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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胡人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木愣愣的看着雄壮大汉手里明晃晃的刀尖。
“小子还不露相?我倒看你藏到几时!”雄壮大汉刀风虎虎,这一下气劲雄浑,竟是全力施为,直砍年轻胡人的脖项。
然而刀势未落,雄壮大汉便突感刺斜里一股怪力推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偏,这一刀顿时砍了个空,自己还踉踉跄跄的跌撞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雄壮大汉心里怦怦直跳,无论如何,这不可能是那个年轻胡人做出的手脚,出力的方位完全不对,当下侧目望去,却只看到那小小孩童倚墙相望。
“大哥,是这个小孩子干的!”身后一个武士提醒道,他也只是感到眼前一花,那雄壮大汉便着了道,依照这个情势判断,只有可能是那个孩童所为,当然,他也并不十分确定。
既然被说破,姬尧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刚才的两下都是他小施手段,无非就是凭借肉眼难辨的极速身法推开了那大汉而已,他都还没用力呢。
“首先,来撒野的是你们,而不是其他人。”姬尧抄着两手,这让他感觉自己颇有几分六师兄薛漾的风采,“其次,你从来也没有过手下容情。人家好端端的和我说着话,是你一上来又是骂又是要打的,我只是看不过眼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才是真正对你手下容情了。”
雄壮大汉大怒,刚要上前叫嚣,却看到姬尧快速的两手一挥,一柄湛蓝的短剑带着寒芒一瞬即没,雄壮大汉脸色一变,情知这孩童所言不虚,刚才只要他把这短剑趁机往自己要害处一戳,自己又岂能还有命在?
年轻胡人哈哈大笑,不住拍掌:“小娃娃好厉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笑声传入众武士的耳朵里,像极了讽刺和讥嘲,雄壮大汉脸上更挂不住了,冷冷的左右示意,有心倚多为胜,倒要看看这小孩是仗了谁的势,敢和文献公一族过不去。
本来是小事,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要被闹大了,姬尧很清楚那些武士们在打什么主意,顾不上和年轻胡人说话,暗自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倒底还是个艺业未成的孩子,同时面对数十个孔武有力又精擅技击之道的成年人,他还没有什么把握。
然而姬尧遽然而觉的,竟是来自身后的风声骤响,如此迅疾的速度即使以他的身法也在一开始慢了半拍,姬尧心中一凉,对方是什么时候来了个如此强横的人物的?
劲风越过了姬尧,直撞向那打头的雄壮大汉,把他像断线的纸鸢一样远远抛飞而起。姬尧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原来是虚惊一场,来自身后的攻势是针对这些狗仗人势的武士们的。
一个瘦削枯干,淡黄衣袍的中年人在武士群中进退自如,而他每动一下,便有一个武士被抛跌甩飞,数十人围成的阵形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这中年人只凭借着一双肉掌,便毫不费力的主导了局势。
姬尧注意到那中年人将双掌蜷成了鹰爪之形,似乎便是某一个武学派别的独门绝技,但很快,姬尧又下意识的吸了吸了鼻子,目光炯炯的盯在那中年人的脸上。
简直是摧枯拉朽,不过片刻之间,数十位武士在院中躺满了一地,**声此起彼落,却又都挣扎难起。那中年人看也不看,立即转身,关切的走向那年轻胡人:“老奴疏忽,老奴有罪,主人如何了?有没有让这帮家伙伤着?”
年轻胡人就像刚看了一出好戏似的笑着:“哪里会被伤着?义叔你看,这个小娃娃好厉害,可好玩呢。”
被称作义叔的中年人先仔细看了年轻胡人一遭,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向姬尧点头致谢:“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目光在姬尧脸上一转,正与他神光内蕴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义叔心中一动,双眼中竟也透出晶灿灿的色彩来。
“啊,这是怎么了?”盛香居的老主人在冬阁院门口目瞪口呆,他一听见响动就赶了过来,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惊得六神无主。
仆厮们乱哄哄的跟上,七手八脚的去搀扶倒地的众武士,打头的雄壮大汉调匀了气息,一把推开扶他的仆厮,怒气冲冲的指着姬尧和义叔:“尔等放肆,竟敢”
“我要是你啊,就不说那么多废话。摆明了不是对手,就不怕人家再揍你一顿?”声音明朗清脆,雄壮大汉循声怒目而视,却在看到来人之后一怔。
说话的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郎,俏美中也带着英气勃勃,一身短襟劲装,正怀抱两手,自有股说一不二的气势。
而令雄壮大汉愣怔的原因并不仅仅是这个年轻女郎,而是同时出现了四个秀美绝伦的女子,除了年轻女郎外,还有个一袭白裙,直如仙子下凡的绝丽佳人,娉娉婷婷立在年轻女郎身边,面上似笑非笑;另一边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竖着冲天马尾,平添了几分明爽之气,一副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的表情,脚边一只棕毛大狗,还对他们“汪”的叫了一声;最后一个,则是个清丽娇憨的少女,穿着一身略显古怪的褐色短裙。
“师姐。”姬尧唤道,收回了和那义叔对视的目光。
“你们是一路的?敢报名么?”雄壮大汉好像发现了什么,那年轻女郎说的没错,既然现在明知斗不过,便省了那些强撑颜面的套话,还是趁机打听打听对方的来路,弄清楚了也好让自家家主来为自己出头。
“朝廷祀陵尉办事,晓事的就别在一旁碍手碍脚!”风盈秀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才不吃雄壮大汉那一套呢,话声一落,就若无其事的向后招招手,这是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芝麻绿豆般的小官署,口气倒不小,行,你们都等着!”雄壮大汉冷笑,却倒底没敢从那风盈秀身边过,带着一帮子武士灰溜溜的从一旁挤了出去。
那年轻胡人自风盈秀四位女子出现之后,就像着了魇一样,竟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在那最后出现的少女脸上,神游物外。
“在吃饭时就看你神情不对了,你却怎么跑到了这里?还闹出这样的事来?”董瑶关切的向姬尧走近,却很快察觉到了那道异样直视的目光,不舒服的皱眉相望,便见到了那年轻胡人痴痴濛濛的脸。
在发现董瑶的视线也对向了他之后,年轻胡人忍不住呓语般呢喃:“你你真好看。”xh118
第七十四章 紫光()
董瑶可不是过去那未经世事的少女,听到有人如此突兀的夸赞自己美貌,也不会心中暗喜的晕生双颊,她只是用一种反感的目光看着这个形貌邋遢的胡人。
“你你真好看。”年轻胡人像是不受控制的向董瑶走近一步,那义叔却飞快的拉住他的衣襟。
与此同时,姬尧也拦住了董瑶,悄悄示意师姐退开。董瑶本就是来拉姬尧的,看他这般动作,倒有些暗暗生奇,不过她也很知机的停下了脚步。
“主人,不要唐突。”义叔拖着年轻胡人,眼神却奇怪的看了看董瑶,又看了看姬尧,面色忽的一沉,视线左右一扫,风盈秀和曹晓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住了方位,隐隐呈包夹之势。
“你跟我一起,我要和你一起。”年轻胡人脸上满是沉醉迷离的痴意,却像个疯子一样自顾自的喃喃不休。
“几位这是意欲如何?”义叔已经察觉到了现在反常的气氛,表情透出了森冷的寒意。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董瑶轻声问姬尧,她还不大清楚目下局势的原因何在。
“喂,这位大叔,身手蛮不错的嘛。”风盈秀大大咧咧的叉着腰。
义叔紧紧拉着那犹然期期艾艾的年轻胡人:“几手粗浅工夫,倒让方家见笑了。”凑在年轻胡人耳旁,声调陡然降低:“主人,这里的菜肴也尝过了,我们该走了。”
义叔刚要抬步,风盈秀便是身形一晃,却堵在了他的去路上:“哎,这便要走?急什么?”
“你们的小公子救了我家主人,老奴拜谢,他日定有回报。”义叔一副不想纠缠的模样,低着头:“但也希望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不想出手伤了恩人。”
“逼人太甚这个字眼用的不好。”风盈秀俏目凛然生光,“我们可没用什么逼迫的法子,况且你也不是人。”
听到风盈秀这句话,董瑶才恍然大悟,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背后的琇莹剑上,这是她一直学池棠的姿势。
正是这位义叔前番动手之际发洩出的气息露了马脚,如风盈秀、曹晓佩和姬尧这样感应灵敏的已然有了察觉,不过对方的妖气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举动间虽然没有太大的血灵道气味,却也是非同寻常的博荡浩然,思来想去,或许只有深不可测四字才能形容。风盈秀这些日子捉妖除怪的早成了行家里手,又是祀陵尉本身的职责所在,此时自然是不肯干休了。
被先前这一闹,冬阁中的客人们都已三三两两的逃开了去,那盛香居老主人又急急赶着去家主那里请罪澄清,这偌大的雅致冬阁,竟就剩了他们几人,池婧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弓箭,拦在冬阁通往外间的亭门之前。
“不是人,那我又是什么?”义叔抬起头,脸上的寒意更深了,目光中透出几分若迷若幻的色彩。
“那就得问你自己啦。”晓佩在一旁笑嘻嘻的道。
忽听“啊”的一声,却是一个从庖厨处往外厢送菜的婢女路过,看到眼前情形吃了一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内院的院门旁,手上还端着一盘浇了鲜红汤汁的蛋锞。
年轻胡人视线在董瑶身上绝不稍移,却也嗅到了蛋锞上传来的古怪香气,拉着义叔的手,像孩子撒娇似的央求道:“义叔,我要吃那个,也请她一起吃。”这个她不言而喻,自然是他深情凝视的董瑶了。
义叔阴冷的表情仿佛瞬间被暖风吹散,嘴角露着怜爱的笑意:“好好好,主人先吃着,什么事儿都别管。”
话音犹在耳,风盈秀也只稍一霎眼,倏然间,义叔淡黄色的衣袍好像化作了一团黄风沙尘,略一恍惚,他就已经出现在那婢女面前,转手夺过了婢女手中的食盘。紧接着,他又像根本没有移动过似的将食盘交给了年轻胡人,直到此时,那婢女惊呼的声音才刚刚响起。
身法快的匪夷所思,这代表她们的合围之势其实根本拦不住对方,风盈秀心中暗凛,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刚一打响指,欲待唤出松鼠米粒前往牵制,却在两指方交的刹那,看到了义叔近在眼前的那张阴冷枯干的脸。
“我不想伤你。”义叔说。可他蜷成鹰爪之形的手还是精准的捏住了风盈秀的粉颈,这一手在适才对付那些武士们就用过,但这一次竟是快得肉眼难辨。
风盈秀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自出道以来还从未遭遇过如此险情,也不知道对方是要把她抛摔出去还是就势扭断自己的脖子,浑身猛的一个激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只觉得一股热力顺着自己情急下拍出的手掌喷涌而出。
有古怪!义叔竟一个立身不稳,被这股热力生生震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诧异,晓佩和姬尧两个已经扑到。
好一个义叔,骤逢变故也是丝毫不乱,左手一刁一带,有心借力打力的反震开晓佩,哪知道一触及晓佩的纤手,便即不着力似的滑了开去。同时右手一打,先把姬尧刺来的短剑卸了力道,他毕竟感念姬尧先前出手相救主人之恩,没打算下重手,只待打在姬尧关窍处,把他弄晕了自己也好脱身,不料风声呼的擦身而过,姬尧已经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转避了开去。
看似兔起鹘落,各施奇招,实则电光火石,短短一瞬,义叔双眉一扬,轻轻把头一偏,一枝羽箭从脸庞飞过,这是池婧射出的飞矢。他已经迅速做出了判断,风盈秀怪力居身,另有奇特处;曹晓佩体有异状,不似肉身凡胎;至于姬尧,根骨清奇,竟有麋鹿炼化之态,奇了奇了,却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些怪人?
正在思量时,董瑶的攻击也到了,她不像那几位各有修行,因此动作慢了几拍也不止,只是那练了不知几万几千遍的一招倒也别有威力:拔剑,横斫,入鞘
然而董瑶的动作也仅仅只能做到横斫这一步,义叔双眼忽然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董瑶只觉得项下一轻,眼前的义叔早没了踪影,她的琇莹剑斫了个空,而当她在项下愕然一探的时候,赫然便发现那枚池棠赠送的信物已经不知去向。
年轻胡人刚开始吃第二个蛋锞,鲜美的滋味令他难得的稍稍转过目光,舌头舔着唇边滴淌的鲜红汁液,俨然便是饕餮贪食的馋相,对刚才的争斗毫不在意。不过他很快又抬起眼,热切对董瑶喊着:“很好吃呢,你也来吃。”
“主人!”义叔在黄风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