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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躬身,说道,“王爷过奖!”无骄无躁,听到当朝小静安王夸奖,竟然没有一丝喜色。
是一号人物!
谢霖暗暗点头。
萧行山眼看着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两个人来,不禁问道,“峻王是说,这两个人始终跟着峻王妃?”
“是啊!”峻王耸肩,懒懒的答,似乎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萧行山错愕片刻,点头道,“难怪峻王如此放心!”
傅飞雪指指印于飞,又指指牧野,这才望向峻王怀中的莫寒月,忍不住问道,“十一妹妹,你也知道,他二人始终跟着我们?”
莫寒月抿唇,轻声笑道,“虽说是大白天,草原上平静许多,可是总还是有人跟着,以护姐姐们周全好一些!”
“你……你……”傅飞雪一时说不出话来,隔了良久,才道,“你这个鬼丫头!”
她不阻止姐妹几人摆脱随从,并不是跟着一起胡闹,而是知道她的两名护卫一定会跟来。
谢霖等人笑出声来,望向一骑马上的二人,都不禁微微点头。萧行山赞道,“峻王如此用心,行山佩服!”
良马也就罢了,要找出这样的高手来甘心做一个小女子的护卫,怕不是易事。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却没有瞒过景郡王去!”
景郡王笑道,“小姐们入林不久,本王就察觉林中伏着有人,武功之高,怕不在本王之下,一来还是两人,偏偏又感觉不到一丝敌意,只能暗中戒备!”
“哦!”罗雨槐恍然,笑道,“原来景郡王肯留下陪着我们姐妹胡闹,竟是为此!”
罗越点头,行礼道,“景郡王盛情,罗越感激不尽!”
一个任何小姐都无法走近的景郡王,肯留下来与几位小姐胡闹,自然是因为察觉林中有人,难分敌友,专程留下来守护。
景郡王微微一笑,马上还礼,说道,“能与几位小姐同游,青榕之幸!”侧头向莫寒月一望,笑道,“只是想不到,竟然是十一小姐的人。”
“喂喂,小皇叔!”宇文峻低嚷,说道,“十一丫头已封为峻王妃,怎么还称呼十一小姐!”
峻王妃,不但表明她的身份,同时也是宣示他的所有权啊!
景郡王微微耸肩,说道,“如今不在朝中,更何况,你二人还没有大婚,有何不可!”目光移到莫寒月身上,俊眸淡出一抹笑意,问道,“十一,你说呢?”
干脆把“小姐”两字敬称也去掉。
旁人听着好笑,莫寒月却莫名心头一跳,却也只得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是!”
“丫头!”峻王咬牙,手臂收紧,将她身子紧紧箍住,一字字道,“叫皇叔!”
“王爷,你我还不曾大婚,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峻王妃似笑非笑,丝毫不为所动。
“你……”峻王语结,垂头瞪她片刻,终究叹一口气,苦笑道,“背着人也到罢了,如今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还欺负我!”
背着人……
峻王这话说的满怀委屈,怎么听着,如此的暧昧不明?
谢霖轻咳一声,说道,“时辰不早,尽快回营罢,也免得旁人担心!”
孙凌点头,向随从道,“你先行一步,回禀二公子,免得他担忧!”又向另一人道,“你去木兰山,给搜索的亲兵传信,命他们回营罢!”见随从应命而去,回头向孙灵儿横去一眼。
孙灵儿听到他们竟然大动干戈,调兵搜索木兰山,不禁吐一吐舌头,笑道,“大哥,灵儿再不敢了,旁的姐姐也倒罢了,若将傅姐姐丢了,萧二公子还不将灵儿恨死!”想着那刻不见了傅飞雪和叶弄笛,仍然心有余悸。
众公子自然不知道还有此一节,想到这半日萧行山的焦急,忍不住笑出声来。
傅飞雪却满脸飞红,指她啐道,“坏丫头,瞧我回头如何治你!”向萧行山望去一眼,见他虽然满脸尴尬,可是望向自己的眸中皆是柔情,不由心头一暖,抿唇垂下头去。
罗雨槐却笑道,“孙大公子不必太过责备灵儿,若我们不依着她,她也生不出这等事来!”
“是啊是啊!”孙灵儿连忙点头,说道,“罗姐姐好计,如此轻易就将那些奴才甩脱,当真有趣的紧!”
“你说,是罗五小姐设计?”谢霖大奇,向罗雨槐和莫寒月各望去一眼。
罗雨槐扬眉,说道,“不过雕虫小技,又怎么用得着十一妹妹?”
萧行山听这几人言语间,都极为推祟莫寒月,不禁微微扬眉,向峻王怀里那小小少女望去一眼。
在这群人里,她是年纪最幼,模样儿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虽然这群人有小静安王、景郡王、峻王等身份显贵的朝中新秀在内,可是那出身最为卑微的少女,才是这些人的核心。
一群人缓骑回营,刚进营门,就见了孙二公子快步迎来,一眼看到孙灵儿,轻吁一口气,说道,“可算是回来了!”也不忍多责,亲自替妹妹牵马。
在行宫门前下马,就见一个小太监快步从行宫内出来,先给几位王爷行过礼,才向莫寒月道,“谢妃娘娘听说几位小姐走失,担忧的很,命奴才在这里探问消息!说等小姐们回来,请峻王妃即刻进宫!”
莫寒月忙道,“我们姐妹胡闹,倒教谢姐姐担忧!”辞过谢霖、景郡王等人,跟着小太监向宫里去。
这一回伴驾,谢霖奉命负责所有兵马防务,看着她进去,这才转向众人,拱手道,“既然小姐们无恙,本王也先请告辞!”向景郡王和宇文峻各自一礼,辞过众人,向营外去。
峻王也耸一耸肩,说道,“今儿为找这几个丫头,本王午觉都不曾歇,这就回去补觉去!”向众人随意一礼,晃晃悠悠往营里。
景郡王也含笑向众人一礼,向罗越等人道,“小姐们不过是一时玩闹,还请不要苛责才是!”
罗越含笑还礼,说道,“多谢王爷!”
景郡王微一点头,别过众人,也向行宫里来。
罗越等他身影消失,才向扶奕、叶弄笛二人笑道,“两位小姐身边不曾跟着人,就由我护送回营罢!”别过萧行山和孙氏兄弟,送几位小姐回营。
傅飞雪见萧行山始终守在身边,不禁扬眉,说道,“都已回营,你还怕我跑了不成?要亲自看着?”转身也往营里去。
萧行山苦笑,亦步亦趋的跟去,说道,“我又不曾说什么,你又发什么脾气?”
傅飞雪霍然转过头来,说道,“你平日命人跟着也倒罢了,今日不过是几个时辰,怎么就大张旗鼓的来寻,岂不是让姐妹们取笑?”
原来,倒不是恼他去找,只是怕被姐妹们取笑!
萧行山松一口气,忍不住笑起,说道,“怎么峻王和峻王妃那个样子,反无人取笑,偏偏取笑我们?”
“谁和你我们?”傅飞雪瞪眼,转头又走,走出十几步,才道,“峻王脸皮厚,横竖不怕人笑,偏十一妹妹也是个不在意的!”
萧行山轻笑道,“是啊,只因峻王妃不在意,小姐们才取笑不到她,你脸皮子越薄,她们就越觉有趣!”
“是吗?”傅飞雪侧头,细细寻思。
萧行山慢慢跟上,与她并肩而行,低声道,“日后我们在人前也不在意,任她们笑去,隔上几次,她们也就淡了!”一边说,手掌已揽在她腰上。
傅飞雪心头突的一跳,忙一步跳开,红着脸啐道,“好的不学,偏学峻王那狡赖小子,再不要理你!”虽然是低斥,却又带着抹娇羞,瞪他一眼,快步向自己营帐里奔去。
萧行山停步,刚才抚过她腰的手掌张开收不回来,傻傻的笑,轻声道,“你也未必不喜欢,不是吗?”
行宫里。
谢沁在殿门前迎住莫寒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问道,“怎么听说你们一大早出去,随从竟将你们跟丢,可是迷路?姐妹们不打紧吧?”
莫寒月见她一脸关切,忙道,“姐姐别急,我们都好好儿的!”和她携手进殿,才慢慢将事情细述一回,低笑道,“原想着不过就这一日,日落前回来就是,断断不会出什么大事,故尔不曾拦阻,哪里知道竟会惊动姐姐!”
谢沁皱眉,责道,“虽说是大白天,可是前些时才听说这草原上有狼攻击了羊群,万一遇上可怎么好?”
莫寒月含笑道,“狼群大多是在夜里出没,倒是不必担忧?”
谢沁皱眉,说道,“纵然没有狼群,可是旁的野兽呢?”
莫寒月只得道,“不瞒姐姐,妹妹身边儿,一向跟着两名护卫,今日虽说将另府的亲随甩掉,这二人却始终跟在暗处,寻常野兽,他二人自会对付!”隐去牧野,将印于飞的来历略略一说。
谢沁这才放心,眸光上下在她身上打量,点头笑道,“当初赐婚,生怕峻王这小子只是拿你做挡箭牌,如今看来,倒也算对你用心!”
马是峻王自个儿的良驹,护卫是挑选的高手,若峻王对莫寒月当真只是利用,又何必如此用心?
那一日之后,姐妹几人再出外驰骋,果然已不能令人放心,不是孙大公子跟着,就是孙二公子同行,再或者,萧行山亲自相陪。
旁人也倒罢了,傅飞雪、孙灵儿二人大喊头疼,一心要将这几人摆脱。
可是几位公子又岂能与随从相比?试过几次之后,仍然不能令三人有片刻动摇,也只得罢了。
几日之后,也不知是因为有公子盯着,还是已玩的腻了,出外驰骋的心思倒都淡了下来。
那一天,莫寒月一早起身,刚刚用过早膳,就听丹枫道,“小姐,方才奴婢见扶大小姐一人骑马出营,怎么不和小姐们一道儿吗?”
莫寒月微愕,说道,“这几日少雨,天气越发燥热,都不曾说要去骑马。”
丹枫扬眉,笑道,“昨儿听到消息,说草原各部又要前来赛马,想来扶大小姐是想练习骑术罢!”
莫寒月轻轻摇头,笑道,“三年前,是因为拥月公主相邀,今年我们却未必参加!”倒也不以为意,等丹枫收拾过,说道,“昨儿罗姐姐说身子疏懒,我去与她坐坐,你们也不必跟着!”起身出营,向靖国公府的营帐里来。
罗雨槐见到她来,笑道,“我正说坐着气闷,要请妹妹来说话,你倒来了!”一迭声唤丫鬟奉茶上果子。
二人刚刚坐下一会儿,就听小丫鬟在外回道,“小姐,左大小姐求见!”
左纤纤?
莫寒月扬眉,向罗雨槐望去一眼,含笑道,“怎么,这些日子,她果然与姐姐亲近?”
罗雨槐点头,轻笑一声,脸上却现出些不耐,说道,“这位左大小姐,寻常的话儿,也要绕出三道弯来,真真儿和我们不是一路!”
莫寒月冷笑,说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不过是一处玩乐,自然不同!”推她道,“你还不唤人请来?”
罗雨槐笑道,“我倒要瞧瞧,她见到你,又是怎样一副脸色呢!”扬声向小丫鬟道,“快请左大小姐里头坐罢!”
从过木兰山前那一夜之后,左纤纤刻意避开莫寒月,进草原这几日,竟然再没有见过。
莫寒月也不禁低笑出声,望向帐门,心里倒有些期待。
她也想看看,左纤纤再见到她,会如何表演呢!
说话间,左纤纤已跟着小丫鬟进来,一眼看到莫寒月,顿时一脸尴尬,可是又不能转身就走,迟疑一瞬,只得上前见礼,说道,“臣女见过峻王妃!”又转身向罗雨槐行礼。
莫寒月坐着不动,罗雨槐忙起身还礼,含笑道,“方才妹妹还和十一妹妹念起左姐姐,左姐姐倒来了!”侧身让坐,唤丫鬟奉茶。
左纤纤更是如坐针毡,强笑道,“纤纤不过区区臣女,峻王妃……峻王妃又……又怎么会说起……说起臣女?”
莫寒月淡淡一笑,说道,“左大小姐堂堂尚书千金,出身名门,何况十一一向倾慕左大小姐风彩,就与罗姐姐说起!”
什么风彩?难不成是说那天她在峻王面前全身湿透的丑态?
左纤纤的脸,阵青阵白,颜色几次变幻,努力咬唇,压下心头的纷乱,轻声道,“峻王妃说笑!”
莫寒月微微一笑,倒也不再说下去,只是道,“十一记着三年前,左大小姐也曾一同习马,倒不知这骑术可曾搁下?”
说到这个话题,左纤纤顿觉轻松,忙道,“虽说不曾搁下,但也无法与峻王妃,罗妹妹相比。”
莫寒月点头,含笑道,“我们平日在盛京城中,成日拘在宅子里,也倒罢了,如今有幸伴驾,自然该当纵情恣意才好!”转向罗雨槐道,“怎么我听景郡王说,此次我们纵不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