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若不肯收留奴婢,奴婢唯有一死!”
“雅诗!”莫寒月无奈低唤,闭一闭眼,低声问道,“你是要告诉卫东亭,告诉宇文青峰,告诉天下人,我就是莫寒月,是那个举族获罪的废后,是一缕不甘的孤魂,让他们来杀我,是吗?”
“不!不!”雅诗惶急摇头,连声道,“奴婢怎么会害主子?”
“既然如此,你就当从不曾见过我吧!”莫寒月接口,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放手!”
“主子!”雅诗连连摇头,珠泪已滚滚而下,泣声道,“主子,纵然奴婢不能伴在主子身边,也求主子允许奴婢为主子做些什么,奴婢愿为主子拼去这条性命,只求主子不要抛下奴婢不理!”
“你……”莫寒月无奈,心中念头电闪,微微咬唇,终于点头道,“好,我要你隐伏宫中,保护好自个儿,待命而动!”
“当真?”雅诗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如今我的身份,你无法追随,但有一日大事能成,自有用得着你处!”
雅诗抬头,怔怔的看着她,终于轻轻点头,说道,“好,奴婢留在宫里,等候主子举事。若主子……若主子忘了奴婢,那奴婢……奴婢……”
说到后句,一张脸已白至透明,狠狠咬牙,抹一把眼泪起身,哑声道,“主子,奴婢先退,还求主子看在奴婢服侍一场,千万记着奴婢!”说完,向莫寒月深望一眼,转身飞奔而去。
莫寒月怔怔而立,隔了良久,才不禁苦笑出声,轻声道,“雅诗,这又何苦?”
虽然说,她立誓报仇,可也知道,这复仇之路不但漫长,而且艰险,她从不想将谁拖入其中,而如今……
想到雅诗的性子,若自己当真弃她不理,难保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轻轻叹一口气,又向四周仔细望一回,见这里似乎是哈萨族人堆放物品的营帐,并没有什么人影,这才放心,沿暗处快步向御营而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远去,一处营帐内的一角,有一人慢慢坐起,喃喃道,“皇后……莫寒月……皇后……莫寒月……皇后……莫寒月……”
声音由最初的疑问,变成肯定,到最后,已变成狂喜,仰首向天,无声大笑,低声道,“难怪!难怪!原来,你是皇后!是皇后!”一时间,眼泪汹涌而出,一双俊眸,却亮的惊人。
莫寒月快步而行,直到走近御营,才缓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绪,慢慢向营内来。
刚刚踏入丞相府的营门,就听正中的大帐内,卫东亭的声音喝道,“畜牲,你竟敢做出这等事来!”
莫寒月脚步一停,微微勾唇,转身向大帐而去。
门口小厮见到她,忙迎上几步,躬身行礼,低声道,“十一小姐,老爷在训斥二公子,不许任何人进去,若有旁的事,明儿再说罢!”
莫寒月微微摆手,脚下却片刻不停,向大帐去,唤道,“爹爹!”也不等人通禀,信手掀帘而入。
大帐内,卫敬飞跪在卫东亭脚下,连连磕头,卫东亭却一脸恨怒,四处寻找一回,拖过一条马鞭,劈头盖脸打下去。
卫敬飞受疼,立刻杀猪一样的叫出声来,又不敢躲,只是连连磕头。
莫寒月在帐门口略停,等他打十几下,才上前行礼,说道,“爹爹,这天大的好事,怎么爹爹反而责罚二哥?”
“什么好事?”卫东亭皱眉,不禁向她扫来一眼,眼中都是厌恶。
当众丢脸出丑也说成好事,当真是个傻子!
莫寒月微微一笑,向卫敬飞望去一眼,说道,“爹爹,十一记得爹爹和母亲提过,要为二哥选一门好亲,难不成侯大小姐配不上二哥?”
卫东亭一怔,皱眉道,“依侯大小姐的出身门第,自然是上好的人选,只是……”
莫寒月微微抿唇,说道,“既然是上好的人选,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卫东亭“嘿”的一声,一屁股坐入椅子里,摇头道,“你懂什么?如今你侯家两位表哥长成,侯氏一族也越发兴旺,侯家对我卫府已不如之前全力扶持,如今此事一出,还不就此翻脸?”
莫寒月垂眸,轻声道,“爹爹,出京之前,十一像是听说,侯家的表姐,本来是想要进宫的。她若进宫,对我卫相府可有好处?”
卫东亭叹道,“这位侯大小姐工于心计,若是让她进宫,得了圣宠,恐怕侯家更不将我卫相府放在眼里!”
莫寒月低笑一声,说道,“爹爹如此一说,十一倒觉得,二哥迎娶侯大小姐,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两全其美?”卫东亭扬眉,瞧怪物一样的瞧着她。
这件事,必会引为朝中的笑谈,这个傻子还说成是好事!
莫寒月点头,说道,“如今二哥顶着相府的门户,必得是侯大小姐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二哥。如今二哥得此良缘,侯大小姐又不能进宫和二姐姐争宠,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是啊,如今,卫敬飞是相府的嫡子,娶妻自然要选名门嫡女才成。只是,各大世家的嫡女,又有哪一个肯嫁给这个庶出的嫡庶子?更不要说是嫡长女了!
卫东亭细细品味,半晌才轻轻点头,说道,“也罢,即便没有今日之事,卫府与侯家,怕也不会长久扶持!”向卫敬飞一望,皱眉道,“倒是你,如何会动这份心思?”
卫敬飞眼看卫东亭发怒,这一顿打,怕不死也脱层皮,可莫寒月一到,竟然三言两语解围,暗喜之下,忙道,“父亲,儿子本是多饮几酒,原想近处走走散酒,哪知就见到她向小帐里去,儿子也是一时昏头,竟然跟去,后来也不知如何,就……就……”
说到后句故意不说,抬眼看卫东亭神色。
卫东亭坐在椅子里,皱眉思索。
莫寒月突然低笑一声,说道,“爹爹,要说人前丢脸,也不独我们府上,还有易家,还有侯家呢,爹爹又何必苦恼?”
这样的事,总是女子吃亏,那两府的女儿做这等事被人撞见,丢的脸可比卫相府大出许多。
卫东亭听她一说,也不禁哑然失笑,摇头道,“想不到侯远那厮竟然能娶到易大小姐!”叹一口气,不耐挥手道,“天色不早,你们都去罢!”
卫敬飞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说道,“父亲但请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来请安!”
卫东亭向他一瞪,说道,“此事侥幸,幸好皇上不曾降罪,日后若再胡闹,非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卫敬飞吓的脖子一缩,吐一吐舌头,磕头连应,直到卫东亭挥手,这才连滚带爬,逃也似的出来。
莫寒月也辞过卫东亭,随后出帐,见丹枫不知几时赶来,微微一笑,说道,“我无事,你又急什么?”带着她向自己的帐篷里来。
走到中途,却见卫敬飞迎上,唤道,“十一!”
就知道他还要问个究竟!
莫寒月暗笑,向丹枫道,“你回去和夏儿说,将今儿午间的汤热着,我一会儿回去要喝!”
这样的话还用吩咐?夏儿想来早已做好!
丹枫向卫敬飞望去一眼,躬身领命辞去。
卫敬飞见她走远,这才咬牙,上前一步,恨恨道,“十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易大小姐变成侯大小姐?”
莫寒月皱眉,说道,“此事蹊跷,我分明是命人暗中跟着易大小姐,见她到那小帐里去,才请二哥速速过去,怎么就变成了侯大小姐?”
卫敬飞咬牙,恨道,“定是你什么地方弄错!”
莫寒月摇头,说道,“易大小姐向小帐那边去,二哥岂有没瞧见的?我还特意请人将她的丫鬟引开,好令二哥有机可趁,怎么还会有错?”
卫敬飞想到方才一幕,皱眉道,“我也是见到易大小姐的丫鬟,才以为帐中就是易大小姐,可是……可是怎么会变成侯大小姐?”
莫寒月轻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好在侯大小姐也是名门嫡女,虽说侯家不比易家,但侯氏父子都在朝中,又较易总督人在外任方便些。”
卫敬飞皱眉,说道,“可论到家世,终究差易家许多!”
莫寒月抿唇轻笑,摇头道,“二哥,你是娶妻,又不是入赘,那家世终究是他姓,二哥要的是世家的扶持,又何必计较许多!要十一来说,反而是侯大小姐更比易大小姐强些!”
卫敬飞双眸大张,问道,“为何?”
莫寒月抿唇,轻声道,“二哥就没有看到易大小姐那模样儿?她分明心仪景郡王,可是当着圣面,却直认与侯大公子结有私情,那心思是何等的机敏,若当真娶回家来,二哥岂能斗得过她?回头她做出些什么,吃亏的怕还是二哥!”
刚才卫敬飞跟在人群之后,并没有瞧见易红珠和侯远的一番做为。此时听她一说,不禁将信将疑,问道,“是吗?”
莫寒月点头,说道,“再则说,侯家那里,还有母亲的一层关系,侯家纵想不管,怕也不成。而易大小姐却不同,若易家迫不得己将她嫁来,却弃之不顾,二哥岂不是白忙一场?”
这一番话听的卫敬飞连连点头,说道,“依妹妹一说,倒是歪打正着?”
莫寒月点头,福身向他行礼,说道,“自此之后,二哥必然飞黄腾达,妹妹先行恭贺!”
卫敬飞大喜,向她长揖到地,说道,“一切赖妹妹相助,二哥必不忘妹妹大恩!”
莫寒月见他行礼,连忙摒住呼吸,直到他起身,略略一停,才点头道,“你我兄妹扶持,二哥又何必客气?”行礼向他辞过,这才向自己的帐篷里去。
帐篷里,夏儿和丹枫见她回来,忙唤丰儿、雪蕊二人送水的送水,取汤的取汤,一同服侍。
夏儿替她卸去首饰,轻吁一声,说道,“幸好小姐的衣饰并不繁复,要不然顶到这个时辰,不累着才怪!”
丹枫含笑道,“后晌你不是还抱怨,说小姐不肯好好儿打扮吗?”
夏儿噘嘴,说道,“夏儿如何知道要闹到这个时辰?”服侍莫寒月净过手脸,用过汤品,向外一张,说道,“再过一个更次就要天亮,小姐好好儿歇歇罢!”安置莫寒月睡下,几人一同退了出去。
闹这一夜,莫寒月也当真有些困乏,打个哈欠翻身,朦胧正要睡去,却觉身侧多出个人来。
莫寒月一惊而醒,正要出声,就听身旁的人轻“嘘”一声,说道,“是我!”
“你来做什么?”莫寒月瞬间皱起眉头,声音却已压低几分。
又是这位阴魂不散的峻小王爷!
宇文峻低笑一声,叹道,“丫头,今日好大的手笔!”
莫寒月翻个白眼躺下,问道,“王爷说什么?臣女不懂!”
峻小王爷低笑一声,说道,“这两场好戏,恐怕都是出自你手罢!可惜侯大小姐、易大小姐二人心高气傲,到头来,竟然都落在这样的男子手里!丫头,你够狠啊!”
莫寒月挑眉,说道,“二哥是我堂堂相府的公子,侯大公子更是提督府长公子,王爷自个儿身份尊贵,自然瞧不上他们,可侯大小姐、易大小姐又如何不能相配?”故意咬重“堂堂相府”四字。
听她又东拉西扯混赖,峻小王爷不禁低笑一声,说道,“若说堂堂相府,自然比哪一府哪一宅都不差什么。可是你们那位二公子是庶出不说,自个儿怕也没有什么建树,又如何配得上提督府的嫡长小姐?”
莫寒月微微耸肩,问道,“那易大小姐呢?侯大小姐尊贵,难不成侯大公子反倒低贱?”
峻小王爷听她将相府的话绕开,又不禁轻笑,顺着她的话道,“侯大公子虽说身份尊贵,自个儿也已是朝中将领,可是他曾有过结发妻子,易大小姐如此身份却给人做继室,自然委屈!”
莫寒月听他说完,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原来如此,王爷一说,臣女也觉可惜!多谢王爷讲解!”也不理他走不走,侧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做出要睡的样子。
峻小王爷瞧的好笑,也不管她理不理,仰身在她身边平躺,轻声道,“哲加王子给侯大小姐敬酒,想来是被傅大小姐唆使。侯大小姐并不将这些草原上的粗野之民放在眼里,自然会相拒。可是叶大小姐唤出哲加王子的身份,侯大小姐就不好强拒,只好将酒饮下。而那杯酒经叶大小姐转手,怕是里边已放下什么东西。”
侯楠出身将门,纵然习不到多少功夫,可是从她的骑术来看,也必然会些拳脚。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原故,又岂会被卫敬飞那样的草包占了便宜?
莫寒月听他竟然能看出这一步,不禁眉心一跳,却仍然闭目不理。
峻小王爷倒也不等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