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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空说你们?
莫寒月暗暗翻个白眼,淡笑道,“罗大公子明日出征,想来无心理会这儿女私情,两位姐姐的事,怕一时难问。”
卫婵娟满脸失望,说道,“怎么妹妹不曾问过?”
丹枫听的不耐,皱眉道,“两位小姐当真好笑,那许多人,大庭广众,让我们小姐如何去问?更何况,我们小姐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哪里有直言问男子这等事的道理?”
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那两人见被一个丫鬟抢白,脸色顿时不好,正要呵斥,就听莫寒月道,“横竖罗大公子这一出征,没有三年五年,怕难回来,两位姐姐徐徐图之就是!”
三年五年……
卫婵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再过两个月她就及笄,又哪里等得了三年五年?
卫娥眉自然也想到此节,不由眉目微动,透出一抹喜色。
是啊,卫婵娟等不了,她卫娥眉却还不急,若是等上几年就能嫁为罗家的大少夫人,等又何防?
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丹枫淡笑一声,说道,“这满盛京城,罗大公子身上,也不知有多少人惦着,三五年之后,谁又知是什么样的情形?”
是啊,就算你等上三五年,罗大公子又岂会将你们放在眼里?
想到今日那众星捧月一样的场面,卫娥眉顿时心头一凉,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说道,“到时自然还要依仗妹妹!”
莫寒月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说道,“姐姐说笑,到那时,妹妹自个儿还不知要如何自处!”
是啊,罗越回京,就意味着西疆战事告一段落,到那时,这一次出征的上下人等自要论及功过。峻王投敌,峻王妃又岂有不受牵连的?
姐妹二人不禁互视一眼,齐齐停步,默默望着莫寒月离去。
是啊,此时峻王没有定论,峻王妃还是一品王妃,要再等三年,谁又知道她会落到什么境地?说不定比她们还不如,傻子才将终身大事押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二人不禁对视一眼,竟也不向莫寒月辞礼,转身而去。
入夜,莫寒月刚刚沐浴过,就见丹枫进来,回道,“小姐,牧野大哥回来了!”
“快唤他进来!”莫寒月忙应,赶着命夏儿服侍更衣,顺手扯过一件外袍披上,就向厅里来。
花厅里,牧野见她进来,匆忙见礼,说道,“小姐,宁兴关那边还没有消息,孟公子传消息来,我们的人已潜入关去,探问王爷下落,旁的人赶至近处州府,待命而动!”
莫寒月皱眉,说道,“你可曾查到印于飞的下落?”
牧野摇头,说道,“去的人不曾赶回,只有飞鸽传书,只说戒备森严,查找艰难。”
“戒备森严?”莫寒月点头,来回踱几步,又再停住,说道,“你即刻传信儿,让他们设法偷过宁兴关,去查实关外的情形!”一颗心倒微微一松。宁兴关戒备越森严,就足见内中必有文章!
牧野一惊,说道,“黑岩大军?”
莫寒月点头,说道,“既说峻王投敌,黑岩军中想必会有些消息,更何况……我和小静安王、罗大公子都猜测,峻王或者在关外的山里!”
牧野点头,说道,“小人即刻就去传信儿!”
莫寒月点头,又道,“明日罗大公子出征,我已和他说过,中途孟公子的人以各州府义士之名加入其中,你请孟公子速速选派人手,贵精不贵多!”
牧野点头,见她再没有旁的事,这才施礼告辞。
送牧野出去,丹枫折身回来,命小丫鬟关门闭户,这才又回屋来见莫寒月,轻声叹道,“小姐,今日饮宴的公子、小姐虽多,可也大多心存试探,这才一日,若王爷……若王爷还不回来,往后也不知要如何?”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又能如何?难不成没有他们,我们还不过日子了?”
丹枫未应,丹霞已低声道,“小姐,有罗、谢几府在,倒不怕旁人能将小姐如何,可是王爷……王爷若当真……当真有什么,可是,小姐就不会难过伤心?”
莫寒月微微一怔,脑中顿时闪过那个清瘦少年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轻轻一叹,说道,“早些歇罢,明儿一早,我们要送罗大公子出城!”
丹霞见她不应,眸子微微一黯,默默安置她歇息。丹枫见她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低声道,“你和夏儿妹妹早些歇罢,今儿我守着小姐!”劝二人离去,自个儿在小床上安置。
第二日,莫寒月起个大早,简单妆扮,就带着丹枫、丹霞向府外来。
走入前院,恰逢各处管事正在回话,见到她,都是微微一愕,跟着纷纷见礼,瞧向她的神情,却冷暖不一,带着些研判。
往日,她可是御封的一品王妃,自然巴结还来不及,可是如今,峻王投敌,她的处境就极为尴尬,纵然瞧在相爷面上,朝廷不做处置,怕也只能幽居后宅,不能见人。
侯楠见到她,微一迟疑,走下石阶见礼,说道,“臣妇见过王妃,王妃是要出去?”
莫寒月淡淡含笑,说道,“罗大公子出征,此刻想来也已经快要出城,十一去送一程!”微微晗首,就当还礼,穿过各式人等,向府门外去。
这句话抛下,满院子的人都不禁面面相觑。
罗大公子这一出征,接的可是峻王的帅印,也奉命诛杀叛臣,她身为峻王妃,竟然要送他一程?
可是,他们这里诧异归诧异,峻王妃却片刻不停,快步出府,跟着就听车声粼粼,片刻远去。
侯楠立在当院,眼看着敞开的府门外早已没有了莫寒月的身影,不禁微微抿唇。
峻王投敌,莫寒月必然势败,那天得到消息,对她来说,可当真是喜从天降。可是……想到这两天莫寒月的表现,心里又觉不稳。
换成旁人,或者会以为莫寒月故作慎定,可是她自从三年前开始,明里暗里,也不知与她斗过多少回,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断断不信,当此情形,她会只是强撑着王妃的体面,坐以待毙,听天由命!
微一凝思,将管家赵顺唤过,说道,“你吩咐府里备车,一会儿我要回一趟九门提督府!”
赵顺应命,自去吩咐,侯楠这才勉强安下心,处置府里的事务。
而在前院那一瞬,莫寒月见到侯楠,倒想起另一件事来,掀起车帘,将随行的唐七唤过,轻声吩咐。
唐七点头,直到将她送出城门,才调转马头驰去。
此时,天色刚刚见亮,城门内外,早已人头攒动,满满都是瞧热闹的百姓。
丹枫瞧见,不禁咋舌,说道,“小姐,怎么还有人专程起一大早来瞧热闹?”
莫寒月点头,又不禁微微摇头,叹道,“想来还是闲人多些罢!”
丹霞吐舌,说道,“这才什么时辰,想来早朝还没有散,这些人都一大早儿赶来瞧热闹,也太闲了吧!”
是啊,生活中都被柴米油盐的琐事占满,难得有一件什么事来让他们波澜不惊的生活起一点点涟漪,又怎么会错过?
莫寒月微微勾唇,轻声道,“照规矩,罗大公子是四更点兵,五更造饭,此刻也该出兵了!”下巴向城门口一指,说道,“可曾看到承亲王的车子?想来他是替皇上来送行!”
丹枫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城门边官兵肃出一片地方,停着大大小小的马车和官轿,而其中最大的一辆马车上,赫然就是承亲王府的招牌。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马蹄声响,一匹骏马自城中驰出,马上号令兵一跃而下,向承亲王的车子单膝跪倒,说道,“回王爷,平西大将军已经出营,向这里来了!”
“好!”马车里,承亲王的声音淡淡的应,隔了片刻,才慢吞吞挑起帘子,踩着奴仆的肩背下车。
在他的马车之后,朝中送行的官员也纷纷下轿下车,随着他在道边侍立。
这里刚刚站好,就听城内马蹄声又响,不疾不缓,向这里而来。
这一回,已不只是一人一骑,而是有无数的战马,列成长长的队伍,穿城而过。
莫寒月挑帘外望,只见当先一骑,黑马银鞍,额垂红缨,缓缓自城门而出。马上人俊眉朗目,银盔银甲,外披大红战袍,将整个人越发衬的英姿不凡。
丹枫瞧见,眸中灼然生辉,全是傲色,低声道,“平日旁人瞧着大公子性子温和,又哪知道他上阵杀敌时的威风?当真不在小静安王之下呢!”
当世名将,年长一代死的死伤的伤,已所剩无几,而年少一代,却以小静安王功绩最著。
她话音刚落,就听丹霞咦的一声,说道,“怎么小静安王也一同出征吗?”
被她一喊,二人这才看到,小静安王一袭素袍,策马伴在他身侧一道出城,副将孙凌随在身后。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若小静安王出征,帅印就不会给罗大哥,谢大哥必然是来送行的!”
果然,二人驰出城门,见承亲王带着朝中众臣侍立道边,跟着翻身下马,向承亲王而来。
承亲王向谢霖一望,含笑道,“本王还道罗大公子生怕不能对付峻王,临阵换将呢!”
谢霖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差矣,罗将军此次出征,是为荡平黑岩小国,还我大梁河山,怎么会说对付峻王?”
承亲王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忙道,“不错!不错!自然是对抗黑岩,是本王失言!”
罗越微微一笑,说道,“区区黑岩,弹丸之国,有罗越足矣,又何必劳动小静安王?那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
谢霖唇角微勾,说道,“罗将军过谦!”
二人一搭一档,倒将承亲王堵的话说不出去,只得点头,说道,“本王奉旨,代皇上劳师,但愿罗大公子此去,雪我国耻,还我河山,扬我国威,擒我叛臣!”
前几句话说的还颇有气势,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不止谢霖、罗越,就连旁的送行的朝臣也不禁皱眉。
峻王投敌,只是兵部送来的奏报,为防军心不稳,并没有召告天下,如今大军出征,他当着满朝文武,将士百姓的面说出来,岂不是引人猜忌恐慌?
果然,众将士训练有素,纵然心中惊异,整个队伍也没有一丝异动。而城门边儿上的百姓却顿时一片哗然,嚷道,“怎么,我大梁竟然有人投敌?”
“有人投敌吗?是谁?”
“想来是有,若不然承亲王为何要这么说?”
……
一时间,城门外一阵纷乱,已有人扬声问道,“敢问各位大人,各位将军,是什么人投敌,边关可还安稳?”
是啊,边关战起,最先伤及的,必是百姓。
小静安王谢霖微一扬眉,还不等他阻止,就听承亲王扬声道,“边关传报,峻王投敌,罗三公子为国捐躯,如今罗大公子挂帅,雪此国仇家恨!”
“峻王投敌……”
只这一句,城门内外顿时一片大哗。刁斗百姓,又如何知道峻王在朝中的地位,但听是位王爷,顿时一片纷纷叫嚷,请罗越必要擒杀此贼,以正朝纲。
罗越眉峰微扬,与谢霖对视一眼,才慢慢转向两侧百姓望去,扬声道,“各位父老,罗越此去,必会抗击黑岩,保我百姓,还我河山,还请各位父老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罗将军,如今峻王投敌,我大梁布防岂不是尽落贼手,还请罗将军必要击杀此贼,给朝廷一个交待,给百姓一个交待!”
“是啊,罗将军,罗将军身负国仇家恨,必要击杀此贼,以平民怒!”
……
一时间,群情汹涌,都是对峻王的声讨之声。
小静安王只听到呼声越来越大,提气扬声,喝道,“各位父老,边关战事未明,罗将军此去,自当保境安民,一雪国耻,请各位放心!”
可是一朝王爷投敌,此事太过震动,任凭二人如何分说,都难平息。
马车上,丹枫、丹霞二人早已气的小脸微白,咬牙切齿,只想冲下车去,与承亲王对质一番。
只是此时朝中有边关战报,她们空口无凭,又如何为峻王分辩?
呼声越来越大,百姓竟冲到道儿上,堵住兵马的道路。莫寒月微微挑眉,向丹枫问道,“我们车子上可带着有酒?”
丹枫忙道,“只有一些解渴的果子酒!”
莫寒月点头,说道,“无防,倾上两盏跟我来!”说完欠身,径直掀帘下车。
车外牧野瞧见,匆忙迎上,唤道,“小姐!”一手将她阻住,低声道,“小姐下车来做什么?”
此时众百姓群情激愤,一但知道她是峻王妃,谁又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