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这些可恶的阒水妖魔所致,即便现在他们是在对虻山用兵,可在她眼里也和狗咬狗没什么两样。
“别恨我,小姑娘。”郎桀好像知道嘤鸣在想什么,并且也像是早就知道了嘤鸣的身份,“过去是敌人,现在未必不能是朋友,当然以后也可能再次成为敌人。但今天我们确实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所以不用那么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嘤鸣嘟着嘴,郎桀忽然回头,看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物事,一脸戒备的神‘色’,又不禁一笑:“好吧,既然不放心‘交’给我,那到时候就麻烦你来运用了。”
嘤鸣不再说话,很少看到她这么冷冷站在一旁的样子,倒像是又一个灵风似的,不过她的动作也表示了默认,郎桀便不再多话,向天灵鬼将点头示意,数百鬼卒在阒水之军旁列阵,就此合兵一处。
乌鳞遍体的暮觉子喜形于‘色’的钻了进来,刚一现身就向郎桀跪倒:“陛下,凌涛神尊的大军到啦!”
“那就不等了。”郎桀招招手,口气轻描淡写的仿佛是在说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攻下这里的每一处,归降者免死,抵抗者立毙当场,今日尽灭虻山一族!”
这就是寒狼化人郎桀在经历过玄晶探秘之后,所选择的方法。
以妖制妖,以毒攻毒,不必去管什么五方绝灵之阵的耗时耗力,由开山子之事而介入南疆的莽族郎桀就此开始了与既定使命完全不同的征程。
成为鲡妃的面首是意外,却也使他得以顶上了圣王的虚衔。所以那场针对锦屏苑的战事无论他本心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听之任之,也正是这一战对阒水旧势力的削弱,才让他有了真正亲政主事的机会。
在面对七星盟初创,气势汹汹的猛攻来袭时,除了必要的练兵手段,郎桀选择了退避三舍,既保存了实力,也使阒水整军的速度大大加快,一万阒水之军在半年多的时间内便大抵告成,并因为一再对七星盟的避而不战而显得群情‘激’昂。
和天灵鬼将的一拍即合,使郎桀下定了以虻山为首要目标的决心,就在虻山厉兵秣马,兵锋直指人间世界的时候,来自虻山侧后方的威胁却也在悄然凝聚中。
重要的是打开虻山虚界的入口,被霓裳夫人抓回的祁山盗段覆拒翼就成了一把开‘门’的钥匙,虻山对他们施以化魔之身的人总有些掉以轻心的,所以绝不会将化魔之身拒于千里之外,而为了保证界‘门’开启,就需要一个虻山极为重视的理由。
翼横卫云云的切口就是郎桀的虚构,但这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千里生弑王篡位,有什么能比先王余孽的作‘乱’更能令其坐立不安的呢?几乎可以肯定,在神叨叨似是而非的那些铺垫之后,虻山必然将带上这个化魔之身前去细细盘问,到那时,时刻窥伺在侧的郎桀将用无上神力封锢住这来之不易的入口,从而令阒水大军长驱直入。
他成功了,辟尘公着急紧张的反应证实了他的推断,选择的这个入侵时间也经过了缜密的安排,偏偏就是虻山天军大部皆出,后方虚而无备的时分。至于何以郎桀的时机把握上竟能这么‘精’准,这就得感谢多方渠道所反馈过来的消息了。
虻山八万众,其中天军三万,单纯从数量来说,仅仅一万刚刚成军的阒水兵马自然相差不少,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恰好使双方数量对比逆转,虽说还有五万虻山散妖,但这就像人间流民和全副武装的‘精’兵强将较量一样,训练有素的军旅之士总是能够胜过数量更多的乌合之众,无非就是有可能付出一定伤亡代价,这个代价,郎桀认为自己完全承受得起。
再加上阒水此次可谓‘精’英尽出,除了坐镇后方的鲡妃等少数几个一等妖灵外,其余断海、凌涛、汇涓三大神尊,以及霓裳夫人、暮觉子乃至晁公遗这样稍逊一筹可在整个虻山也罕有其匹的阒水高手都参与了此役。
更何况还有那天灵鬼将的合兵相助,数百厉魂鬼卒或许不算什么,可天灵鬼将之能却已是当世绝巅之境,只怕未必便在锦屏公子公孙复鞅之下,再加上神力焕醒,已臻大成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出现在只有区区一个一等妖灵的虻山拿什么来抵挡这如许之众的冲击。
即便如此,郎桀还是为保万无一失的准备了制敌后手,这一着就在那位娇俏可爱的锦屏苑少‘女’身上,这是天灵鬼将对锦屏苑一众的半途截留,并且以扣住其他人相要挟,才换来的合作之举。
罢了,为成大事不拘小节耳,只好先得罪那位锦屏公子了,郎桀只能这么想,等到‘荡’平虻山,再安顿好阒水,自己的心志便可不言自明,到那时,种种纠葛纷争自然迎刃而解。
后续人马的加入,使大军向前的速度加快了很多,虻山九岭十三峰,现在算是占据了相对自己行军方向的前沿浅浅一圈,断海领军已经向纵深‘挺’进。
是时候了,郎桀对身旁的霓裳夫人道:“放出讯号,通知那位许大先生,我们发动了。”
第一〇七章 洛水之滨()
当绚烂生彩的紫‘色’冰晶在远方的天空像瑰丽的流星雨般绽放的时候,在黄昏日暮下枯坐多时的许贯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
鹤氅白袍的弟子们在奔走相告,他们隐忍了太久,也难过了太久,尤其是在感受到距离其实并不太远的洛阳城中,自己的同道盟友正在浴血奋战的时候,如果不是掌‘门’人早有严令下达,他们只怕早就不管不顾的疾飞往援了,现在的躁动与其说是一种将行大事的兴奋,倒不如说是郁积已久的宣泄。
“师尊,看到信号了!看到信号了!”大弟子裘立宗很‘激’动。
“不必说两遍,我有眼睛。”许贯虹冷淡的反应却使裘立宗一怔,讪讪的不知该如何接口。
这里是洛水之滨,持续的风雪将山峦叠嶂变成了银装素裹,而洛水水面也化作冰晶一片,百多位鹤羽‘门’弟子都在这里,并不仅是立字‘门’的全部‘门’人,也包括了师字‘门’除俞师桓之外的所有弟子,在洛阳的战争打响之前,他们就已经齐聚此地,看着雪落雪止,看着昼替夜换,看着嘴里呵出的白气就像本‘门’炼气心法所说的那样,在伶仃徜徉的天地中萧索飘逝。
等的太久了,久到连自己都觉得木然,许贯虹很想用慷慨‘激’昂的动作来表达振奋,然而他只剩下冰冷的表情,一如这山峦河川的冰封千里。
他振奋不起来,心里甚至还有些痛苦,他想到了在洛阳城的浴血厮杀,超凡入圣的感应之术,使他不必亲身往赴便可大抵知晓。但他作为盟主,却只能在这里袖手旁观,尽管这是为了伏魔大计,可他深恨这种必须心如铁石的隐忍。
既然心如铁石了,那就继续这样冰冷吧,如果冰冷必须融化,那也将是用我自己流出的热血。
冰冷的表情配着冰冷的人,在这样冰冷的天气里,冰冷的人却又想起另一个冰冷的人。
那是一个月以前了吧许贯虹不确定有没有那么长时间,也或者是这些时日在洛水之滨的等待太过漫长。
为了寻找虻山本境入口,许贯虹在几个月以来几乎踏遍了洛水之滨的每一寸土地,他是当世第一的时空之术的大家,破解这种虚界幻空本就应该是最拿手的,尤其是在确定了大致方位之后,所以他在共盟之会时,就向俞师桓暗授了机宜,按照他的推想,最多不过三五月时间,必告大成。
然而所有找寻的成果在接近到最后一个环节的时候卡了壳,他基本找到了洛水之滨的入口所在,但开启界‘门’的密咒总是难以拿捏‘精’准。虻山并不止一个入口,所以每个入口的咒语都有着细微而决定‘性’的差异,许贯虹觉得自己推敲而出的或许是另外哪个不知名也不起眼的小小入口,可能是在西南方向的崇山峻岭之中,也可能是于东南方向的苍莽平原之上,总之绝不是这洛水之滨的地段。
但他没有时间去一一印证,事实上在确凿无误的明了入口之地前,这样的尝试也只能是徒劳,方位的些许偏差也将使本已对应上的密咒变得全无效验。
怪道数千年来,伏魔道无数杰出英才都无法破解这个谜团,许贯虹再如何自视过高,却也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画饼充饥的怪圈。他现在是在死撑。
许贯虹和郎桀的相见源于鹤羽‘门’对西南方向的一次找寻,当枝叶掩映的林间忽然出现那透着冰冷寒意的白‘色’身影之后,许贯虹几乎在一开始以为这是本‘门’一位‘迷’了路途的年轻弟子,然而那留着‘精’致髭须的嘴角发出自信并且总有那么几分桀骜不驯气质的微笑的时候,许贯虹便知道来者绝非寻常。
几个鹤羽‘门’弟子,包括自己的首徒裘立宗在内,对于白‘色’身影的接近懵然无觉,似乎只有许贯虹一个人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意。
“许大先生。”这不是询问的语气,倒像是谙熟已久的一声招呼,然后那白‘色’身影一肃手,“借一步说话。”
两旁的鹤羽‘门’弟子这才遽然有感,刚要警觉的围拢而上之际,便被许贯虹淡淡摆手相止,至少来者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如果他当真有什么不利举动的话,那么许贯虹可以确信,在他们‘交’手的气劲透洩出来之前,这些功力远逊的弟子们根本无从察觉。既然如此,倒不妨听听这位白‘色’身影要说些什么。
白‘色’身影还是‘荡’漾着那层桀骜而洒然自信的微笑,眼角微抬,在确定所有的鹤羽‘门’弟子都退出了数丈开外后,才将视线又转到了许贯虹脸上,面对许贯虹威压滞重,气势灵湛的目光,他分毫不让。
“可以说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的耳朵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只希望阁下的话配得上这样的郑重其事。恕我冒昧,还未请教阁下姓甚名谁?”许贯虹用冷冷的发问让自己与对方的寒气针锋相对。
“阒水郎桀。”白‘色’身影竟然向许贯虹欠了欠身,他在注意许贯虹的反应。
许贯虹心中一动,表情却显得极为漠然:“是你?我听过关于你的传闻,阒水的后起之秀,与鬼族勾结,在临江离宫里也曾小‘露’身手。怎么了?是因为七星盟的攻势而令你们再也承受不住,所以你特地来请降吗?”
郎桀大笑,笑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人说许大先生生硬古板,我看大谬不然。说笑起来面不改‘色’,倒是透着滑稽。”
“敢只身来见我,想必不会只是为了嘴上的阵仗,你先笑,笑够了我们开始。”许贯虹倒是不为所动。
郎桀笑声顿止,眼睛睁的浑圆:“开始?开始什么?”
“开始你打算做的事。你说的对,我没有那么古板,我不介意趁这个机会取下阒水圣王的首级。”许贯虹反而将双手一背,气劲在全身瞬间提升。
郎桀却仿佛息事宁人的冲许贯虹摇摇手:“成成成,当掌‘门’的不识逗。你看出我是什么出身,你要真有心取我首级,就不会容我在你面前说了这会子话,还把自己的徒子徒孙们赶开,话说你这‘激’将法可不太高明。”看许贯虹眉头微微一耸,郎桀打了个响指:“好,我言归正传。你也别老板着个脸,今天说的是好事。”
“你一定想知道,一个上古神兽的化人,一个被莽族培育而出新战神,却怎么成了阒水的圣王的?我倒是想跟你从头到尾的说一说,可我们毕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而且你也知道的,这里倒底是在虻山边界,我们的形迹还是尽可能隐蔽些的好。所以,我长话短说,我不是你们的敌人,阒水现在也不是你们应该置以重兵的对象,不然何以你们在江南到巴蜀的攻势那么顺风顺水?”
许贯虹什么也没有说,他在听。
“让阒水去咬虻山这块硬骨头,这是我当了这个王之后,所采取的策略。我有进入阒水的办法,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据我所知,虻山那个千里生就快要对人间世界有大动作了,当他雄心万丈的出兵之际,他空虚的虻山本境是挡不住阒水‘精’锐的进攻的。”
许贯虹终于忍不住:“我该不该信你的满口胡柴?我不能肯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告诉我进入阒水的办法,至少可以证明你的诚意。”
“很遗憾,我用的是最没有奇巧的一个方法,无涉任何密咒口诀,道法玄术,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赚‘门’偷袭之法,我们可以用,却不适用于许大先生这样的伏魔道。我们先不纠缠这个,我知道许大先生这些时日在忙什么,可我也知道妖灵之族数以万年传承下来的密咒妖术是如何了得,想要单凭一己之力打开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