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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再看那鹤羽门门人时,却又吃了一惊,和那些孤山先生的门下一样,这个鹤羽门弟子相貌英俊,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此际面sè苍白,身上伤痕累累,在说完了那句话后已经晕阙过去。
鲁扬和徐猛一左一右,扶起那鹤羽门弟子,掐了掐他的人中,又看了看他的伤势,见他还未醒来,不由问道:“这是什么人?伤的好重。”
池棠和薛漾已经奔了过去,池棠这才发现,那鹤羽门弟子身上的伤痕竟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血肉模糊,薛漾面sè凝重,搭了搭那鹤羽门弟子的脉息,然后说道:“这也是伏魔之士,受了重伤。魏兄,能否麻烦你,喊人尽快把他带回去,火速医治。”
魏峰立刻答应,他是武林大豪,在长安城颇有势力,从怀里取出一个响箭屈指一弹,蕴含着他深厚内力的箭矢带着长长的尾音飞向半空。
就像薛漾施展的白虹讯一样,这是江湖中人相互联络的暗号。
&救人。”放完暗号后,魏峰就抢上前来,鹤羽门弟子虽然是伏魔之士,但身体毕竟还是凡人,所以在遭受重伤的情况下,用寻常的施救之法还有很有效的,魏峰和池棠两大高手各施内力,在那鹤羽门弟子的要害关节处推宫输力,暂缓了伤势的恶化。
半个时辰后,一群武林豪士各骑良骥,飞奔过来,显然,这是先前魏峰响箭的召唤之功。
看着武士们将那鹤羽门弟子搭上坐骑,向城内飞驰而去的时候,池棠不由暗暗庆幸,还好这里是氐秦之境,策马奔驰本属寻常之事,若是在晋国,恐怕早就引得官兵出来干预了。
祁文羽是不休山鹤羽门衔云子的三弟子,也是鹤羽门文字门中三大高手之一。早在去年岁末的时候,就和师父衔云子一起潜入了长安城。
师父是带着痛惜和愤怒来到长安城的,自从那i从师字门的吕师楚师兄口中得知了孤山先生的死讯后,师父就一直在悲痛中。孤山先生是师父一直尊敬的前辈耆宿,尽管两宗并不以相同的方式论资排辈,但师父看到孤山先生总是尊称他为师伯。听说孤山先生是中了血泉鬼族的诡计,只身迎战两大残灵鬼将而壮烈牺牲的。师父已经暗下决心,要为孤山先生报仇,可是杀害孤山先生的血泉鬼族并不在鹤羽门的势力范围之内,没有关系,先铲除与血泉鬼族结盟的虻山妖魔也一样。许掌门的立字门一直在关中和北方与虻山妖魔纠缠,可在妖魔盘踞的长安城却分不出人手前去。现在,是师父带着我们---他最得意的三大弟子进了长安城,而谋划周远的计策也开始实施。
可谁也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祁文羽的思绪忽然一痛。
那个骐骥千里生,真的很厉害,师父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失,竟至于丧生在他的手下。而我和两位师兄,却只能在师父的催促下,亡命奔逃,本以为我们是狩猎妖魔的猎手,可最后却变成了对手的猎物。
错综朦幻的虚空之中,三名鹤氅白袍的鹤羽门弟子在飞速狂奔,这是他们的师父衔云子所创造出来的迷宫幻境,妖魔陷身其中是无法逃脱的,现在,不是为了困住妖魔,而是三名弟子要尽快的逃脱妖魔的魔爪。衔云子豁尽最后的功力将三名弟子送入这迷宫幻境,就是想让他们凭借迷宫幻境尽快脱身的,可问题是,衔云子已然生命垂危,一旦衔云子死去,那么这个迷宫幻境也将化为乌有。
三名弟子克制住了要救治师父的渴望,他们很清楚,他们的师父中了妖魔透入身体的妖术之力,已是必死无疑,一定要逃脱,将这件事禀告立字门的许掌门,为师父报仇。
身后的两道黑气追的很紧,这是虻山四灵中的嗷月士和卷松客,若在平时,以三名弟子的身手大可与之一斗,可他们真正忌惮的,是四灵之后的千里生。
当迷宫幻境消失的时候,祁文羽心中剧痛,这说明,师父衔云子已经死了。
三名弟子追随衔云子多年,一直潜心修习化气念力之法,颇有小成,只是功力不及师父那么深厚,开不出那么大一块虚空幻境罢了。
在师父的庇佑逝去之后,三名弟子立刻施法,各自给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存身幻境,利用这个幻境来脱身。
光影一闪,最左边的大师兄魏文宾突然从幻境中现身,痛苦的一声惨叫,鲜血从脉门出汨汨流出,紧跟而至的黑烟现出卷松客的身形,直接在魏文宾身上一缠,魏文宾全身骨骼寸寸碎裂,像一滩软泥一样的倒下了。
中间的二师兄葛文通也从幻境中掉了出来,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踉跄倒地。刷!嗷月士出现在他的身前,一口咬在他咽喉之上。
目睹同门师兄的接连殒命,祁文羽终究是有些胆寒,三大弟子转眼就剩下自己一人,而嗷月士和卷松客也飞快的追了上来。
在被纠缠住的情况下,祁文羽只能以一敌二,和虻山四灵中的两大高手进行了一次生死之战,他被嗷月士咬的遍体鳞伤,也差点被卷松客缠住囫囵吞下,但也用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刺中了他们的身体,尽管不是要害之处,却也能将他们稍稍逼退了,利用了这个间隙,祁文羽钻进了自己创造的幻境,飞快的退向长安城外。
他不知道他的两位师兄正是因为被千里生的罡气所伤,而终至丧生的,而他侥幸的没和千里生过招,因此还能保留着本身的修为和功力,可即便如此,虻山两大高手的进击也不是他所能抵挡的,虽然竭尽全力逃了出来,可伤口在流血,体力在消竭,神智也在渐渐模糊,按照这样的情况,还没能出长安地界,自己就将重伤晕倒,一旦自己晕厥的身体被妖魔发现,那他也一样将步师父和两位师兄的后尘。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一股带着耀眼光芒的灵气白光在远方升起,祁文羽不知道这是乾家的白虹讯,但却知道,这是伏魔道中才会有的灵力之光,他用尽最后的力道,赶到了那里,希望那里的伏魔同道能够解救自己。
如他所愿,他得救了,并被送进了一所青楼后面的雅间。
第六十五章 同道相会()
祁文羽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四周都是吃吃笑着的声音,定神一看,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大感兴趣的看着自己,祁文羽并不知道,她们就是莹玉阁的姑娘们,只是觉得她们发亮而又充满诱惑的眼神有些不够庄重,不过看现在这情形,应该已经摆脱了那穷追不舍的嗷月士和卷松客,自己得救了。
祁文羽记得晕阙过去之前,看到的是一群粗豪男子发出的灵力之光,自己显然是被他们救下了,而这些举止略显轻浮的女子多半是他们的宅眷吧,既蒙搭救,便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礼数万不可缺,于是急忙起身,对那几个女子欠身施礼:“请问诸位姐姐这里是何处?”
几个女子一怔,很快就发出夸张的笑声,她们也是听说救回来一个年轻人在里间将养,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就都凑了过来看热闹,没想到这年轻人俊美异常,几个姑娘越看越爱,借着主家吩咐由她们照看的机会,恰好细细欣赏一番,此际看那祁文羽醒来后,还这样彬彬有礼,不禁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里呀,这里是莹玉阁,长安城赫赫有名的嘻嘻,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受的伤?”
&让姐姐看看,伤好的怎么样了。”
只有一个姑娘显得沉稳些,在喧闹声中出了里间,去通知主家这年轻人醒来的消息。
祁文羽在欠身施礼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上被嗷月士和卷松客咬啮和撕划的伤口除了还有点轻微的疼痛,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了,祁文羽自己清楚,自己前番晕阙过去除了伤口较深,流血过多之外,主要还是因为气力衰竭并且渐感绝望之故,现在好了,救了自己的人似乎也对疗治这样的伤很有经验,料想自己再将养几i,体力恢复之后,便可告痊愈。
祁文羽一缩身,躲开了几个姑娘假借来看伤实则是想肌肤相触的手,连连陪笑:“不劳姐姐,不劳姐姐。”心中却在寻思:“究竟是哪个伏魔同道救的我?”
门外脚步声纷沓,帘布一掀,几个人走了进来。
当头一人身穿暗红sè长袍,威武雄壮,看到祁文羽时便是拱手问候:“这位兄弟醒了?在榻上在休息会儿,别牵动了伤口。”
几个姑娘顿时老实了,对着几人规规矩矩的作福为礼。
&家,魏爷”
红袍大汉身边的一个锦衣男子笑着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他是莹玉阁的掌柜沈渠,说出来的话那些姑娘自然遵从,姑娘们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祁文羽几眼,带着媚笑低头退出了里间。
沈渠先对祁文羽开了个玩笑:“这兄弟好俊,我这里的姑娘可都很喜欢你呢。”
祁文羽没有注意到沈渠对自己说的什么,他的注意力落在了红袍大汉身边的两个人身上。一个器宇轩昂,凛然有威,一个面sè黝黑,相貌忠朴,他们都穿着褐sè的短襟,背后露出了兵刃的器柄。祁文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传来的一股玄灵之气,这就是伏魔同道了。
沈渠对魏峰耳语几句,又和另几人招呼一声,也退出门外,他知道这是蹊跷而又有些不可为外人道的内情,自己便借故先避开为好。
祁文羽注意着自己的同时,池棠也在打量着这个救下的鹤羽门弟子,鹤氅白袍,形容俊美,似乎和自己在落霞山看到的鹤羽门门人没什么两样,但池棠已经发现,这鹤羽门弟子的胸前绣着的是一对鲜红细长的鹤腿之形,而落霞山的孤山先生门下在胸前绣着的可是尖喙的鹤首。更大的区别是,孤山先生的门人弟子脸上都带着倨傲和冷峻的神sè,而眼前这位鹤羽门弟子身上却只有温和宽厚的气质。
&该不是孤山先生那一支的门人。”池棠暗暗道。
来看祁文羽的就是四个人,魏峰、王猛、池棠和薛漾。在照顾祁文羽复又躺回榻上后,两下便各通了名姓。
&来是诸位兄台救了在下xing命,列位恩公,请受祁文羽一拜。”祁文羽又要起身。
魏峰哈哈大笑,轻轻在祁文羽肩上一按:“小兄弟恁地多礼,你伤未痊愈,不必频频起身啦,快躺着。”
祁文羽只觉得肩头魏峰所按之处涌出一股浑厚而轻柔的热力来,更是心惊:“这位魏兄也是伏魔道中人?怎么有这样醇厚的功力?”
薛漾则和池棠交换了个眼sè,就听到祁文羽还在说道:“不知哪位是伏魔同道?不休山鹤羽门有要事相告。”祁文羽的眼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首先便是注视到了池棠和薛漾面上,忽又想到刚才魏峰的浑厚内力,眼神便又转到了魏峰身上,最后,才捎带着对一直没说话的王猛注意了一下,可这一看,发现王猛表情似笑非笑,湛然若神的看着自己,竟也是个雄骏之士,祁文羽一怔,心里大犯踌躇:“莫非这四位都是伏魔同道?不会吧,以鹤羽门所知,长安城中就是没有伏魔之士才令妖魔猖獗的,可又是从哪里出现的这四个不凡之人?”
有关于伏魔道的发言,在场四人中没有比薛漾更合适的了,便连关中豪侠魏峰在听了祁文羽的说话后,都不自禁的看着薛漾,静静等他答话。
薛漾做了个手势,示意祁文羽躺下,静心休憩,口中悠悠说道:“果然是不休山炼气士,素仰素仰。所谓师字倚鹤首,立字展鹤翼,文字起鹤足。师兄名中有文字,胸前衣襟又绣有鹤足,莫非便是鹤羽门文字门中高士?”薛漾和祁文羽年岁相当,却仍然按照伏魔道上的敬称,称呼祁文羽为师兄。
祁文羽听薛漾说了这句话,立刻肯定,此人必是伏魔同道。鹤羽门师字门中的师兄们胸口都绣着鹤首,而立字门中的师兄们则在胸口绣着鹤翼,自己这文字门才绣着鹤足,薛漾所说十五字切口正源于此,而这切口若非伏魔道中人,常人绝无可能知晓,顿时又挣扎着起身:“在下正是鹤羽门文字门三弟子祁文羽,不敢动问,师兄是何派伏魔高士?”
祁文羽的举动令几人都笑了起来,池棠暗暗心想:“这鹤羽门文字门的弟子可和师字门大不相同,说几句话间也不知施了多少礼,六师弟说的不错,鹤羽门还确是有谦冲有礼的有道之士的。”魏峰则又笑着扶着祁文羽:“躺下说,躺下说。”
池棠用标准的斩魔士礼仪侧身翻掌,微微躬身:“荆楚乾家弟子,池棠。”
薛漾则用的是凡间礼数,拱手说道:“荆楚乾家六弟子,薛漾。呃晚辈弟子向令师衔云子先生问好,不知祁师兄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
眼前的竟然是乾家斩魔士,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