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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觉得诧异。
叶弄笛笑道,“你不说,我们自然也不说,瞧谁撑得久一些!”
罗雨槐哼的一声,身子往莫寒月这边靠一靠,说道,“你们不说就不说,回头我问十一妹妹就是!”
谢沁抿唇,笑道,“说的就是十一妹妹的事儿!”将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一回。
罗雨槐听到后句,不禁微微挑眉,向莫寒月深深望去几眼。
正说着话儿,就见扶奕和孙灵儿也说说笑笑进来,叶弄笛笑道,“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你们,背着我们上哪里去疯?”
孙灵儿掩唇一笑,说道,“还说呢,两位姐姐顾着说话,我们在后边连喊两声儿都不理人,我们又不好惊动旁人的好事儿。”
叶弄笛扬眉,问道,“什么好事儿?”
扶奕张嘴要说,孙灵儿将她衣袖一扯,低声道,“这话说来不好听,回头再说罢!”
谢沁见她一脸神秘,忍不住好笑,说道,“这丫头人小鬼大,又搅什么鬼?”见两个人冻的鼻尖红红的,也不再多问,唤丫鬟换来热茶,给两人暖身子。
小姐妹六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笑,终于引起几位夫人注意。刑部尚书左中行的夫人马氏微微扬眉,凑首向侯氏道,“瞧不出来,这谢大小姐和你们府上的十一小姐倒投缘。”
侯氏回头向那边瞧去一眼,虽然说不喜欢那个傻子,可是在外人面前,倒也并不流露,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十一虽然是外室所养,可也不比旁的嫡小姐差,谢大小姐喜欢她,也不足为奇。”
这话分明是要拿十一小姐压别的小姐一头,可是旁人不说,她自个儿非得点明十一小姐是外室所养。
马氏好笑,也并不点破,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卫相爷诗书传家,府上的女儿们都教养极好,与旁的府上的嫡小姐们不相上下!”虽然左中行和卫东亭私交甚好,可是语气中,还是带出些讥讽。
侯氏却哪里听得出来,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说道,“那是自然!”
小静安王王妃贲氏坐的离二人最近,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见侯氏转头望来,忙点头道,“左夫人说的是!”
易夫人金氏听马氏为了巴结侯氏,竟然用一个庶女贬损别的府上的嫡女,自然也将自个儿的女儿说进去,不由微微扬眉,冷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不管各府自个儿是什么规矩,但我大梁朝向来嫡庶分明,庶出的女儿任她再怎么出色,也压不过嫡出的去!”
侯氏扬眉,说道,“那是自然,又有哪个说要压过嫡出的?我们相府,嫡出的女儿可都在宫里服侍皇上。十一再好,总也不能强过她们,我只说,比‘旁’的府上的嫡小姐们不差!”
大梁朝,被皇帝赐名的小姐,可没有几个!
侯氏心中暗暗得意。
还是要拿一个庶女将嫡小姐们压下去。
易氏撇唇,说道,“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庶女,又怎么能和嫡小姐相比?”
心里不禁暗恼。若不是皇帝心血来潮,要什么庶女伴驾,又岂会将庶女的身份抬高?
侯氏冷笑,抬了抬下巴,说道,“我们十一可与旁的庶女不同,她虽是外室所养,她亲娘可也是世家小姐!”
有道是,三人成虎。这几个月来,不管府内府外,所有的人都说莫寒月是外室所养,更纷传是湖水墨家的人,侯氏听的久了,竟然也忘记这个傻子真正的身世。
想着一个名门世家的小姐,也不过给卫东亭做个外室,若是进府,也要屈居在自己之下,不禁得意。
众夫人把她的神情瞧在眼里,都不禁暗暗好笑。
丈夫在外头养着外室,养的女儿还带回府来,分明是抹她的脸面,她竟然还在这里得意!
可是卫东亭当朝一相,女儿又是一朝之后,众夫人巴结还来不及,哪敢取笑?就连易夫人也不敢当真得罪,只好顺着她把话绕开。
莫寒月等人坐在远处,本来没有留意这里的谈话,可是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极大。莫寒月听她突然提到自己,不禁一怔,回头向这里望来。
谢沁却早已经留心,低笑一声,压低声音道,“姐姐说句话,妹妹别恼!你这位嫡母,可真是……”轻轻摇头,终究还是顾忌一些莫寒月,不再说下去。
傅飞雪跟着轻笑,说道,“要说卫相夫人这话没错,她自个儿就是侯府的嫡女,说话却总没有遮拦,若不是因为她出身尊贵,前头又有位卫相爷挡着,也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丑呢!”
孙灵儿点头,说道,“如今,亲生的两个女儿进宫,二小姐更是封为皇后,她纵有什么错漏,又有谁敢多说半个不字?”
莫寒月听几人议论侯氏,始终微微含笑,默然不语。
扶奕抬眸向她瞧去几眼,轻轻一扯傅飞雪衣袖,说道,“姐姐们说话没顾忌,十一妹妹在这里呢!”生怕莫寒月听着这话,面子上下不来。
几人惊觉,这才闭口。谢沁讪讪道,“我们不拿妹妹当外人,才不知道避讳,妹妹不要往心里去。”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们所说,也是实情,妹妹岂会放在心上?”抬头向扶奕一望,轻轻点头。
看来,这倒是一个有心的。
那边夫人们并没有留心这小姐妹几个人的私议,因说到女儿们的嫡庶之别,户部尚书范承伯的夫人谈氏突然转向武安侯夫人方氏,说道,“听说今年选秀,你们二小姐也在备选的名册上?”
方氏脸上笑容微减,眉端轻轻一皱,轻叹道,“是啊!本来去年及笄,就该给她张罗亲事,偏偏大小姐病着,竟然误了她!”
易夫人掩唇道,“啊哟,说什么误了,若去年说了人家,今年又岂有机会选秀?这才是真真儿的好事呢!”言语间,露出些讥讽,似乎是说,萧家把二小姐留着,就是为了今年的选秀。
方氏眸中露出一些恼意,淡淡道,“是啊,要说进宫服侍皇上才算是荣耀,除了卫相府,又有谁能和易家,和易夫人相比?”
当今太后是出自易家不说,如今宫里,不但有一位易妃,还有一位金贵人,是易夫人金氏的亲妹妹。
易夫人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心底冷笑,脸上却笑的欢畅,说道,“可不是,昨儿宫里传出消息,说是金妃怀上龙嗣,很快就会封妃呢!”
“什么?”众夫人齐齐一惊,旁人倒也罢了,侯氏却脸色微变,咬唇道,“怎么就会突然有了身孕,我们竟不知道?”
宇文青峰登基两年,第一位皇后莫寒月新丧,没有留下子嗣,身边虽然有几个得宠的嫔妃,可是不要说皇子,就连公主也没有一个。如今,不管是谁生下皇子,那可是皇帝的长子。
而卫盈毓刚刚立后,正是得宠的时候,如果能生下龙子,那可是皇帝的嫡长子,顺理成章的太子爷啊!哪知道竟然会被别的嫔妃抢到头里。
易夫人见她脸色阴沉,不禁笑的更加欢畅,说道,“怎么能说是突然有孕,相爷夫人想来是忘了,我们金贵人进宫,可是已经两年!”
易妃和金贵人,都是当初宇文青峰登基时送进宫去填充后宫的嫔妃,因易妃出身尊贵,又有易太后那层关系,所以直接封妃,在后宫中,也算是宠及一时。
侯氏暗暗咬牙,脸上却挂着一张僵硬的笑脸,说道,“可不是呢,怎么进宫两年都没有身孕,这会儿一提选秀,就突然有了?”
这是直指金贵人为了争宠,假装有孕?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众夫人闻言,都不禁暗暗咋舌。
这位卫相夫人,可真敢说啊!
易夫人也不禁色变,凝着侯氏问道,“卫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氏虽蠢,可终究出身名门,瞧见众人脸色,惊觉自己失言,听她一问,只是微微扬眉,说道,“不过是惊讶罢了,易夫人又以为是什么意思?”
易夫人暗怒,见她话不往下说,又不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这一会儿,看着正宴快开,散在园子里游玩的小姐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亭子里又热闹起来。众夫人不好当着女儿们的面争执,都将这话压下,转而聊些闲事。
金贵人有孕?
夫人们的话,满满落在莫寒月耳中,不禁眉端微挑。
从她嫁入王府,到在皇宫中身亡,整整五年,宇文青峰身边,不止她一个正妃,还是包括卫盈舒在内的两个侧妃,四个侍妾。
可是这五年来,她跟着他四处征战,固然没有怀过身孕,可就连府里的那六名女子,也没有一个生下他的子嗣。
当年先帝驾崩,诸王夺位,子嗣曾经是宇文青峰登上皇位的最大阻力,后来,他以武力令诸王屈服,朝上才没有人再敢反对。
而他登基之后的两年,自己也曾想为他诞下一名皇子,消除皇位上的后顾之忧,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一度怀疑,是他在征战中受过暗伤,所以不能有子嗣,可是没想到,她才“亡故”半年,金贵人就怀上龙嗣,看来,还是自己与他无缘啊!
心里暗叹一口气,莫寒月的唇角,却淡出一抹冷凝。
无嗣最好,若不然,等到她报此血海深仇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要把那个孩子放在什么地方。
园子里正宴摆开,罗雨槐略略用些,就向谢沁道,“想来是昨儿没有歇好,这会儿没有胃口,到你屋子里歇歇去!”说着悄悄拉莫寒月的衣角。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我陪罗姐姐罢!”
谢沁含笑向二人一扫,知道是有话说,点头道,“我这里一时走不开,你们先去,横竖有罗妹妹在,丢不了你们!”
罗雨槐抿唇,笑道,“谢姐姐小家子气,也不唤丫鬟服侍!”
“啊哟!”谢沁失惊,说道,“罗大小姐几时来,不是把我的丫鬟当了自个儿的丫鬟,这会儿怎么还用我吩咐?”
叶弄笛“嗤”的一笑,说道,“谢姐姐气傻了,安定侯夫人才是罗大小姐呢!”
谢沁被她说的笑起,点头道,“可不是,当真是被这丫头气傻了!”见二人起身,跟着送出亭来,唤自个儿的丫鬟跟去服侍,说道,“瞧这两位小姑奶奶要什么用什么,尽管去拿,可不能被她们挑了理儿,我这里没人,自个儿动手就是!”
丫鬟好笑,福身应道,“是!”
罗雨槐回头,笑道,“瞧瞧,使唤你个丫鬟,说出这许多话来,要不然命人将我们的丫鬟唤来,也省得你说嘴!”
“罢了罢了!”谢沁连连摆手,说道,“怕了你这张小嘴,当真不知道你那些丫鬟怎么受得了你,还是让她们轻快一天的好!”
说的莫寒月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行礼与她辞过,与罗雨槐携手,向谢沁的院子里去。
听着戏台上的锣鼓声越来越远,前边引路的丫鬟也隔着太余,莫寒月轻声问道,“姐姐有什么事?”
心里暗暗寻思,或者是刚才卫东亭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妥的事,她要向自己提醒?
罗雨槐轻轻点头,说道,“有些话,妹妹听了可别恼!”
果然!
莫寒月微微扬眉,说道,“姐姐要说什么,自然是为了妹妹,好端端的,妹妹又怎么会恼?”
罗雨槐轻轻摇头,叹道,“那个终究是你亲生的爹爹,姐姐本想,他纵不疼你,瞧在你娘的份上,也会眷顾一些,哪里知道,竟然是那样肮脏的心思!”
莫寒月暗吃一惊,说道,“姐姐这话怎么说?”
罗雨槐向她细细一望,叹了口气,握着她手掌的手紧了一些,说道,“你可知道,他为了说服墨三公子替你圆这个谎儿,竟然打什么主意吗?”
“打什么主意?”莫寒月微微扬眉。
“他说……他说……”终究是女儿家,罗雨槐吞吞吐吐说出两个字,脸上泛上些潮红。可是想着莫寒月的处境,不禁咬牙,说道,“他说,只要墨三公子肯替他遮掩,就……就将你送给他做小!”
“什么?”饶是莫寒月深知卫东亭不是好人,也是大吃一惊。
先不说他对这个女儿如何,真正的卫十一,才只有八岁啊,他怎么做得出来?
罗雨槐小脸儿上全是气恼,咬牙道,“幸好你早一步和墨三公子结为兄妹,要不然,岂不是就此被他卖了!”
莫寒月短暂的吃惊之后,瞬间冷静下来,轻轻摇头,说道,“纵然没有结拜,墨三公子也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他……我爹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求他遮掩这段传言的实情。”
“不是?”罗雨槐扬眉。
莫寒月轻轻点头,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墨家是寻常人家,他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