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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被剖析的注视下,阮瑨不舒服地皱起眉:“有什么事嘛?”
“你是谁?”
“!!!”
阮瑨:“你在说什么傻话?”
“从春天的那场球场事件起,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不应当的,”袁晓之昂着头,一字一句的剖析。“我玩很了解阮瑨这个人,她很无能,只会依靠别的东西,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改变,所以,”她高高在上地下定论。“你是另一个人。起码不是我认识的阮瑨。”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嘛?”
“我知道。而且,我确认周放也知道。”说到这,袁晓之粲然一笑,成竹在胸。“你跟周放在一起了?你还真敢啊。”
周放也知道?
阮瑨愣在原地。周放,他知道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你刚到大院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外来人,周放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上,要什么给什么。碍于这份威慑,整个大院的人都把你比作王冠上的公主,居然还有人叫你小祖宗。名不正言不顺,你何德何能?”
袁晓之看不上她,她知道。她这位曾经的好友一向自视甚高,扭曲起来比她姐姐袁清风有过之无不及。
她和袁清风一样,很不喜欢大院的入侵者,只不过袁清风是明面上不喜欢秩序被破坏,而她是暗地里不喜欢平衡被破坏。所以在最开始她刚到大院的时候,袁晓之察觉到周放对她的善意,才跟她做了几年朋友。而后促成狗头军,促使唐宋元与周放的对峙,作壁上观,周唐两家内斗,做尽一个孩子无法做到的事情。
于上辈子人生中的最后几年,周放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那时她刚从唐宋明的死中回过神,万事皆空。
这是她不愿意回忆的过往。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去空口断定袁晓之的是非功过,她已成年,知道对错在不同的人眼里就是不同的东西。袁晓之的手段再不公正,那些年里他们三个人一起的欢笑总不可能都是假的。
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去讨厌曾让无助的自己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她所能做的就只能是懦弱的远离。
袁晓之淡漠的脸上显出一丝嘲讽和戏谑。“直到,那天,你看到我的眼神,你跟那时的周放一样,都变了。你或许还是阮瑨,却不是我眼前的阮瑨。”
不得不说,她这位发小依旧观察入微。
阮瑨脸色沉凝,袁晓之却勾唇一笑,扬起声音道:“有趣!真有趣!”她往教室门口走去,临到出门,回头看着阮瑨:“忘了告诉你,唐宋元从军队了跑出来了。”
***
一天的好心情,毁于一旦。阮瑨觉得,她跟高智商人群没有相处的能力以及必要,特别是袁晓之。
李慕慕带着午饭回到教室时,阮瑨抓着手机,一改先前的欢快,有些惴惴不安。连饭都没有吃几口。饭后,周放来电话查岗,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多,多问了几句。
阮瑨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一如往昔的嬉笑着,对电话里头说:“没事啦,我今天吃得多,撑到了。”
李慕慕:“。…。。”
李慕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越发紧跟在阮瑨身边,直到午后放学,平安无事。阮瑨带着她往校门走,北街离这里有些远,得打车。
路过偏僻的楼道转角,打开手机打车软件,还没下单,手一空,精巧的手机已消失在手上,几双手遏住她的双手、唇鼻,李慕慕一惊,剧烈的挣扎起来。
“别动。”
熟悉的声音。李慕慕想抬头看,却被死死地按住,她只能看到她面前的站在的阮瑨。
十几个人围着阮瑨,堵住她的去路,为首的是疯狂阴鸷的唐宋明和袁清风。唐宋明眼里酝生猩红怒火,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阮瑨看。
“如果我们还是朋友,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
久别重逢又不欢而散,上一次见面,他们争执的问题还是在狗头军。唐宋元落难的事,仍旧横亘在他们中间。不止她,唐宋明,袁晓之,袁清风,唐宋元,每个人都耿耿于怀。
事态发生突变,唐宋元被迫提前进入部队,声名俱败。他不甘心,类比这件事的事情太多,他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可这么一件小事却让他声名狼藉,他怎么甘心?起初事态明明已经趋于平缓,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
他不惜千辛万苦从部队跑出来,就是想找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纠集了一盘散沙一样的狗头军再度卷土重来,并让唐宋明和袁清风来提阮瑨。
“你们,就认定是我?”阮瑨驻足在原地,神情哀默,有一丝颓废,不解,和不甘心。
怎么会这样呢?这明明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如今却在这里为了狗头军、为了这群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混子们刀剑相向。她明明只是想要唐宋明离开狗头军,离开他死亡的命运……
“你承认,”唐宋明低声嘶吼着,仿若困兽一般。“我可以保你。”他明明比谁都珍惜跟阮瑨的感情,他们是真正一起长大的人。从小到大,阮瑨跟着他走街串巷,那么一路过来他们从没有产生过分歧,她信任他,他照顾她。他们向来如此。
“小明,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只能系托在狗头军身上了嘛?没有狗头军,我阮瑨不配和你做朋友嘛?”
在愤怒之中,唐宋明有一瞬迟疑,他迟缓地对上阮瑨失望的眼睛。
袁清风顿时喝了一声:“别跟她废话了,把她给我抓起来。”
堵着他们的十几人蜂拥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霍啦,米娜桑,这篇文也快要完结啦~~谢谢你们陪我到现在!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日落西山; 车水马龙的街道亮起万家灯火,闪闪烁烁蔓延在黑暗之中。生鲜快递到货; 周放抬手看了看手表;把所有的食材处理好; 周放又看了看手表;最后所有的菜端上桌; 周放最后一次看了看手表。
八点整; 阮瑨还没回家。
他拨出阮瑨的电话,从电话那头听到了冷漠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将电话挂断又拨出李慕慕的电话; 也是关机。
两个人的手机一起没电了?
周放皱起眉,再度拨出一个电话。“苏木; 你查一下,今天附中出了什么事。”电话挂断; 他将居家服换下; 取车出门。
一路往附中,沿途苏木很快地回了电话。“今天下午放学,附中内有一群小混混围堵出入其中; 但是在教师干涉之前又很快散去了。期间; 有人见过袁家姐妹都在附中内游荡过,还有另一条跟附中没有关系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 沉声继续:“唐宋元未经批准私自从部队内跑出来了。”
唐宋元!周放皱起眉,说道:“跟踪调查唐宋元的行踪。”
“是。”
电话挂断,周放又拨出另一个电话。
京北警察局总厅内; 沉闷的电话嘟了两声,一个讶异的中年男声从电话里传来:“周放?”
“魏哥。”
“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风让你惦记起我这个小庙了?”中年男人朗笑着调侃,身体歪倒在旋转椅上,翘着二郎腿,食指惯性地敲着桌板。
周放也笑了一声,直言道:“魏哥,我跟你借个警。”
魏新云一听,瞬间敛去所有吊儿郎当的举动,职业敏感性驱使他多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周放冷冷淡淡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的人周身一凉。
“我家小孩被拐走了,是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我需要警察的帮助。”
不入流的小混混还能绑你家小孩?!怎么可能……魏新云一句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等会儿,周放家的小孩?周放他养的小孩不就是……卧槽,阮瑨!我他妈都惊了!
阮瑨他认得,他们这个圈子都认得。那年他们头儿婚前最后的单身庆典上,周放就曾带着阮瑨到席面上一个个正儿八经的向他们介绍,那时他们就知道,这孩子怕是周放一辈子不容别人触碰的逆鳞了。
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混混敢把主意打到阮瑨身上?也不打听打听周放是什么身份。
电话挂断,魏新云喊来了麾下最得力的刑警小队长,把事件一说,让他即刻按周放说的行动。小队长是因为执行力一流,短短几年内,就得魏新云信任平步青云直升上小队一把手,正是意气风发自然也傲气一些。
“头儿,真要出动一整个小队?”只是丢了一个孩子的事儿,值得动用他们一个小队的人马吗?
魏新云不满地转过头:“你要是还想混下去就按我说的做。把你那套小心思收起来,恭敬些,那可是京北军区出了名的太/子爷,看着人小,可……”他顿了顿,很艰难不想起回忆中周放鬼神勿近的模样。周放能跨一代人的年龄进入他们的交际圈,并跟他们头儿成为至交,在他们这个社会层面里,身份家世被撇开,更看重的是交际以及个人能力,而周放……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怎么说也是他自己提拔上来的小队长,未来的左膀右臂,他可不想就这么折在周放手里,唉,自己带起来的人,还是自己提点一下吧。
***
一个急刹车,轮胎摩擦出火花,一辆二手面包车猛地一挫顿,停了下来。后车盖被人打开,一个小混混从后车厢内将拽李慕慕扯下来。他不敢拽阮瑨,只能扯李慕慕,借此催促阮瑨别墨迹。
阮瑨也不扭捏,两步踏下车,扶住被推搡在地的李慕慕。
李慕慕年纪不算大,小风小波见过不少,但圈内内斗还真没遇上几次,没见过这样的严肃的场面,心态有些不稳,脸色很是糟糕。她不是大院出身,只不过家里有点资产得到一个机会能进入附中念书,后来因缘际会被周放选中,安排在阮瑨身边陪她成长。
她不像阮瑨他们,家世加成能有机会进组织锻炼,学一些常人不能学的东西。她就一个平民老百姓,十四五岁年纪压根没学过什么自保的武力手段,加上她一开始不设防被突然出现的小混混们制住,阮瑨担心她只能任凭唐宋明袁清风把她带到这里。
两人的手机已被强制性拿走,李慕慕有些焦急,狗头军人多势众,矛头又直指阮瑨,一看就不肯善罢甘休!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跟在阮瑨身边,笃定阮瑨不是从中斡旋者。再说以阮瑨的脾性,如果她提前知道这件事,为了保护唐宋明,她只会拿钱私了,又怎么会把沉下去的风浪掀得翻天覆地?
明明想想也不可能的事,偏偏唐宋明就信了,还深信不疑!
真是的,脑子不用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她暗咒了一声,凑近阮瑨身边,随时准备提无辜躺木仓的阮瑨挡刀子。她知道自己没什么指望能把阮瑨完好无损地带出去了,只寄希望于周老大能快点发现阮瑨不见了,然后赶在唐宋元吃了她们之前来救援啊!
这里是一个废弃已久的空旷仓库,昏黄微弱的灯光下,四五十人围在一个小高台上,高台上穿着简单衬衫的唐宋元支着腿坐,神情孤注一掷。他看着阮瑨,阮瑨也在看着他。
阮瑨看到人群中被簇拥着的唐宋元,率先走过去,“你在找我?”
觉得无端被挑衅的唐宋元,嗤笑了一声。
唐宋明快几步过去想将阮瑨拉到身后,让她不要乱说话,那知阮瑨身手竟比他快几瞬息,一退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将百十斤重的他自己摔到地上。她将随身的书包掷到李慕慕怀里,高昂头,露出阴暗下决然的面庞。
她的身体里像是有无限大的怒气,怒气之多,在她无甚表情的面庞里,仿佛人间凶器一般。她踏着唐宋明向彼端高坐的唐宋元走去。
“阮瑨……你怎么敢!?”狗头军的一名喽啰见到这架势,高声喊到,却被唐宋元抬手示意没有继续说下去。
唐宋元高高在上地注视着高台下的阮瑨,“狗头军之前受你资助,按说你也算是成员之一,”眼里充满了怨恨。“哪怕中间有些矛盾,为什么要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告我的密?”
阮瑨面无表情:“我告密?”她毫不畏惧的对上唐宋元的目光。“你有证据?”
一旁的袁清风神色一变,突然发难,“不要和她废话了,她就是在装傻,拖延时间,想等周放过来!打一顿就老实了!”说着走上阮瑨跟前,喝令着几个混混动手。
话刚落音,感受到阮瑨冷冽的目光,袁清风心头一凛,不由得有些慌张。她避开阮瑨的目光,又觉得这里这么多人,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一壮胆,昂着头,又往前走了一步。
“袁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