。

    十五年匆匆而过,如今无花果早已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小卖部里一毛钱一袋,吃多了还牙疼。

    “不记恨我就好。”他装出庆幸的样子抚了抚胸口,半开玩笑道:“你不知道那天后我常常做噩梦,梦见你张牙舞爪地向我冲过来索要无花果吃,我不给你,你就咬我,我跑,你就追,追过来又继续咬,霸道的很。”

    “咬你?咬你哪儿啊?上面还是下面。”田果故意把目光在他身体某一处停留片刻,然后又看向他的眼睛。胡同里的人都说她是女流氓,自从重生后,她一直乖的很,今日趁着周围没人,也不图虚名走一遭。

    田果的目光就像两团火,寻到哪里,焕然就觉得哪里火辣辣的。虽说是小火吧,没有燎原之势,但那跟熬汤似的慢慢咕嘟咕嘟的感觉也足够让他心烦意乱。尤其是他身体的某一部位好像还真有了点反应,像一只小动物,昂起高贵的头,就不低下了,好奇地看着周围。

    这边寻摸寻摸,那边寻摸寻摸,哇!外面的世界好精彩!

    焕然今年二十五,也不小喽,该懂的都懂,那种事于成年人而言属于无师自通,还有一部分是从工友那里听来的,就是没实践过。身体到了一定年龄,由不得自己控制,有时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焕然抱着枕头就想如果这是一位姑娘该有多好。但焕然也有原则,就是做这种事得跟心爱的姑娘做,再说清楚点吧,就是得跟媳妇做。

    他骨子里是一个传统的男人,第一次要留给媳妇儿。好梦不怕晚,他愿意等。不过这么多年也没碰到一个喜欢的,倒是身体快憋出毛病了——主要是家里人觉得他有病。

    有一次老妈跟姑姑在窗根底下嘀咕这事时正好被他听到。

    “嫂子,咱家焕然是不是有病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就不想那事?”

    “不知道啊,估计是不想吧。”

    “那怎么可能啊,我有一个同学是医生,她说那种想法可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压过去的,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除非你是黄/继光!”

    “哎呦,那可怎么办,这种事我也不好问啊!”吴珍很苦恼。

    钮蓝说:“我觉得焕然八成是有病,要不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是不是哪里发育不完全?”

    (#‵′)靠!焕然心想,我发育得好着呢,该长的都长了,而且通过比较尺寸还比较惊人。。。。。。是好的惊人!可惜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一膀子力气没地方使,只能等娶了媳妇才能让大家看到他的实力。

    记得厂子里有工友说过,如果你看到一个姑娘,身体有反应,就证明她是你想要的。

    焕然看着眼前的田果,独自品味身体里那细微却致命的变化,口干舌燥。

    “田果姐,焕然哥,站在外边干啥?面条下锅了,一会儿就好,快洗洗手进屋!”二喜站在厨房门口冲他俩招招手。

    “来了!”田果高兴地跑过去洗手,奔波了一上午此刻还真有点饿了,主要是二喜做的茄子打卤面是真好吃。

    焕然也跟着走到水缸旁,田果细白的小手在阳光中闪耀成一道金白色的光,晃得他闭了下眼睛。

    吃饭时,焕然挨着田果坐。

    “你什么时候走?”他问。

    “下午吧。”

    “周二再走吧,跟我一起回城,我爸一个战友在这边派出所工作,那天正好进城办事,能顺路把咱们一起带回去,是小吉普,舒服着呢。”

    “不了。”田果笑着对他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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