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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月微微摇头,说道,“相府不比靖国公府,你们不曾见过,又岂会知道?”
丹枫抿唇,轻声道,“小姐,如今小姐虽说留卫盈秀一命,可终究不能再用,不知要如何处置?”
莫寒月垂眸略想,问道,“方才我见她脸上有伤,可是胡二动的手?”昨日事发之后,曾命人带胡二进来见她“最后一面”。
丹枫点头,说道,“昨日除了胡二,也并没有人再去瞧过她!”
莫寒月轻笑一声,说道,“如今,她可当真只是一个奴妇了!”向丹枫道,“唤胡二来罢,也不必来见我,径直将她交给胡二带回去,说是我说的,让他好好管束!”
丹枫一愕,说道,“小姐,卫盈秀那性子,胡二岂能管得住?再说前院人杂,万一……”
莫寒月摇头,说道,“任她什么性子,只要胡二不再将她当成主子,又岂有管不住的道理?前院……”微微一笑,说道,“经此一事,恐怕她连个婆子都使不动!”
丹枫皱眉,说道,“小姐,她横竖还是相府的小姐呢!”
莫寒月淡道,“如今,只要丞相不将她当相府的小姐,她就什么都不是!”
丹枫尚在迟疑,丹霞倒当先领会,点头道,“如今大公子和二姨娘先后亡故,她再也没有倚仗,三公子和七小姐她们都将她恨上,奴才们又如何将她瞧在眼里?”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是这话!”
丹枫细想一回,叹道,“还当真如此!”人情冷暖,几时又有定数?
事隔三日,莫寒月在前院理过事,刚刚进垂花门,就听身后唤道,“十一妹妹留步!”
莫寒月回头,见卫敬飞随后跟来,身边竟不带小厮,不由微微扬眉,含笑道,“方才不见二哥,十一以为是在宫里当值,不料在府里!”
卫敬飞唇角微微一扯,说道,“昨夜当值,刚刚回府,挂念与十一妹妹有事商议,也不曾歇息!”
莫寒月点头,含笑道,“二哥有事,请到那边亭子里坐坐罢!”转身向后宅的一所亭子里去。
卫敬飞随后跟来,在她对面坐下,抬头向丹枫一望。
又是背人的话!
莫寒月微微一笑,挥手命丹枫退去,这才说道,“二哥有什么话,直言无防!”
卫敬飞微微皱眉,冷笑道,“十一妹妹,前几日费那许多心思,只除掉一个老六,又有何用?”
你还想除掉几个?
莫寒月微微挑眉,向他含笑一望,说道,“二哥,我怎么听说,四哥虽说醒来,可是还不能下床,恐怕这伤一时也好不了!”
“好不了,也总有好的时候!”卫敬飞不耐烦的顶回去。
莫寒月垂眸,轻叹一声,说道,“要说那日的事,妹妹亲见。六哥攀爬假山,结果山石滚落,险些砸到五哥身上,是四哥将五哥推开,自个儿却被六哥撞入池塘。”
卫敬飞点头,侧头略想,不无遗憾道,“也是卫敬岩命大!”
莫寒月摇头,说道,“后来,木桥断折,三哥落水。如他所言,若他不是会水,那日摆在那里的,就是三具棺木!”
卫敬飞击案,摇头道,“可惜!可惜!他怎么竟然会水?”若卫敬行、卫敬岩也一同丧命,留下一个年少的五公子卫敬博,一个还在幼龄的七公子卫敬祥,就不足为虑,这相府的家业,就再也无人争竞。
真是巴不得将满府的公子全部除去!
莫寒月心底冷笑,说道,“二哥,虽说三哥也管着府里的差事,可是他离府三年,又有多少根基?二哥还怕他越得过二哥?”
卫敬飞皱眉,说道,“他没有根基,难不成我是有的?”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二哥在御林军一年,自然结识各府的公子,怎么能说没有?”
卫敬飞轻嗤一声,说道,“各大名门世家的公子,自有他们进阶之途,又有哪一个是进御林军的?说穿了,御林军中还不都如我们府上一样,瞧着是高门显贵,却并没有爵位的门第?”
像静安王府、靖国公府,甚至安定侯、武安侯几大府门,又怎么会用得着去御林军中混出身?
莫寒月摇头,说道,“二哥,御林军中纵没有显贵,可若是能令他们为二哥所用,也是不小的助力!”
卫敬飞扬眉,问道,“什么助力?”
“二哥!”莫寒月叹气,只得慢慢向他解说,说道,“你想想,那里虽没有几大名门世家的公子,可是三省六部,各府大人府上的公子,总不在少数!”
卫敬飞点头,说道,“倒有不少,可那又如何?”那些人非但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父辈的官职也高不过卫东亭去。
莫寒月挑唇,轻声道,“若二哥各府都说得进话去,日后为官,岂不是仕途平顺?”
卫敬飞微怔,凝思片刻,这才点头,说道,“此话倒也有理,只是……只是那些人……”话说半句,不禁皱眉停住。
那些人,虽说论出身门第,比不过卫相府显赫,可是却是各府的嫡子,对他素来爱理不理,不要说为他所用,就是他想结交,也是千难万难。
莫寒月见他蠢笨至此,不由暗暗摇头,转话说道,“二哥,回京已有几日,可曾去过九门提督府?”
卫敬飞听她突然提到侯府,不禁一愕,说道,“前日礼部的行文下来,我依礼去侯府下聘。”
莫寒月唇角微挑,说道,“侯家的人对二哥与前次相比如何?”
卫敬飞扬眉,冷笑道,“原来他们瞧不上我是庶子,时时冷言冷语,如今我可是九门提督侯大人的乘龙快婿,自然是另一副嘴脸!”
莫寒月浅笑,微微一叹,淡道,“二哥可知道,为何盛京城中,各大名门世家要联姻吗?”
卫敬飞想也不想,问道,“为何?”
莫寒月轻笑,说道,“只因这姻亲,是各大世家中最好的契约,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卫敬飞拧眉,重复道,“最好的契约?”一瞬间,心中一处混沌处像是被什么人戳了一指,将透未透,平白令人想要更加琢磨的透一些。
莫寒月见他垂首凝思,微微一笑,也不与他告辞,起身离去。
卫敬飞低头沉吟良久,想着伴驾之前,莫寒月提到他的亲事,再想想侯家人前后对他态度的转变,突然像悟出些什么,“啊”的一声,叫道,“十一妹妹……”
抬起头来,却发现亭中已空,只余他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十一妹妹?
卫敬飞起身,望着后园的方向,不禁一笑,点头道,“姻亲,还当真是个好法子呢!”深吸一口气,出亭向前院来。
本以为莫寒月离去必是回后园去,哪知道出亭子刚刚拐上正路,就见莫寒月立住和一个小厮说话。
卫敬飞不禁扬眉,忙跟过去问道,“十一妹妹,何事?”
莫寒月回头,向他深深一望,说道,“刚刚张太医来过,替四哥、五哥诊治!”
“哦?”卫敬飞顿时没了兴致,只是漫不经心问道,“前两日不是刚刚诊过?怎么今日又来?”
小厮忙向他一礼,说道,“回二公子,原是今日四公子醒来,觉着较昨日好些,想要下床,却惊觉腿不能动,八姨娘才赶着回过相爷,传太医来瞧!”
“腿不能动?”卫敬飞一愕,速速向莫寒月望去一眼,问道,“张太医怎么说?”
小厮回道,“张太医说,怕是四公子摔入水里时,伤到筋骨。”
卫敬飞忙问道,“可还能治?”
小厮一脸为难,说道,“这个太医倒不曾说,只是听到四公子大喊大叫,将太医赶了出来!”
这就是说,八成是没救了!
卫敬飞心中暗喜,说道,“你们留心服侍才好!”袖中取出银子赏过,打发小厮离去。
莫寒月向他一望,微微挑唇,说道,“二哥这回就更放心些罢!”转身向园子里去。
卫敬飞急忙跟上,含笑道,“妹妹说的是,刚才也是为兄太过急切,还是妹妹沉得住性子!”
莫寒月浅浅一笑,说道,“二哥过奖!”
卫敬飞道,“方才妹妹亭子里说的,可是要我从各府各宅的小姐中多纳几房妻妾?”
“啊?”莫寒月错愕,不禁停步向他望来。
这个人可不是疯了?娶一个侯楠还不够,还要从各府各宅的小姐中纳妾?
卫敬飞正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却没有留意她神色有异,连连搓手,说道,“这当真是个好法子,只要我娶到他们的姐妹,他们又岂会不与我联成一气的道理?”
莫寒月忍不住抚额,轻叹一声,说道,“二哥,不要说你还不曾成亲,又何谈纳妾?纵然成亲,要纳妾也必得问过嫂嫂。依侯大小姐的性子,或者侯府的声势,岂能容你纳妾?”
“呃!”卫敬飞一怔,不禁微微抿唇,低声道,“那又该怎么办?”
暗想回京这一路,自己每次见到侯楠,都忍不住心喜,上前献殷勤,却不是被她冷声斥回,就是爱理不理。
莫寒月轻叹一声,说道,“只别人有姐妹,二哥竟是没有姐妹的?”微微摇头,留下他在那里思忖,顾自离去。
卫敬飞呆立当地,喃喃的重复她的话,突然间,一切想的通透,抬起头,但见那条瘦小的身影已踏进园门,不由纵声叫道,“十一妹妹,我明白了!明白了!”叫完,兴冲冲的转身而去。
莫寒月听到身后的大喊,不由唇角浅勾,露出一抹阴冷笑意。
卫敬飞,但愿你不会令我失望!
秋风暗去,白雪漫天,眼看又是一年的年节。
那一日莫寒月刚刚从前院回来,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紫萱姐姐来了,说夫人请小姐过去!”
莫寒月一愕,说道,“快请紫萱姐姐进来,大冷天儿的!”
小丫鬟应命,替紫萱打起帘子。
紫萱进门,在外室跺跺脚,凑到炭炉边烤火,向帘子里望去一眼,笑道,“小姐也别急,奴婢来时,看着雪又下大,小姐多穿些才是!”
莫寒月扬眉,隔帘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这刚刚回来,又唤我过去?”
紫萱道,“奴婢也不知道分明,只知道方才大老爷派人送信来,老爷瞧见,与夫人说好一会子话,夫人就命奴婢来请小姐!”
“大老爷?”莫寒月错愕,一时想不起是谁。
紫萱笑道,“就是相爷的大哥,十一小姐的大伯父,如今在淮水任知州令的大老爷,名讳上东下明!”
卫东亭的大哥,卫东明!
“哦!”莫寒月恍然,问道,“可是因为年节来给相爷见礼?”去年过年可没听说。
紫萱摇头,说道,“小姐不知,这位大老爷自恃自个儿是卫家的长子,往常年节,并不命人来给相爷磕头,相爷也只是命人去给老夫人磕头罢了!”
是卫东亭也自恃自己是当朝一相,不将那个大哥放在眼里罢!
收拾妥当,见外头果然雪大,莫寒月由夏儿服侍戴上风竖,这才跟着紫萱向园外来。
刚刚迈进正房的院子,就见芳草从屋里出来,见到二人微微摇头,在唇上比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莫寒月到偏厅里坐。
莫寒月跟着她进偏厅,问道,“芳草姐姐,怎么了?爹爹、母亲不是唤我来吗?”
芳草微微吐舌,说道,“我的好小姐,这会儿相爷和夫人生气呢,小姐还是在这里暖暖,不要去触那个霉头。”替她取下风竖,奉上杯热茶握着。
紫萱笑道,“你这里将小姐拦下,回头夫人问起,倒似我不会办差一样!”
芳草向她笑指,说道,“你会办差,怎么这会儿才来?”
紫萱撇唇,说道,“方才雪大,你要小姐怎么走路?”
莫寒月含笑听二人拌一回嘴,这才问道,“爹爹和母亲为何生气?”
芳草叹一口气,说道,“淮水来人,说年底大老爷进京述职,像说是任期已满,要留在京中听侯调配呢!”
莫寒月点头,说道,“这不是平常事吗?又有什么气好生?”
芳草摇头,说道,“要说大老爷回京也倒罢了,横竖有他们自己的宅子,与我们并不相干。可是不知为何,老夫人也要跟着回来,还说要住在相府!”
“老夫人?”莫寒月愕然。
芳草点头,说道,“淮水是卫家的祖茔所在,本来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离乡,前几年大老爷在那里做官,也就跟着大老爷,可这一回不知道怎么,跟着回京也倒罢了,却非要住来我们府上。”
不跟着长子,却来跟着次子!
莫寒月点头,说道,“母亲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芳草点头,说道,“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