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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微有意动,不过沉吟片刻,还是摇头拒绝了,说道:“城门一开一关甚是麻烦,更何况靖儿身负守城要责,咱们教内之事还是不要惊动他了。”
此时蒙军虽暂未攻城,但城门仍是紧闭,等闲不得出入,若想进城,确实有些麻烦。
不过这也只是丘处机的托词而已,他明白师弟话中暗含的深意,无非是想借助黄蓉的计谋罢了,否则仅凭郭靖一人,武功再高,于万军之中又有何助益?
但黄蓉目前有身孕在身,而且产期将近,他也拉不下脸来让一个孕妇劳心费智。
王处一闻言也未多劝,二人过城不入,又转道北上,待到了一处小镇时,在一家小店歇脚。
店小二上菜时,打量了一下四人,问道:“几位道长是全真教来的吧?”
王处一点头说道:“不错,小兄弟有何话要说?”
小二回道:“那就没错了,我们掌柜的说这餐免费,以敬全真教道长的高义。”
丘处机和王处一对望了一眼,又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不明白。
王处一按下疑惑,又问道:“不知店家如此盛情,却是为何?”
小二回道:“你们不是来收尸的吗?”
“收尸?”
丘、王二人都是心头一跳,王处一急问道:“收什么尸?还请小兄弟明言!”
小二大是不解,说道:“你们不是来收尸的?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丘处机见这小二啰里啰嗦,就是不说正题,就待发怒,王处一忙劝说下来,又掏出几个铜板递于小二,说道:“麻烦小兄弟给我们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二年龄不过十二三岁,被接连问话本有些不耐烦,见了铜板却立马笑容满面,唾沫横飞的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前些日子有消息传出,说忽必烈王子屈尊降贵,欲重金招揽一个全真教的道人。但那道人不但不肯帮助鞑子杀害汉人百姓,而且还口出秽语,当面辱骂王爷。忽必烈王子盛怒之下,治了那道人大不敬之罪,囚禁了起来。
这消息莫名其妙而来,也不知真假,本来也只是被当做市井百姓间的闲谈,但之后忽必烈便下令要公开处斩一个道人,还传令所有百姓可当日观刑。
这件事与前面的小道消息一结合,自然证实了消息的真实,立时便传扬了开来。
而在这个时段,丘、王一行人来到此处,自然让人不难猜测身份,这才有了刚才店家免费赠送餐食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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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入营()
等小二下去之后;随行的一名全真弟子很是不满地抱怨道:“那店家好生无礼!既是敬重我们全真教,怎不自己上来分说?”
丘处机瞪了那名弟子一眼,斥道:“休得乱言!”
不过他语气虽是严厉,眼中却并无多少怒色,只是心中有些悲叹汉人软弱之性。
这处地方显然已在蒙人势力之下了,全真教既然交恶了忽必烈,下场多半不会好的。那店家不避之如虎躲得远远的,已是难能可贵了,又岂敢主动上前受了牵连?
当然,这些阴晦的人性,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也不便向弟子明说。
“这些消息多半说的便是志敬了,看来他并没有犯了糊涂做下错事。”王处一言语中颇多欣慰,连日来的担忧一下子消了大半。
不过想到自己这大弟子又面临丧命之危,心却又提了起来,实是弄不清楚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丘处机亦道:“不想他平日稍显圆滑,关键时刻却能这般硬气,却是我看走了眼了。”
“这便叫小错难免,大节不亏。”王处一维护了自己的弟子一句,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原以为交涉一番便能双方相安无事,现在事已至此,咱们还要按照计划而行吗?”
“那小二说明日便是行刑之日了,若依然递书求见,稍有耽搁便会误了大事,事急从权,也来不及传信回教商议,我便做了这个主,你我今日就去蒙军大营,当面与那忽必烈问个清楚!”丘处机断然说道。
二人议定完毕,便开始动筷用饭,虽心中都是焦急,但二人面临危难也非是一次了,知道越是此等情境。越要冷静对待,万不可乱了步伐,故仍能安稳而坐。
尽管已被免了饭食费用,但离开之时。王处一仍是留下了饭资,之后一行四人便径直往蒙军大营而去。
蒙军王帐之中,忽必烈正与金轮国师议话。
“国师此计果是玄妙,现今那赵志敬已是心甘情愿为我大蒙古国效力了。”忽必烈说道。
“全赖王爷仁义感化,老衲不敢居功。”金轮国师回道。
“不过现在他是有求于我。才肯顺服,若他当上了全真教的掌教之后,又翻脸反悔,该当如何?”忽必烈问道。
“老衲观这赵志敬为人,极是趋利避害,当不至于如此。”金轮国师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接着道:“不过为了安他之心,老衲已私自与他结了同盟,言道若他日我大蒙古国得了天下,不会干涉他对全真教的执政。此事未经王爷同意。还请王爷降罪。”
忽必烈展信观阅,片刻之后,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国师何罪之有?当记一大功才是!如此一来,此事就万无一失了。”
金轮国师也是笑道:“赵志敬利欲熏心,只顾盯着掌教之位,却不知有了这张盟书,万事已由不得他了。”
对赵志敬的顾虑已消,忽必烈又开始询问另外一事,问道:“对马钰的谥封诏书。能请示下来吗?我只怕皇后会从中阻挠。”
他有此担心也并非无因。
蒙军攻占四方,看似强大无匹、铁板一块,其实内部矛盾也是重重。
成吉思汗逝世后,其第三子窝阔台继承汗位。但窝阔台病逝前未来得及立下遗诏,被皇后乃马真钻了空子,趁机掌权,并立自己的长子贵由为汗。这导致了拔都,也即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之嫡次子的不满,双方由此而发生冲突。
而忽必烈是属于亲拔都一系。
“无妨。皇后虽与王爷不睦,但她滥行逆施,祸乱朝政,早已激得各方不满。此正是其欲建功立绩,以镇压怨愤之际,王爷将收揽全真教的功绩送上去,皇后焉能拒绝?”金轮国师分析道。
忽必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问道:“时间上可是来得及?”
金轮国师回道:“若无耽搁,快马应已在回程途中了,再过几日诏书便可送回了。”
两人谈话间,有卫士禀报营外有全真教道人丘处机求见。
忽必烈听了禀报一笑,说道:“之前国师命人监视那丘处机一行,没想到真起效果了,他若是再不来,我可不知明日该如何去办了。”
金轮国师说道:“老衲已想到这一点,所以将消息分两次送出,并未言及明日所斩道人之名。若全真教不能及时到来,随意寻一道人充数,然后将此计延后执行便可。”
忽必烈不由叹道:“还是国师想得周全。”
言罢站起身来,又说道:“皇祖在日,对那丘处机极是敬重,现既在外求见,我也不可怠慢了,我们出营相迎。”
大营外,丘处机和王处一静立等候,无视将他们四人包围、眼神不善的一众蒙古兵士。
“看来等入这蒙军大营后,凶险莫测啊。”王处一笑着说道。
“古语有云:‘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尽力而为就是,哪管得了那么多?况且已虚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可怕的?”丘处机语气亦是轻松。
这时营内蹄声阵阵,不过片刻便有一队蒙兵出得营来,当先一名青年勒缰下马,身手矫健,到得近前喝道:“丘道长乃本王贵客,岂容你等辱待?还不退下!”
包围丘、王四人的蒙古兵士当即应令散去,丘处机便即上前,微微弯腰,说道:“老道丘处机,偕师弟王处一,见过殿下。”
忽必烈笑容满面,说道:“道长不必多礼,我不知道长贵临,来得晚了,多有怠慢。”
又伸手延请,说道:“若不嫌营中敝陋,还请移步入内,也好让我设宴为两位道长接风洗尘。”
丘处机说道:“那就有劳殿下费心了。”
又转身向身后的那两名随行弟子说道:“你们就不必跟着了,在外面等候吧。”
他想着此行若真有不测,也要有人回教报信,好早作准备。
忽必烈见此微微一笑,并不多言,与丘、王二人,一同入营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相见()
众人回得帐中;忽必烈下令摆上酒席;自坐了中间首位,而金轮国师陪居于右位上席。
至于右位次席则是一名光头和尚,却是投靠了忽必烈的汉人,因学识渊博,处事周详而深受信任。
左侧两个席位则依次是丘处机和王处一。
其时汉人以左为尊,以右为卑,而蒙古人则正好相反。因此,这个座次安排对于双方来说,可谓皆合其意。
忽必烈命卫士在各自酒樽中斟了酒,举酒正要相敬,却见丘处机起身说道:“殿下且慢,这酒稍后再饮不迟。老道心中怀有一事,若是不说出来,这酒却是无法饮得痛快!”
忽必烈只好放下手来,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丘道长欲说何事?”
丘处机冷哼一声,说道:“我教一名弟子多日前为蒙军挟去,至今未见回返,不知殿下作何解说?”
忽必烈说道:“原来丘道长说的是此事,贵教那名弟子可是姓赵名志敬?”
丘处机回道:“不错,不知他现在何处?”
忽必烈叹道:“实不相瞒,现正处于囚牢之中。”
王处一虽早已知情,闻言仍不禁脸现怒色,插言问道:“却不知劣徒犯了何罪,以致如此相待?”
忽必烈说道:“王道长息怒,此事还是由子聪大师来作解说吧。”
坐于金轮国师下首的那光头和尚点头应诺,这才向丘、王二人说道:“丘道长有一点可能有所误会,贵教赵志敬道长并非是受我军胁迫,而是受王爷盛情相邀。”
这子聪和尚长相斯文,举止有度,丘处机见他有才不相助汉人百姓,反是效力于蒙人鞑子,心中极为厌恶。
故听得此言后,不由冷冷一笑,说道:“大师这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厉害。老道的另一名弟子当日也是在场,可是要将他唤来与大师当场对质?”
子聪闻言一笑,说道:“小僧不曾有一句虚言,又岂怕对质?”
丘处机拂袖道:“既如此。老道就听大师如何辩解!”
子聪也不动怒,说道:“当日小僧正在军中与国师议事,得到禀报有两名宋兵奸细闯入了我军中的练兵重地,和国师一同赶去询问时,这才知是贵教的两位道长。”
丘处机本想好了质问之词。好驳得子聪哑口无言,但这子聪也是心思缜密,却是将话圆得滴水不漏。
这练兵之地可做文章之处实在太多,只要忽必烈愿意,随便圈一块地方便能成为禁地,丘处机又怎么质问?
子聪语气不急不缓,继续说道:“依照军中律例,抓到宋兵奸细,是可直接明正典刑的。不过当时国师言道王爷一直仰慕贵教大名,便提议邀请两位道长入营为王爷讲道。也好戴罪立功。谁知那位李道长决意不从,反倒是赵道长愿意留下,以代他们二人赎罪。”
丘处机冷言说道:“之后是不是国师大发慈悲,放了我那弟子离去?”
子聪似是未曾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面色不变地回道:“正是如此。”
饶是丘处机将近八十高龄,修养了多年心性,也被这一番话气得怒极而笑,明明占据道理,却偏偏又无可反驳,直想拔剑杀人。
相较之下。王处一虽然也憋闷之至,但尚不至于如此冲动,他怕丘处机怒急之下动武,忙接着问道:“我那徒儿既是受国师相邀讲道。却不知为何又作了阶下之囚?”
丘处机得此打岔,怒气暂泄,只得又坐了下来,闷头喝酒。他心中已是有了计较,若是最后事不能成,便伺机挟持了忽必烈。谋得退路。最不济,也要杀了这汉奸子聪,好出了心头恶气。
子聪听王处一发问,回道:“若仅仅只是讲道;王爷与赵道长倒也是相谈甚欢。不过王爷喜赵道长之才,出言欲请赵道长为军中幕僚时,赵道长却突然破口大骂。想我蒙军之中,有多少人想得到王爷赏识而不可得,赵道长不谢王爷之恩倒也罢了,王爷也不会与他一般计较。但秽语辱上,却置王爷颜面于何地?置我大蒙古国威严于何地?是以王爷虽欣赏赵道长之才,为了国之大体,也不得不将赵道长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