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虻山本境的源头么?怎么竟连妖魔这么大的动向都没有察觉?话又说回来,这数千妖魔又是怎么瞒过了不休山密切监视的耳目的?居然以如此声势出现在洛阳城下?
现在不仅是这四道北斗信灯,就冲这弥天而起的妖风魔气,也当引起许大先生的注意了,然而在这里的妖魔大军数量极众,声势也和昔日在广良镇出现的百多虻山妖魔不可同日而语,许大先生即便率本‘门’全数来援,怕也未必能解此兵凶战厄,只除非在江南的七星盟大部相援,希望白师弟的脚程够快,能在洛阳陷落前把数以千计的援军带来。
只是洛阳城还能坚持多久?城中一个接一个升起的冰魄寒壁倒令祁文羽颇感意外,这是个少见的玄术,看来洛阳城里除了乾家斩魔士,还有别的伏魔同道在,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人类守军的奋勇抵抗也使祁文羽大为振奋,在族类存亡的最紧要关头,凡人迸发出的勇气和力量值得尊敬,他们已经尽可能的迟滞了妖魔侵伐的脚步,只可惜人数实在太少,而在江南大部盟友远水难救近火的窘境下,或许自己也应该去找离的最近的一支援军。
氐秦国的鬼御营,由烈戟士魏峰将军所统领,如今已有三千名谙熟于诛杀妖鬼的‘精’锐勇士,让他们全速来援的话,三天之内就有可能抵达洛阳,再加上鹤羽‘门’全‘门’弟子,倒是可解洛阳城之危厄。
祁文羽脑中迅速的转着念头,不过从内城处传来的玄灵之气使他暂时放下了火速求援的念头,那里有乾家弟子在,无论如何,也要和他们朝个相,问清楚情况再行动身不迟。
在虚幻时空中潜身接近的祁文羽没有想到,在他即将赶到之时,虻山天军攻入城内的先头部队也几乎同时向乾家弟子所在的第四道壁垒发起了攻击,他只是慢了一步,却又完全出于好意的用化气念力的功法消去了第一批凶狠扑上的妖兵,这一着却把他自己暴‘露’了,‘精’觉的风岐发现了他,并把他从隐身之处给‘逼’了出来。
像这种界乎二等和三等之间的妖灵,祁文羽平素并不以为意,正常情况下,他认为自己可以很轻松的一个对付五六个,方法运用得当的话,甚至还能对付的更多。可在现身之后短短的几下‘交’锋中他便感到了大异寻常,这些妖魔单个的法力并不如何出众了得,却偏偏在他们顶盔贯甲,持刃仗兵的联手施为之下,自己竟是架隔遮拦不住。如果说以前所遇妖魔都是各自为战的徒逞凶虐,那么现在这伙子妖魔居然变得会配合了,就像是一个过去只具蛮力的莽夫学会了技击之道,更加的凶猛,也更加的难以对付。
祁文羽节节败退之下,忽然想起在共盟之会上那位虻山豹妖将岸的告诫:你们将会见到虻山真正的力量,新的妖魔大军将会在世间出现,他们将卷起天地为之‘色’变的血雨腥风,其势足以摧毁一切
好吧,这话有点夸张,却也夸张的不算太多,这还仅仅是数十近百的妖军合力,如果是成百上千,又或成千上万呢?祁文羽不禁暗自苦笑,现在的洛阳城不就是在数千妖魔大军的威势下簌簌震颤?
虎口一震,横扫而过的铁矛使祁文羽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长剑在空中翻了个转,搅动风雪的印记,向下坠落,而在触及地面之前,铁矛就将刺穿他的‘胸’膛,饱饮他心口滚热的鲜血祁文羽看到了那张手持铁矛的脸,青面獠牙,双瞳血红。
骤然斜‘射’而来的青‘色’光芒打在了这张脸上,双瞳睁得滚圆,真正的鲜血从他的眼眶汨汨流淌,就好像是血红‘色’的泪水,整个身体向后一仰,带着铁甲哐当倒地。
得救了?祁文羽一时竟有些恍惚,一个温热的手抓着他木然的手臂向后一拉,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祁师兄,怎么每次见面,你都是死里逃生?”
眼前是那张黝黑朴实的仿佛村夫般的脸,一副如他肤‘色’般黢黑的铁甲罩在褐衫之外,还有他嘴角‘荡’漾开的笑纹,和那柄闪烁着青‘色’剑芒的锈剑。
“你又救了我,薛师兄。”祁文羽微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打起来这么拼命!”薛漾嘴上埋怨,却将祁文羽揽得更紧了些,锈剑一摆,撞开两柄‘交’叉穿刺而来的长矛,青芒刺斜里飞‘射’而出,打在那两名妖兵的脸上,立时取了他们‘性’命。
“正说呢,北斗信灯放了这么久,援军也该到了。”薛漾拖着祁文羽且战且退,无食在一旁不住大叫,间或跃起,对靠近的妖兵脑袋上飞踹而出,身体总是很灵巧的避开了对方的兵刃,而其他的乾家弟子也在和蜂拥而上的妖兵‘交’战起来,他们显然比祁文羽有经验得多,用背靠背结阵成圈的方式,向薛漾和祁文羽处且战且近,几招之内,已有不下十个妖兵在他们手下丧生,而在结阵的当头,祁文羽认出了乾冲,一道闪着银光的长链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吞吐之间闪烁不定。
“如果说这次的援军就你一个,那我可得向许大先生抗议。”薛漾开着玩笑,锈剑又刺到一个妖兵。
祁文羽轻轻挣脱薛漾的手,他不想像个孩子似的被保护,在长安莹‘玉’阁的虚界中,当面对强横不可一世的千里生时,他就和薛漾并肩作战过,这次也一样可以。
“我只是看到了信灯,先过来看一看”运手成风,旋转的罡力使一个虎扑过来的妖兵打了个趔趄,无食趁机当头一踹,薛漾锈剑横挥,成功的斫下那妖兵的脑袋,配合还是那么默契,“哪知道就遇上了这么大阵仗,后续的援军会到的,许掌‘门’不会坐视这里妖魔的肆虐,但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往这个护壁里退,看到了吧?”救人的目的达到,薛漾像旁侧众师兄弟的战圈示意,嘴里却还在对祁文羽道,“有北境莽族的勇士和我们在一起,这个法术就是他们施展的,希望可以捱过这段需要的时间。”
斩魔士的战力过人,虽然就区区六人,但也使天军这支两百余众的先锋阵脚一‘乱’,风岐心下恼怒,却很机警的没有贸然上前,就是这些人,昨夜在城头突然现身,倒打了他们先锋军一个措手不及,连绝啸副将如此能为,都着了道儿,只能灰溜溜的退兵而回,否则,攻入洛阳城的首功早就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一报还一报,我也要给你们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是你们离开了那层冰灵的护罩,不让你们留下点什么,吾族天军未免就太可笑了。风岐在观察,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退回去!”已经到了护壁之前,薛漾把祁文羽向里一推,同时也看到了几位师兄弟安全的退入了护壁的晶蓝光影中,一群妖兵大呼小叫的追来,却已然鞭长莫及。
“无食,快!”薛漾招手,半转着身子,等着无食飞奔而来。
就是这机会!风岐看到了薛漾胁下‘露’出的短暂空‘门’,聚身如风,一霎时便已欺近薛漾身前,他锋利的兽爪觑准了薛漾的腹下。
昨夜吃亏,是因为我难以运用术法,却在那人间将军面前‘露’了好大的丑,现在嘛,让我用一个伏魔之士的‘性’命证明我的威名。
薛漾的手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抵在了风岐脑‘门’之上,这伏魔之士竟有这么快的反应?风岐心下一咯噔,雄浑的玄劲陡然迸发,而风岐只来得及把头微微一偏,力道轰去了他半边脸颊,使他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之中翻身而倒,然后骨碌碌打着滚儿逃开,心里一阵阵死里逃生的恶寒。
无食呼的将薛漾往护壁里一推,兴奋的直摇尾巴:“啊哈哈,那死皮的还想偷袭,你***倒机灵。”
薛漾没有说话。
“小黑脸,老子今天帮你不少吧?娘妈皮的,就你那破剑法还不如老子的身法来的高明呢!往后你***可得多学着点”
没有预料之中的反‘唇’相讥,甚至那久已熟悉的爆栗也没有出现,无食犯贱似的还在薛漾脚边拱了拱,然后他贼兮兮的狗脸变得愕然,一直笑嘻嘻的语调悄悄凝固,渐渐化成了低声呜咽。
扑通!薛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耷拉着垂到‘胸’前,一道深深的创痕从他腹下皴裂的甲胄中倏然而现,淋漓血水滴落,好像淅淅沥沥的雨声,染红了一大片白雪。。
第三十章 尘露()
“呵!”
在旷寂夜幕的戈壁荒滩前,一道淡蓝的光影倏尔一晃,现出了一个‘女’子的窈窕身形来,这是个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秀美‘女’子,一袭蓝‘色’长裙更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好似这戈壁滩上升起的一轮新月。
而她此刻脸‘色’苍白,捂着‘胸’口,秀眉微蹙,表情却又有些茫然。
又一道青绿光焰在她身边闪现,却化作个娇俏可爱的绿裙少‘女’,扶住那蓝裙‘女’子,一脸关切的道:“翩舞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翩舞?”光影炫动中,又接连现出几个‘女’子的身形,俏立于戈壁峭石之上,曲裾当风,飘洒若仙。问话的白裙‘女’子身材高挑,颜容秀美绝伦,却也别含着一股飒爽英气,正是锦屏苑的‘女’主傅嬣。
这是前来找寻公孙复鞅的队伍,由傅嬣带领,跟着濯泉‘女’仙施姒已和锦屏苑雅风四姝,按灵泽上人的指引,方自行至西域戈壁之处,却不想那蓝裙翩舞飞行中突感不适,降身而落。
翩舞微微摇头,给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的便是心口一痛,气血不宁,却是奇了,往日里从未有过这等症状。”
“敢莫是心悬公子过甚?”嘤鸣扶着翩舞,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也或者是飞行日久,调息上出了岔子?便休息会儿吧,反正也离那里不远了。”
傅嬣身形一晃,在翩舞身边现出,‘玉’指轻搭翩舞皓腕:“脉息尚稳,妹妹当无大碍。”又扫视了周遭一圈,山势陡峭,岩石如削,夜风劲扫,荒无人烟,“也罢,稍歇息片刻,妹妹打坐半晌,理顺了气血再行不迟,要见鞅,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
翩舞虽感奇怪,却倒底还是依言盘‘腿’坐下,闭目调理,佼人和嘤鸣分坐两旁,联手度气相助,施姒已与傅嬣低声商量了几句,只有黄裙依依,化风在四下里绕了一圈,再在傅嬣面前现身的时候,已是脸‘色’郑重。
“此处不可久留。不仅这里,方圆百里之径,皆似有异动之像。”
傅嬣知道依依在锦屏苑中素被推为念力第一,对于危险的警觉反应向来有独到之处,她说有异动,那就必然是有异动无疑。
傅嬣自然而然的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这是昔年身为紫菡院大弟子时养成的习惯:“是什么异动?”
“‘阴’风四起,鬼气森森,盘旋蕴积不去,不似生人世界。”
傅嬣抬起头,看向天空,这里的苍穹好像离自己特别近,那繁星皓月是如此清晰,拈指细算一番,又不禁笑道:“冬至却是昨日,魂灵多已退散,未知‘阴’鬼之气从何而来?”
施姒已在一旁沉‘吟’道:“莫非是离那里近了,才生出这般气息?”
“不好说。”依依轻轻摇头,“我总觉得这股‘阴’风在缓缓移动中,总之,待翩舞妹妹调息好了,我们便即离开此地。”
正说话间,翩舞忽然又轻哼一声,愕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她很费解的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润,两行珠泪正缓缓滑落。
“这是”翩舞抹去泪水,心里总觉得有一种哀伤的情绪萦绕,可究竟是因何哀伤,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眼泪,小妹妹,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
忽然飘来的声音使几位‘女’子同时一凛,佼人和嘤鸣立刻弹地而起,凝神戒备,而傅嬣早已拔剑出鞘,剑尖正指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人一马像是突然现出影迹的幽灵一般,在朗月繁星的天幕下茕茕而立,马如黑云,高大雄骏,浑身罩甲,一双喷涌蓝‘色’光焰的眼睛从金属的面具下透出;人似劲松,魁伟异常,同样也是一身制作‘精’美的金‘色’甲胄,一领黑‘色’披风在随风飘摆中猎猎作响,一团黑烟笼罩了他的面目,一根极长的旋绕着‘阴’风的兵刃横在马前。
金甲的男子还饶有兴味的指着翩舞:“无论是妖还是鬼,能够发自内心的流出眼泪来的,终究是了不起的。”
眼泪?哀伤?我却为何会落泪?翩舞似乎没有意识到金甲男子带来的‘阴’寒威压,而是怔怔然的感受着泪水在指尖留下的温润,体会着淡淡的哀伤在心‘潮’间的流动。
金甲男子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