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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意料到了,只是她若不狠,那么有一天死的就可能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良久后,她冷魅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皇后娘娘,你以为单凭我能扳倒你们沈家?何不想想一月内被提拔起来的安家。”
沈洛歌很快便联想到了皇甫南月,是他,是他很早就对沈家不满了,所以这次才会如此的绝情。
未央看着她凝重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莞尔一笑:“娘娘,你说下一个你们沈家该轮到谁了呢?”
沈洛歌的情绪突然变得紧张,向她猛地扑了过去:“你要对桦儿做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要对本宫的桦儿做什么?”
未央只是冷嗤了一声,垂眸看向扑空在地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皇后娘娘养出的好儿子不知玷污了多少清白的女子,反正活着也是祸害!”
沈洛歌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往日端庄的仪容早已不复存在:“夏姝,你胆敢伤桦儿分毫,本宫要和你拼命!”
未央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冷声道:“沈洛歌,如今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算我不动手,也很快有人会送你们这对母子上黄泉。”
沈洛歌看着她转身离去,朝她背影追去时却让守卫拦住,几乎是发疯的对着她嘶吼:
“夏姝,你给本宫站住,你给本宫站住,本宫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章完结…
第159章 正好我孩儿需要个爹()
太子这些年因无所作为,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被废,但皇甫南月并没要他的命,想必始终还是因为是他儿子。
下早朝时,皇甫桦整个人都疯疯癫癫,他被贬为皇甫南月庶民,永世都不得踏入京都楼兰城半步,否则已叛贼乱党处理。
当他走到未央面前时,那般狠戾的眼神似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她:“夏姝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
皇甫泽见识连忙上前,对看押他的侍卫,冷声道:“还不把二皇子请出皇宫!”
那两个侍卫得了令,便押着一路笑的狰狞而又癫狂的皇甫桦出了京都楼兰。
皇甫泽想到刚才皇甫桦在大殿上公然揭开未央不是皇室子女的消息,心里陡然一沉,却不料他父皇就像事先本就知道一般。
未央淡漠的看着皇甫桦离去的背影,转眼时正见身边人怪异的眼神:“怎么?”
皇甫泽沉默了会,才开口:“你的身份,我想我父皇可能知道了,今天早上皇甫桦在大殿上嚷嚷着是你陷害他,还陷害他母后,而且还说了你不是皇家血脉,我看他就是满口胡言乱语,居然还敢说你是妖妇,不过这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未央不想正面回答,无所谓的说道:“随他怎么说吧!我也的确不是什么善人。”
皇甫泽眉目皱了皱,望着她,目光微凝:“那如今你要离开了是吗?”
毕竟她大仇已报,而且她又不是皇甫南月之女,也没留在这里的理由。
未央眺望着远方的景色,眼底闪过片刻的孤寂,一路走到御花园里她都不曾回答。
许久之后,皇甫泽眸光渐带上了笑意,深邃幽蓝的瞳仁霞光潋滟,嘴角略略扬起:“你不必觉得不好说,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强留,但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至到你再也不需要我陪伴。”
闻言,未央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本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她姐姐梦瑶,来到琼华之后才知他身边还有个楚碧宁,如今她该怎样去夺人所好?
未央朗声而笑:“我说三王爷,你该不会不知道楚姑娘对你的心意吧?”
提到她,皇甫泽目光悲悯又是一片寒凉:“我与她是青梅竹马,并无男女之情。”
而此时站在御花园不远处的楚碧宁整个人都傻了,今日她听到太子被废一事就立马赶入了宫中,后来听人说他来了御花园,她又一路不停歇的来到御花园,却不料听到的是他这番话。
楚碧宁眼底染了泪水,提着裙摆转身便离开了。
一旁的丫鬟还没回过神来,再看时她已跑远了,忙唤道:“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
听到身后的声音,皇甫泽转过了身,正看见落荒而逃,擦着泪的楚碧宁。
未央看着他眼底分明有心疼,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是他没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不去追?”
皇甫泽顿了一顿,水蓝的眼眸如同能穿透世间所有一切:“我本就不喜欢她,又为何要追?给了希望,怕是最后也只会让她更加绝望。”
未央玩味的笑了一笑:“那你娶我吧!正好我腹中的孩儿需要有个爹。”
皇甫泽怔怔的看着她脸上不以为然的笑意,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未央见他怔住的样子,挑了挑唇:“三王爷好像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我说我要你皇甫泽娶我!”
他仍旧是略带不解的看着她,心中有疑惑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未央施施然的坐下,云淡风轻说道:“王爷这眼神告诉我,你在质疑我的真心。”
皇甫泽注视着她,觉得这一切没有表象上这么简单,想起沈家的势力在短短一月时间瓦解,安家又取而代之,还有便是皇甫南月对未央的身份
未央早知瞒不过他,也没打算要瞒:“我的确不是真心,楚丞相和皇上已经利用完我对付沈家,所以接下来就应该杀人灭口了,此时我也只能绑着你这颗大树,才能让安全的离开。”
皇甫泽心底稍稍的失落:“所以说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
未央垂眸看着被水浸湿的地板,眼底一片冰冷,像是裹着寒风:“嗯,就在决定除掉沈家的前一个晚上,我去了皇甫南月的寝宫。
起初他只是怀疑,至到他刻意向我提起巫蛊族的时候,还有摆放他眼前的那碗药汁,我知道那是可以让他苏醒的药,所以我如实说了,当然他很恨我母妃如此欺骗他。”
听她说到这里,他心里起初的猜疑也被验证了:“原来沈家真的是你除掉的,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未央原本清冷的声音变得更加的薄凉:“那是因为我查出借刀杀人的是沈洛歌,若没她的帮助,我母妃想必也不会死。当然,我能在宫中如此饰无忌惮的查十多年前的事,还是因为有皇甫南月的包庇。”
皇甫泽水蓝的眼眸凝视着她:“而你却是他手上除去沈家的一把刀,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连累我吗?我不怕连累!”
未央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件事把他牵扯进来,那么像皇甫南月那样深藏不露的人是不可能再有将皇位传给他的想法。
并且如今他也不能去依靠楚家,这样才不会让皇甫南月觉得自己的皇位会受到威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像当初的雍正一般,不声不响的存在。
沉默了会的未央淡然的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其实皇甫南月早就忌惮沈家了,因为这些年外戚干政相当严重,如今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他又怎会不应我。”
实则皇甫泽与她也只是心照不宣,他清楚的知道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关于他的因素,很多道理他们也都彼此明白:“好,我答应娶你。”
未央粉唇抿着抹苦涩的笑意:“嗯。”
看着眼前纷纷扬扬下大的雪,未央的心里却比这天气还要寒凉,轻声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嗯,在宫中照顾好自己,等我寻了合适的机会就向父皇说明此事。”见她环抱着双臂的动作,皇甫泽脱下了狐裘给她披上便离开了。
未央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拢了拢还有他体温的狐裘,回过了身看着他的身影:“楚碧宁她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伤她太深,你们早晚都会在一起。”
皇甫泽的背影很明显的一僵,想必他和她都知道,皇甫南月权衡利弊如今是不会把楚碧宁许配给他,除非有一天皇甫南月决心将皇位传于他,那时便要再重新考虑了。
所以此时提出成亲之事,皇甫南月就一定会同意迎娶未央的事。
数日后过去,皇甫泽向皇甫南月阐明了要迎娶未央一事,闹得朝堂人尽皆知。
皇甫南月晓得定是未央向他告知了一切,寻求保护才做出此决定。
想到往后无论怎么说,只要她嫁给泽儿就是皇族的人,便许可了这桩婚事。
但未央姝公主的称号被剔除,转而成了民乐公主。
这个民乐公主相当于只是给未央一个体面的身份,如此这桩婚姻也才称得上门当户对。
*
十日后。
琼华楼兰京都,艳红的梅花被寒风摇曳了一地,当然最大的喜事是一向亲民的三王爷成亲之事。
未央深知这桩婚姻里,作为旁观者楚碧宁心里的难受。
曾经她也是这般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迎娶她人而无能为力,心里那种钻心的痛无所能及。
人群中的楚碧宁忽然冲了出来,拦在他的马前:“今日是三哥哥的大婚,为表示宁儿对三哥哥的祝福,可否让宁儿为三哥哥弹奏一曲?”
皇甫泽精致的眉眼微微拧起,于心不忍的看着她:“宁儿,别胡闹!”
楚碧宁眼底隐忍着泪,唇边的话语却带着讽刺:“怎么?三哥哥是不想接受宁儿的祝福还是怕耽误了你们的吉时?”
未央想到是她有愧楚碧宁,但为了大局着想,她们各取所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起身走出了花轿:“楚姑娘身为三王爷的知心好友,想弹便弹吧!”
楚碧宁是从来不曾想到她会是一个如此精心与算计的女人,即便是不愿认输,却都已成定局:“还真是一个体贴夫君的好王妃,宁儿今日就献丑了!”
未央并未在意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情的眼眶里被泪水染红。
她的丫鬟将古筝摆放在了楚碧宁身前,那般悲怆的琴音倒当真是一点也不像送祝福,而像是在楼兰京都的百姓宣告着他们的往事。
“你说,花落十里乱红铺地,流水无情醉了回忆,后来我听闻,春风一顾点滴青春撩拨了伏笔。
你说,菩提树下镜花水月,青灯古卷念了相思,后来我听闻,经书千卷无情春秋染红了胭脂。
你说,琵琶古筝弦外悲音,半生琉璃断了缠痴,后来我听闻,曲高和寡岁月流逝憔悴了青丝。”
如今未央终是明白了那句听弦断泪含义,也算是妾有情郎无意了。
琴音落,在场一片的寂寥。
楚碧宁眼底皆是酸楚的泪,甚至她看不清眼前那个红色的高大身影,说出口的话哽咽至极:“三哥哥,从此往后我会忘了从前,也会忘了你,愿你们白头偕老。”
她起身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与耳边传来的唏嘘,离开了现场。
楚碧宁不想在他眼里那么的狼狈,那么的可怜,或许她仍旧还是成了个笑话
皇甫泽第一次觉得看到她的背影是让他心里像被深深地剜了刀的疼:“宁儿”
未央站在他的身旁,自是听到了他口中的那声呢喃,低语道:“舍不得了?这就觉得残忍了吗?可靠近那个皇位就应该如此的冷酷无情。”
皇甫泽收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开心的,却怎样也掩饰不了眼底的那抹忧伤:“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她,很残忍。”
“如果以后她要做你的皇后,这就是她该受的,因为她会看着你为了拉拢朝堂官员,迎娶一个又一个。”
看着她们的事,未央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如今所经历的也算是给楚碧宁敲了警钟,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该属于她?现在她后悔也还有选择余地。
皇甫泽转眼看向走进轿内的未央,心底一片荒凉:“起轿!”
喜庆的鼓乐声再次响起,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所有人似都觉得像个插曲,重新沉浸在了喜气当中。
王爷府内更是热闹非凡,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凑了这个热闹,毕竟娶的是正妃。
席间,皇甫泽饮下了一杯又一杯烈酒,只要是敬酒的官员,他依一会喝上一杯。
未央站在阁楼上吹着寒风,看着席间他的举动,心里格外迷茫。
记得曾经那个说要娶她的男人,要给她一个盛大婚礼的男人,却不知此刻怀里又相拥着谁?
若是忘记一个人,可以在一朝一夕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心痛了。还记得当初陌熔珣的那番话,如果她有他那样的胸襟,或许就不会是悲天悯人的去责备了吧?
夜深人静时,皇甫泽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了房间。
一阵刺骨的冷风带着酒气向未央袭去,看着身子有些不稳的他,起了身去给他倒了水。
皇甫泽支撑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