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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擎天‘插’了进来,经过这几天,他原本肿胀的脸已经大为好转,黝黑臂膊上也结起了一道道厚厚的创疤:“二师兄,恩怨情仇,这情之一字最是复杂,我们旁人妄加干涉,往往适得其反,便顺其自然,到时候自有分晓,急是急不来的。”别看栾擎天铁铮铮一条大汉,只在砺锋庐里打熬气力,却是乾家行事最有条理的人,不然乾家财权也不会掌于其手,一番话说的甘斐哑口无言,而接下来的话又令甘斐嵇蕤同时神情一凛。
“倒是这个仇字,乾家血仇累累,大半已报。只有家尊遇害之仇,依然悬而未决,关于那个灰蓬怪客”
“我前番已经跟颜皓子商议过了,等这里的事有了眉目,我们立刻回去,我去找老三,想办法‘弄’醒他,问个究竟。”
“二师兄也觉得现在三师兄的嫌疑最大?”嵇蕤一个也字说明了他心中和甘斐同样的想法,三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弄’醒三师兄?二师兄有办法?”栾擎天同样抱以疑问。
甘斐把前番对颜皓子说的又复述了一遍,栾擎天想了一想,便即恍然,嵇蕤却还没明白过来:“三师兄是因受伤而至昏厥,便是二师兄知晓三师兄运功诀窍,却也和如何‘弄’醒他全无关系啊。”
“是这样的,二师兄的意思,如果真的真的是三师兄所为,那么他的昏‘迷’就是装的,绝不敢放任二师兄直取其命‘门’而置之不理的,这样一来,三师兄不就醒了?可问题是这个方法一旦奏效,无论三师兄说什么,他也洗脱不了杀害家尊的嫌疑了。”栾擎天替甘斐解释道,说到最后,表情更加沉重。
“我宁可这个法子没用,老三还是昏‘迷’不醒,那至少说明不是他!”甘斐烦躁的挥挥手,像是要赶走心中淤积的浓霾。
“司马,你看!”一个鬼御营的士兵忽然喊道,他手里捧着圆圆的物事,正是鬼御营的伏魔罗盘。
罗老七还在打主意是先收军回营,还是多陪荔菲纥夕一会儿,待伏魔道消息定了再走,闻声立即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西南方向,罗针指定,有妖魔出现!”那士兵指着伏魔罗盘,罗针在西南方向摇摆不定。这是有妖魔在那个方位出现的迹象。
“入他娘,正手痒呢!”罗老七也没多想何以这个时候又出现了来历不明的妖魔,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大声喊道:“左卫军集结,西南方向,立即前往诛杀!”;
第三十三章 求助()
不仅是鬼御营的军兵,论对妖气感应之力,在场的除了陈嵩外无一不是好手,所以一众七星盟中人也都略有诧异的抬起头,不过他们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和鬼御营的剑拔弩张大相径庭。…
“哎,你们是准备迎过去?”看鬼御营整装待发,‘欲’将奔走之势,甘斐好心的提醒,只是他说话的方向不太对,恰好是冲着罗老七,看在罗老七眼里,倒像是故意的撩拨起哄,便黑着脸不作应声,口中犹自喊着令:“左卫军进发!”
“我要是你们,就不费这个事了。”甘斐撇着嘴朝妖气传来的方向指了指,“这是直接朝我们这里来的,不必你们跑过去迎战,那家伙也要过来,要我说,还是留在原地,以逸待劳的好。”
罗老七瞅着甘斐的嘴脸又觉得他是在取笑说风凉话,忍不住低声暗骂:“入你娘,听你个囚囊的话倒有鬼咧。”
“那黑老粗在骂你。”无食耳朵灵,唯恐天下不‘乱’的冒出来一句。
骂就骂呗,比拳头动刀子,,爷都不放你在眼里了,还能怕你的嘴皮子?甘斐‘挺’大度的充耳不闻,大喇喇往雪地里盘‘腿’一坐,他已经规劝过了,对方听不听就不是他的事了。
能够如此好整以暇,也是因为这新出现的妖气颇为微弱,并且也只不过是区区一身,虽然不知道何以敢径向着伏魔道高手云集的所在而来,但完全可以肯定这妖魔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既然如此,倒不如看看那妖魔到此所为何故,所有人都没有现出戒备之意,只有盈萱闭目少时,又颇感惊讶的睁开眼来。
“二师兄说的没错,诸位壮士不必大动干戈,那妖正是向此处而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道行,放着我们这许多人在此地,他决计讨不了好去,还不如静观其变,再做分晓。”嵇蕤出口劝解道,他听薛漾说起过这个罗老七,所以对罗老七印象不坏,谁知道对方和二师兄互相不对眼是怎么闹起来的,不禁颇有些尴尬处。而他还存了个心思,池师兄已将妖魔两族情形告之,当真是与人间争斗止息的话,焉知这突兀其来的妖魔不是妖族遣来的使者?未明来意的情况下,让鬼御营先行出手剿杀,只怕颇为不妥。当然,这也是因为来者委实实力太弱,以嵇蕤推断,哪怕只让这鬼御营一队军士小试牛刀,亦足可将那妖诛除,此番开口,也是免生枝节的顾虑。
罗老七对甘斐气咻咻的,却并不代表他不尊重七星盟,又是看起来颇为稳重的嵇蕤相劝,心下早已是信了,再看伏魔罗盘,罗针所指,跳动幅度极为缓慢,这也表明了妖气的低微弱小,若为此用整个左卫军群起相向,颇有牛刀杀‘鸡’之嫌,便杀了那妖魔也吃众人笑话,顿时哦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嵇蕤的意见,举手向军士们示意:“结阵以待,看看来的是什么鬼东西!”
妖气还真是冲着这里来的,血灵道的气味已经夹杂在寒夜的朔风中飘传而来,也不浓烈,如果不是众人都是经年除妖的行家里手的话,这种味道几乎极难识辨,陈嵩就有些跟不上,身上的青气盛了盛,还不自觉的用上乾家弟子吸鼻子的方法,还是一无所觉,这没办法,能让他有感应的都是大力将军、千里生和茹丹夫人这样的高手,寻常的小妖还真有些察辨不清。
“不是虻山的。”将岸忽然道,眼角向山林的斜上方瞥去,忽的手一抬,玄天罡气泛然一卷,口中沉喝:“下来!”
淡金光华缭绕,裹着一道黑气倏然坠地,地面雪泥如屑,四下翻飞,向前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从黑气中‘露’出了来者身形。
甘斐看似漫不经意,瘫坐一旁,转眼间却已弹身而起,几步起落,宽刃长刀罡劲蕴伏,直定在对方当头,几乎是同时,绿‘色’光影一闪,灵风现出身来,长剑斜指,却是和甘斐一左一右胁制对方的情形。
这小猫动作倒也利落,甘斐暗自赞道,目光在灵风面上扫了一眼,却只觉得她面目冷媚冰寒,神情难测喜怒,心下不由微微一动,视线一转,又将注意力放在刀下那妖魔身上了。
待看清来人,甘斐又有些奇怪,这是一个‘女’妖,衣裙残陋,体态瘦削,而这种瘦削分明是长期饥馁所致的干瘦,她抬起的脸上满是惧恐惶急之‘色’,左颊上还有一道皮‘肉’外翻的可怖创疤。
“你们你们不是伏魔道么?怎么用的是虻山的术法?”‘女’妖的神情更为畏惧了,也难怪她作如是想,‘逼’她现身的是将岸,刀剑相指的甘斐则有着承自千里骐骥的罡气,至于灵风,身法本就是虻山所源。
“哈,听你的意思,你倒是来寻伏魔道的了?”甘斐的长刀晃了晃,“说!你倒底是来做甚么的?”
“啊,是你,我记得你,是你告诉我们怎么逃出来的。”那疤脸‘女’妖面向着灵风,语气颇为惊喜,竟是不由自主的要站起身来。
“不许动!蹲好!”甘斐把长刀往下一压,却好奇的看向灵风,听起来这疤脸‘女’妖倒是这只小猫的旧识。
灵风端详了那疤脸‘女’妖半晌,这才猛然省起,对方不就是在虻山离神宫外遇见的阒水‘女’俘虏?由于同情她们的悲惨遭遇,她还为她们指明了逃出虻山的路径。算起来,前后也不过几天时间,这疤脸‘女’妖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风还仔细观察了疤脸‘女’妖一番,发现她虽然形容枯槁依旧,气‘色’却好了不少,那触鼻的臊臭味也已‘荡’然无存,且她的衣裙敝旧而不褴褛,跟虻山时节大不相同。
“你认识她?”甘斐第一次对灵风说话。
灵风点点头,收起了长剑,看灵风这般举动,甘斐想了想,也同样将宽刃长刀收回。
“谈不上认识,只见过一面,是关在虻山的‘女’俘虏。”
“是蔓芝吗?”盈萱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许怅惘。
疤脸‘女’妖浑身一震,循着声音望去,目光显得难以置信,她看到了树根旁动身不得灵蟾真君和盈萱。
“盈萱姐姐?老蛤蟆?你们怎么在这里?”疤脸‘女’妖忽然起身,向他们拔足奔去,这一回将岸和甘斐对视一眼,没有出手干涉。
丁晓毕竟身负看守之任,看那疤脸‘女’妖将近,便将手一挥,青气横阻,直如铁壁铜墙,令那疤脸‘女’妖寸步难进,与此同时,鬼御营呼啦一下,全顶了上来,保持着三三成垒的阵形,围着疤脸‘女’妖散开一圈。
看到这情景疤脸‘女’妖也知道盈萱和灵蟾真君是伏魔道的俘虏了,她没有再做向前的尝试,而是扑地跪倒,陡然发出一阵怪异尖利的凄叫。
叫声在寒夜中穿梭翻绕,揪得人心里一阵阵的发⒙椋孟袷且硅善洌眵瓤藓拧�
“虻山的糟践我们,折磨我们!阒水的恨我们,杀我们姐姐,撷芬庄的姐妹们好惨,我们无处可活了”
蔓芝是趁着魔帝新出,虻山大‘乱’之际,和馨蕾一起按照灵风的指引,偷偷找到了凌绝峰明德庐草席之下的暗道‘洞’口逃出虻山的,这也是昔日灵风烨睛离开虻山的路径。
不过和那时候不同的是,一出此暗道,灵风烨睛便携着伤重昏‘迷’的将岸陈嵩疾飞远走,用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虻山袭风众追兵的距离,蔓芝和馨蕾却唯恐飞行的术法引起虻山的注意,只像个凡人一样,在出境疆域外的崇山峻岭中徒步而行。
看似逃出了生天,但蔓芝和馨蕾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她们已经不容于阒水同族,一旦被他们发现,就绝无幸理,佳怡她们就是前车之鉴;而虻山妖魔对她们的摧残更是令她们恨之入骨,阒水虻山皆成死路,天下之大,竟是再无她们的容身之所。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哪怕难逃必死,但求生的本能还是唆使着她们在山林里越走越深,直到她们看见了群山掩映中很难被人发现的一方宅院,几幢茅屋,‘鸡’鸣犬吠之声若有若无,袅袅炊烟随风直上,却和环绕山野的云雾‘混’为一体。
此处还会有人家?蔓芝和馨蕾大为惊奇,而她们潜身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先被宅院的主人察觉,两个饱经摧残的‘女’妖在意外遇到的那一大家子奇奇怪怪的族人面前,登时有些大为惊讶的发懵。
这是因为他们也都是妖灵,一群与世无争,像山野乡民般存在的妖灵。
家里的主人是一只还未完全得脱本相的驴怪,‘女’主人则是额头鼓突,粗手笨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女’鹅‘精’,三个‘女’孩儿倒是有了人样,但一个个小鼻子小眼丑陋异常,却是母‘鸡’成‘精’,她们是驴怪的妹妹;一个涎着脸又黑又胖像是傻子似的猪妖则管驴怪叫舅舅;还有一个癞皮狗化人的家伙则宣称是驴怪的小弟,最大的喜好就是抬起自己的‘腿’,然后低下脑袋从一个很奇怪的角度闻自己的裆下。
对于蔓芝和馨蕾,这一家没做出什么戕害的举动,甚至在知道了她们的过往后还开了个家族会议,最终决定收留了她们。
“唉,怪可怜的。”驴怪很惋惜的叹道,“不嫌弃的话,就住这里吧,幸好前阵子我还了最后的人情,我们和这个世界的纷争再没有关系,就独‘门’绝户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里是诀山的一个支脉,过去盘踞于此妖魔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几乎相同于虚境幻界的地方,说是相同,是因为那妖魔巧妙的利用了虻山疆域边的结界运法相连,并不是真正依靠自己法力形成的,结界的力量不仅避开了人间伏魔道的耳目,甚至也极难被虻山的妖灵所察觉。如今诀山大王早已死去,这里却成了遁世安居,不涉人间的绝佳所在。
驴怪本质上还是善良的,不然也不会在明知薛漾已死的情形下,依然保证了壁垒机关的安置建造,这是为了相谢对方曾经的不杀之恩。在这件事办完之后,用驴怪的话说,就是还了最后的人情,他是铁了心带着这一家子远逸世外的安身立命了。
驴怪接纳了蔓芝和馨蕾,当然,也不无留住她们免得这里的讯息泄‘露’于外的意思,但不管驴怪存了什么念头,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