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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传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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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给他打电话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但她确实替杰克担心,很想帮点忙。

警察局的电话通了,劳瑞请罗·索尔达诺接电话,对方告诉她,探长不在。劳瑞便给罗的语音信箱留了个口信,请他给自己打电话。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劳瑞挂上电话,说道。“我了解罗,他会尽快回我电话的。”

“我明白,”杰克说着,捏了一下她的肩膀。他感到欣慰,劳瑞真够朋友。

杰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好碰上了切特。切特打量着杰克的脸,吹了一声口哨。

“那个家伙像什么样子?”切特笑嘻嘻地问。

“我没心情说笑话。”杰克说着,脱下夹克,搭在椅子上。

“我倒是希望这事跟星期五拜访你的那些个团伙成员没有一点关系。”切特说。

杰克把对其他人的解释又说了一遍。

切特把外套塞进档案柜,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不用说,你是慢跑的时候摔了一跤,”他说道,“而我正在与朱丽·罗伯特约会。不过,嘿,你用不着把发生的事告诉我;我只是你朋友。”

这恰恰是关键所在,杰克思忖着。他查看了一下自己有没有电话留言,随后便朝办公室外边走去。

“你昨天晚上错过了一顿美妙的晚餐,”切特说道,“特瑞西也来了。我们谈起了你。她很崇拜你,但也和我一样,担心你对那些传染病的关心太过分了点。”

杰克甚至懒得回答。如果切特或者特瑞西知道了昨天晚上真正发生的事,他们会更加关心的。

杰克回到一楼,朝詹尼丝的办公室里看去。他现在想问问她,宾汉正在解剖的那个流感病例的情况,可她已经走了。杰克来到太平间,换上了隔离服。

他走进解剖室,来到唯一正在操作的工作台前。宾汉站在死者右边,卡尔文在左边,文尼站在脑袋那一方。他们差不多已经做完了。

“好了,好了,”宾汉看见杰克走到近前,便说道。“这没什么不方便吧?我们办公处的传染病专家来了。”

“这位专家也许愿意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个病例的情况。”卡尔文提出了挑战。

“我听说了,”杰克说,“是流感。”

“太糟糕了,”宾汉说,“你要是真能用鼻子闻出这玩意儿,那才有意思呢。它今天一大早来的时候连个诊断都没有,怀疑是某种病毒型出血热,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您什么时候听说是流感的?”杰克问。

“几小时前,”宾汉回答,“就在我们刚刚开始手术之前。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病例。你要不要看看肺?”

“看看吧。”杰克说。

宾汉将手伸进尸体,把肺部拿了出来。他让杰克看了一下切口。

“我的天,整个肺部都感染了!”杰克说道。他看清楚了。有几个地方有明显的出血症状。

“甚至出现多处心肌炎,”宾汉将肺部放回去,又把心脏拿出来。要杰克看。“你只要看看发炎到这种程度,就知道很严重了。”

“看上去像是病毒造成的一种变形。”杰克说。

“你最好还是看清楚点,”宾汉说道。“这名患者只有29岁,症状首次出现是在昨晚八点左右,早晨四点钟就死了。这倒让我想起了57年、58年流行全国的那一次,我当时还在实习,也作过一例。”

文尼转动着眼珠。宾汉有自我陶醉的习惯,老是把每一个病例拿去和他在漫长生涯中作过的相比。

“那个病例也是一个原发性流感型肺炎,”宾汉继续说道,“肺部症状相同。我们看了它的组织结构,损伤的程度真让人吃惊。我们从中了解到许多流感造成的变形症状。”

“我很担心这一个病例,”杰克说,“尤其是因为近来那些突发的病例。”

“好了,别把话题扯远了!”宾汉想起杰克前一天说的话,便警告说。“这没什么反常的,和那个鼠疫病例一样,甚至还可以把那个兔热病算进来。现在正是流感季节,原发性流感型肺炎是一种罕见的复合体,可我们也见过。事实上,我们上个月才遇见了一例。”

杰克专注地听着,但宾汉的话丝毫也没有使他感到宽慰。他们面前的这名患者带有的疾病介质,其传染性可以致人死命,能够像野火一般在患者之间传播扩散。杰克唯一感到宽心的是劳瑞给她在内部的朋友打的电话,那人说医院里没有其他的病例。

“我可以取一些洗样吗?”杰克问道。

“绝对不可以!”宾汉说,“我来做好了。不过,你们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

“那还用说。”杰克说。

杰克把肺部拿到水槽旁,文尼上前帮忙,他俩用无菌盐水把一些细小的支气管冲洗干净,作成样本。接着他对瓶子外表也做了消毒处理。

杰克正要往外走,宾汉问他拿这些样本干什么。

“交给阿格尼丝,”杰克说,“我想了解一下亚型的情况。”

宾汉耸了耸肩,眼睛看着站在对面的卡尔文。

“这主意不坏。”卡尔文说。

杰克不折不扣地照自己的话做了。可是,当他把几个瓶子交给三楼的阿格尼丝的时候却大失所望。

“我们没有进行亚型分析的能力。”阿格尼丝说。

“谁能做?”杰克问道。

“市里或者州的综合实验室,”阿格尼丝说道,“或者拿到大学实验室去做。但最理想的地方是疾病控制中心。他们有对付流感的全套设备。你如果交给我,我可以送到那边去。”

杰克向阿格尼丝要了几个病菌运输培养基,把样本放进去,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一坐下,就给疾病控制中心打电话,电话转到了流感科。电话上响起一位女士令人愉快的声音,自我介绍说名叫尼可莱·马杰特。

杰克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尼可莱十分爽快,说她很乐意检查一下这种流感的类型和亚型。

“如果我今天想法把样本送到你那儿,”杰克说,“你进行分类鉴定得多长时间?”

“我们不可能一晚上就做好,”尼可莱说道,“如果你是这样打算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杰克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也许能行,”尼可莱纠正了自己的话,“要是你们的取样里有足够的病菌滴定量,也就是说有足够的病菌含量,我想是可以鉴定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滴定量是多少?”

“我完全不懂这一套,”杰克说道,“但样本是直接从一个刚刚死于原发性流感型肺炎的患者肺部取下来的,变形明显属于病毒性的,我很担心会迅速传染开。”

“如果是病毒变形,那滴定量可能很高。”尼可莱说。

“我想办法今天就把东西送过来,”杰克允诺道。接着他把自己办公室和住宅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尼可莱。他嘱咐尼可莱,不管什么时候,她一有消息就给他打电话。

“我们尽力而为,”尼可莱说,“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如果滴定量太低的话,恐怕得几个星期才能给你回音。”

“几个星期!”杰克大为扫兴,“为什么?”

“因为我们得把病毒培养出来,”尼可莱解释道,“我们通常采用黑脚黄鼬作实验,得到准确的抗体反应,这可以保证我们有足够的病毒,这就需要整整两个星期。可一旦有了足够数量的病毒,我们不光可以告诉你它的亚型,事实上,我们可以排出它的染色体组来。”

“我估计这些取样的滴定量相当高,”杰克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认为哪一种亚型是最厉害的?”

“哇!”尼可莱说道,“这很难说。涉及的因素很多,尤其是主体的免疫力。我得说,最厉害的要数一种崭新的病理性变形,或者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病毒。我估计,导致1918年到1919年的那次流感的病毒亚型大概可以称得上最厉害的了,有二千五百万人丧生。”

“那是什么亚型?”杰克问道。

“没有人能够断定,”尼可莱说,“那种亚型不存在了,几年以前就消失了,可能是它自个在那次流行中消耗尽了。有人认为它与引起76年水痘的那种亚型很相似。”

杰克谢过尼可莱,并再次保证当天就把取样给她送过去。他挂上电话,又给阿格尼丝打了个电话,征求她对运输的意见。阿格尼丝把她们常用的快运部的名字告诉了杰克,但她又说不知道那家快运部是否有跨州运输的业务。

“此外,”阿格尼丝补充说,“这要花一笔钱。我说的连夜是一回事,可你说的是当天。这钱宾汉不会批的。”

“顾不了这么多了,”杰克说道,“这钱我来付。”

杰克给那家快运公司打了电话。他们很愿意做这笔业务,又把杰克的电话转给了一位主管人员,他叫托尼·里基奥。杰克说明了自己的要求,托尼说没有问题。

“你现在可以过来取吗?”杰克大受鼓舞。

“我马上派人过来。”托尼说。

“东西都准备好了。”杰克说道。

杰克正要挂电话,又听见托尼补充说:“您知不知道收费的情况?我意思是,这可不像运什么东西到昆斯区。对了,您打算怎么付款?”

“用信用卡,”杰克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

“好的,没问题,大夫,”托尼说道,“我马上就可以算出精确的费用来。”

“就报一个大约的数目也行。”杰克说道。

“大约一两千块钱。”托尼说。

杰克皱了一下眉,但他没有发出任何抱怨。他将自己的信用卡号码告诉了托尼。他原以为这笔费用也就是两三百块钱,不过,他的确没有考虑到,别人还得乘飞机绕道亚特兰大。

杰克正在谈自己的信用卡,前面办公室的一位秘书出现在他的门口,一言不发地递给他一个联邦捷运的特快邮包。杰克挂上打给快运公司的电话,看出那是全国生物实验室寄来的一个包裹,是他前一天索要的DNA取样器。

杰克拿起取样器和病毒样本,下楼来找阿格尼丝。他把自己与快运公司的约定告诉了她。

“我知道了,”阿格尼丝说道,“我可不管花了多少钱。”

“你不用管,”杰克提出一个问题,“这些样本应该怎么打包?”

“我们马上处理,”阿格尼丝说着,叫来微生物科的秘书,要她用适当的生物危险品包装箱把东西包起来,贴上标签。

“看上去你还有事找我。”她看见了那个装有取样器的玻璃瓶。

杰克解释了那是什么东西,自己想干什么,说要用DNA取样器来测试一下,看它们是否会与他最近在那四个传染病例患者身上做的核糖培养发生反应。他没有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告诉她。

“我只需要知道是不是阳性反应,”杰克说,“用不着定量分析。”

“我本人只能处理立克次氏体和兔热病的媒体,”阿格尼丝说道,“这些事恐怕得让其余的化验师来做了。”

“真是太麻烦你了。”杰克说。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阿格尼丝和蔼地说。

杰克离开化验室,下楼来到调度室,喝了一杯咖啡。他有点晕头转向了,一到这里,他就没时间考虑问题。此时,他搅动着咖啡,这才想起,他在与里杰纳德打斗时无意中撞上的那两个无家可归者一个也没送到这里来。这意味着他俩不是住进了医院,就是仍然躺在公园里。

杰克端着咖啡上楼,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坐下来。劳瑞和切特都在解剖室里,他明白,自己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这份安宁,电话便响了起来。这是特瑞西打来的。

“我讨厌你。”她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好啊,”杰克以他惯有的讥讽口吻说道,“这下我的好日子完了。”

“我很生气,”特瑞西仍没放下架子,但口气已经变得相当柔和。“科林刚刚给切特打过电话,他告诉她,说你又挨了揍。”

“那只是切特个人的理解,”杰克说道,“事实上是,我并没有又挨揍。”

“你没有?”

“我向切特解释了,我慢跑的时候摔了一跤。”

“可他告诉科林……”

“特瑞西,”杰克厉声说道,“我没有挨揍。我们就不能谈谈别的事吗?”

“得了吧,你要是没有遭到袭击,说话为什么那么冲?”

“今天早上烦死人了。”杰克承认了。

“不想谈谈吗?”她问,“那才算是朋友嘛。我有了问题肯定都要听听你的意见。”

“曼哈顿总院又发生一起传染病至死的病例,”杰克说道。他很想把内心真正想到的事告诉她——他对贝特·霍尔德尼斯的负疚感——但他不敢讲。

“真可怕!”特瑞西说,“那地方出什么毛病了?这次是什么?”

“流感,”杰克说道,“非常厉害。这正是我真正担心看到的那种疾病。”

“可流感随时都有啊,”特瑞西说,“现在又是流感季节。”

“人人都这样说。”杰克倒也爽快。

“可你为什么不呢?”

“这样说吧,”杰克说道,“我感到担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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