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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天灵鬼将也做好了准备,虽然他并不是完全赞同郎桀过于理想化的主张,但却颇有豪义之气,当真双方动起手来,自己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站在郎桀一边,至于两方实力的高下对比,管他娘!
喀忒斯觉得自己又找到了奉承的机会,卷舌头说出的汉话就像喳喳乱叫的喜鹊一样聒噪:“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摄人心魄的圣灵殿立起海神壮观的雕像了。我完全赞同海神和姬先生的主张,下午我就说过,随着至尊无上的海神甦醒,妖灵成为天下主宰的这一天将会很快到来。”
“天下主宰?”姬念笙察觉到了傅嬣和韩离的靠近,也发现了场上气氛的骤然紧张,但他还是泰然安坐。韩离迎上了姬念笙澈朗明亮的目光,心下一动,以他观人阅历来说,眼神清明若此,当绝非大奸大恶之辈,不过他还是一手搭在剑柄璜铋之上,没有放松戒备之意。傅嬣则白裙一闪,却是冷冷的立在了姬念笙身后。
姬念笙浑不以为意,露出了下午就曾出现过的揶揄微笑,:“天下?何为天下?便是说这天似盖笠,地法覆盘,八荒四海,锦绣河山了?”忽的一拂袖,面容一端,“谬之极矣,目光短浅,器局太小!”
在场众人都是一愕,放眼八荒,四海九州尚嫌目光短浅,器局偏狭,那当真目光长远,胸襟恢廓起来,又该是如何情形?
“星宇浩瀚,苍穹无极,你我目中所见的世界相比之下,又算得什么!”姬念笙站起身,悠悠转身,望向殿外的灰暗天幕,只可惜虻山虚境蔽掩,难见漫天星斗之光。
“搬山倒海,移形换影,不受三灾之厄,不涉五行之变,我辈圣灵如此参悟天地造化玄机,为什么还要执迷于小小一隅?物生其法,必有所用之处,然而这发挥效用的所在,绝不是如此渺小的人间世界,我辈圣灵最终的出路在其他的世界。”姬念笙说的慷慨激昂,众人仍然大惑不解,但池棠、韩离并郎桀这几个参与过玄晶探秘的神兽化人却似乎感悟到了什么,他们的感悟来自于冥灵玄晶之前与囊神残留的元灵所进行的对话。
池棠记得分明,当时囊神作如是言:
“我们所能见到的天幕远远要比你们想象的广博浩瀚,我们的世界只是这天体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罢了”
“凡人坐领江山,因为这个世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我辈圣灵的应运而生,却是为了开拓,征服,征服这个世界以外的世界,一个又一个肉骨凡胎绝对无法涉足的世界;那里会有无数我们意想不到的强敌存在,所以,必须让我辈圣灵充分保留嗜血好杀的本性,在征服那些世界的战争中再大展拳脚。”姬念笙对明显表现出敌意的几人做了一个宽心的手势,“现在明白我说的话了吧?妖族的战场不在这个世界,也和圣王不涉人间纷争的本意没有任何冲突,诸位,是不是可以不要再这般如临大敌了呢?”
魔帝哈哈大笑起来:“才说那个吃人的事儿,可看他们几个的眼神,像是要生生把你吃了一般。”
魔帝的打趣声中,韩离松开剑柄,傅嬣俏脸一红,天灵鬼将复回座中,只有池棠和郎桀两个还怔立着若有所思。
“神话是人类想象出的美妙故事,天体中一定还有拥有生命和灵知的世界,但没有任何一个族类会是这个天体的主人,大家都一样,不过是这个浩瀚天体中的尘芥而已”
囊神的话一再在池棠脑海中浮现,两相印证之下,使他隐隐抓住了姬念笙话语中的实质。他们要让妖灵一族去征服这个天体之内其他拥有生命和灵知的世界,战事将在异界展开,再与人类世界毫无纠葛,如此得保天下安宁,这对于久历妖魔之患的人间来说,实在是个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想明白这点,池棠对姬念笙和魔帝那短暂泛起的敌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向姬念笙点点头,表明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姬念笙倒有些奇怪了,满场众人大多凝神沉吟,这本在意料之中,事关天体星辰,也充分说明了一句古话----天外有天,但这对于仅在这个世界长成的生灵来说,突兀听闻,必是一时之间难以尽解,可这离火神鸦却怎么这么快就明白了?
“好主意!倒底是先生和老爷子十年苦思而获,是我目光短浅了,偏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倒差点把妖灵一族带到歧路上去,郎桀佩服!”郎桀沉思之后突然开口。
姬念笙用试探的语气反问:“你们二位真明白我说什么了?我是说这个世界复世界像绕口令一样的说词,你们听懂了?不必我继续解释了?”
“有必要再向他们解释解释,不过我相信,我和池兄,还有这位郎先生,都听懂了。别忘了,我们可曾经是天神的汉内塔。”韩离笑道,听懂姬念笙意思的并不止池棠和郎桀两人。
古妖语的汉内塔令魔帝大生感慨,翠绿的眼眸亮了亮,池棠在刹那间有了种错觉,他好像看到魔帝的身后有丝丝缕缕的火红光焰在闪烁,然而一霎眼之后,却又逝灭无形。
“可以在之后几天对他们进行详细的讲解,很高兴这几位汉内塔立刻就听懂了并且还表示了赞同,这至少说明我们可以不再有分歧和隔阂,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坐下来畅饮美酒呢?我记得今晚是庆功宴罢,刚才的音乐和舞蹈呢?已经停止很久了吧?”
魔帝的提议使场上气氛为之一轻,舞姬扭动着腰肢款款进场,浓重异域风味的音乐又开始响起,尽管在座的大部分妖灵还对姬念笙的话语颇感费解,但几个重要人物明显的前嫌尽释也落在他们眼中,不管是什么决策还是方略,听凭这些强者的吩咐就是,所以他们很快也有说有笑起来。
魔帝第一次和郎桀碰了个杯,看起来他很喜欢这种后世的敬酒方式,而在知道了对方的最终方略之后,郎桀已然如释重负,魔帝的甦醒现身不仅没有对他的一统大计造成不利的影响,甚至还大有帮助,为妖灵一族的去向提供了一个极佳的归宿,此时的他在魔帝面前就真像一个毕恭毕敬的晚辈,推杯换盏之下,魔帝轻声道:“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开启去往其他世界的通路,云龙之力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魔帝拍了拍胸前微微凸起的硬物,那是他一现身就攫取在手的云龙骨,郎桀点头表示了解,反正他也拿不回来,索性对云龙骨不置一词,“而你既然立刻听懂了阿笙的话,那你就肯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其他神祇遗留的力量,想要开启通路,我还需要他们的力量,我是说鳞神、囊神,还有”
魔帝一顿,双眉皱起,像是就在嘴边却在一闪念间遍寻不着的索解,眼瞳中的翠绿色渐渐开始迷蒙。
郎桀低头侧耳,所以他没有看见魔帝露出的些微异样,只是面现疑难之色:“囊神所在我倒知道,可天神云龙之首未知所踪,羽神凤凰杳无音信,还有那鳞神你也知道,鳞神妖王被他那手下千里生给暗害了,尸骸何在却要问那千里生了。”忽然眼睛一亮,“啊,是了,怪道老爷子日间不让我杀那千里生,却是留他有此用处,我叫人把他带上来!”
也不等魔帝回答,郎桀陡然扬声:“带千里生!”
魔帝的迷蒙只持续了刹那,在郎桀声线忽朗之下他又恢复了酒意醺然的模样,似乎并没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古怪。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直押在殿外的千里骐骥便已应声带到,候命的阒水劲装武士用移形之法省却了来回的反复。
跟随千里骐骥一齐被带进来的,还有同样被玄劲妖力捆缚得严严实实的茹丹夫人,辟尘公、镇山君和盈玉几个,虽说妖族一统,但这几个虻山的首脑还未得宽赦。
“孤名千里骐骥,再不是千里生。”千里骐骥说的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十分坚决。
郎桀自不会和他去计较,挥了挥手,让几个欲待上前喝斥的劲装武士退在一边。
“千里,今朝已为阶下囚,全看在海神面上,暂时饶你不死。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据实禀呈,或者我也能放你一条活路。”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有死而已,复何言哉?”千里骐骥勉力让自己站直身体,即便失败了,他也要保持自己王的威严。
茹丹夫人在他身后面露心急之色,却也素知他性情刚硬,要他软言软语的乞命告饶,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郎桀洒然一笑,妖灵本无道德操守,礼义廉耻之说,但现在的千里骐骥却分明是一个孤高矜傲性情者之所为,这不是普通的妖灵所具备的。
他没有接千里骐骥的话茬,而是单刀直入:“你暗杀虻山妖王之后,将其遗骸置于何处?”
“暗杀吾王?无稽之谈!”千里骐骥决计不承认这一点。
“早间狼圣用那几个凡夫赚开吾族界门之时,不是说什么翼横卫尚存的切口来?你不去问那翼横卫,倒问骐骥吾王做甚?”那辟尘公好生强项,当下出言讥嘲,这使千里骐骥心下一暖,虽是势败受擒,可总也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
千里骐骥摆明了一副听凭发落,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合作态度,郎桀一时也有些无计可施,正想从另几个虻山首脑身上撬开口来,池棠却忽然插言。
“前番郎先生说我们兴师动众所为何来,现下不妨明告郎先生,我等乔装改扮至此,正是为了探察那虻山妖王的踪迹”池棠已是疑虑既解,自然再不犹豫,斜瞟了灵风一眼,续道:“已得确切消息,虻山妖王,其实未死。”
池棠的话令在座的阒水妖灵都吃了一惊,便是千里骐骥在闻言后也是心中剧震,自己如此谋划,下手狠决,却怎么还是未能除去那虻山妖王?想到妖王很可能暗中窥伺自己已久,自己却得意洋洋,疏而无备的对人间大兴征伐之举,千里骐骥又是一阵阵后怕。
郎桀和魔帝却是丝毫没有意外的模样,魔帝嘿嘿笑道:“我就说嘛,那麒麟老妖虽然混账,但还没孱弱到给自己手下小妖给灭掉的地步,真当我们这些神祇是白活的?”
“果然如此。”郎桀颌首沉吟,“这样一来却又奇了,千里篡位也不少时日了,那妖王既然未死,却如何能一直隐忍不发?而他又下落何处?”
池棠都说了,灵风也不再隐瞒,俏盈盈站起身来:“小婢日间去那神息崖离神宫打探了,全无蛛丝马迹,只怕只怕是千里先生之后又动了手脚。”
“啊,我说如何野性的沙漠艳蛇怎么变成了瑰丽的中土之花,原来是去做这事去了。”喀忒斯不合时宜又开始甜言蜜语了,一双眼贼溜溜的在灵风身上乱转。
千里骐骥看向灵风嘴角苦笑:“枉孤昔日如此看重于你,可你这般不识抬举,宁可取罪附逆,也不改投门庭。只可惜孤之虻山高手凋零,倒让这些宵小贼子趁隙而入,说实话,孤倒是想念大力贤兄在的时节,他若在此,孤岂能有今日之败。”
灵风撇了撇嘴:“谋逆作乱的是你,害我师父的也是你,如今扼腕叹息的还是你,不觉得太过假惺惺了吗?”
“哎,我就奇怪了”魔帝酒意酣浓的站起身,“这马妖在叹他这里高手凋零?可那个一直在角落里偷听我们说话的家伙是怎么回事?他不就是圣山族的高手么?”
第十章 暗藏之客()
即便玄功深湛如魔帝,骤然饮下如许美酒,一个把持不住便有些不胜酒力了,说话时候舌头有些僵硬,而且他带着西北陇上的语调本就颇多卷舌音,这样一来就更加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尤其是初时只是对着千里骐骥侃侃而谈,怎知话锋突然一转倒另有所指。
池棠也是脑中绕了一绕,方才瞿然猛省魔帝是在说些什么,却见魔帝颠着醉步,摇摇晃晃的直往殿中偏狭的犄角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冲那里招手。
是说另有虻山妖类暗伏在彼?可为何在座这许多当世顶儿尖儿的高手,就在眼皮子底下却懵然不觉呢?池棠有些怀疑,无论是早已炉火纯青的玄灵察气觅魔之术还是已臻化境的武道听风辨形之法,他都没有发觉这殿中竟会另藏有一人。
在偏狭角落的暗影中,一人缓步踱出,这使池棠大为惊讶,疑虑惑然尽去,代之以一种深深的震骇,可别以为经过了玄晶探秘,功力大成之后便小觑了天下的能人异士,且不说这魔帝锐敏聪察之技自己已然难望项背,便是这灵谲诡秘的暗藏之客,能在满场高手环伺之下犹然潜伏多时,只怕未必便在自己之下。
联想到魔帝前番的话,池棠又是一凛,遮莫此人便是虻山什么不为人知的高手?又或者,就是那未知所踪的妖王本尊?当下凝神起身,直看在那人面上。
不止池棠,全场目光齐刷刷射向那方,他们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