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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的侵袭劫掠。往年有过坤州城被柔然人攻破的先例。
自从萧衍来了之后,励精图治,他自己从不挪用和贪墨维护城墙的银两,所以坤州城那破了好几个大缺口的城墙,终于在夏天的时候被补上了。为的就是防止秋冬季节,柔然人的突然袭击。
至于那些已经在城中的柔然人,到了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会被官府每日都在盘查。
萧衍在这边,手段上是比往年温和了一些,但是丝毫没有放松对柔然人的盘查。按照惯例,再过两个月,柔城就会禁止柔然人的进出了,一直到来年的春季才会再度和柔然人开放。
萧衍替秦锦找的工匠早就到了柔然,是天隐宗的人,武功还不错,萧衍就让他们索性住在府内,一来是加强了总兵府的防卫,二来也方便秦锦和他讨论首饰的样式,第一批打造出来的首饰已经派人送往京城。
靖国公夫人自从接了秦锦的信之后也是早就将店铺准备妥当,秦锦的首饰一到,就马上选了一个吉祥的日子开了张。
开始这种琥珀在京城几乎无人问津,靖国公夫人见秦锦的东西卖不动,也是着急,所以干脆就自己戴着去参加了一次贵妇人之间的宴会。
秦锦那是当过皇后,当过太后的人,眼光和品位自然是高端大气的,加之这是她第一次做生意,用料上丝毫都不马虎,萧衍找来的两个工匠都是玩暗器的高手,雕刻上也是比其他的普通工匠功力深厚,所以这些由靖国公夫人亲自演绎过的琥珀首饰顿时就在京城打开了销路。
靖国公夫人替秦锦数钱那是数的笑的都合不拢嘴。
本是想将银票替秦锦送去的,但是她随后接到的秦锦连续几封信上所写内容,让靖国公夫人整整三天都没睡好。
秦锦在信上说了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过不了太久的时间,漠北诸部会大规模进攻大梁。靖国公会受命领兵前往抵抗。她还说靖国公很可能会因为被人陷害,粮草供应不上而身陷漠北那个大泥潭之中。
秦锦在信上描绘了自己大伯父的死状。
开始靖国公夫人只当秦锦是做噩梦,但是这样的信,她连续接到秦锦发了三封,一封写的比一封言辞恳切,这就让靖国公夫人不得不多想想了。秦锦还提了一件即将要发生的小事情,那边是大哥即将被派驻到大齐的边境上去。
秦锦远在坤州,自然不知道朝廷的调派,诚如秦锦所言,秦沥阳还真的接到了兵部的调令。
这种节骨眼上,肃宗是断然不会将秦沥阳给派出去的。因为忠义侯在夏初的时候遇刺,一直病到了现在,肃宗已经有所动作,准备收权。这种时候,靖国公府的人便是肃宗手里捏着的牌,况且秦沥阳手里还有新一军捏着。
而这时候忽然下调令将秦沥阳从京城调离,想来一定是忠义侯府的手笔了。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这叫靖国公夫人不得不正视秦锦信上所说的话来。
秦锦和她提及了由陛下亲口赐下的皇庄。
她让靖国公夫人将店铺所赚的银两,再加上靖国公府能拿的出来的银子找上可靠的心腹之人,分批从各地悄悄的购进粮食,然后运去皇庄囤积起来,那边即便是忠义侯的人也不会去勘察。
皇庄是在京郊,找亲信侍卫去守护起来,防止被人劫掠。
将来如果真的发生了漠北断粮的事情,至少靖国公府还能拿出一部分粮食来救一下急,不至于让靖国公困坐愁城。
靖国公夫人三天没睡好觉,和自己的丈夫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秦锦的话去办。只是他们没将所赚的银子都留下,毕竟秦锦也出力不少,靖国公夫人写了信给秦锦,他们会将所赚音量的一半留下,另外一半给秦锦送去,毕竟她在那边采购宝石和其他的东西也是要钱的。至于留下的那一半也算是靖国公府和秦锦借的,等日后会归还。
秦锦也没再坚持什么,反正还钱不还钱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真正的重视起这件事情来。所以她的任务就是要多赚钱,广积粮!
秦锦的第二批货和整整两大车的绵羊油膏一起送去了京城,自从那日秦锦被萧衍借由按摩之名吃干抹净之后,秦锦一度是十分唾弃绵羊油膏的,不过又架不住这东西确实好用,所以只能再度将这东西捡起来用。她想着马上过了夏天就要是干燥的秋季和冬季了,作为土豪的秦锦干脆小手一挥,将柔然人在这里卖的所有绵羊油膏全数都买了回来。
她自己留了一些供府里人所用,其他的都用罐子封好,装车送去京城贩卖。
因为街市的事情,在坤州经商的柔然人对秦锦都十分的友好,所以秦锦就干脆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若是这种油膏在京城买的好的话,那她就垄断这种东西了,有多少她收多少!柔然人自然是高兴万分的。这种东西在坤州城起初是并不太好卖的,因为制作的成本比较高,价格下不来。
一般的客商不敢多买这样的东西,怕留在手里卖不掉,这东西又不能放很长时间。
所以秦锦说要这个,柔然人都高兴坏了。
秦锦总结了一下,这东西是好东西,之前卖不动是因为这边人普遍比较穷苦,每日都要为温饱而奔走的人又有多少人肯花银子在这上面,肯花银子的却又看不上那些丑陋到一定高度的罐子,只有萧衍这样的二愣子才会花大钱买这么丑陋的东西去讨好自己的老婆。
所以东西不差,缺的是好的外形。
68 第一次分开()
秦锦觉得自己还是蛮有点做买卖的头脑的。
她前世琢磨的是国家大事,大梁朝传到了萧文筝的手里已经是积弱已久了。秦锦有自知之明,她能做守城之将,却不能做开过明君,虽然后来萧衍篡位夺权,她一直都骂萧衍是乱臣贼子,但是到了后来还是打心眼里十分佩服萧衍的。
她到老的时候也常常想,如果当时她将大哥和二哥手里的兵聚集起来,再将锦衣卫的南大营牢牢掌控在手里,萧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逼着她让萧文筝退位。其实到最后,也是她不太想争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好累。若是真要上杆子和萧衍斗的话,又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她一犹豫,萧衍这个强势的不得了的人,马上就涨控制了所有的主动权,她就将自己陷落到了被动的局面。
秦锦觉得自己想的有点远了,她强行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花影。
花影对着秦锦微微的一笑,“我还是不想出去。”
“你不要这样啊。”秦锦的心底十分的难过,即便她七老八十的时候也没像现在的花影这样的憔悴和沉寂。“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花影稍稍的垂下了眼帘,将手从秦锦的手里抽了回来。
“你试过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样吗?”花影沉寂了一会,这才缓缓的开口。“我的父母,不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从侯府的少爷变成了一个私生女,更成了忠义侯用来对付我父母的工具。他是我的爷爷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即便知道我的身世之后,他也一门心思想要杀死我。”
花影说完,眼眸之中的眸光就变得空洞了起来。
秦锦被她说的更加的难过,“你去想忠义侯做什么?那就是一个老王八蛋。为了权势,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我才更加的难受。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流着那样人的血脉!”花影恨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了算了。”
“放屁!”秦锦被花影说的差点跳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怎么就不想想南宫雅,想想沐恩侯和沐恩侯夫人,想想你的那些姐妹。想想我?你若是死了,我们这些人会有多难受,你却偏偏要去想一个没心没肺的老王八蛋。流着他的血脉怎么了?你又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花影被秦锦给骂的愣住了。
谁能想到娇滴滴的郡主殿下,居然能如同市井女子一样爆出了一句粗口……
不过花影倒是觉得这句好像听起来还有点酣畅淋漓的感觉。
“哎呀,你要气死我!”秦锦气出了一身汗来,刷的一下打开了檀香木制成的折扇,刷刷刷的扇着,越是扇越是觉得自己还是很热。“一会等你们家南怀竹回来,让他来整治你。”
“他敢吗?”花影低声嘟囔了一句。
“对啊,就是他不敢,所以你才这么胡思乱想的。”秦锦刷的一下又收了折扇,拿扇子点了点花影的额头。“你们两个平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啊,怎么南宫雅那臭小子就没看出你为何沉寂呢?”
“他以为我是身体的缘故。”花影说道。
“哈。”秦锦冷笑了一声,“那家伙不是自诩当了十几年的大姑娘,最了解姑娘的心思吗?合着他那也是吹吹牛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粗心大意的?真是叫人操不完的心!”
花影原本因为自己身世的事情想不通,刚刚被秦锦骂了一句,倒是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她为何要纠结自己身体里流着的是什么血呢?为什么不想想她还有一半沐恩侯府的血脉呢?为何不想想自己出事之后沐恩侯和沐恩侯夫人是有多着急。自己的姐妹是有多着急……就连眼前这位平时也没说上多少句话的表妹都费心劳力的救她。她却偏偏去想那个从没尽过半点责任,却一心想要借她的事情弄垮沐恩侯府的人!
人钻牛角尖的时候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但是一旦想通了,眼前便是会豁然开朗,花影原本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如今被秦锦骂的犹若醍醐灌顶,瞬间眼前一片清明。
氤氲在心头的乌云冲散了,她整个人也就恢复了一点点的生机,就连脸色都看得好像好了一些。
再听秦锦这么不待见南怀竹,她又是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和秦锦一起说南怀竹的坏话貌似也有点不太吼道,于是她也就只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家萧将军也是粗心大意的吗?”花影好奇的问道。
“南怀竹怎么能比的上萧衍?”秦锦哼了一声,“你好好教教你们家南怀竹吧!
“呦,这就护上了?”花影略一挑眉,揶揄道,“说起来你们现在这样蜜里调油,还要多谢南怀竹呢。若不是他选的绵羊油膏。你们两个现在连房都没圆!”
“哎呀!我好心帮你,你却拿这个来挤兑我!”秦锦脸上刷的一红,“看我怎么整治你!”说完她扑过去对着花影的胳肢窝就抬手挠了过去。
花影最怕痒痒,顿时笑滚在了软榻上。
“你这浑身痒痒肉的,我回头就去告诉南怀竹,让他来治你!”秦锦哈哈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也不用来谢我哈。咱们就当扯平了。”
“哎呦,我错了还不行吗?”花影已经笑的浑身没了力气,软在了榻上。
秦锦见花影已经求饶了,就停下手来,“快说,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她半威胁半开玩笑道。
“哪里有你这样逼人家的。”花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觉得我还是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蹲着好了。免得给你们找麻烦。”
“怎么会有麻烦?”秦锦不解的问道。
“我与南宫雅不一样。他当年也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出来的机会不是太多,所以能遇到他的人这里大概也没多少。可是我不一样。一直以男子的身份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花影说道,“万一我出去,不小心遇到了一个恰巧见过我的,岂不是麻烦的很。”
秦锦……花影说的也有点道理啊。
“不过这么里京城那么远,应该没有那么巧吧?”秦锦不确定的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花影说道,“反正我是怕了,之前还只是连累沐恩侯府。如今若是这件事败露出去,却是连带着你们一起都连累了。长宁,我知道你那日匆匆忙忙的嫁给萧衍也是为了躲避萧呈言。如今你们能过的这么好,我也替你高兴。可是我怕我会连累你们大家。”
“快别这么想。”秦锦自己坐直了,然后将花影也扶着坐起来,“大家能想办法去救你,便不是怕事的人。你说的也是一个问题,那好吧,最近就先消停消停。等再过几年,这事情淡了,咱们在想着出去玩。”
“恩。”花影轻轻的点了点头。
秦锦是这样想的,等日后萧衍登基了,花影自然可以正名了。
哎呦,未来陛下,您这一世可一定要登基啊!秦锦不由在心底祷告了一下,若是萧衍这一世当不了皇帝,她们这一群人就麻烦大了。
不管是忠义侯,还是萧呈言,随便是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登基了,她们这一帮子人都没日子过。
晚上秦锦在沐浴的时候,萧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