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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魔录-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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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nǎinǎi,坐,你身子轻,我力气足,推着你走不碍事的。”娟儿实在过意不去,便陪在薛漾身边搭把手,嘴里一迭声的致歉:“可实在是辛苦你了。”

    池棠替薛漾背着那把锈剑,走在一旁,关心的道:“师弟,推过前面那山坳,我来替你。”

    薛漾统统摇头:“放心,才不费力呢,我可不像某人,拿了钱不干事,就知道支派人!”

    风盈秀背着双手,在队列之前走的趾高气昂:“你们两个男人帮个忙不行么?等咱们分岔了道,往后不全是本姑娘的活儿?”她的肩头立着那只松鼠,背转了身子,幸灾乐祸的看着低头推车的薛漾,吱吱叫着。

    就这样,一行人在蜀道之中走了四天,风盈秀对蜀地道路显然非常熟悉,总是能在最安全的地方找到露宿歇脚的所在,直到第五天上,才进入一个小市镇,风盈秀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笑嘻嘻的对众人道:“今天晚上不必那么辛苦的宿在山里了,就住这里,这家我住过,价格公道。”

    这几天薛漾承担了大部分推车的重任,池棠有心帮一把,但他是世家子弟出身,这推独轮车还是要技巧的,池棠推上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险些儿把老妪摔了下来,薛漾忙要接过手来:“池师兄,这事你不会做,你呀,就帮咱们拿着行李就行。”

    池棠涨红了脸,别看他武学之技极有天赋,但一些琐碎杂务的i常之事还真是不太在行,便是那时节在董府为仆的时候,也只能做些砍柴负薪的粗重活,心里暗自下了决心,不能再像个公子哥般的过活了,于是,在他的坚持下,终于还是掌握了推车的技巧,推着老妪进了这市镇。

    池棠和薛漾搀扶着老妪下车,风盈秀大喇喇的对客栈掌柜丢了一串铜钱:“两间上房,要有热水洗浴的那两间,嗯,饭菜让店伙送进房内。对,要有鱼有肉,酒嘛,不必多,热个一壶就行。”

    薛漾很是满意,还算你有良心,安排的周到,当下接口道:“哎,酒可以多一点,一壶不够,来个一瓮。”

    看到风盈秀蹬蹬蹬的上了楼,在店伙指引下,径自推开了一处房间,店伙又笑呵呵的指引边上房间:“另一间在这里,客官请。”

    薛漾举步yu入,风盈秀却回头一看,赶紧伸手拦住:“这不是给你们住的。”

    薛漾一愣:“干什么?你们住那间,我和师兄住这间啊,你不是开了两间房吗?”

    &间本姑娘单住,另一间给她们娘俩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薛漾大怒,“那我们师兄弟怎么住?”

    &你们自己去掌柜那里开房间啊。我开的这两间房,那是为了这护送的事,你们是做的这生意吗?好像只是正好跟我们顺路吧?食宿这些,本姑娘可不负责哦。”风盈秀对于让薛漾吃瘪的举动好像向来乐此不疲,因此说话的时候表情分明带着得意。

    大力将看着千里生凌空远逸的背影,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可名状的怅然,几千年生死与共的情谊,现在却越来越背道而驰,除了客套的寒暄,就是秉见殊异的针锋相对,他们之间,连体己知心的交谈也没有了。

    大力将收回目光,决定还是去宽慰一下还有些余恨未平的陈嵩,却见到将岸仍旧站的笔直,在一边侍立。

    大力将看了看一脸恭肃的将岸,他是自己的心腹干将,并且,也和灵风一样,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别看他的体格不比寻常妖魔高大,可这正是其修为i渐高深的缘故。为妖者像人的一面越多而像兽的一面越少,这就说明了他的法力就越高强。

    将岸也是慕枫得道,深深受到大力将人间诸家言论的影响,尽管大力将给他安排的是虻山天军的副将职司,可他却总是把自己定位成大力将的贴身侍卫,所以在每次军旅cāo练之后,他便随侍在大力将身边,恭敬而又威武的护卫,满脸的忠心耿耿。

    &岸,你不用总是这样跟在我身边,你的职责是处理虻山天军之军务,而不是我一家之将。”面对着忠诚的部下和得力的弟子,大力将的话语显得很温和。

    将岸没有接话,只是说了句:“千里生yu对将军不利,将军还要早作提防。”

    &我和他不过是持论相左,难免有些言语争执,壮大吾族之心却并无二致,你又如何看出他yu对我不利?”

    将岸略一沉思,抬眼看了看四下,确定再无他人之后才上前一步,垂首靠近大力将,轻声道:“师父,您通览人间千年古籍,最为通晓人间历史。朝堂之上政见不一,党同伐异之举层出不穷。如今虻山最有权势者,唯师父与千里生,千里生雄心勃勃,早有征伐天下之意,可师父您却再三阻挠,千里生岂有善罢甘休之理?适才,徒儿与那千里生的心腹虻山四灵共行,听他们言语间对师父颇多非议,他们不知,我不仅是虻山天军的副将,更是师父您的弟子,那嗷月士更是言辞闪烁,有拉拢徒儿入他们幕下之意,如此一来,虻山军权也可落入他们之手了。这些筹算计谋,人间史籍历历在目,可笑他们以为徒儿还不知晓呢。”

    大力将很欣慰的看看将岸:“很好,你这些年攻读人间典籍,看来极有心得,也学会将这些心得运用于实事之中了。不过,你的这些提醒还有不周之处,你可别忘了,我和那千里生说倒底,也只是虻山吾王的臣子,吾王甦醒之i就在眼前,无论我们所持何论,最终还是要听吾王区处。”

    &正因为如此,师父手握虻山军权,在虻山威望极高,吾族各众谁不景仰敬服?而那千里生设谋定计,奔波cāo持,却屡屡计败铩羽,劳而无功;两下相较,师父以为,吾王更会采取谁的政见?”

    大力将一笑:“那是吾王的圣断,可怪不得我。”

    &是,如果在吾王甦醒之前,千里生先行一步,除去师父,将虻山大权独揽呢?”

    大力将摆摆手:“你看人间党政权斗的书太多了,千里生要除去我?就算真有此心,他能凭借何力?是他手下以虻山四灵为首的百多妖魔?还是他自身的无上法力?我手下天军万余,他又怎敢造次?况且,他以智著称,我以力相闻,即便与他当面交锋,他又何堪我之一击?而且,你说了这许多,你还是忽略了一个人”

    将岸一怔:“师父是说”

    大力将负手,将目光投向了北方的群山之中:“虻山三俊,虻山最强者可不独我与千里生两个。”

    青烟一晃,灵风忽然现身,在大力将身边盈盈下拜:“师父”转头见到将岸,又称呼一声:“师兄”在没有旁人在的情况下,灵风对他们才会用这样的称呼。

    大力将点点头,抬手示意灵风起身。灵风则继续禀告:“徒儿本在陈先生处,但陈先生一见那四灵之辈,便怒气勃然,当即提了兵刃冲出庐去,徒儿未及相阻,致生事端,徒儿特来请罪。”

    &端?算不上。”大力将不以为意的一挥手,“故恨宿怨,因果自生。茹丹和四灵取咎在先,陈先生又是恩怨分明的脾xing,不过是场旧事重提的小波折罢了,有我在,当无大碍。我这便去与陈先生再说说,灵风,你去凡子谷中沽五斤美酒来,我与陈先生把盏共饮。一则是宽抚其心,二则也可细辩其中道理。”

    灵风身影一晃,早化作青风而去,将岸嘴角带笑:“师妹自从往尘世间走了几遭,变化的倒大,往i里桀骜不驯的xing子现下倒越见温淑。”

    大力将大有深意的望着灵风远去的青风在山谷中飞逝,也现出笑容:“你也这么觉得?这小姑娘外表看起来比你要坚忍,可内心却远比你柔弱的多”忽而话锋一转:“将岸,你还是回军中,既然谙读史书,也当知军旅不可一i无将,你以人间治军之道而在军中,才能令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无机可乘,正如你所言,早做提防,总是好事。”

    将岸神sè一喜,大力将表面上虽然对千里生不以为意,其实对自己的建言一样采纳,当下抱拳躬身:“遵命!”

    和在凌绝峰上的师徒对话一样,凌空御风飞行的千里生一众一样在进行的对话,只不过对话的只有千里生和茹丹夫人两个,虻山四灵远远的堕于后面,他们也很清楚,许多朝堂大计,他们还不便与闻。

    &生,奴家看你前番几次与他争论,几有忿发之意,只是强自隐忍罢了。可怎么最终出来,你却又这般如释重负?”

    千里生搂紧了并肩飞行的茹丹夫人的纤腰:“在一开始,我发现他远比我想象的难对付,很多时候他是在装糊涂,可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有这样的对手在,怎不令我心中烦躁?所以几次三番几乎按捺不住,直到我看到他对茶道的专注,他对凡人的庇护我就放心了,他终究还是有弱点。”

    茹丹夫人不解的睁大眼睛,这个表情使她美艳的容颜更增娇媚之》

    千里生用看透真相的表情微笑着,却将目光投向了群山之间的北方。

    &息崖那里,现在情况如何?”

    &那里的小妖禀告,这些i子吾王圣灵气息渐重,翼横卫全力施为,已有整整一年不曾出崖半步,想来,也正是到了吾王甦醒的关键时分。”

    千里生淡淡一笑:“那就先不惊动他吧。”忽然捧起茹丹夫人娇靥,深深一吻下去,茹丹夫人没想到千里生当众这般亲昵,虽然意外,却情不自禁的反搂千里生,敬奉香舌,浓情炽烈。

    虻山四灵很识趣的远远的停下,嗷月士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长吻之后,千里生注视着茹丹夫人迷离的双眸,语调却带着清冷:“明i起,就让她们开始吧。”

    茹丹夫人的表情在瞬时间就变得极为震骇,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千里生冷狠并不容半分质疑的果决表情,茹丹夫人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规劝之语,只是服从的点点头:“是。”

第三十七章 偕旅趣事() 
&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薛漾嚷嚷道,“这单买卖是我替你张罗的吧?你不给我分成也就罢了,你还从我这里拿了五百金当保金呢!现在说咱们就是顺路不是一伙儿的,你路上喊咱们推车的时候怎么不说?”

    池棠拉了拉薛漾:“师弟,我们再开间房就是。”

    &是这个,这道理得说清啊,你瞧瞧她这得意劲儿,这不欺负人嘛。”在风盈秀多少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前,薛漾愤愤的说道。

    娟儿在一旁甚是过意不去:“呀,我和婆婆在外厢草堆里住一宿就行啦,薛英雄,你们住这房间就是。”

    &怎么行?”

    &啦,这家伙不识逗。”风盈秀在薛漾几乎叫起来之前笑嘻嘻的摊开手,“本姑娘行走江湖,一是一,二是二,你还真以为本姑娘不记着你们一路上推车的功劳?早给你们安排下了,你们的房间在对面,男女有别不是?我已经跟掌柜的吩咐过了,你也是,开开玩笑也当真?一点没有男子气概!”

    还说我没男子气概?薛漾咧开嘴,有心分说几句,可脑子转了几番,竟没想出反唇相讥的词来,想笑一笑,没这心情,想哭一哭,更觉得不是滋味,还是池棠暗笑着把薛漾拖走:“成啦,六师弟,别人跟你开玩笑呢,那里店伙招呼我们过去喽,别杵在这儿,让白姑娘她们赶紧进房休息。”

    &对了。”风盈秀忽然对店伙喊道:“三间房的饭食都算在一处,送到我房里,晚上我们在一个桌上吃。”又笑嘻嘻的对薛漾道:“今晚本姑娘请!既是谢你送我这单买卖,也是酬劳你们这几天推车之苦,别说本姑娘不近人情。”

    薛漾顿时明白风盈秀的用意,三房饭食并一处,这样最划算,也不怕浪费,他是jing打细算的人,这其间的调调还是很清楚的,当下狠狠白了眼风盈秀,心中暗道:“晚上吃穷死你!”

    客栈的膳食着意调制起来,还是很丰盛的。当晚饭时分,薛漾早就迫不及待的的坐在了风盈秀的房里,看着桌案上鸡鸭鱼肉铺陈排列,食指大动,故意问道:“风姑娘啊,要是这些酒菜不够吃,怎么办?”

    &什么?只管吩咐店家去做,本姑娘请客,管饱管好!”风盈秀不以为意,此刻她显然已在客房里洗浴过了,屋子里飘着一股香胰的气味,她的头发也有些湿漉漉的,披散开来任由窗外飘入的晚风吹干,往i里不离身的灰sè斗篷也脱下了,换了一身朴素的粗布长袄裙,竟是愈加的秀美。

    薛漾可没在意风盈秀现在的装束和样貌,在听到风盈秀的回答之后暗自偷笑:“要的就是你这句管饱管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乾家弟子卓然于旁人的绝不仅仅是伏魔之术。”

    池棠是知道薛漾在饭桌上以一当十的强大战力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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