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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查案无获之下的信口开河。与其如此,还是让我多考虑些时i吧,很多问题也能向你请教。”
&倒觉得令郡守大人相信仲公子的话并不难,难就难在世人真正知晓了妖魔鬼怪的存在后,会不会引发前所未有的恐慌。”时寔插口道。
&先生何意?”
&东阳郡和鄱阳郡对一对口实不就知道了?屏涛城坞在鄱阳郡可有着不小的影响,即便那位虞城主,就是那老妖怪,他化为人身时也和鄱阳郡的官员过从甚密,这点,我们在参加宴会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而现在,屏涛城坞就此湮没于地下,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那些朝廷大员们惊骇jing醒了,这绝不是人力所能达成的,而我想,仲公子的那位朱大人在了解了这一点后,一定会对仲公子深信不疑的,况且还有这位嗯吴老兄,不怕吓着那位朱大人的话,请吴老兄跟着你一起前往公堂,然后现出本来面目,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无鳞咕哝了一句:“老子不是杂耍变戏法的!”甘斐和仲林波却同时一惊,这还是那个胆小无能的时寔吗?他们同时看向时寔,而时寔嘴角淡笑,俨然成竹在胸。
&是他娘的脱胎换骨!”甘斐忍不住骂道,“别告诉我,我们的那位灵泽上人把你那话儿上的妖气全都打通了你的脑壳,你现在简直就像智珠在握的俊逸大才,这就是你灵力在身的体现?”
时寔张开双臂,看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紫气从手臂经络间闪现,表情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恍惚,然而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这身灵力的效能究竟是什么,可我知道,现在我的思虑无比清澈,回想过去的我,便觉得浅薄而可笑。”
&一直以为你会变成yin荡无比的床笫猛男呢,和那股子妖气正好匹配!”甘斐恨恨的道,不过心里好受了些,原本深深的嫉妒此刻只剩下略微的酸意。
甘斐的话使仲林波和无鳞都笑了起来,时寔则宠辱不惊的也笑了:“找个机会,我会尝试下的,也许正如甘兄你所说,我也觉得我现在对床笫房中的妙事颇为向往呢。”
天光已然大亮,甘斐觉得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要站起身来。
&兄准备去哪里?我们同往。”仲林波立刻问道。
&想去找我的媳妇,不过她在大司马北伐的大军之中,我们人多了只怕不方便。”甘斐还是委婉的表达了不想众人同行的意思。
&们送你过去,听说大司马刚刚攻下洛阳,不算太远,有我这个司稽司马在,你出入城关也方便些。”仲林波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出来甘斐的弦外之音。
时寔也笑道:“甘兄已经成家了?自古只听说在家的妻子去追寻自己从军的丈夫的,男人去军中找自己的女人,这可是头一遭听闻,我很乐意跟着一起去看看嫂夫人。”
甘斐轻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一路跟从,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不过那时寔说的也对,非要假作超脱的不接受他们报答的好意,这未免也太残忍和不近人情了。可是,自己原是要一个人历炼,自然也少不了从莫羽媚那里找寻到慰藉,带着这几位可着实不便,总要找个由头支开他们。
甘斐转着念头,径自走向那匹空马,拽过缰绳,就待踏蹬上马。
&兄,这物事一直未曾归还,我一路带了来,给你。”仲林波扬声道,从自己的鞍鞒下抽出一柄长剑,交到了甘斐手中。
甘斐接剑一看,乌木剑鞘,螭虎嵌纹,却不正是临动身前往屏涛坞前,那位滕祥滕子颜赠送的家传宝剑,也正是这把宝剑,为他们在屏涛城坞的血战增添了多少助力?甘斐自昏迷后到忘了此剑,却不想仲林波将此剑妥帖安放,今i原封奉还。
募的,甘斐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以把这几位有心报恩自己却不想生受的同道堂而皇之的留下。
在上马准备出发的时候,甘斐忽然开口:“先不往大司马军中,改个道,我们去建康城。”
&那里做什么?”无鳞一怔,他在建康城的经历并不愉快。
&剑,顺便拿回我自己的武器。”甘斐咧开嘴,又笑了。
甘斐离开的第三天,嵇蕤在龙虎山上清宫,见到了大师兄乾冲。
这一路当真是颇费周折,先是在鄱阳湖边施放了白虹讯,没有同门的呼应却引来了覆水庄的弟子,嵇蕤和覆水庄苑天南相见之后才知道大师兄一行为救二师兄甘斐,已然前往龙虎山寻张天师相助去了,顾不得叙说详细,嵇蕤拜谢了苑天南,马不停蹄地又赶往龙虎山。所幸一路上都有嘤鸣施展飞行之术,迢迢几千里不过两i间就已抵达。
为免误会,嘤鸣很知机的只在山门外相候,让嵇蕤一人前往拜谒。
锦屏公子要来乾家修玄谷调养?这可是大事。不仅是乾冲,便连一旁的德馨道人也为之动容。待到嵇蕤将发生在锦屏苑的那一场恶战尽述完备后,更是引起了满座的讶异惊叹。
&魔道举盟在即,妖魔界却也没闲着,谁能想到,阒水妖魔竟在这短短时i内引发如此规模的大战,若非锦屏公子公子术法高深,又得贵派火鸦神君相助,只怕锦屏苑当真是要覆灭当前了。若如此,伏魔道力量锐减,妖魔那里却是士气大涨了。好险好险。”德馨道人抚须长叹。
&独阒水,虻山之境也发生了巨变。”嵇蕤继续补充,又把从将岸那里听传的虻山千里生弑主篡位的事情娓娓道来,顺便也将池棠薛漾在长安铲除受妖魔掌控的暴君之事一并说出。
乾冲听的又惊有喜,惊的是这几月间妖魔两境竟起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身为伏魔道名门弟子,却懵然不知;喜的是池棠神力jing进,做下了这许多大事,真正是乾门大幸,更是伏魔道之大幸,一起一伏,再联想到甘斐的遭遇,心下不由又是一黯。
&弟是想,锦屏公子已然跻身伏魔道,又与我乾家弟子多有故旧之情,便斗胆先行相邀,总之是让锦屏公子静心调养,先复旧观再说。修玄谷清灵之境,正对其大有裨益,还有同为冥思得道的灵泽上人在,二者亦有故交,更是有利锦屏公子伤势恢复,此其一也。二来,乾家此举更是宣示伏魔道共盟之效,虽是五月初一才是会盟,但乾家宣示在先,便是为这会盟起了个好头。”
嵇蕤这话引的德馨道人点头不已:“大是大是,贵派此举,足彰盟义。且看虻山更立新主,磨刀霍霍;阒水大举进犯,其势汹汹;伏魔道再不携起手来,只怕妖魔事发之际,更难抵敌了。”
&议小弟未经大师兄允可,还请大师兄恕罪。”嵇蕤向乾冲再次一躬。
&决之举,何必拘泥?此议极好!”乾冲毫不在意,又对德馨道人施礼道:“小弟原是与师兄多i切磋共修,以待会盟之i的。奈何乾门贵客将临,小弟只能先行告退,回家门中铺排安置,师兄勿怪。”
乾冲留在龙虎山这些时i,本就是和德馨道人互商伏魔道会盟大计的,他们两个都是伏魔道后辈弟子中的执翘楚者,兼之术法相当,多i共同修炼,相互印证玄法道术,各有增益。然而锦屏苑大众将往乾门,实是需cāo持安排处甚多,乾门尊主不在,乾冲这个尊主长子便要代父亲行起尊主待客的职责,德馨道人自是了然,微笑还礼相送:“代向锦屏公子问候,亟盼五月初一之会,得见锦屏公子尊范。”
乾冲与郭启怀随着嵇蕤告辞而出的时候,嵇蕤这才着急的问道:“二师兄呢?我从苑庄主处得知他伤势甚重,来这里请天师医治,可如何了?怎么不曾见他?”
乾冲和郭启怀对视一眼,俱各一叹。
&路上再对你细细道来。”乾冲沉重的道。
第五十四章 再返建康()
又是十余i的跋涉,甘斐一行再次回到了建康城。
建康城和甘斐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也是,倏忽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对甘斐这几人来说,无异i月更易,天翻地覆,可在这巍巍皇城,一个月的时i不过如沧海一粟,连岁月年轮的斑驳微迹都算不上。
城门口的戍守校尉很严肃的喝令他们一众下马,这倒令甘斐很觉意外,他记得自己和莫羽媚在的时节,一向是信马由缰,骋畅自如的,只要注意及时回避高官贵胄出行的队列和不撞到路上行人,即便是维持皇城治安的羽林卫队在见到他们的奔马时,也往往是毕恭毕敬的躬身示礼,从无盘诘喝止。
戍守校尉接过仲林波递来的号牌,上面镶刻着仲林波东阳郡司稽司马的职司备细,校尉仔细看了看,目光冷冷的又扫了扫随众一行,礼貌陪笑的仲林波,笑容恬淡的时寔,还有一脸憔悴,眼神不住四下张望的甘斐,校尉这才把号牌复往仲林波身上一丢,粗声粗气的道:“既是东阳郡公人,当知朝廷法度,皇城之内,焉得策马狂奔?”
仲林波躬身应声:“公事紧急,一时疏忽,还请将军恕罪。”
校尉对仲林波的态度倒是很满意,便没再留难,挥了挥手,示意放行,口中还道:“便人少处也只得按辔缓行,路遇五品以上车驾需避道下马,知道了没?”
&是如此,下官谨记。”仲林波小心的陪着话,相谢了带着时寔甘斐穿过城门。对方虽只是把守城门的校尉,单论品级还不如自己这司稽司马,然而毕竟天子脚下,不可懈怠,仲林波故意显得谦卑而小心。
&事,那时候我在城里骑马来回,从无人上前多嘴,今天却是怎么了?”离城门渐远,甘斐才嘀咕道。
&那时候是大司马府上的红人,谁敢来问你?”耳边轻轻传来无鳞的声音。他化身的黑气一直跟在众人身边,而也正是他,对甘斐那时候在大司马府的经历过往略有所知。
甘斐恍然大悟,无鳞毕竟知晓的还不详细,自己现在一回想却顿时了然。当时和自己同行的是莫羽媚,莫羽媚一身大司马府剑客的服sè,建康城中的军卒兵丁自然清楚,谁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盘诘大司马府的剑客?怪道那时任意策马奋蹄,今i却遭喝止之阻。
仲林波倒不以为意:“京师皇城,原是这般。你看我们这一路穿州过府,几曾遇过此事来?总之一切恭顺小心为上,甘兄,你那位朋友却在何处?”
&着吴老兄走,他对那路最熟。”甘斐说道。他说的地方正是滕祥滕子颜的住所,那个地方无鳞为阒水涉尘妖使时多曾过往,料必是轻车熟路了。
&都是从秦淮河的河水里施法从水路化身而出的,从这里过去的路径我却不熟,难道你们跟我一起下水游过去?”无鳞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晃来晃去。
&管往秦淮河方向过去便是,我记得离琅琊王家的府邸不远。”甘斐还记得上元节和莫羽媚游历秦淮河的情事。
&对,这样,我飞在半空,只管看那秦淮河所在,你们一路跟随。”无鳞化身的黑气一晃,倏的升在半空。
仲林波和时寔同时抬头张望,他们现在所具有的灵力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无鳞化身的黑气,只有甘斐,还懵然无觉的看向前方,在发现仲林波和时寔抬头的动作后,甘斐才怔了怔,茫然的望向半空,却找寻不到那抹黑气,只能缓缓低下头,用一种落寞的语气道:“你还是现身吧,我我看不到你。”
他已经没有任何灵力了,他无法再像往昔般敏锐的捕捉到妖魔的气息,甚至连这最粗浅的妖气也发现不了,一时间,甘斐只觉得悲从中来。
无鳞的身形在甘斐的马前现出,好在这条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不会有人看见这平地现身的诡异景象。无鳞的视线越过甘斐,和后面的仲林波时寔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再多话。同行这许多i,他们早就明白甘斐现在的心结所在,因此便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灵力消弭的话题。
&我就头前引路,我看明白方向了,现在路径不会走错啦。正好许久不曾走路,现下走走逛逛,看看京师繁华,大是美事。哎,仲兄时兄,你们没怎么来过建康城吧?”无鳞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倒底是涉尘使者出身的妖jing,心思jing细,几句话间,轻轻将甘斐自伤无力之情掩过。
&慕di&金粉繁华之所,却是不曾来过,藉此一览,真正再好不过。”时寔接道,并且还真的牵马执缰,方步缓踱起来,一派阅赏胜景的气度。
仲林波也笑道:“往i里来过几遭,都是忙于公务,倒没有真正看过这皇城的风土人情,今i左右无事,我们几个便逛将去,听闻京城膳食jing美,晚间我便做个东,诸位寻处雅间酒肆,尝尝此间的佳肴名点,何其美哉?”
甘斐知道他们说这些话的意思,既是不涉及自己灵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