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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雨被逐出了颜家族谱,所以她也是颜家唯一的幸存者。原本她是想去求云亲王法外开恩,不料却撞见云亲王被人刺杀的一幕。
当时由于本能的害怕,她偷偷的逃了,而那时的她根本顾不上云亲王的死,因为她们颜家午时便要在南门斩首示众!”
听了这番话,此时未央心里想要教训假梦儿的念头全然消失:“这么说她其实还挺可怜的,难道她入宫就是想刺杀皇上,替无辜死去的颜家人报仇吗?”
说到这里,未央又不禁感叹起来古代无情的律法,一人之错却牵连了整个家族!当年的颜家是死了多少冤魂?
玉子宸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着,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嗯。”
未央只觉得头昏脑胀:“这样的事情听得我头疼,不行,我要倒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清醒清醒。”
玉子宸看着她带着点点忧愁的水眸,黑翎般的长睫轻轻了颤了一瞬,笑了一笑: “你就是这样清醒的?”
未央墨玉般的眸子凝视着杯中的茶水,碧绿的茶汤映着瞳仁,手指在茶杯上轻轻地点了一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只有睡着了才觉得踏实。”
玉子宸似看出了她的烦心事:“小东西,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把苏贵妃立的字据给我吧,正好我也找不到去会苏澈的理由,你这么一闹还给我找了个理由!”
未央眸光一亮,下一秒又不平起来:“感情我豁出命是在为你搭桥!”
玉子宸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小东西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算帮你。”
说罢,他就起了身,看着提起精神的人心里也放下了心:“近日我可能会有些忙,先走了,晚些再过来看你!”
未央咬着茶杯,看向他绝色风华的面容,目光从茶水里抬起,点了点头:“嗯。”
玉子宸提步离开了清心苑。 待他走后,未央一想到自己的烦心事解决了,倒头就回床上睡了一觉,这一睡可好,傍晚才醒来。
中午梦儿过来叫时,她也不愿起。 可能还在于昨夜因云洛逸川和秦墨寒的一番话,所以她才一晚上都没睡好。
此时的天还没黑透,未央倚在门前远远地就瞧见了白眉,也不知他来做什么?
梦儿看见白眉拦在了他的身前,转眼看向院内倚在门前的夏未央。
未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来,梦儿这才让开了路。
白眉提着食盒向未央行了礼:“老奴给夏嫔娘娘问安了,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燕窝羹命老奴给夏嫔送来。”
未央看着那食盒墨色的杏眸一冷:“送回去吧!”
白眉显得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未央淡淡一笑,眼底有怨意,冷声道:“你觉得不好可以自己吃了它!”
白眉惶恐,忙道:“老奴不敢。”
未央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食盒,端出那碗燕窝羹直接倒在了地上:“白眉公公你看这样总行了?”
白眉看着她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面上却仍旧平淡:“娘娘何故发这么大火气? 皇上来清心苑虽然责备,但这也都是为了您好。苏贵妃现在不是没来找你麻烦了吗?”
“听公公这意思倒是巴不得苏贵妃来找我麻烦是吗?”未央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不过白眉公公你想多了,我没发火,晚膳我用过了,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皇上这燕窝羹还是打那来就送那去吧。”
白眉看了一眼地上被她踢开的食盒,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唉,方才是老奴多嘴失言了,既然娘娘不需要这碗燕窝羹,老奴这就告退回去复命了。”
回到乾祥宫后,白眉将在清心苑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云洛逸川听。
让白眉惊讶的是,皇上对此事竟没有发一丝脾气,只是漠然的对他开口道:“倒了就倒了吧,日后每天的早中晚清心苑都送去燕窝羹,她要喜欢倒就让她天天倒!”
白眉心里清楚,这二人都在呕气:“是。”
云洛逸川没想到的是她近日脾气还越发见长了,不过想想昨夜也是他语气太过激烈了。
这丫头片子使起了小性子要跟他置气也是情理中的事,依她的性格,定是误以为他是护着苏洛。
…本章完结…
第101章 畏罪自杀()
几日过后,清心苑内一日三顿,顿顿皆有宫女送来燕窝羹。
未央早中晚一天倒三次燕窝羹她自己都不免觉得心疼,可这云洛逸川偏偏还跟她较上了劲,照送不误。
梦儿提着食盒步入了房内:“娘娘,皇上又派人送来燕窝羹了。皇上还说了,娘娘一日不喝下燕窝羹,这燕窝羹就要天天送。”
未央看着那红艳艳的食盒就头痛:“都说女人败家,我看这皇帝才是之最。”
梦儿晓得,皇上定是在和自家娘娘冷战,但是她坚决站在娘娘这一边:“娘娘,今天晚上这燕窝羹还倒吗?”
时过几日未央的气早就消了,放下了手中的书,睨了眼食盒:“算了,暂时就先放那里吧!”
梦儿点了头,将食盒放在桌上,心里暗自想着大概是她的气消了,所以才不倒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际稚嫩的童声:“母妃,你在吗?”
云洛羽书小小的身影在门前来回踱步,撅着的嘴像似极为不满,此时正瞪着大眼看向拦着他的七喜与无忧。 ; ; ; ;
未央祈求的眼神看向梦儿,细声的在她耳边说道:“说我不在。” ; ; ; ;
梦儿将桌上刚才剥的瓜子壳打扫了,漫不经心的对着外面踱步的小身影开口道:“小皇子,你母妃说她不在。” ; ; ; ;
云洛羽书小心翼翼的捂着怀里的烧鸡,可惜的道:“那好吧,看来这只烧鸡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吃了。” ;
“吱呀”门开了。 ; ; ; ;
云洛羽书愣了愣,眼前一阵亮光,幸福来的太突然。 ; ; ;
“小孩子呢,晚上不易吃太多油腻,所以呢这只鸡留下,人便可以走了。”
未央可是好久没吃过烧鸡了,况且她这会儿的确是饿了,于是伸手便将云洛羽书怀里的烧鸡拿上了桌,撕了一块给喂养的小仓鼠。 ; ; ; ;
身在这宫中就连试毒的银针都信不得,只好如此了。
虽然未央相信他不会下毒,但难保别人不会动手脚,所以一切来源于外面的食物她都要喂过仓鼠了才会自己食用。 ; ; ; ;
未央见仓鼠半晌没反应,就连连咬了几口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云洛羽书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吃的很香的未央:“母妃你可不可以也给儿臣留点啊!”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都说了小孩子要少吃这种油腻的食品,桌上有燕窝羹,你父皇送来的,拿去喝了吧!”
云洛羽书屁颠屁颠的走去桌上将食盒里盛着燕窝羹的瓷碗端了出来,抿了一大口:“母妃,你不喝吗?”
未央漫不经心的话让有食欲的云洛羽书都变得没食欲了:“燕子的唾液,你留着自己喝吧,反正这口水是美容养颜的!”
云洛羽书渐渐地感觉到肚子袭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母妃我我肚子疼。”
未央啃着烧鸡,不以为然:“怎么了?你刚刚是不是偷吃烧鸡了?”
随着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未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母母妃,儿臣好疼!”
云洛羽书捧着疼痛不已的肚子,殷红的唇边突然涌出一口鲜血,直接晕厥了过去。
梦儿和夏未央都被吓到了,梦儿连忙将云洛羽书扶了起来,焦急唤道:“小皇子,小皇子,你怎么了?” ;
夏未央将鸡肉搁了下来,掐住了云洛羽书的人中,声音有些颤抖的向梦儿吩咐道:“快去请苏御医过来,让阿紫去禀报皇上。”
“是。”梦儿急匆匆的走出了清心苑。 ;
未央将云洛羽书抱去了床上,看着他那霎白的小脸就让她心里惴惴不安,这要是真出了一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更加让他失望!
好歹这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未央此时心乱如麻,两手因为害怕攥在一起!
苏七酒赶来时遣散了屋里的人,未央只好七上八下的在屋子外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云洛逸川神情凌然的走进清心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走进来就给了一巴掌给未央,对她冷声道:
“朕当初将羽书交给你为的都是什么?巩固你在宫中的地位,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这一吼吓得在场所有的奴才婢女都纷纷的跪在了院子里。
未央觉得脸不疼,只是心寒,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宠爱她的男人最后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更何况那碗燕窝羹明明就是他派的宫女送来的!
未央清幽的眼眸似在这一刻将眼前这个男人看的透彻,转身就跑出了清心苑!
果不其然这个世界终究是帝王最薄情。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那个心灰意冷逃离的身影,袖底的拳头滴出了血:“央儿,对不起”
在未央跑出院子的那一刻,梦儿也跟着追了出去:“娘娘,等等我。”
未央只想一个人静会,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跑的太急她的身子竟凌空飞了起来。
身后的梦儿见识跃身而起,腾空向她追去。
月光下一蓝一绿的身影穿梭在皇宫内,最后停留在了宫里最高的地方。
“娘娘,梦儿先给你擦点药。”梦儿将在清心苑带出来的药粉从怀里拿了出来。
未央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梦儿,但她现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什么话也不愿意多说。
在那么一瞬心口疼的厉害,仿佛是有人在上面狠狠的剜了一刀。
梦儿的手很轻,也是怕弄疼了她,因为从小她便比寻常人要怕疼,可能始终还是那段不为人知的身世缘故吧。
“娘娘,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跟梦儿说吧,小时候都是这样的。”
默了半晌的未央整个人都躺在瓦砾上,看着漫天闪烁的星星:“梦儿,你告诉我,羽书他不会有事!”
梦儿心里也没谱,但是看到她这般难过,只好安抚:“娘娘,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当然不会有事,娘娘现在就别多想了好吗?”
未央看着梦儿,看得出来,大概梦儿连自己都不信自己所说的话。
梦儿想到皇上刚刚给她的那巴掌,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你是不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对皇上的爱?”
未央冷笑了一声:“爱?呵,我对他连喜欢都谈不上,我甚至厌恶他,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见他却又有一种相识之感?那种相识之感,就像有过很多的渊源!”
梦儿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他们之间的事,但她看得出来,无论如何,未央的心里始终还放不下过去的种种。
“其实有时候我的脑海里也会浮现一些零碎的画面,可是怎么也拼凑不起来。”未央总觉得她一直都在抵触着想起那些往事。
“都有些什么画面?有没有梦儿呢?”梦儿自己也很矛盾,一边想让娘娘记起自己另一边又不愿她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应该有,我记得有个小女孩和小男孩,你曾跟我说过,我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想那两小孩大概是你和秦墨寒。”未央平静的说道。
“娘娘记忆里的我和他在干嘛呢?”梦儿好奇的问道,仿佛特别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个小女孩蹲在墙上上不去下不来,然后有个乘着马车路过的男孩,女孩向他寻求帮助,可是那男孩都没理她,直接走了,你说秦墨寒可恶不可恶?”说到这里未央在不经意间握起了拳头。
而梦儿的表情却全然变了,因为画面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和墨寒哥哥。
倒像是少爷曾经口中常给她说的那个人
*
刚入春的夜,森冷的凛然。
此时清心苑内。
“啊”一声撕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转瞬他神情变得凌厉,看着走进来的云洛逸川质问道:“告诉我,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云洛逸川精致的眉眼细细眯了眯:“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云洛羽书捂着头,疼的厉害,体内像是有两股相冲的气息在身体里乱窜,刚醒来就又晕厥了过去。
云洛逸川将视线转移向苏七酒,转身走了出去。
苏七酒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开口道:“皇上,小皇子这些年体内的毒没想到却在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