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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园子,丹枫左右瞧无人,跟上两步,低声笑道,“小姐,奴婢问过,昨夜二公子发横,竟然命人将她的六个丫鬟齐齐绑了,四个小丫鬟赏给随从享用,自个儿收了两个大丫鬟,竟然就当着奴才的面儿,将她……”话说半句,红着脸闭嘴。
莫寒月闻言,也不禁咋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点头,说道,“难怪!难怪她今日脸色如此难看。”
也只有卫敬飞那样出身的人,才会施出这种下作手段!
丹枫轻声道,“如此一来,她带来的丫鬟再不敢助她与二公子做对,她在旁的奴才面前也抬不起头来,日后纵然当家,又何处去立当家少夫人的威风?”
“自作自受!”莫寒月冷笑,抬头望向相府上空渐渐升起的朝阳,喃喃道,“侯楠,从此之后,你陷身相府,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隔过几日,叶弄笛到府,莫寒月见她脸色不好,忙携她进自己屋子,问道,“叶姐姐,可是发生什么事?”
叶弄笛微微摇头,默然片刻,才轻声道,“中秋那日,皇上……皇上临幸了谢姐姐!”
莫寒月心头一窒,低声道,“谢姐姐她……可还好?”
从去年谢沁进宫,就知道此事必不可勉,只是不知当真走到这一步,谢沁是不是能够忍受?
叶弄笛微微摇头,默默垂下泪来,轻声道,“十一妹妹,你知道她求我什么吗?”
“什么?”莫寒月低问。
叶弄笛低声道,“她……她求我从宫外给她弄些……弄些避胎的药来!”
“避胎的药?”莫寒月一惊,跟着默然。隔了良久,才轻轻点头,说道,“没有子嗣,就少些牵挂,也好!”
“好?”叶弄笛大惊,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十一妹妹,你胡说什么?”
莫寒月叹道,“既然谢姐姐不愿怀有皇上的子嗣,必有她的道理,我们自当为她设法!”
日后她动手报仇,宇文青峰她断断不会放过,那时,若谢沁有子,又该如何?
叶弄笛听她一说,也瞬间默然,轻声道,“只是那些药都伤身子,她……她……”
莫寒月点头,默然片刻,说道,“我们当想法子,为她寻些不伤身子的药才是!”手指无意识的抚上自己手臂,突然心头一动,说道,“姐姐先不要急,我倒有一人可托,瞧有没有法子!”
叶弄笛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如此,就劳烦妹妹!”
此事说定,二人又闲话一回,莫寒月向叶弄笛深望一眼,试探问道,“姐姐,隔这许多日子,你和……你和景郡王……”
叶弄笛苦笑摇头,说道,“他身边成日那许多小姐来去,又岂会瞧得到我?更何况,我瞧他心中,似乎带着无穷的心事,就是那些小姐,也未必就能瞧在眼里。”
是啊,他有无穷的心事!
莫寒月低叹,只是那些话,她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送走叶弄笛,莫寒月前思后想,只觉也只能依谢沁所言,早早命丫鬟收拾歇息,等不到四更,就悄悄起身,向练功的林子里来。
宇文峻听她将事情说完,不由微微皱眉,说道,“这些女人用的药,我如何能懂,怎么想起我来?”
莫寒月撇唇,说道,“女人用的药你不懂,难不成那治愈疤痕的药是峻小王爷亲手所制?”
宇文峻桃花眼一亮,笑道,“那药膏你已在用?可管用吗?给本王瞧瞧!”抓过她手就要卷起衣袖。
莫寒月忙将他手掌打开,说道,“既然有人能配制得出这等奇药,想来谢姐姐所要的药也并不难!”
宇文峻微微摇头,苦笑道,“你哪知道?这药膏是年前苗疆的贡品,第一盒是本王向皇上讨来,后来可是从内务府偷来的!”
“偷来的?”莫寒月咋舌,问道,“内务府,可有避子之药?”问完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
“皇宫内院,那可是禁药,内务府怎么会有?”峻小王爷果然摇头。
莫寒月轻叹一声,低声道,“这可怎么好?若是寻常药物,久服必伤身子。”
宇文峻低叹一声,说道,“既然嫁入皇室,有子保身,总强过孑然一身。”
莫寒月默然不语,一时心中混乱,说不出话来。隔了良久,才喃喃道,“可怜的谢姐姐!”
宇文峻的话没错,在皇宫中,能有一子傍身,日后才有依靠。可是,她立誓报那血海深仇,又岂能容宇文青峰的孩子出世?
可是,若那个怀上宇文青峰子嗣的女子是谢沁呢?难道她也能像对付卫盈毓一样,下得去手?
左思右想,竟然陷入两难,而这些话,又无法与旁人说起。
峻小王爷见她神色黯然,只得道,“她若当真非要不可,我另行设法,成与不成,还在两可!”
莫寒月大喜,忙道,“王爷尽力就是,哪里有非成不可的是!”施礼向他谢过。
宇文峻只是微笑摇头,低声道,“傻丫头!”
莫寒月也无心琢磨他那神情里的意味,与他别过,下帖子送往叶府,与她说明此事。
看看西风渐紧,又近岁尾,那日莫寒月仍如常起身,带着丹枫向园子外而来。
刚刚跨进侯氏的院子,就听到正房里一阵笑声,莫寒月微微扬眉,向门侧的紫萱望去一眼。
紫萱微微撇唇,举两只手指略略一比,向内回道,“夫人,十一小姐来了!”
也就是说,侯楠在里头!
莫寒月眉端微挑,从打起的帘子下进去,含笑向侯氏行礼,说道,“十一见过母亲!”又转向侯楠,说道,“见过嫂嫂!”
侯楠起身给她还礼,侯氏却微微摆手,笑道,“罢了,也只有你拘这礼数!”
莫寒月起身,含笑问道,“不知有什么喜事,让母亲如此欢喜?”说着话,目光向侯楠的肚子瞄去。
侯楠脸色微红,眸底露出些羞恼,微微侧过身去。
侯氏道,“今儿一早,你舅舅那边送过信儿来,说你大表嫂有喜了!”
原来是易红珠!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那该当恭喜舅舅才是!”
侯楠趁势道,“母亲,我们和侯府本是一家,如今既然嫂嫂有喜,我们何不上门道贺?”见侯氏迟疑,垂下头,脸上露出些扭捏,低声道,“楠儿也好沾沾喜气!”
说来她进门也快有三个月了,肚子到此刻也没有动静。
这倒将侯氏说动,点头道,“好罢,今日命小厮去递帖子,我们明儿上门道贺!”
侯楠大喜,连声道,“多谢母亲!”不觉抬眸,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莫寒月唇角微抿,露出一抹冷意,却浅浅笑道,“亲戚之间,自然是该当的,十一今儿就命人备下一份厚礼!”
这三个月,侯楠深居相府,与外边音讯不通,借这个机会,怕是要回娘家向父兄哭述罢!
将此事商议妥当,用过早膳,莫寒月和侯楠二人一边一个,跟着侯氏向前院去。
因已到年下,事务烦杂,各处来回话的管事极多。
侯氏仍如常,将要紧的事问过,向二人道,“余下的事,你们自个儿做主就是,若有要紧的事,再进去回我!”交待过二人,扶着习妈妈的手向后宅去。
恭送她离去,金娘子上前见礼,将手中册子送到莫寒月面前,说道,“十一小姐,二少夫人,这是今年年节为奴才们添置衣裳的单子,还有主子们的首饰器皿,一应列在上头,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还不等莫寒月说话,侯楠已夹手将册子夺过,信手一翻,扬眉道,“怎么只是年节每个奴才就要两身儿衣裳?”
金娘子赔笑道,“回二少夫人,奴才们每季都有两身儿规制的衣裳,年节下因要支应到府的客人,也要另添置两身儿,也是我们相府的体面。”
莫寒月听她说出“相府的体面”几字,忍不住好笑。
看来,当初添出这两身儿衣裳,她也是拿这话打动了侯氏。
侯楠却冷笑一声,说道,“不过奴才罢了,到府的客人纵多,谁又看你们?”取过案上笔墨,信手勾画,说道,“好歹也算过年,就一人一身儿罢!”
“这……”金娘子脸现为难,向莫寒月一望。
莫寒月目光向那册子一扫,淡淡问道,“金娘子,这册子上所列的份例,与去年一样?”
金娘子忙道,“回十一小姐,除去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出嫁,少下三人院子里的份例之外,就是长房的三小姐住进来,添上这一项,旁的都没有变动!”
莫寒月微勾了勾唇,说道,“旁处没有变动,金娘子那里可是添了人口!”
四小姐卫盈仪,可是嫁入她们家里。
金娘子忙赔笑道,“如今她虽还有小姐之名,这份例可是按的奴妇!”
“嗯!”莫寒月点头,说道,“就依金娘子所列罢,另外三姐姐、四姐姐那里,各自再多赏五两银子,她们也好做人家!”
金娘子大喜,忙连连施礼,说道,“多谢十一小姐!”
侯楠大怒,喝道,“十一,我不是说过要减吗?”
莫寒月微微一笑,淡道,“惯例如此,不过是过年大伙儿图个欢喜,又没有多少银子,二嫂又何必刻薄下人?”
“你……”侯楠脸色阵青阵白,咬牙道,“卫十一,你……你这是何意?”
“大年节下,十一不想大伙儿为着一身儿衣裳不开心罢了!”莫寒月淡笑,向金娘子微一摆手。
金娘子会意,忙上前要取回册子。侯楠手指一紧,冷道,“十一妹妹,这册子我已改过,你竟瞧都不瞧吗?”
莫寒月垂眸,浅笑道,“递册子是奴才们的规矩,可十一是向来不瞧的!”
是不识字吧?
侯楠冷笑,说道,“十一妹妹不瞧,又怎么知道这册子里有没有弄鬼?”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十一不瞧,帐房总会瞧的!”下巴向金娘子一指,说道,“还不快去,后头还有许多事呢!”
“是,小姐!”金娘子忙应一声,用力将册子抽出,躬身退去。
侯楠见话没说完,金娘子就走,呼的一声站起,叫道,“喂!你站住!”
可是金娘子竟不理她,径直出院子而去。
莫寒月端坐不动,浅笑道,“二嫂,此事已定,不必再说,你还是坐下罢,还有这许多事不曾问过呢!”虽说语气清浅,可是举手抬足之间,竟然气势迫人。
十一小姐当家虽然已有一年半,可是素来好声好气,还从不见她如此强势,众人见状,都不禁轻吸一口凉气,就连边儿上立着的卫敬行也不禁侧目。
侯楠又气又怒,向莫寒月指道,“你……你……”她虽然心计深沉,却终究是世家嫡女,自幼被人捧着,哪里有人当着这许多奴才的面扫过她的颜面,一时气的竟说不出话来。
莫寒月也不多理,抬眸向随后的管事一望,唤道,“冯管事!”
冯管事忙应,上前将手中的册子递上,说道,“小姐,这是淮阳、承安两处庄子所进的钱粮!”
莫寒月点头,也不接册子,向他身后之人唤道,“陈管事!”
陈管事也忙上前,回道,“小姐,这是盛京八处店辅的进项!”
莫寒月点头,又唤几人,见都是庄子里上缴的钱粮,各处店辅生意的进项,也不细问,微微摆手,说道,“这些子事,都交给三公子罢!”
这些可是府里一笔不小的进项!
卫敬行听她一句话指给他,也是不由一怔,见管事将册子递来,微一迟疑,躬身领命。
侯楠见这些人一个个都依莫寒月所命,竟然将她当成死人一般,心中越发怒火中烧,咬牙顿足,转身向院外而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莫寒月才微微抬眸,向院门扫去一眼,慢慢起身,唤过管家赵顺,说道,“提督府表少夫人有喜,方才夫人吩咐,要备一份重礼明儿带去,你记得办妥!”
见赵顺应命退下,又转向卫敬行,说道,“这前头的事儿,还要偏劳三哥!”
卫敬行目光在她身上微凝,点头道,“妹妹放心!”从结识墨浩林、秦岭等人之后,眼看上到几位王爷,下到各府的公子,都与这位十一小姐亲厚,对她也不竟多了些敬畏。
莫寒月点头,又向余下的管事道,“后园的事,今儿大伙儿都回紫萱姑娘罢,我乏了,先走一步!”见众人躬身应命,顾自带着丹枫出院子向后园去。
直到进入园子,丹枫才轻轻吐舌,说道,“小姐,你方才那气势,不要说那些奴才,就是奴婢也说不出话呢!”
她又哪里知道,上一世,莫寒月挥戟沙场,号令千军,其周身的威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