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嫚双眼又在池棠脸上转了一转,池棠只觉得她从白面罩外露出的双眸明若秋水,那目光shè到自己脸上时,只感到眼前一亮,出于礼貌,池棠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忽然耳下创口猛地一痛。
池棠一惊,不由伸手抚了抚创口,那i薛漾在董府门客比武之会上看向自己时,也是这般,看来伏魔道中弟子的眼光都有些神奇之处。
杜嫚秀眉一蹙,低声道:“这位却是谁人?怎么身上有股妖气?”
嵇蕤抢在池棠之前解释:“杜师妹不要见怪,这位是我们乾家新收的弟子,原是遭了虻山茹丹妖姬的噬魂法,颈下有那妖姬的咬痕,故而尚有妖气遗留。”
杜嫚颌首道:“原来如此,师兄勿怪。”从池棠身上收回目光,复又看向宝儿。
&这位孩童大有来历,也刚入我乾家门下,我等心急贵院之事,一时未及妥善安置,故而将这孩童一并带来此地,还请杜师妹见谅。”嵇蕤在杜嫚再次发问前,忙又说道。
杜嫚倒也不失礼节:“乾家好生兴旺,竟新收了这么多伏魔之士,委实可喜可贺,且请诸位上山歇息。这马匹暂留此处,稍后自有本院中人前来打理。”伸手一肃。
嵇蕤薛漾对杜嫚都是一拱手道:“多谢。”杜嫚当先引路,其余众人随后跟着,沿着山路,拾级而上。无食夹起尾巴,亦是规规矩矩的跟着众人,杜嫚转头看了无食一眼,终究还是没说话,多半是把无食当成乾家子弟带着的猎狗了。
宝儿似乎对刚才彩雾中出现的大花篮还很有兴趣,出声问道:“那个花篮子怎么不见了?坐那个上去不是更好玩?”
池棠也奇道:“那物事倒颇有些神奇之处,怎生在彩霞云雾之中,便现出此物的?”
杜嫚娉娉婷婷的身姿依旧在前相引而行,却恍若未闻,没有作声回答。还是嵇蕤对池棠道:“这是紫菡院落花天梯,是紫菡院本门仙术所制,以落霞之气而为引,以紫荆藤为质,但有同道来客,皆可入此天梯而在顷刻之间上于山顶紫菡院本院之中。我们一则是人多,挤在那篮中多有不便,二则是那天梯之篮已先接了那两位姑娘去救治,一时也回转的没这么快。”
对于嵇蕤这番解释,杜嫚浅笑接口道:“嵇师兄所言只是其一,实是落花天梯是直达本院,奈何本院客房皆已住满,不得已,只得引诸位前往东山别院居住,还请勿怪。”
嵇蕤奇道:“紫菡夫人当真了不起,这同道求援之信散发不过一月,竟来了这许多同道,把正院都住满了,都来了哪些门派的高人?”
杜嫚背对着众人引路,众人自然看不到她神情,但显然听她语气一个迟顿:“呃来倒也来了些同道,可也没嵇师兄想的那么多。”
&是把正院都住满了么?”嵇蕤怔道。
杜嫚默然了好一会儿,方才回道:“实是另有贵客,那贵客有些讲究处,一则只住本院正堂,二则不愿与其他来客同居一处,是以家师不敢怠慢,只得将本院客房都让与了那贵客和他的门人弟子,而其他来客便安排在东山别院了。”
嵇蕤略有迟疑,池棠心中已是大感不满了,不禁怒道:“我等都是仗义前来,贵院缘何厚此薄彼?”
嵇蕤知道池棠还不大清楚伏魔道中的许多事体,恐他言多有失,忙伸手拉住池棠,示意他休再多说,自己则又问杜嫚道:“这位贵客,不知是什么人?”
杜嫚停了一停,缓缓答道:“鹤羽门孤山先生。”
;
第三十九章 东山别院()
池棠不知底细,也还罢了,嵇蕤和薛漾听到孤山先生的名号却都是一惊,嵇蕤脱口道:“孤山先生也到了?”
杜嫚不答,仍是默默在前引路。池棠见了嵇蕤薛漾的神sè,甚是奇怪,轻声问道:“嵇兄,这孤山先生是什么人?你们何以有这般吃惊之》
嵇蕤亦是轻声回道:“池兄不知,这孤山先生大有来头。他是不休山鹤羽门的元老耆宿,按资排辈,他还是鹤羽门掌门许大先生的师伯辈呢。据传孤山先生的修为已臻仙境,能御风化雨,遁天入地,炼成不死不灭之身,在伏魔道中也是有数的几位前辈高人。而孤山先生的门人弟子是鹤羽门中最为骁狠的一支,讲究不留余地,但见妖魔之属,必是要除之而后快的。只是这三十年孤山先生一直闭关修行,不曾出山,没想到这次公孙公子来紫菡院的事把他也惊动了。我曾对池兄说过虻山歌:灵犀辟尘,猛虎镇山,苍狼嗷月,厉蚺卷松。虻山多英杰,最良称四灵。熊罴大力将,骐骥千里生,鲲鹏翼横卫,三俊更扬名。虻山三俊四灵,那三俊中的大力将曾经和孤山先生交过手,大力将熊罴怪统领虻山群妖八万余众,妖力之能是虻山顶儿尖儿的高手,但那次交手,孤山先生却把他也给伤了,你说这孤山先生厉不厉害?”
池棠是知晓虻山四灵的能耐的,听说更胜四灵的三俊都伤在孤山先生手下,不由咋舌道:“这孤山先生有这么厉害?”又紧接着问:“那鹤羽门曾听薛兄弟提及,却知之不深,不知又是怎样的门派?”
嵇蕤凑近池棠,悄声道:“还记得那只小猫儿么?”
池棠一怔,旋即省悟嵇蕤说的是那虻山灵风。灵风此时正被紫菡院送入本门救治,嵇蕤自然不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池棠看了看前面引路的杜嫚,她和众人拉开了有近十步的距离,似乎对几人的交谈并没什么反应,于是点头道:“记得,那猫儿怎么了?”
&记得她初见我出手时,说的是什么?”嵇蕤的声音还是很低。
池棠苦苦思索,回想那i情形。自己当时正被灵风定身之术定住,嵇蕤和薛漾却是从容解开那定身妖术,而后嵇蕤就和那灵风对峙上了。啊,想起来了,池棠眼前一亮。
那时灵风见了嵇蕤的身手,曾言道:“伏魔道不是那些白衣长袍之人么?几时有了你们这些人?”
嵇蕤则回答:“虻山地界多是伏魔道上鹤羽门的炼气士,怪道你说都是些白衣长袍之人呢。”
池棠对嵇蕤道:“想起来了,那i嵇兄也提起过鹤羽门。”
嵇蕤点点头:“鹤羽门在泾渭之交的不休山,自胡人大乱中原,朝廷南徙,真正在北方的伏魔门派便只剩这个鹤羽门,因此池兄曾遇上的虻山众妖魔,多是由鹤羽门的炼气士来对付。鹤羽门中人皆着白袍,若仙鹤蓬羽之状,所修习者便是天人混沌之内气神功,故名之为炼气士。鹤羽门门人弟子皆已参悟天道,世人见到他们,个个都是丰神俊朗,气宇不凡之士,多有说他们是神仙的。”
池棠笑道:“那鹤羽门都是丰神俊朗,气宇不凡的男子,这紫菡院却都是美貌绝sè,娇俏可人的女子,岂不正好相配?”这话刚一说出,池棠便觉得有些不妥,那杜嫚还在前面引路呢,若听到了自己这玩笑话,可别因此不快。不禁抬头看看前面的杜嫚,她仍是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仿佛全没听见。
池棠却很清楚,这杜嫚虽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实则众人的交谈都一字不漏的传入她耳中了。因为自己那玩笑话刚说完后,那杜嫚的脚步便顿了一顿,而后才像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前行。
池棠甚是懊恼,自己是怎么了?往i自己行走江湖,总是极为识得礼数大体,似适才这般的轻佻玩笑绝不会说出口,可是现在几乎是全没在脑中过一过,就信口而出,确是极为失礼的了。
正在池棠自艾的当口,就听到杜嫚的声音传来:“诸位高士,东山别院已至,且请入内,今i便委屈诸位在此歇息,后i夫人当来相请。”
几人闻言,抬眼看去,面前一大丛院落,依山而建,青山环抱中露出青砖黑瓦,夕阳的几缕霞光从屋舍中透出,斑斓生sè,倒是极为雅致。
&廊下几间屋舍,便是留给几位的,院落中皆已住男子,杜嫚不便入内,诸位高士自专便是。”杜嫚在别院院落前驻足站住,对几人一躬身。
&劳师妹了,我等自己进去,多谢多谢。”嵇蕤赶紧抱拳相谢。池棠也觉得刚才自己的玩笑话甚是失礼,也是对杜嫚一拱手,yu待说几句话来致歉,哪知杜嫚略一回礼,留下一句:“失陪。”池棠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杜嫚竟已是影踪不见。
这伏魔道上的当真了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比江湖上什么轻功都厉害,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消失。池棠心里嘀咕着,讪讪的放下了施礼的双手。
&是伏魔同道,我看这位紫菡院的女弟子固然恭敬有礼,但却冷冰冰的不甚亲近,你们向来都是如此么?”池棠一边环顾院内,一边随口问嵇蕤道。还好,这院落建造的还颇见巧思,山石在庭院间错落相致,庭间还种了些花草,花红草青,浑不是时已入冬万物凋敝的景象。
嵇蕤推开了一处房门,向内张看了一下,口中答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紫菡院主这次是为什么喊了同道来援的?还不是因为门下女弟子惹出的男女之患?那其他女弟子看到我们这些男人,就更不敢言谈亲密了。况且我们乾家和紫菡院打交道不多,人家能这般以礼相待,已是极好的了。”
薛漾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偏舍,对宝儿道:“晚上你就歇在这里,我陪着你,你一榻,我一榻。”
宝儿估计是第一次在这般雅致的所在歇憩,甚是开心,拍手笑道:“好好好,晚上薛叔给我说下除妖怪的故事。”这一路过来,宝儿和嵇蕤薛漾两人越发熟稔亲切,和薛漾一屋自然欣喜。
无食摇着尾巴也直愣愣往屋里去,口中道:“我呢?睡哪儿?两个榻都给你们占了,娘妈皮的难道又让我睡地上?”
薛漾白了无食一眼:“想睡榻,去别的房间。”
嵇蕤赶紧说道:“来咱们这儿一样,晚上我和池兄一个屋,也是一人一张榻,你也没地儿了。”整个院落中一共三个房间,嵇蕤这样一说,便是有一间房空了出来。
&呸!”无食啐道,“那我就去没人的那个房间,娘的,我有i子没睡过床了。”
嵇蕤笑道:“那也不行,回头紫菡院救好了董家小姐,多半还得送回到这里来,那房间是给董小姐留的,你一个大男呃大公狗,好意思往人家姑娘家房里凑?”
对于这话题,无食一下来了jing神:“我有啥不好意思的?咋地?怕我对人家姑娘不轨啊?我跟你说,我也是成jing得道的,但是不好那个事儿,我还是喜欢母狗,那玩意儿够劲,娘的只要不咬我就成”话是这么说,无食还是溜进了薛漾和宝儿的房间。
&过,我还是要照看着少主,不能离开寸步,算啦,我还是去少主这里喽。少主,晚上给你讲鬼故事中不?”无食说道。
&宝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听语气甚是高兴。
&我晚上睡你榻上中不?”无食语带笑意。
&这回是薛漾的声音传出来了。
嵇蕤和池棠两人相顾莞尔,这薛漾和无食真是一对冤家,一路上可没少斗嘴。
池棠又转头望向院外:“我去看看,这边上都住了什么人。”
这东山别院坐落于落霞山东侧山麓,有好几从院落,池棠众人所居只是其中一处。池棠放眼看去,正对着的一处院落已有人影走动。
&里都是伏魔道中人了,不知是些什么人物?”乾家斩魔士算是见过了,紫菡院几个女弟子也见过了,但是其他各个除魔门派的人物却没见过,唯有的一个五老观的玄机子,还是阒水鲶鱼怪思欢子所变,因此池棠对于伏魔道甚是好奇。
正在动念间,一个少女腾腾的从那院落里跑了出来,池棠一奇,看这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容貌清秀,穿着一身淡青sè衣裙,口中兀自道:“我不听,我不听!”听这口气,似是在大发嗔怒。
池棠心道:“这也是伏魔道上的?那紫菡院的女弟子不是说这里都住着男客么?怎么有个这样的女娃子?”再看这少女,分明就是寻常女子的装扮,可看不出能有什么除魔的能为。
那少女没想到眼前还站着一人,怔了一怔,看了眼池棠,侧头转向别地跑开了。身后一人从院中追了出来。池棠看那人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形貌甚是英俊,亦是穿着淡青sè的长袍,和那少女的服sè倒是一致。
那男子看到池棠,也是一怔,而后不失礼节的一拱手:“哦道兄。”
池棠拱手回礼,微微一笑,那男子顾不上叙话,忙又对那少女喊道:“师妹,师妹,哎,你听我说”已追得去远了。
&是鄱阳覆水庄的弟子。”嵇蕤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池棠转头问嵇蕤:“鄱阳覆水庄?什么门派?并不曾听你们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