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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情形,那里一共是四个女妖”
甘斐一抬手,打断了眭术:“不必你假惺惺的提醒了,不过还是感谢你告诉我们的路径,我们自己自然会去,至于你,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你是我闺女的死仇,所以原先将计就计的计划得变一变了。”说着,甘斐取下了背后的宽刃大刀,“我要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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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击即溃()
莫名其妙,我几时成了你女儿的死仇?眭术很有些诧异的望向了甘斐身后的洽儿,真是个着实丑陋的小女孩,不是仔细仔细辨认的话,几乎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的,况且还是个吊嘴的羊角风症,我何时见过这丑女娃?
甘斐沉着脸,提刀走近了一步:“几天以前,你是不是经过了一个山村?**残杀,把满村尽屠?想起来了吧,我闺女就是那山村唯一的活口,杀了人,就要偿命!”
原来是这么回事,眭术顿时想起来了,在遇上那些女妖之前,他们是劫掠了一个山村,而正是因为那沙敖干一个女人干得太久了,才导致他们错过时辰,误入了妖魔屯聚的所在,看来搜查的还是不够仔细,倒让那村里逃出一个活口来。眭术目中凶光一闪,他顾不上去推敲何以那山村幸存的女童会成为甘斐的女儿,他只知道,既然提起这桩公案,那么无论自己再怎么花言巧语的想诓骗他们到妖魔的陷阱,现在也决无善罢干休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就见识见识这个红脸胖子究竟有什么能耐,总之也算是替那些女妖的试探吧,并不算违背初衷。
只是有一点奇怪,眭术盯着甘斐一步步提刀走近的身形,看姿势倒挺像这么回事,可是刀上完全没有一个勇武之人所应当具有的威压,莫非这红脸胖子已经具有沉敛杀意刀气的修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还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眭术心中慎惕,嘴角却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村子,我屠灭的村子太多了,要说什么杀人偿命,那我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可惜的是,到现在我都活的好好的,那些我杀的人却早已经成了飞灰。”说着从腰间一抽,手一抖,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经握在手中。
&一声轻响,却是洽儿又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向眭术掷来,小女孩气力小,又没什么准头,眭术甚至不用费心躲避,只是小石子从眼前飞过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眨了一眨。
也就在这时候,甘斐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宽刃长刀狠狠的径向眭术面上劈来。
眭术早有防备,手中剔骨剑打横一挡,刀剑相交,当啷一声,甘斐胖大的身体如遭巨力反震,倏的飞了出去。
眭术愣了,横剑封格只是针对对方来势的虚招,他真正的杀招却是封挡之后的揉身进击,甚或对方武技高明的话,他的进击也是虚晃一枪,然后立刻飘身飞退,用自己防不胜防的淬毒暗器来一锤定音,可是这一切周全的盘算竟然都没有用,因为对方在自己第一个虚招之下就已经被击溃了。
眭术的愣神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啊哈,这红脸胖子长大无用,却只嘴上的本事,根本就没什么勇力,眭术心里暗啐一口,枉费老子还寻思了这许多,早知道是这银样镴枪头,直接一剑刺将过去,可不省事?
眼看着甘斐摔在地上,四仰八叉,挣扎着一时难起,眭术大感痛快,正好拿你一泄臭秽淋头之忿,身形纵起,剔骨剑剑发寒光,对着甘斐圆圆的肚子刺了过去,虽说这肚子比那女妖手下的丑蛤蟆要小了几号,可刺进去一定舒爽得紧。
身侧风声忽紧,一柄长剑带着凝厉的气势刺斜里伸出。眭术心中一凛,这一招功力深厚,造诣不俗,不问可知,必是那伏魔之士出手了,和那红脸胖子不一样,这伏魔之士却是有扎实的武艺,觉得徐猛这一招来的凶,眭术顾不得再去追杀甘斐,双足迅疾在地上一点,身形借力止住前冲之势,而是向后一弹,却是跃开了丈许。
单看此招,便知此人品行虽然不端,但武艺却着实了得,徐猛一剑刺了个空,心下暗赞。
和眭术一样,徐猛也着实被甘斐吓了一跳。在听到甘斐说要为他女儿报仇,让这屠灭村落的恶人抵命的时候,徐猛自然深为赞同,任侠尚义,惩凶除恶本就是我辈侠义道遵奉之举,像这个自称什么校尉的恶人,本就是死有余辜,况且现在他还充当了妖魔的爪牙,却不是为虎作伥么?至于甘斐直接大喇喇向那眭术杀去时,徐猛也产生了一丝疑惑,他倒不是看不出甘斐的虚有其表,但看甘斐一招一式分明是极合武格法度的模样,难道当真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然而,事实证明甘斐确实没什么勇武之力,只一招之下便被那恶人打的大败亏输,徐猛再不敢旁观,施救稍迟半分,甘斐便有性命之忧。
徐猛彭城世家子弟出身,表兄又是大名鼎鼎的五士之一张琰,自小钻研武艺剑法,虽不比双绝五士武技超卓,却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彭城犀首剑之名任谁也不敢小觑,此际虽然趁手的犀首剑因在长安诛除鬼君之役毁损而换作了寻常的精钢长剑,可技击一道并不因兵刃的变化而有多少削弱,这番出手,威势依然惊人。
眭术是识货的,只徐猛这一招,便知他的武艺犹在昔时马匪首领沙敖之上,以一敌一,自己决非其敌,果然是那女妖们都忌惮的伏魔之士,当真厉害。
眭术拉开了距离,身形在树丛间穿来跃去,一时并不近前,却也不远遁逃开,只是冷冷观测着徐猛身法间的空隙。他是在找施放淬毒暗器的机会,这个伏魔之士虽然厉害,但不知道接不接得下自己的暗器,倘若自己的暗器能够奏效,岂不是替那妖女了了一桩心事?只要成功,预先除去了这伏魔之士,回去之后,女王一定会大喜过望,让我成为她的房奴。正是这个念头,令眭术决定铤而走险。
徐猛沉着脸,冷静的注视着眭术进退趋避的一举一动,直到这时候,甘斐才爬起身来,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是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呸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这倒不是受了什么内伤,而是对方剑力反震,让他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不过这也更可以看出他的狼狈。
洽儿紧张的跑了过去,扶住甘斐,使甘斐原本颇为不忿的面孔挤出一丝微笑,抚了抚洽儿的头发,小声道:“乖闺女,放心,爹一定替你报了这仇。”洽儿瞪大了眼睛,当然,瞪大的眼睛还是显得很小,她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拽住甘斐的衣襟。
&妈皮的!”甘斐恨恨的用无食的口头禅再次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那眭术,还是痛恨自己的不中用,但他也知道洽儿是看出来自己不是那眭术对手,不忍心让自己去送死。可甘斐没有任何迟疑,轻轻拉开洽儿拽住衣襟的手。
&答应过你的,要替你母亲报仇,替你的族人报仇!”甘斐又对洽儿温柔的一笑,右手摸索着拿起掉落地上的宽刃大刀,“乖,看爹怎么去杀了他。你千万不要动,就留在这,不然爹还要分心保护你,知道了吗?”
不等洽儿做出表示,甘斐忽然一声低吼,提起大刀再次向眭术冲了过去。
甘斐这一举动却令徐猛和洽儿同时大惊失色,徐猛大叫:“甘兄”急忙纵身追了过去。
自己来送死,好极了。尽管对甘斐这种举动有些奇怪,眭术却立刻看出了致胜之机,这个红脸胖子不足为虑,而徐猛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乱了身法,他要去追及甘斐而使身形间露出了破绽,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破绽,可对眭术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了。
先杀了那伏魔之士,再慢慢收拾这个红脸胖子。眭术手一挥,几道乌黑的暗芒倏的飞出。
夜幕漆黑,即便是那堆篝火的光亮也只是一片黑暗中的细微一点,以致于眭术在暗器飞出的瞬间竟然有些恍惚,恍惚得眼前好像不是真的一般。
在乌黑暗芒就要挨近徐猛的时候,徐猛的身上却忽然出现了几丝白色的气流,每一丝白气都精准的迎上了每一道暗芒的去势,而后,暗芒与白气相触,立即被反震弹开,竟是没有任何效果,而那几丝白气却一直伸延,在眭术的恍惚间,猛的加速,转眼就缠住了眭术的全身。
不好!眭术猛然醒觉,却发现这几丝白气如同绳索一般捆住了自己,令自己像在刚到女妖庄前的时候一样动弹不得。眭术大惊,不由暗暗后悔,这可是连女王都忌惮的伏魔之士,怎么可能仅仅像人间武者一样,徒有武勇呢?可笑自己还想着觑机取了他性命,岂不是痴人说梦?
徐猛口中兀自念念有词,额头渗出汗珠,这就是祁文羽传授他的玄功法门,饶是他刻苦修习多日,却也不过只具有鹤羽门炼气士的雏形而已,不过在这紧要关头,对付一个人间恶徒却也是绰绰有余了,徐猛这一下既挡下了暗器之厄,也成功困住了眭术,本待追及甘斐的步伐却也慢了下来,倒是甘斐冲在头前,浑然不觉这一变故,他的眼中只恶狠狠的盯着眭术,奔跑中的身形很有点虎狼的悍猛之意,只是速度和威势未免迟缓了许多而已。
对于动身不得的眭术来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脸胖子越奔越近,那宽刃大刀看起来好生锋利,就算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孩子也足够要了自己的命去。
甘斐怒吼声未消,双目圆睁,直愣愣一刀劈下,眭术心惊胆战,眼看刀锋将及脖项,生死关头,猛的身上又是热力一涌,正和那日在女妖庄前行将受死前相同的情景,眭术心念一动,当前形势容不得他多想,信手一抬。
果然能动了!眭术欢喜之意一晃而过,他抬起的手上正举着剔骨剑,直直的穿过了甘斐的肩头。
一记闷哼,一声惨叫,同时响起。闷哼的是甘斐,剔骨剑的剑尖从他肩胛穿透而出,以致于挥刀的动作只做到一半,他就踉跄着后退,血水顺着衣襟汨汨而下;惨叫的是眭术,甘斐的大刀已经挥落,虽说他信手施出的一剑使甘斐未能透力圆满,可刀锋已然割开了他的脖项,所幸入肉不深,血花飞溅,眭术半是疼痛半是惊慌,故而惨叫起来,待发现自己并未因此丧命后,他又急忙向后爬退了几步。
按说现在是杀掉甘斐的最好时机,可是剔骨剑钉在甘斐肩头,眭术只觉得自己手脚瘫软,竟是再无余力拔出剑来再给甘斐致命一击,而徐猛这一小小术法更令眭术心胆俱裂,唯恐再受其锢,哪里还敢再多逗留?当下一手捂着脖项伤口,一边连滚带爬的向身后的山林没命的奔逃而去。
甘斐却是向后趔趄了几步,透肩而入的长剑带来一阵阵剧痛,使他一时有些发懵,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除了提着大刀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整个身形竟是一动不动。
直到徐猛惊呼着抢上,扶住了甘斐,而洽儿也飞快的跑了过来,眼中满是泪花,嘴角的抽动也更剧烈了,甘斐这才缓过神来,那个恶徒早没了踪影,不知逃向了哪里。
&兄,不可轻动,待我拔出剑来。“徐猛看着甘斐肩头的长剑,心知他受创不轻,倒也好生钦佩他的勇毅,先前的犹疑之心也减了几分。不过那个恶徒却是如何脱开他的炼气之缚的,他却也摸不着头脑,难道那恶徒也得妖怪传授了什么异术么?然而终究是自己术法未精,以致甘斐身中此伤,徐猛又不禁心生愧疚。
&甘斐忽然一把推开徐猛,大叫声既像是怒吼,也像是哀痛的嘶号,没有任何停顿,他猛的拔出右肩的长剑,带出了一串飘蓬的血花。再接着,便是将长剑狠狠往地上一摔,不住用左手捶地,而受到重创的右肩往下的整条臂膊还在微微抽搐,提着刀的右手却握得更紧了。
叫声在夜空中远远传播开去,尾音回旋飘荡,渐渐的,好像没入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消湮无迹。
一张娇娆艳美的脸庞似有所感的抬头张望,她是一个盛装华饰的绝美妇人,然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吗?”
&伏魔之士的搦战之音?”另一个同样美艳异常的妇人微笑着侧了侧臻首,她的声音绵软中带着一丝嘶哑,却是更具风情,她指了指远方,“就在那个方向,是你的那位人奴前往试探的方向,这说明,他的试探失败了。”
盛装丽人格格笑了起来:“不出所料,倒底是个没用的凡人而已。不过有什么妨碍呢?不是正好让那伏魔之士自投罗网?”忽然笑容一敛,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准备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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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决意()
我就是个废人!废人!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这声大叫并不是什么搦战抒怀的烈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