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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扎在心口上一样。
她把书包脱下来往李慕慕怀里一推,抬脚踹开在唐宋明桌前灌酒的狗腿,坐下,按住他手上刚灌满酒的玻璃杯。“喝酒有碍身心健康。”
刹那间,唐宋明猛地抬起眼眸,凶戾毕现。燥热的空气中,两种的截然不同的气场猝然碰撞,一个冷冽,一个阴寒,一个凶气毕露,一个杀机凛然。
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噤了声,喧嚣的场面瞬间沉凝下来,只剩下七彩闪光灯与情歌伴奏在此间回荡。
所有人都知道唐宋明是怎么样一个暴躁狠厉的人,他就像是唐宋元的缩小版。他们对这兄弟俩,除去必要的推崇和膜拜之外,没人敢摆立场规劝他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而阮瑨呢,一个从小被周放捧在手里圈养大的娇娇女,平时撒娇左性的,也从没人见过她这个模样——此时,她像是经过生死的千锤百炼、精雕细刻,才以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气势坐到这里。
唐宋明醉意朦胧,抬眼瞪着面前的人,又花了半分钟认清坐在面前的人是阮瑨。他眉头松了松,他挥开阮瑨的手,仍旧厉声道:“干嘛!”
“你要喝我陪你喝。”阮瑨脸色淡淡的,没有生气,举手投足间却足够让人望而生畏。她扫去杂陈的空瓶,重新将一打啤酒拎到桌上,开了一瓶重重地放到唐宋明面前,自己也开了一瓶,猛地灌下去一大半。
在场的人齐刷刷愣在原地,看着阮瑨将一打酒铺到面前,再一瓶瓶打开。
张三靠到李慕慕旁边,带着一点满目忧愁:“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明哥隔三差五就让问一次小祖宗到了没的。”
被打到重伤送院的单重仿佛还在眼前,那样的孤绝的阮瑨,那不是她所认识的阮瑨能有的情绪。她阴沉沉地转过头盯着张三:“别问,问就是死。”
张三收了声。他也就是随口问问,并不是真想打听。“原来小祖宗会喝酒啊。这么样灌不会醉嘛?”
李慕慕又瞪他:“你也上去看看会不会醉?!”
张三被噎了一句,也不恼,仍旧忧心忡忡的:“那怎么办啊,明哥那模样像是不醉不归的了。可周老大从不让小祖宗碰这些东西的啊。我记得早半年,有个没脑子的带着小祖宗吃了个路边没证的烧烤摊,差点把害得小祖宗进了医院,周老大知道后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那人是个小平民,因为成绩优越,破例刚获得了附中入学资格。转学来时,在社会活动课上跟阮瑨分到了一组。他不太懂附中的圈子,对这种抱团行为嗤之以鼻。
以至于后来两人一组参与慰问养老院的活动时,他大小事务全全亲力亲为。被闲在一旁的阮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自己摸索着,竟然也帮上了许多忙。小平民对阮瑨的积极感到意外,当即对自己对抱团低差等生的卑劣看法进行了深刻的道歉,表示想请阮瑨吃饭。阮瑨就去了。
然后因为肠胃不好,犯了胃肠炎险些进了手术室。
为着这件事,周放大发雷霆,连累了好一大串人。自此后,再也没人敢顺便给阮瑨吃东西了,李慕慕按着周放那边给的食谱,按时准时的给小祖宗备吃的。
“能怎么办?我只能跟你说了,现在坐在那桌上的是唐宋明,但是要是周老大知道了这件事,这里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李慕慕脸色铁青,想到小平民的案例,心态就爆炸。
自傍晚书店事件之后,阮瑨跟单重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致使阮瑨突然暴起上手把好好一个优等生打到半残废送进医院。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副阴蛰逼人的模样。她凑上去说好话,她垂眸睥睨,带给人的压力远比唐宋明还要森严。
她着实没有办法。别说是别人,看着小祖宗现在这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模样,就是她,她都不敢上去劝两句。她现在只奢望着小祖宗只是心血来潮喝两口就停杯了,又或者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千万不能让周放知道啊!
蓦地,李慕慕的手机震动,一看,是苏木的电话。
眉头止不住一跳,燥热中一股阴寒径直从脚下窜上来。她颤颤巍巍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的苏木也喂了一声,紧接着问道:“你们在哪?”
李慕慕其实跟苏木不太熟,只见过几次。但苏木是周放手底下办事儿的,一举一动基本等同于那位大人。这时这话一出口,李慕慕用脚指头都知道是问阮瑨的动向。她怕死不想说,那边的苏木又喂了一声。
“……在大观苑。”
“看好小祖宗,傍晚的事周哥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过来。”
李慕慕:“。…。。???”
我他妈当时就不该离开小祖宗一步!
第15章 第十五章()
“你真要跟我喝?”唐宋明看着面前排的整整齐齐的酒,问。
在阮瑨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许多的酒,因为没有吃晚餐垫胃,有点晕乎,所以阮瑨坐到面前的时候,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清坐在他对面的她是谁。
还有就是阮瑨变了,或者说,是他对此刻的阮瑨有些陌生。他认识的阮瑨是个软软糯糯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整个世界只剩下玩和闹。自周放把她带入大院起,把她捧在手上,捧在所有人面前,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整个京北再没有谁能越过她去。
她和他们成为朋友,他们住在大院里,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她如同依赖周放一样依赖着他们。可是是什么时候她变成现在这个阴沉、心事重重的人?
他自觉还算了解阮瑨,她这个人看朋友看得比天还大,没心没肺的,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帮得上的帮不上的,屁大点事儿都会叽里呱啦一股脑倒出来给他和袁晓之听。
是什么时候,她变成了眼前这样一个阴蛰逼人的阮瑨?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晦暗不明,欲语还休?
“喝。”阮瑨将手头的空酒瓶丢下,又另外拿起一瓶酒,还显得稚气的澄净眼眸里深沉如海。
带着让人看不懂又耿耿于怀、愤懑不已的情绪,她就这样大刀阔斧地坐在桌前,盯着唐宋明,你一罐我一罐的喝。原本休闲的欢闹场褪去了嬉闹,变得针锋相对,咫尺不让。
她逼着眼前的唐宋明跟她的节奏一瓶一瓶的将酒精灌下去。
唐宋明原本不在意,他跟阮瑨从小一起长大,深谙这位小公主的本性。她跟自己不同,虽然她们俩人从小都各种酒会席面不断,但因她是女孩子,本身并不怎么喜欢酒精的味道,加上周放对于她接近于变态的控制欲,她酒量并不高,至多两瓶,再喝就是要醉的。
所以他从不觉得阮瑨会有胆色认认真真的跟他拼酒。
他想了想,又对阮瑨的娇弱嗤之以鼻,连两瓶酒都喝不下去,以后怎么在大院里接着混迹?以后又怎么跟着他一起接手‘狗头军’呢?
这样一想,接连好几天的郁闷不满又让他阴沉下来。
啧,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既然她有胆子挑衅,那就把她喝趴下再丢回家好好反省一下吧。堵着性子,唐宋明又灌下去一瓶酒。
阮瑨也不逞多让。连喝几瓶酒,她看起来也没有高兴多少,面容依旧是淡淡的,拿酒的手有条不紊的,丝毫不见醉意。唐宋明喝一瓶她就喝一瓶,不多,也不少。
又接连灌了两瓶,对桌那头,应该拜服在酒精威压下的阮瑨不止没有倒下,面上除去一点点红晕,一双眼睛更显得阴蛰深沉,她一言不发的将一罐酒按到唐宋明面前。唐宋明他内心里强压的不满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他本能的觉得受到了挑衅,体内蕴藏着的上位者的高傲,以及这段时间里从阮瑨行举反馈上得到的郁闷不满,还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摒除一切顾虑,只剩下一个念头:把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阮瑨放倒。
作为唐宋明手底下的第一狗腿,原本呢,张三只是觉得自己家老大最近心情不太好,需要放松。于是,就自作主张办了这么一个唱K活动,希望玩过之后他能恢复日常状态,大家一起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生存下去,但是!
天晓得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原本天真烂漫的小祖宗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抱着酒瓶不肯松,你的 ‘监护人’周老大就要杀过来了你知道伐!
哦买嘎!救命啊!他还不想死啊!而且这不关他的事啊!是唐宋明拿的酒,是小祖宗自个儿往桌前一坐!他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蛊惑小祖宗喝酒啊,都是她自己动的手。
他白着一张脸问李慕慕:“周老大来了,我还能活嘛?”
李慕慕苍白着一张比他更苍白的脸。“不好说,大概都要死了吧。”上一次在小学姐事件里,她还下了死誓一定好好照顾小祖宗,现在呢?才两个多月,呵呵……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张三本来就怕暴躁狠厉的唐宋明,但是对比于唐宋明,他更怕周放。听到李慕慕这话,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阴寒入骨,人生沧桑。“那…那我们怎么办啊?”
“你问我怎么办?!我问你你比较怕周放还是唐宋明?”
“周放。”
“那好,”李慕慕苍白着脸色,指着半醉的唐宋明道:“小祖宗已经在喝第五罐了,你现在上去把他拖下来还来得及。”
张三:“。…。。”
一切为了存活!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为明哥您效力啊!做着心理建设,张三哆哆嗦嗦地站到桌边,抓耳挠腮地终于从只会劝人喝酒玩乐的脑子里挤出两句算得上有用的台词来:“天…天都黑了,明哥,要不我们散了吧。”
李慕慕:“。…。。”
唐宋明在酒瓶之中抬起头,醉眼朦胧的看着张三,又看了看面前的阮瑨。
张三又说道:“改天,改天再喝吧,小祖宗也该回去了。”
唐宋明低头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绝,边上的阮瑨突然暴起,手边捏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瓶猛地砸到地板上。嘭——炸碎的玻璃瓶飞溅而起,将张三连带着一众靠得近的人逼退一大步。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寂静了。
阮瑨看向周边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满眼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她拂了拂褶皱的校服风轻云淡的再度坐下。“继续。”
从来,从阮瑨到京北以来,从没人见过阮瑨发这么大的脾气,酒精混杂在空气中,玻璃炸碎的轰鸣声,一声声还在脑子里回荡,所有人都一瞬间僵持在远处,一动不敢动,只有唐宋明蹙起了眉眼。
阮瑨抬起眼眸:“我说过了,你想喝,我就陪你喝。”
唐宋明眉头蹙地更深了。“你想死嘛?”
阮瑨低头冷笑,又将一罐酒重重地放到他面前。
“这两个月来,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唐宋明站起身,健硕的身材一瞬间绷紧,蓄势待发。阮瑨看着他,虽然是处于下位,但是眸光澄明,丝毫不露怯。她一字一字地吐出来:
“你要是觉得这样干喝没趣,那我们就加个彩头。今天谁要是从这里趴着出去,那么,就一辈子都不许再碰酒了。”
***
唐宋明觉得,阮瑨应该是有病。什么叫做这辈子都不许碰酒了?
难道她觉得自己能喝得赢自己?她脑子瓦特了吧。
他们唐家上上下下一门虎将,老老小小,打从会跑开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长辈们拿着筷条沾酒喂他们喝,锻炼酒性。他长这么大,喝下肚的酒比她喝的肥宅快乐水都要多,她阮瑨哪里捡来的自信认为能在酒桌上喝赢他?
他觉得滑稽,可笑,但是先前一股子不满还积压在胸腔,不容得他放下脸面。“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我知道。”
“为什么。”唐宋明重新落座。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阮瑨说得很认真。
近两个月来,阮瑨的变化可谓是循序渐进,一天天的,每天里看着好似变化不大,但是前后一对比,状态明显不同往日。
她仿佛在某一天突然,有了一个很坚定的必须要达成的目标,她为之付出一切,为之努力,下定决心的奋斗着。他不知道这个目标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个目标,阮瑨的变化,都让他由衷的觉得郁闷不满,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只觉得好像阮瑨一下子变得离他很远很远。
“是因为孙晓婷?”孙晓婷是两个月前在操场上对着阮瑨脑门扣了一个排球的人。
他思来想去,察觉阮瑨的变化是在被排球砸晕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发生的。自打排球事件之后,那女的不知道怎么进了医院,接着阮瑨逃了一周的课,回来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