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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怎么也没想到,孤山先生说了这许多竟然是为了拉自己进鹤羽门中,况且从他话中意思来看,似乎伏魔道中术力两宗竟大有相竞之意,这些内里究竟可就没听乾家的两位斩魔士说过了。
不过池棠对鹤羽门可没什么好感,先前听说鹤羽门这门派时,池棠神思畅翔,很有些心向往之的期待,可是真见了那些鹤羽门门人,虽然确也是个个丰神俊朗、飘逸若仙,但如俞师桓等人趾高气昂、蛮不讲理的嚣张气派,以及孤山先生自矜傲慢、目空一切的神情举止,都令他颇生失望之感。再想到不久之前与鹤羽门所起的争执,还有险些死在孤山先生手下的无食,更是意xing萧索。
&非这样的伏魔道术宗大派便是不分稂莠、不辨善恶的一味屠戮成jing为怪的异类么?”池棠心中想着,不知怎么的,他固然对残杀众士,凶暴可怖的虻山四灵怀有极深的恨意,或者说,过去是极深的惧意,在火鸦神力焰醒之后才转化为深深的仇恨,但对那猫妖灵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至于那贱兮兮又可爱的黄狗无食,不过几天相处,池棠却已把他视为知交好友一般,这些妖jing,哪里有屠戮斩除的道理?他是深以乾家斩魔士的宗旨为然的,人妖虽然族类有分,却不可滥杀妄杀。
想是这样想,池棠嘴上则笑道:“多谢前辈美意,只是池某受乾家斩魔士救命之恩,又蒙他们相助,唤醒自身火鸦元灵,实是亏欠他们甚多,自当投身乾家以报,不能再转投伏魔道他派之中了。”这倒也不全是推托之词,池棠和嵇蕤薛漾二人那i并肩力战祁山盗,又与他们气xing相投,无论乾家在伏魔道中是怎样的实力,他都早已决定入此门中了。况且乾家除魔,近身相搏,也极合自己武林高手的路数,得入乾家,也算是相得益彰。
孤山先生一直在看池棠反应,此际却转过眼去,随手一挥:“既是不愿,就算岳某没说。”听口气,颇有些不愉。
紫菡夫人那深沉庸糜的嗓音又响起:“孤山先生不必着恼,人各有志,总算池大侠终在伏魔道中,i后得乾门主着力调教,成就亦不可限量,仍是我伏魔道中一大臂助。”
孤山先生哼了一声:“我恼什么?不恼!此子不入鹤羽门中,是他没这个造化,由得他去!”
池棠暗道:“你那鹤羽门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入不得你门中便是没造化?自视也太高了!”心里大不以为然。
眼看池棠和孤山先生交谈又有了些小小的不快,紫菡夫人便岔开话题:“池大侠随乾家子弟来此,可知是为了什么事么?”
池棠一愣,回神想了一下才道:“这个却也知道的不大清楚,只听说跟什么豹隐山的公孙公子有关,还请夫人告之详细。”
紫菡夫人忽然长叹一声,这一叹宛如空谷鸟啭,整个室内仿佛都充满了紫菡夫人的芬芳香气。
&来惭愧。”紫菡夫人的音调依旧不疾不徐,“菡君有个劣徒,倒是入本门最早,所学本门玄术亦是颇有独到之处。菡君门下众人,推她为玄术功法第一,倒是颇得菡君推许。”
池棠知道紫菡夫人说的是谁,在来的路上就听嵇蕤说了,那是紫菡院门中大弟子傅嬣。能得紫菡夫人这般评述,可知这傅嬣必也是身手极为高明了得的伏魔道高手。
&月蜀中有一蛇妖作祟,极擅采补之术,施妖法掳走良家女子,尽皆荼害,更以jing壮男子为食,不知有多少蜀中男女遭了他毒手。蜀中五老门下弟子想方设法,要捉这蛇妖。偏这蛇妖好生谨慎jing觉,五老观的男弟子往往身在数十里开外,他便已察觉逃遁,实是拿他不得。蜀中五老便想到了我这紫菡院的擒妖之能,对付yin妖sè怪最是拿手,便写了书信要我助一臂之力。同道之请自然不可推托,然我那时正是修炼的紧要关头,脱身不得,便遣了我那门下的大弟子前去,料想那蛇妖虽恶,却也难奈她何。”紫菡夫人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是一种自负傲然之意。
池棠心中转念,蜀中五老,又是这五老观,那阒水思欢子不就是变化做五老观的道人么?不知究竟是个怎样的门派?怎么此次紫菡院之会,倒不曾见有什么五老观的人到来?又想到嵇蕤当时和薛漾交谈时,也说去蜀中斩除蛇妖,想来就是说的此怪了。
池棠一大串疑惑还在脑中盘旋,紫菡夫人的叙述则还在继续:“果不出所料,到那里没费什么周折,我那劣徒自有颜sè,再施以本门诱魔秘法,早将那蛇妖一举擒获,斩下妖首。那劣徒却是第一次去蜀中,蜀山奇骏,她贪爱景致,此事一了却又在蜀中耽搁了些时i,就是这些时i,却生出事来。不知怎么,她倒被那豹隐山的锦屏公子看上了。锦屏公子是孔雀成jing,自身妖术之法却极为了得,除了伏魔道中少数的如孤山先生这般的几大高手,其他可都不是这锦屏公子的对手,好在他平素倒不害人,还颇具风雅之名。我那劣徒受他痴缠不过,躲回了本院。哪知这锦屏公子纠缠不休,竟追到了紫菡院来,具书一封,说是要依足人间礼法,求娶我那劣徒为妻,以一月为期,算将起来,后i便是限期之时。”
紫菡夫人看了孤山先生一眼,说道:“原本婚娶大喜,本也在两可之间。奈何我那劣徒早有婚约,岂可背负婚约,另嫁于他?只是若就此推却,只怕那锦屏公子妖xing大发,召集他那锦屏苑的群妖,来我紫菡院闹事。若是其他妖魔,再多菡君倒也不放在心上,偏巧锦屏苑中皆是女妖,所习妖术邪法正与本院修炼的玄功术法有相克之处,是以菡君求援之书遍撒同道,请列位同道前来,以备不患。”
孤山先生哼了一声,愤愤道:“由不得他!”
池棠一奇,那大弟子傅嬣已有婚约了?这倒是刚刚听说,便慨然道:“令高足既然已有婚约,夫人回绝便是理所应当,岂能由得那妖jing猖狂?池某不才,身为伏魔道中人,自当竭尽所能,力保紫菡院清静!”
紫菡夫人一笑,眼神直视池棠:“院中若起变故,大侠亦能援手,菡君之幸也。”
池棠也没有多想,拱手道:“分所当为,稍尽绵薄,夫人但请吩咐。”
孤山先生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说,只用手捋了捋颌下清须。
就在这当口,一个清脆的女音仿佛从半空中渗入进来:“锦屏苑嘤鸣,奉公子之命,特来求见紫菡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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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嘤鸣()
池棠听这声音甚是悦耳,仿佛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的莺啼之音,却发现孤山先生双眉一竖,腾地站起身来,口中怒道:“好啊!现下就来了!”
紫菡夫人倒是波澜不惊,对孤山先生笑道:“先生无须生气,想是那锦屏公子的传令之使,不过一寻常小妖,且唤入来听她详细,再做计较。”当下对着虚空之中发声说道:“佳客远来,还请入内叙话。”紫菡夫人的声音依旧平和深沉,仿佛就在和身边人交谈一般,池棠可听不出任何异样。
但这声音显然已传播于外,那嘤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既然是紫菡夫人相请,小奴斗胆,可就进来啦。”
池棠又是一奇,莫非这锦屏苑的嘤鸣就在内室帘外不成?
过了片刻,门帘一动,池棠张眼去看,却是鹤羽门俞师桓几名弟子急冲冲赶了进来,草草对紫菡夫人一礼,便对孤山先生道:“师尊,是锦屏苑的先锋到了,我们怎生区处?”待看到池棠也坐在一边,俞师桓面sè一寒,怒目以对。
紫菡夫人没有言语,而是静待孤山先生发话,她虽是此间主人,但一来鹤羽门远来是客,自己可没有对对方发号施令的道理;二来孤山先生身份尊崇,细算起来,甚至也算是紫菡夫人的师叔辈,紫菡夫人自然更要做出以其马首是瞻的敬意来。
孤山先生也不推辞,沉声问道:“那怪身在何处?”
二弟子吕师楚回道:“弟子极目远望,一股青气从山下迅疾而上,不多时便可至此地。山中的紫菡院师姐妹们想是遵秉待客之道,不曾出手拦截。”说到最后,吕师楚偷看了紫菡夫人一眼,他这番话算是为紫菡院留些颜面,实际情况却是那股青气来势疾速,紫菡院众女子防之不及,又如何拦截?
孤山先生一脸不屑之sè:“跟妖孽说什么待客之道?”
紫菡夫人微微躬身:“先生教训的是。”
&不是说你。”紫菡夫人毕竟是紫菡院的院主,孤山先生在这里还是要客气一下的,而后不等紫菡夫人说话,又对众弟子道:“伏魔圣地,焉容妖孽肆意驰骋?拿下她!让她现形!”
&遵师命!”几名鹤羽门弟子齐齐躬身,转身便走出帘外。
池棠站起身来,心中老大不以为然,就算来者是妖,但人家是依礼先自通名,并不曾现出敌意来,怎么这些鹤羽门门人这般如临大敌,毫无人世间待客之道。他走前几步,随着孤山先生和紫菡夫人一齐步出帘外,倒要看看鹤羽门是怎么对付妖怪的。
刚出帘外,就听到一阵嗡嗡之音,一股青气已经从正院门外疾速而入。几个鹤羽门弟子还没做好准备,刚拔出腰间长剑,一片叱喝之声。
这一下连本院内的紫菡院女弟子们也惊动了,数十名白裙苗条的女子接阵而出,只是未得紫菡夫人号令,她们尽都手持长剑,各倚阵脚,并不轻动。
那股青气好像故意要跟一众伏魔弟子作对,忽而闪向东,忽而飘向西,进退极为巧妙灵动,往往在鹤羽门门人的长剑剑影下堪堪而过,却又再避开后又绕了回来,盘旋不去。
俞师桓脸sè由白转红,鹤羽门师字门在伏魔道中响当当的字号,极受人景仰,怎知今i先是在别院处出丑露乖,自己的裤脚脱落不说,便是对那乾家门人也甚是狼狈。(他可不知池棠还不算是乾家子弟)现在几个人连手,却被那锦屏苑的小妖耍得团团转,不由心下气恼,顿时运起玄功,鹤氅鼓风,舌绽雷,剑出如电,大喝一声:“妖孽还不现形!”
长剑起处,四周气流顿时一窒,剑上现出白sè光华,正迎向那股青气,青气被剑上白光一触,立刻被弹开,直坠于地,刹那间,青气消散,现出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来,却是个女子,正半倚在地上,口中叫道:“哎呀呀,疼死人了。”
一众鹤羽门弟子围了上来,用长剑指住那女子,池棠仔细看来,那女子一身翠绿sè衣裙,星眸樱唇,肌肤白皙,头上挽了个结鬟双角髻,正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
俞师桓一施玄功,即告功成,心里也颇为喜悦,口中说话却大有威凌之气:“你是何妖孽?在伏魔道面前,还敢故弄玄虚?”
那绿裙少女皱着眉头,半靠在地上,揉了好一会腰,又抬眼看了看俞师桓和一众气势汹汹的鹤羽门门人,那表情又是委屈又是可怜。
&喂喂!干什么那!人家是个小姑娘,你们一帮大男人恶狠狠用剑指着我做什么!”绿裙少女叫起苦来,池棠一听,正是先前传音进来的声音,不消说,必是那锦屏苑那个什么嘤鸣了。
&你是什么小姑娘?看你妖娆作态,削肩细腰,必是蜂介成jing!”俞师桓除妖经验何其丰富?一眼就看出了嘤鸣本相。
嘤鸣一咋舌:“呀,这么厉害?不过人家是过来传信的,你们这般凶神恶煞的想干吗?”说着,环顾四周,看到左近都是凝神以备的紫菡院女弟子,不由缩了缩头,再看到紫菡夫人时,嘤鸣才一骨碌爬起身来,对着紫菡夫人道:“你便是紫菡夫人么?”
紫菡夫人点点头,嘤鸣面sè一喜,身形忽然一晃,俞师桓感觉有异,大喝一声:“休动!”几个鹤羽门弟子长剑往前一封,青光一闪,嘤鸣已经脱出鹤羽门弟子的包围,身法奇绝,根本不以鹤羽门弟子的剑气为意。
此时却是紫菡院女弟子的阵势发动了,嘤鸣刚刚在紫菡夫人面前现形,几柄长剑已将她前方封格,当真是快如闪电,连池棠也暗自称赞,这些紫菡院女弟子处变不惊,出手迅捷,修为不可小觑,只怕不在那些鹤羽门弟子之下。
嘤鸣却没有别的动作,而是盈盈在紫菡夫人面前下拜,手中托出一信,口中道:“锦屏苑嘤鸣特向夫人问安,公子叫小奴带信来,后i隅中之时,便来迎娶傅姑娘。这里是礼单详细,再叫小奴问问夫人,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礼之处,小奴得了回话让公子再行准备。”
紫菡夫人对两边示意,两边的紫菡院女弟子刷的都收回长剑,动作齐整划一。
紫菡夫人先看着嘤鸣,微笑道:“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姑娘得为锦屏苑通好之使,这名姓当真贴切。”
嘤鸣笑了起来,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