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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山君把手放在了左‘胸’虎头之上,这回不是轻轻的推按,而是攥着虎头狠狠的向内一扭,口中大喝:“天军圣光部集结!”
山林像是忽然活了过来,一阵阵打着旋儿的怪风使山林簌簌而动,黑光在风中时隐时现,积雪翻飞,碎石迸散,不一时,怪风引着众多黑光,如流星赶月般‘激’‘射’而出,就在镇山君面前,汇聚而下,齐刷刷现出身形。
山林旁开阔的平地瞬间被黑压压的人影填满,重甲武士‘露’出嘴边的獠牙,在金睛兽上沉声嘶吼;顶盔贯甲的步卒则举着手中的武器,一下又一下的将兵刃器柄顿在地面,隆隆的似是响起一阵闷雷。他们就是前番攻城受挫的天军妖兵们,可此时再次现身,比之先前的赫赫军势,更多了一种诡幻‘迷’‘蒙’的景象,便是周遭散发出来的威压,也‘激’灵灵的透着糁到了骨子里的‘阴’冷。
见此情状,绝啸也在自己左肩甲上的吞口金兽上一按一扭,四下里人影晃飞,穿风驾云,同样是穿着甲胄的步卒,一个个站在绝啸身后,风岐向前一躬:“天军前锋,尽集于此,听候将军调令!”
天军营共分为圣空、圣光、圣风、圣山四部,每部各设统领,此次攻打洛阳的主力,便是遴选四部中圣光一部的‘精’锐而成,包括绝啸带领的五百先锋与镇山君所辖的四千大军,此际两方合兵,总数也接近了四千左右。
“接下来的事你们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吾王陛下只是让我监督一下你们对妖力控制的实施力度,我很欣慰的是,无论遇上怎样的艰难,你们都很好的执行了这一条命令。那么,你们也就不需要我在一旁多嘴了,怪讨嫌的是不是?”白狐开着玩笑,气度潇洒的把两手背在身后。
绝啸看过来的眼神深沉而带着感‘激’,镇山君却是如释重负,他确实讨厌这些异灵的聒噪,尤其这个白狐,总是一副成竹在‘胸’仿佛一切尽在指掌之中的微笑,令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
“天军听命!”镇山君就像根本没有听见白狐的玩笑,威严的向面前严整的军阵下令,“兽骑在前,步军紧跟,一过城头便即向城中进‘逼’,不必再拘泥于城头的厮拼,你们现在可以飞,可以隐身,可以施展各种你们修炼了千年以上的术法,这一次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用你们真正的实力抹去刚才的耻辱,让那些凡夫后悔与我们为敌!”
“吼!”群妖齐齐呐喊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孟津渡口变得一片消寂,只有远方妖风舞动的啸音隐隐传来,白狐在雪地里轻松的走着,脚步落在积雪上,竟是悄无声息,只不过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天又快黑了,应该是已经到了日入傍晚的时分,时间过的真快。白狐相信,在这一次妖军全力尽出的进攻下,洛阳城的守备根本无法阻挡,即便有那几个伏魔之士也不成,虽然之前他们以寡击众的战斗表现的相当优异,但他们毕竟人数太少,也没有真正值得重视的高手。况且,攻取洛阳对这四千余众的天军妖兵来说,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一次例行公事,他们真正的使命是在占领洛阳城之后。
白狐的耳朵动了动,地面下似乎传来细微的声响,不远处还能看见黄河的水面泛着粼光,飘散着一层寒气,雪‘花’就在寒气中萧萧而下。他转头回望,心中竟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这是妖族历史上规模空前而又是最伟大的一次泅渡潜伏,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即便是法力高深的伏魔之士也一样察觉不到。
一道似有似无的黑‘色’气流在风雪中欺近,并在白狐身后悄然落下,转眼间化作了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一身不合时风的峨冠博带,用颇为古雅的姿势向白狐行了个揖手礼。
“发现了?”白狐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靠近,轻描淡写的一声问话,便连头也没有回。
“果然不错,他们都在那里。”高瘦的男子似乎总有一种掩藏不住的清高倨傲,却又努力做出不亢不卑的表情,但他还是不自禁的在白狐面前微微弯下了腰。
“我知道你的脾‘性’,和我们大多数的同族不一样,你的这种脾‘性’其实也可以算是异灵的一种,只可惜并不受大伙儿的待见,与其如此,你还不如索‘性’拿出你的傲气来。”白狐回过头,看在年轻男人脸上,笑的时候‘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年轻男人掠过一丝窘态,旋即直起了腰,却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先生的推断没有错。”
“事成之后,吾王的赏格都由你领,那么,你知道要为我做的是什么吧?”白狐歪着脖子,将头微微仰起,笑容大含深意。
“先生是多情种子,在下心慕神往,自然有‘成’人之美。”高瘦男子的声音很小。
白狐畅然大笑,这个慕萤,知情识意,倒还真不是流俗之妖,看来把他要了来做自己的手下可真是要对了,他的法力虽然不是很高,但够聪明机灵,虻山就缺这样的人才,可堪栽培。
“好,我们这便去。”
“这便去?不管这里了?在下才见山君大军气势汹汹,杀奔洛阳而去,我们我们不必接应么?”
“这是军中事,我们却只是参事,管管杂务便好,原不必过多干涉,把指挥作战的权力完全‘交’给天军的将领们罢。况且我们要去做的,也是为骐骥吾王分忧的大事。”白狐对慕萤眨了眨眼,“你带路,我们一起走,得赶在大战开始前,先把这桩事给了了。”
慕萤却还有些犹豫:“就就先生与在下两个?”
“怎么?对付两个漏网之鱼,又有我在,还怕什么?”
“现在有一个新的问题”慕萤皱起眉头,“先生说的那个不值一提的胖子”
“他确实应该在那里,你见着了?他又如何?”
“他现在不一样了。”慕萤斟酌了半天用词,才挤出这一句。
城头再不闻人息,想来是因为伤亡惨重,凡人士兵主动放弃了驻守,对于这个发现,镇山君一点也不意外,他现在希望的是,这些凡人军士逃跑的不够快,尤其是那几个伏魔之士,能够追上的话,他要把他们的头颅生生的拧下,挂在洛阳的城‘门’边,作为对世人凡夫的警告;还有他们‘精’壮的筋骨肌‘肉’,嚼在嘴里一定可以让白天受挫的忿郁平复不少;对,还有他们的皮,完全可以剥下来做成天军的旌帜纛旗,迎着寒冬朔风招展飘扬,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进攻的编制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绝啸是天军副将,现在则由他亲率金睛兽骑打头阵,相信这位法力不在虻山四灵之下的高手,足以摧枯拉朽的横扫战阵,前提是如果还有人类的防备力量的话。
镇山君则带着步卒紧紧跟在兽骑之后,看起来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用最快速度渗透入城中,一个时辰之内,必须保证整个洛阳城都在天军的掌控之下,妖力已经释放,如此数量庞大的妖气必然使那些伏魔道的家伙们有了察觉,天亮以前,就得做好所有应对来犯之敌的准备。
是的,他们的任务将是在洛阳城,与闻讯来援的伏魔道,甚或人间军旅做一场震惊天下的对决,那时候才是对虻山天军这四千余将士的真正考验。
金睛兽骑现在都汇成了黑风缭绕的气团,而在飞过城头的时候,似乎是由于对白天征战铩羽而归的余怒未消,兽骑们发泄似的运起搬山倒海的术法,数百道蕴含巨大力道的光‘波’砸落,坚厚的城墙便像发生了一场爆炸,分开好大一个缺口,碎裂的砖石夹杂着本已被雪覆冰裹的僵硬肢体向四周抛洒而落,兽骑黑风呼啸而过,好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嚎叫。
从城墙缺口‘潮’水般而过的后续妖军步卒,有的奋足狂奔,有的跃身于空,带着嚣凌的劲风,密密麻麻的向城池内里涌入。
“追上白天那些凡夫!一个也别放过,他们跑不了多远!”镇山君怒吼,声音在城池上空飘‘荡’,入暮的洛阳城笼罩在一片昏黑之中,看不到任何灯火之光,更使他相信,凡人的军士和那几个伏魔之士已经预先逃走了。
妖军的推进极其迅速,空无一人的第二道城‘门’根本就是平趟而过,一场没有悬念的胜利,在他们终于可以释放妖力之后,镇山君讪讪的想到,早这样又何至于付出先前几百同族伤亡的代价,倒差点折了锐气。
进攻的太顺利了,当先的绝啸也在泛着嘀咕,他的骁勇善战在进攻中看来也没有了施展的必要,也不大可能夺得头功了,没有战斗的进攻,能算功劳吗?
隐隐约约,有人在大声喊叫,那只是一个短促的音节,绝啸觉得好像是一个开口音,当他醒悟过来这是放字的语调之时,便有数道银光迎面‘激’‘射’而至。
骑士迅速的‘操’控金睛兽,却还是有银光与躲闪不及的金睛兽相撞,鲜血飞溅,金睛兽哀号着掉落,绝啸看清楚了,这一道道银光却是一柄柄巨大的弧形利刃,显然,这是由机括‘射’出的,凡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竟令不惧寻常刀剑的金睛兽都遭到了损伤。他看见一片错落的屋舍建筑之间有一道低矮的土墙,那里有人影晃动,传来兵刃和衣甲的反光。
人类的军队并没有走,他们放弃了城关的防守,却在城里巷陌中严阵以待,他们还准备做徒劳的抵抗。
“杀!”绝啸来了‘精’神,愚蠢的人类,难道看不出,这一次的进攻与昨夜和白天的进攻是截然不同的吗?不管怎么说,现在遭遇的抵抗也令他有了一种猫捉老鼠的快意。
黑风带着第一批金睛兽骑向土墙处飞速降落,骑士们手中的兵刃已经蓄积起妖力闪烁的光华。
尖利的弩箭蓬密的‘射’出,却再没有了效力,金睛兽骑忽而显身,忽而隐没,不可思议的从弩箭的间隔缝隙中穿梭而过,兽背上的骑士已经快看到了土墙后人类军士愕然张望的脸。
用定身术会更有效,但在杀戮他们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乐趣,兽骑军们打着这个主意,好几个已经张开手掌,他们想用掌下强劲的吸力把那些凡人军士抓在手里,一边撕裂他们的身体,一边听他们凄厉的惨叫。
然而,比他们的行动更快的,是土墙边猛然喷‘射’而出的火舌,冲在最前的几名骑士捂着脸从兽背上摔落,后面的兽骑却立刻反应,一阵强风陡然升起,反卷着火焰倒要向土墙之后烧来。
绝啸忽然察觉到了一阵寒意,这不是风雪的冰凉,而是更为彻骨的冻气,兽骑军才运用的狂风之术好像在一瞬间被这种冻气凝固,便是将落未落的兽骑大队也好像被生生冰封在半空中。
“老族能战!”古怪的口音声中,一个形貌雄壮的胡人大汉从土墙后跳起,手中一条散发出白‘色’**的长索灵蛇般缠上了第一个兽骑兵的脖子。
第二十六章 莽族来援()
颜蚝瞪大眼睛,看着薛漾口中默念的青‘色’**飘散。
“成了,等一会儿吧,先赶到第一道机关壁垒所在。”薛漾黝黑脸上透出的笑意显得很质朴,令颜蚝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大感高深莫测的看了他好几眼,奔跑的速度却也没有放慢。
第一道壁垒建在通往宫城的必经之路上,沈劲原先安排的壁垒工事主要是凭借地形和两旁错杂的房屋建筑,趁机施以弩箭迟滞敌军,所以在工事旁侧只放置了两三张弩机,倒是在几处屋顶上都开了‘射’孔。
“有了点小小的变动,我们在墙根处安置了飞弋机关,用的都是弯月银刃,一旦敌人接近,在这条狭长的街道上绝无闪避,保证可以齐刷刷割倒一片。就算敌军靠近,你看,墙后我们也放了火油管,一通猛火下去,接近的敌军没有人可以活命。我算过了,在这里安排三五名‘操’控机括的士兵,至少可以消灭百倍于他们的敌人。”
沈劲面‘色’并没有多少好转,只是点了点头:“对付人,这自然再好不过,就不知道对付妖魔是不是也这么管用了。”
“总比没有强。”乾冲在一旁宽慰,人类运用器械的力量,有时候也会起到破御之体一样的效果,当然,那得是相当巨大的力量。
颜蚝忽然警觉的抬起头,他看见一团恍恍惚惚的白‘色’光团诡异的在半空集结,心中一凛,就待拔出墨家长剑,大喊结起矩子剑阵。
乾冲诧异的一睨之下,薛漾已经向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这是我喊来帮忙的。”看看颜蚝,笑道:“主要是帮颜义主的。”
白光落在薛漾面前,探出一张小心翼翼的驴脸,神情紧张的扫视过四下里各执兵刃警惕的军士剑客,最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