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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应该就是玉蜂浆了吧?不知是否为小龙女亲手所装?”杨过想象着一位白衣胜雪、神色清冷的女子,在清辉之下,衣带款款,轻移莲步,长袖一挥,群蜂便绕她而舞,明眸一闪,百花便为她失色,想着想着,杨过不由痴了。
第二日,杨过早早便到了重阳宫中。丘处机命他选了一把长剑之后,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林中。
“过儿,你自认为你的剑法现在如何?”丘处机并未立即就开始传杨过剑法,而是在林中信步走着,似是随口而问,就如谈话家常一般。
杨过在丘处机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默默地跟着,也看不到丘处机是什么表情,对他的这句问话有些捉摸不准,心想:“难道丘师伯祖是想考校我的虚心程度的?”他既不想显得太过自信以免有恃傲之嫌,又不想太过谦虚显得没有胆魄,便找了一个折中的回答,说道:“过儿自认为剑法虽还有许多不足,但在教中的同辈师兄们中间,已经无有敌手了。”
丘处机停下脚步,转身看了杨过一眼,说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剑法还蛮有自信,这一点很好,没有让我失望。若你的回答只是一味的过谦之词,我反倒要看轻了你。”
杨过心下暗呼侥幸,面上却是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师伯祖,这是为何?虚心一些不好么?大师伯祖常常教诲过儿,为人应当谦和仁让,不要有争强赌胜之心。”
丘处机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为人谦和是没错的,但若用在剑上,却会使剑失了锋芒。一名剑客,手中持剑,剑便是一切,包括剑客的生命。练剑不可失胆,否则剑招耍得再好也不过是徒有其形,一旦对敌,便等若是将自己的脖子送于了敌人的刀下,即使能侥幸活得性命,手中的剑也会成为死剑,此生再无望攀至剑道巅峰。”
杨过听得心中大震,他一直以为练剑和做人是一个道理的,只有胸襟能够容人,剑才能包罗一切。殊不知包容变相亦是妥协,而剑是宁折不可弯的。若将这二者混为一谈,最后只能是愚者空想,练剑也不过学得个中人之技。
杨过再不敢将丘处机的话当作是寻常考校,施了一礼虚心求教道:“师伯祖,江湖之上用剑之人成千上万,练剑的方法也犹如江河泥沙,不知可有最上乘的练剑之法?是否仅是勤奋便可?”
丘处机眼中微露赞赏之色,说道:“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确实是在用心练剑。我全真教上上下下数百名弟子,其中不乏天资聪慧的勤奋苦练之辈,但他们大多却都是练的死剑。练剑虽勤不可少,但规规矩矩依照剑谱剑招所练,使出来的不过是剑技,离真正的剑术却是相差万里。”
杨过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禁咽了一口唾液,恭敬地求教道:“还请师伯祖教我!”
丘处机一握手中之剑,向杨过喝道:“拔出你腰间的剑!”杨过一呆,下意识地将剑拔了出来。丘处机又喝道:“用你的全力来攻击我!”杨过心中一颤,结巴道:“师。。。。。。伯祖。。。。。。弟子不敢。。。。。。”
丘处机双眉一凝,眼中光芒慑人,斥道:“攻击!”杨过不敢违背,使出一剑向丘处机肩上刺去。丘处机手腕一抖,便将杨过的剑挑到天上,怒道:“这便是你的剑法?剑上没有半分力道,你就这点能耐?”
杨过脑中一热,顿时被激起了全身的傲气,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长剑,向丘处机说道:“师伯祖,那就恕弟子无礼了!”长剑一振,“刷刷刷”便是三剑,迅疾如风,将丘处机胸前要穴尽皆笼罩。
丘处机随手点出三剑,“叮”的一声与杨过长剑相交,运剑一绞,又将杨过的剑绞飞了出去。
杨过不由惊呆,未曾想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在丘处机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正羞惭间,耳中已是听得丘处机说道:“勤于剑不过是下乘练剑之道。用剑之人当诚于剑,唯有诚于剑方能傲于剑,而唯有傲剑之人才能习得上乘剑术。你问我何为练剑的上乘之法,我今日便送你一个字,傲!”
杨过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跪拜在地,心服口服而道:“弟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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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一剑()
“婆婆,龙姑姑这次同意了吗?”古墓之外,一个年幼的小道士向一位丑脸老妇问道。
见小道士满脸都是期待之色,丑脸老妇心下有些不忍,但仍是摇了摇头,说道:“龙姑娘不见外人,还是没有同意让你进入古墓。”
小道士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见丑脸老妇脸有歉意,反倒宽慰起丑脸老妇来,说道:“没关系的,婆婆。这古墓里面有着什么,过儿都已经听你说过许多次了,进去不进去也没多大区别的。”
说话的这名丑脸老妇自然便是孙婆婆了,而那个小道士毫无疑问正是杨过。
杨过跟随丘处机习剑,一练便是三个月,他天资聪慧,对剑法又有独到领悟,再加上用功又勤,在剑法一道上的进境真可谓是一日千里。三个月之后丘处机便已感觉教无可教,就命他回去自行习练,不必再去重阳宫中。
杨过见没了人管束,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练剑之余便偷偷地跑到古墓这边,以期能见小龙女一面。可惜小龙女极少在墓外现身,便是驱蜂酿蜜或是采摘花瓣之时,也不允许外人踏入林中一步。
杨过也只能在林外偶或见得白衣一闪,犹若惊鸿,转即消失。无奈之下,他只能向孙婆婆扮乖求助,让她多说些好话,好磨一磨小龙女的耳根子。就这样,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其间孙婆婆向小龙女提了多次杨过的事情,却都无果。
孙婆婆说道:“龙姑娘心地是极善的,也并不是不喜欢于你,像你上次带过来的那几个菜式龙姑娘就很喜欢,连饭都比平日多吃了一小碗。”
杨过一听精神大振,喜道:“龙姑姑真的喜欢我做的菜?那以后我多送些过来!”孙婆婆笑道:“这个办法好,时日一久,等龙姑娘习惯了你的口味,说不定就会松口了。”
杨过心道:“是啊,我怎地就没想到这点?前世有句名言是怎么说的?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他自觉找到了突破口,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帮着孙婆婆翻土种菜,浑身充满了干劲。
孙婆婆和小龙女二人虽住在古墓与世隔绝,但这一日三餐却必不可少。粮食的问题还容易解决,拿银子到山下采购就是了。但吃的蔬菜若是也到山下购买,就大为不便了。好在古墓之外有着不少的空地,可以利用起来种植一些瓜果菜蔬,供给二人食用倒也绰绰有余了。
杨过不懂农事,笨手笨脚的忙了半天,帮的尽是倒忙,孙婆婆见状便将他赶到了一边,说道:“看你毛毛糙糙的,这新移栽的幼苗都被你把根弄断了。你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了,也该回去了,这里的活婆婆一个人做就行。”
杨过脸皮厚,被训斥了也没有一丝尴尬,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也确实该回去了,就笑嘻嘻地说道:“婆婆,那过儿可走了,您待会儿可甭后悔,这么好的免费劳力,您上哪儿找去?”
孙婆婆一边忙碌着,一边笑呵呵的回道:“行了,你就少在婆婆面前贫嘴了,快回去吧。”杨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孙婆婆告辞了一声,便施施然地出了林,循原路向山上返去。
杨过刚出林走了没多远,旁边的乱石之后闪出一个道士,拦在杨过的面前,大声喝道:“大胆杨过,未经掌教允许,竟敢私自闯入禁地!”杨过面上一惊,定睛看去,那道士肥肥胖胖的,却原来是鹿清笃。
杨过见只有他一人,心下松了口气,冷笑道:“原来是鹿师兄,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明明就是一直在林外站着,哪里闯入什么禁地了?”
鹿清笃眼中露出一丝嘲笑,讥讽道:“就知道你定会耍赖不认,不过没关系,等我将你抓了,带到掌教面前,事情的是非曲直自有分辨。”他甩手将一条绳子抛到杨过的面前,又道:“你是乖乖地自缚双手,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杨过有些意外,这肥猪竟是连绳子都准备了,看来是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了,他扫了鹿清笃一眼,不屑地说道:“想抓我?就凭你还没这份能耐!”他不欲在此久留,就想绕过了鹿清笃,先离开这里。
杨过刚一迈步,那鹿清笃已是将剑拔出,一剑向杨过胸前刺来,口中还喝道:“想逃跑?你还是死心吧!”杨过此时双手空空,只好侧身闪避,斜退了一步。鹿清笃又改刺为削,向杨过臂上砍去,杨过无法,又是退了一步。
鹿清笃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眼中露出狠戾之色,他见杨过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大为快意,更是加紧了进攻,一剑接着一剑,俱向杨过身上的要害招呼。
杨过仗着身法的灵巧,在剑光之下趋避闪退,此时他的金雁功又有了不少的进步,在鹿清笃密集的剑招之下,仍是显得游刃有余。但尽管如此,若想反守为攻,却也有所不能,这空手入白刃的上乘功夫他还未能练到。
杨过见鹿清笃虽然身体肥大,但移步之间竟是出人意料的快速,倒也对他有些佩服。两人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很快已到了林子的边缘。这时杨过的余光扫见地上有一截树枝,便用足尖一挑,将跳起的树枝捞至右手,然后以树枝当剑,顺势使出一招“燕子投林”,由下向上刺出,极其准确地点在了鹿清笃的剑上。
鹿清笃只觉手中一震,险些握不住剑柄,不由大吃一惊,忙欲回剑自守。但杨过此时是何等的修为,剑法之高早已非是鹿清笃之辈所能相比,岂能令他如愿?他一招将鹿清笃的剑身荡开,趁他胸前空门大露之机,又是一招“中流击柱”直接向鹿清笃的“膻中”重穴点去。
鹿清笃此时便是弃了剑用臂抵挡亦是不及,双眼之中不由露出惊恐之色,心中大叫一声:“我命休矣!”杨过在将要点中鹿清笃之时,手腕一抬,“啪”的一声抽在鹿清笃的脸上,立时便在他的脸上打出了一条通红的印子。
杨过用树枝又是在鹿清笃持剑的手腕上一点,鹿清笃顿时手筋一软,长剑便向地上掉去,被杨过伸手轻松取过。鹿清笃死里逃生,浑身已是大汗淋漓,见杨过持剑在手,不由吓得退后了几步,颤声道:“小。。。。。。杨过。。。。。。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师兄。。。。。。”
杨过看着他,有些玩味地笑了笑,说道:“看来今日师兄是抓不住我了,师弟我见你这把剑挺不错的,想借来玩上几日,师兄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鹿清笃见杨过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心下稍安,但看着杨过的目光仍显得惊疑不定,又悄悄地退后了几步,才强颜说道:“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师弟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杨过又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那师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他拎着战利品直接就走,没再去看鹿清笃那难看的脸色。
杨过走到石壁转弯处时,心中莫名的一跳,不由脚步略微一顿,就在这时,他听得身后的鹿清笃叫了一声:“出剑!”杨过脑中灵光一现,立时飘身后退,而在他后退的同时,石壁之后突然刺出一剑,从杨过臂上的衣袖中穿过,距离杨过的身体仅有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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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受困()
石壁之后竟然有人埋伏,这一点是杨过万万没有想到的,若不是他刚才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退身躲避,此时他的手臂已经被剑刺伤了。
石壁之后那人一剑不中,第二剑又向杨过的小腹削去。而杨过已经趁着抽身后退之机,横剑拦下了这一剑,转即和那人斗在一起。
这时石壁之后又接连闪出六人,用极快的速度将二人围住。杨过余光扫见,不由变了颜色,疾出三剑,将偷袭之人攻得狼狈躲闪后却并未趁势进击,而是收剑站立,喝道:“且慢动手!”那偷袭之人借机返回了围圈之中。
这时场中的形势已经明了,将杨过围在中央的是七名全真教的弟子,俱皆手中持剑。杨过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