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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力太强,无食当不住,索‘性’接着这股力道再次跃起,大张着狗嘴,有心再咬上一口,那妖兵哈哈大笑,阔口一张,竟比无食身体还要大上几倍,看来若非嗜血豺狼,便是凶残虎豹成‘精’,这是要平口生吞了无食的架势。
忽然间,一柄带血的刀尖从妖兵阔口中伸出,妖兵表情凝滞,双目圆睁,无食更无稍停的扑到他脸上,又扯下一块‘肉’来。
刀尖一转一收,已从妖兵颈后拔出,妖兵尸首扑地便倒,‘露’出了荔菲纥夕一身劲装的高挑身形。
“臭‘肉’,妈皮的!”无食眼角泪迹未干,又一口把‘肉’吐了出去。
“外头打成了一片,你得赶紧往回逃。”荔菲纥夕行事利落果决,先俯身探了一下那莽族壮士的鼻息,摇了摇头,目光却在薛漾尸首一掠,“人都已经死了,你不能在这里硬耗着。”
“不要小看我,‘女’人!”无食很少‘露’出这种凶狠的表情,“老子知道老子该做什么!娘妈皮的!”
“那你跟我一起!”荔菲纥夕没有多话,弯刀一亮,转身出了‘门’,无食想了想,终于还是跟着蹿了出去。
到了外厢一看,雪地上,瓦砾间、屋舍旁,视线所及之处无不是彼此‘交’锋硬捍的身影,老七郭启怀刚刚一臂刀割翻了一个妖兵,光影烁动之间,又一个妖兵忽隐忽现的欺身而进,一矛当‘胸’刺来,郭启怀一退,脚步不小心在碎砖上一绊,险些儿便跌倒,危急之时全仗着高明武艺将双肘在‘胸’前抬起相护,臂膊下刀刃堪堪震开了长矛,只是身法一时未复,在那妖兵一矛紧似一矛的穿刺中不住后退。
无食看准时机,‘抽’冷子刺斜里飞扑而上,那妖兵措手不及,竟被无食撞了趔趄,荔菲纥夕的弯刀趁机向他‘胸’口一扎,妖兵浑身一震,虽伤未死,不防郭启怀已然调整过来,双刀在妖兵脖项上‘交’叉一架,就手绞剪,妖兵斗大的脑袋瞬间落地。
“老大呢?”无食怒火中烧,既然杀了出来,那就痛痛快快战一场,把小黑脸的那份一起算上。
郭启怀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不在这里,家尊被妖军堵在了另一头。”
在妖军把战场分割的三部分中,无食所在的地段却是在中部,这里除了郭启怀和荔菲纥夕,还有八弟子邢煜及四五名莽族壮士,大亏他们皆有术法,又都是骁勇善战,就这么几个人竟生生挡住了数十倍于他们的天军妖兵。
在战场的左端,却是阿夏及莽族剩下的族人在浴血奋战,在那里的战团中,一个丑胖男人的身影却是凌厉异常,在妖兵从中钻进钻出,如入无人之境。
战场最右端,便是乾冲带领着其他的乾家弟子和晋国为数不多的守军在联手御敌,荔菲纥夕远远望去,却看到阿勒闵与沈劲背靠着背,与妖兵大队挥砍拼杀的情状。
荔菲纥夕觉得身上的热意又更加深了些,这难道便是巫灵之血的效能?荔菲纥夕觉得一定是的。她不会像男人‘交’斗这般和妖魔面对面的格击厮杀,而在她‘射’光了短弩中的弩箭之后,也终于‘抽’出了弯刀,然后凭借自己纤细的身形隐蔽,再找准机会施以致命一击,并且很快就欣喜的发现,曾经难以伤及的妖魔身体现在却在她弯刀的攻击下血溅皮开,很好,就和杀人差不多。按照这样的方式,她的刀下至少已经断送了三只妖兵的‘性’命,还没算那些被自己‘弄’伤,再由战友补刀的。
还得感谢这里的房屋错落,地形有利,妖军的大队人马不能完全铺展开来,三千众在巷战之中,只能有半数发挥作用,这无疑给拖住他们进攻的步伐创造了条件。
郭启怀舞起双刀,向右路移动,而几位莽族壮士则在越打越向左,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连接起被分割的战场通路,结束各自为战的局面,只不过郭启怀急于与乾冲会合,而莽族壮士们则要和阿夏那里串连起来。
邢煜虎吼连连,狼牙‘棒’舞成了一片银光,加入了右路的战团,一路所向披靡,迎战妖兵或被砸瘪了脑袋,或者被打折了‘腿’脚,倒在地上直哼哼,又被跟上的郭启怀和荔菲纥夕取了‘性’命。
无食在邢煜身边吠叫助威,得便处就是一口,正感到战意澎湃,却忽觉风声一紧,强劲的罡风让他跌了个跟头,抬眼看去,便见一个一身重甲的白虎怪一手抵住了邢煜尚未劈砸而落的狼牙‘棒’头,而他的另一只手却已经穿入了邢煜的‘胸’口。
第三十八章 同归于尽()
无食的心底一‘抽’,一阵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的压抑,他看见白虎怪把手从邢煜的‘胸’口‘抽’了出来,手上握着血淋淋的一团,依稀还在微微跳动。白虎怪将它送进了嘴里,轻轻咀嚼,血水从他嘴角流下,却又轻描淡写的反手一划,利爪如刃,沿着‘胸’前创口,将邢煜割成两段。
“老八!”郭启怀悲怒‘交’加的厉喝甚至破了嗓子,人还未至,凌厉刀气已然‘逼’近了白虎怪面上。
x你妈x的!无食沉声低吼,唰的向白虎怪腾身扑来。
白虎怪不慌不忙,双手运力一递,一股银白‘色’的罡风迸发而出,无食的身体便如遭重击般远远弹‘射’开去,这时,郭启怀的挽臂双刀方才砍到,银白罡风兜转回旋,顿时把郭启怀震的身形不稳,白虎怪的利爪便已趁势刺到了他的胁下。
若按常理,对方只要来得及反应,便当后退一步,避开这当先撕抓,岂知郭启怀不闪不避,却反而‘揉’身向前,刀锋反剪到了白虎怪的项下。
利爪只在郭启怀腰胁上轻轻一划,旋即缩转架隔双刀,爪锋与刀刃碰击,溅起星星火光,郭启华铁甲豁开,鲜血汨汨而出,他却恍若不觉,依旧不依不饶的贴身紧‘逼’,双刀刀影转眼间便罩住了白虎怪。
这小子是在拼命!绝啸心中暗忖,正是因为大战之中,妖兵徒具数众之优,却被守军‘逼’的施展不开,他便奉了镇山君之令,杀几个勇悍的敌人,务求挫敌士气之效的。邢煜由于挡者披靡的雄风英姿成了他的第一个牺牲品,不过杀倒是杀了,不仅没见对方因此心惊胆寒,倒还引来了这么个穷攻猛打,浑不顾死的双刀之客。
绝啸心里称度,无论是正厮拼中的郭启怀,还是刚才闪击瞬诛的邢煜,虽然颇具武勇之威,自身玄力也颇不俗,但比之昨夜那莽族长索阿善还逊了一筹,也就是说,莽族阿善算得是伏魔道一流好手,而这两个却只不过是二流角‘色’,对阵寻常妖兵小卒,或可以一当十,但却绝不是自己这虻山圣灵中之佼佼者的对手。可就是在郭启怀这般搏命的狂攻之下,绝啸竟也只能连连后退,他没有杀死对方,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的把握。
无食在瓦砾堆中支撑着爬起身,呕出一大口血,却还是晃了晃脑袋,毫不犹豫的还身奔来,看看将近,荔菲纥夕隐在墙垣后急促的小声提醒:“不要硬拼,你不是他对手,也‘插’不进手去。”
无食恨恨的缓下脚步,荔菲纥夕说的没错,郭启怀和白虎怪纠缠甚紧,而在他们两人的身形之外,却是一大团银白‘色’与青灰‘色’光芒‘混’合着的罡气,这是二者玄力尽放之故,无食知道,自己若是冲上去,一定会被这层罡气再度弹开,可是看那白虎怪的银白‘色’罡气已呈将郭启怀的青灰光芒包围之势,高下之判,一目了然。若再无援手,便连郭老七都有‘性’命之忧,自己却怎么办?
郭启怀一味的进击,气力终有衰竭之时,此时一刀划空,身法也是稍稍一滞,绝啸立刻瞧出破绽来,止住了连连后退的脚步,而一直架隔遮拦的双手利爪猛的穿刺而出,郭启怀正在旧力方尽新力未继之际,哪里抵挡得住?急提刀封格时,噗的一声,利爪穿透了腕甲,直‘插’入他的右手手臂之中。
只消利爪斜向反挑,便能将他半条手臂卸下,绝啸动念,正要用力,却突感自己的手臂一紧,定睛看去,发现郭启怀竟是脸‘色’煞白的忍着痛,反而用受创的手臂拖住了自己刺入的利爪,力道奇大,自己一时拆解不开,而郭启怀另一条手臂的刀锋正向自己被拖住的手腕砍来。
我要他的一臂,他却准备用此臂换我一只手!绝啸惊出一身冷汗,银白‘色’罡气陡然一盛,情急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道,就听一记低沉的虎啸响起,一直急着绕圈的无食被震得耳鼓嗡嗡作响,脑中一眩,便见一大蓬鲜血连着半爿残躯飞向了半空。
绝啸已是暴绝之姿,白‘毛’丛生的面孔上竟又透出一股异样的煞白,而他浑身微微颤抖着,似是‘迷’‘惑’不解,又像是痛苦不堪。
郭启怀的另一只手就‘插’在他的肚腹上,准确点说,是另一只手连着臂膊和半截身子,手臂上的刀刃深深嵌入了绝啸的肚腹之中,刀锋上最后释放的玄劲罡气正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恣流蔓延。
我以为他要换我一只手,却没有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是想要我的命。可为什么?他明明不是我的对手的在体内扩散的伏魔戾气使绝啸感到一阵阵剧痛,他的意识在缓缓的流逝,而他却又是这么的不甘心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才刚刚知道我以后应该去怎么做我还要在这场旷世大战中建立我的功业我不能死
绝啸双‘腿’一软,跪倒于地,银白‘色’的罡风好像蒸腾的气雾,在漫天大雪中渐渐湮逝,而他面前的半截躯骸,却还是那样威严的伫立着。
无食疯了一样的扑到绝啸身上,咬开甲叶,啃下血‘肉’,白‘色’的虎‘毛’翻飞。
虻山天军副将,前神息崖银甲近卫首领绝啸,在攻伐大战的第二天黎明,阵亡于洛阳内城。
绝啸临死前的那一记惊天动地的虎啸使战场上许多厮杀中的妖兵都听见了,因此他们中的大部分也都看到了绝啸死去的那一幕。天军副将战死当场,这令妖兵们深受打击,进攻的力度不由的放缓,本是让绝啸去提升士气的,哪知道完全起了相反的效果,便是绝啸自己也把命搭上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震骇惊诧到无以复加的镇山君,也不得不在东方刚刚现出光亮的时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妖兵或化身光影,或驾风乘云,纷纷从战场上后退,一如田野上被东风吹拂而送的芥籽,零零落落,却又杂‘乱’无章。
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奉令在距离第四道壁垒不过数百步之遥的界桥重新集结,举目可见,语声相闻,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命令。
对于守军来说,这也是个难得的喘口气的机会,被分割成三个部分的战士们从‘激’战酣斗的地方走了出来,彼此相顾,一脸征尘,满身血污,想要为成功坚守一夜的壮举而振臂欢呼时,却在看见了同袍手足的尸首后又变得泪光涟涟。
一夜血战,守军的牺牲相比杀死的妖兵来说,甚至有些微不足道,只算人数的话,也不过战死了十几人,而消灭的妖兵数量几乎有三五百众,这是令人咋舌的战果。然而战死者中却有两位乾家的弟子和五位莽族壮士,这些专修降妖伏魔之术的高手阵亡,却使守军的力量更为单薄。
乾冲脚步沉重,看着师弟在两具尸骸边泣不成声,无食伏着头呜呜哽咽。
邢煜只有十六岁,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那笑起来便现出两个小酒窝的可爱模样,使乾冲甚至觉得他就在自己身边,还是嘻嘻笑着,酒窝深深的陷进了脸颊里。
可现在,他在眼前,暗白‘色’的脸庞了无生气,眼皮微闭微睁,现出一条浊然的白缝,从‘胸’口被撕裂的身体虽然被拼到了一起,但从那‘胸’前对穿的血‘洞’中依然可以看到筋络血‘肉’翻‘露’于外的惨景。
郭启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乾冲脑海里浮现的面孔却无比清晰,他的前半截身体是在远处的碎石堆中找到的,摔的血‘肉’模糊。
绝啸暴绝虎啸之后,‘插’入手臂的利爪猛然暴长,绝啸用尽所有力量的挣扎,把郭启怀自右臂直至肩膀以及头颅这整整小半爿身体削上了半空,却没有提防郭启怀的左手刀根本就是冲着他的肚腹要害去的,这一下命殒身裂,郭启怀的刀刃却也同时‘插’进了绝啸的肚腹,这豁尽最后力量的一击,最终也要了绝啸的命。
郭启怀就没有想过对自己的防护,是绝啸杀害了八师弟,作为乾家弟子,他只死死的记得那一条不铭于文,却又镌刻在每一位弟子心中的‘门’规:凡有同‘门’死于妖魔之手者,必由本‘门’弟子手刃此妖魔,为同‘门’报仇!
郭启怀做到了,尤其在认为虻山甚至是杀害家尊的主谋之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