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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这之前,先将峻王派去,黑岩正是势盛的时候,迎头撞上……
想到这里,宇文青峰眼前似乎已出现峻王身陷重围,满身是血,奋力苦战的场面,不由唇角挂上一抹微笑,轻轻摇头,说道,“小静安王身负守护御营之责,岂能轻离?”
目光向承亲王一扫,说道,“承亲王所言不错,我大梁皇室,男儿个个奋勇,峻王也当不例外!传旨……”再不容旁人分说,当即命执笔太监拟旨,封峻王为征西元帅,即日点将出兵。
谢霖暗暗心惊,可是圣旨已出,再不能挽回,不禁回头,向殿尾的罗进望去一眼。
从对方的眼睛里,同样看出一些担忧,罗进上前一步,单膝跪倒行礼,说道,“皇上,臣愿随峻王出征,荡平敌寇!”
“罗统领!”承亲王冷笑,说道,“你可是统领御林军,你若出征,这御林军又让何人去管?”
罗进抬头,正色道,“回王爷,罗进以为,好男儿当执戟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御林军虽说身负守护行宫之责,但内有侍卫营,外有八万禁军,区区御林军,实在微不足道。如今国难当头,罗进不敢贪生推脱,但请卸此统领之责,追随峻王殿下,与贼一战!”
这一番话,说的声音朗朗,铿锵有力,顿时令朝中一寂。
孙氏兄弟听的血脉贲张,同时站出,也大声道,“皇上,臣也愿追随峻王,与贼一战,为君分忧!”
“皇上,臣也请战!”
“皇上,臣请战!”
“皇上……”
一时间,各府的公子,侯远侯逸、易鸿铭等人纷纷效仿,上前请缨。
当然,其间虽当真有一片丹心之士,可也有只想在圣前表露忠心,取巧之人。
谢霖见状,不禁暗暗叫苦。他示意罗进请战,是想给峻王多一个强助,哪知道有这许多公子追随,如此一来,岂不是弄巧成拙,给峻王招祸?
果然,宇文青峰见峻王身后会有这许多少年将领追随,不由眸光微沉,杀机顿起,目光在罗进身上一转,点头道,“罗统领不愧出身将门,如此风骨,不输于你的父兄!”
罗进俯首,大声道,“家中庭训,以国为重,臣不敢忘!”
宇文青峰轻轻点头,说道,“嗯,那就免去罗进御林军统领之责,封骁武将军,做峻王的先锋罢!”
罗家势胜,既然你罗进抢着送死,那除掉你,也令罗家长房折去一翼!
罗进闻令,大声应道,“臣遵旨!”
皇帝又向跪了满地的众公子一望,皱眉道,“余下的,峻王自个儿点将罢!明日先锋先行,于西路各州各府调兵,赶往边关,迎击黑岩国的入侵。”
“臣领旨!”罗进大声领旨。
峻王却呆立良久,直到小太监将盖上御玺的圣旨送到手边,才摸摸鼻子,抓抓后脑,只好跪下接旨,说道,“臣领旨!”将圣旨接过,又再行礼起身。
宇文青峰向他深凝一眼,见他垂眸瞧向手中的圣旨,脸上神情不喜不怒,不惊不乱,倒一时心中无底。只是此时圣旨已出,旁人不能抗旨,他又岂能轻易收回?只得大袖一摆,说道,“今儿散了罢!”命人送上虎符印信,起身向殿外去。
众臣忙跪倒行礼,说道,“恭送皇上!”
看着皇帝背影消失,四位亲王各自起身,也向殿外走去。
路过峻王面前,承亲王脚步微停,冷笑一声,说道,“峻儿为国效忠,做皇叔的钦佩,峻王妃那里,自当照料!”
这是要找丫头的麻烦?
宇文峻微微扬眉,却似没有听懂一般,含笑道,“多谢六皇叔!只怕十一太过顽劣,教六皇叔头疼,峻儿于心不安!”你斗得过丫头吗?
承亲王也是淡淡笑起,说道,“峻儿多虑,后生晚辈,顽劣就该好生调教才是,岂能听之任之,又成何体统?”
这是非和峻王妃为难不可?
听到此言,不但谢霖、罗进等小辈暗暗皱眉,就连几位老臣也不禁暗暗摇头。
这位承亲王,心胸如此狭窄,竟然与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斤斤计较。
旁人没有说话,老靖国公轻咳一声,含笑道,“王爷所言虽然在理,只是峻王妃年幼,不过是少年心性,爱闹些罢了,老臣看倒是不错,总强过我们一些老头子,成日死气沉沉的好!”
承亲王脸色微沉,淡笑道,“国公爷儿孙满堂,自然是闹惯了的!只是峻王妃既为皇家媳,岂能与旁的小门小户相比?”衣袖一甩,径直向殿外去。
老靖国公愕然片刻,诧道,“承亲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虽然说靖国公府不能与皇室相比,可是怎么也不算是小门小户。
罗进见承亲王顶撞祖父,不禁眉心一跳,向承亲王背影望去一眼。
峻王上前扶住靖国公,含笑道,“国公爷不必放在心上,六皇叔年长糊涂,国公爷不必和他计较!”
承亲王大不了你几岁,怎么就成了年长糊涂?
众人一听,都不禁好笑。
谢霖向他望去一眼,微微摇头,说道,“峻王既已接旨,还请早些点将罢!”说到这里,又不禁暗暗担忧。
本来北行伴驾的将领也只有朝中的一半,如今萧枕江、罗越各带走几名,余下的已只是孙凌、易鸿铭等一干小将。
虽说侯远也是身经百战,但以侯家和莫寒月的关系,又岂能轻用?
峻王倒不以为意,点头道,“小静安王说的是!”向罗进微微一笑,说道,“先锋副将,就请先锋自个儿点罢,明儿一早,本王给先锋送行!”说完越过众人,摇摇晃晃的出殿而去。
余下的众人不禁皱眉,看着那条身影,面面相觑。
明日先锋先行,他竟然不做任何安置,而他身为一军之帅,也不过晚罗进一天半日,竟然不急着点将,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如此主帅,岂能上阵杀敌?
谢霖也不禁暗暗皱眉,与罗进略一对视,追出殿去,与峻王并肩而行,轻声道,“峻王,此行凶险,万万小心!”
皇帝已起杀机,恐怕这一路调兵已经不易,更不用说援兵。
峻王垂眸,瞧一眼手里捏着的圣旨,不由低低一笑,淡道,“多谢谢大哥,本王虽然从不曾统兵,更没有沙场征战,但是……打不了胜仗,总能逃得了性命!”抬头向他一笑,大步而去。
“你……”谢霖错愕,脚步顿时停住,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这一位,是打算打了败仗,就脚底抹油逃命吗?
微一转念,又不禁苦笑。
是啊,若当真打了败仗,他不逃命,难不成和将士一同战死?他纵然会这么说,谁又能信啊?
谢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出,只得回头寻找罗进,商议随峻王出征的人选。
虽然说,皇帝在峻王之后,必然还会派出强兵,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莫寒月回到自个儿营帐,见只有丹霞坐着做针线,静悄悄的竟没什么人,不由微微挑唇,笑道,“午间丹枫才说怕我看顾坏你们,怎么这会儿就没人了?”
丹霞见她回来,抛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一边服侍斟茶,一边笑道,“可说呢,几个小丫头嘀咕半天,又将丹枫姐姐唤走,也不知去做什么。”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能做什么?不过是又看上哪家牧民的羊奶牛奶的,丹枫也跟着她们胡闹!”接过茶浅饮几口,又问,“这一后晌,可曾有人来过?”
丹霞摇头,说道,“只有罗五小姐使人来问过,听说进宫,也就回去了!”
想来是罗雨槐想唤她过去坐坐!
莫寒月点头,微一沉吟,说道,“你唤印于飞来!”
话音刚落,就听帐外印于飞的声音道,“王妃!”
丹霞“噗”的一笑,说道,“说曹操曹操到,小丫鬟们都跑的没影儿,也没有人替他通禀!”自个儿赶去将帘子打开,含笑道,“小姐正说唤你!”
印于飞微怔,跨进帐来,先给莫寒月见礼,来不及起身,就道,“王妃,小人听行宫里传出消息,王爷接了西征的圣旨!”
“什么?”丹霞大吃一惊,说道,“他又没有领过兵,连沙场都不曾去过,皇上怎么会命他西征?”白着一张脸转向莫寒月,颤声道,“小姐,怎么办?”
莫寒月微微点头,向丹霞瞧去一眼,才又转向印于飞,说道,“我唤你来,也是为了此事!”抬手命他起身。
印于飞愕然,诧道,“王妃知道?”
莫寒月垂眸,低笑一声,说道,“不过是猜到罢了!”
印于飞又惊又佩,说道,“王妃既已料到,想必已有对策,还请王妃吩咐!”
莫寒月微微摇头,向他定定而视,说道,“王爷出征,已没有挽回的余地,我要你跟着王爷同去,一则护他周全,二则……随时将战事报我!”
“王妃!”印于飞大吃一惊,颤声道,“王妃是说……是说……”
宇文峻自幼长在盛京,除六年前的夺位之战之外,再没有经历过厮杀,如今让他挂帅出征,那岂不是送死?而王妃竟然赞成他率军出征。
莫寒月轻轻点头,叹道,“你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所以,我要你随他同去!”
印于飞咬唇,迟疑道,“可是王妃这里……”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我身边还有丹枫、丹霞,过几日,牧野也会回来,你不必担心!”
印于飞看看丹霞,终于重重将头一点,说道,“王妃放心,只要小人有条性命,必保王爷无恙!只是……”
只是要把战事报她,那岂不是泄露军情?
莫寒月猜到他的心思,轻轻点头,说道,“不错,我要随时知道战况!”
印于飞垂首默思一瞬,决然点头,说道,“小人遵命!”
跟随莫寒月几年,深知这位小王妃虽然年幼,可是心思细密,聪慧过人,或者,她当真能助到王爷!
几人帐中正说着话,就听帐外一群小丫鬟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进营里来。显然是丹枫她们回来了!
莫寒月微微一笑,又再吩咐几句,这才向印于飞示意。
印于飞躬身行礼退出。
刚出帐门,见丹枫带着几个小丫鬟向这里来,含笑迎上,说道,“这么一会儿,丹枫姑娘去到何处,王妃跟前儿竟只有丹霞姑娘一人服侍!”
丹枫吐一吐舌,笑道,“原说去去就回,哪知闹到这一会儿!”匆匆向他一礼,赶着进帐子里来。
印于飞向她背影深凝一眼,这才回身大步而去。
丹枫进帐,见到莫寒月吐一吐舌头,笑道,“本说只是取些羊奶,晚间给小姐沐浴,哪知道恰好赶上张大婶家里的母羊生小羊,顾着瞧热闹,回来晚了!”
丹霞“噗嗤”一声,刮脸道,“一个大姑娘,瞧什么?”
说的丹枫也不禁脸红,抿唇道,“你是不曾瞧见,那小羊儿生下来竟然就会跑,有趣的紧!”
说的丹霞瞪大眼,说道,“这可不是胡说,哪有生出来就会跑的?”
丹枫道,“哪个又来唬你,真真儿的是,不信你自个儿去问张大婶!”
莫寒月低笑一声,说道,“丹枫倒是没有胡说,如羊儿、牛儿、马儿,都是生下来隔不多久就会跑会跳的!”
丹霞这才不疑,却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不想这些牧畜,较我们人还聪明些呢!”
说的莫寒月和丹枫同时笑起。
这个时候,就听帐外丰儿回道,“小姐,营外一个叫什么许益的,说是宫里的人,求见小姐!”
许益?
莫寒月扬眉,脑子里搜索一回,一时想不起是谁,但又怕是谢沁那里有事,说道,“你唤他进来罢!”
丰儿依言退去,隔不过片刻,引着一人进来,回道,“小姐,就是此人!”
那人一见莫寒月,“噗嗵”一声跪倒,连连磕头,说道,“奴才谢峻王妃救命之恩!”
莫寒月一怔,见他不过二十上下的年岁,看他身上衣裳,是一件深灰长袍,仿佛是太监的制式,衣衫沾满灰土,看起来极为狼狈。
略略一想,瞬息恍然,点头道,“你就是那个获罪的马倌?”
许益以前额抵地,应声回道,“是,正是奴才!奴才获罪,自问必死,不想竟蒙峻王妃相救。奴才特来谢王妃大恩。日后奴才就是王妃的人,王妃有任何差遣,奴才誓死遵从,就是要奴才性命,奴才也不皱一皱眉头。”
听着他连珠炮一样,一口气说完,丹枫、丹霞都不禁瞠目,齐齐向莫寒月望去。
只是这几个时辰不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