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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从没有见过什么叫“鼓舞”,就连这个词也是第一次听说。大多数人心里,还是急欲一观,这位十一小姐所说的鼓舞是什么样子?难道是要在鼓上做舞?
可是瞧着许多不过碗口大的小鼓,又像不是!
莫寒月见众人注目,微微一笑,说道,“并无不妥!”挥手命丫鬟退下。
峻小王爷见那许多的鼓摆在台上,微微扬眉,笑道,“十一小姐这是要打把式卖艺么?要不要本王帮忙?”
打把式卖艺,可是下九流的行当。他话虽无心,可是有心人听来,却是对莫寒月的羞辱,易红珠等人都轻声笑起。
莫寒月倒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说道,“峻小王爷已献技在前,臣女又何惜一舞?”
不是说打把式卖艺吗?你峻小王爷刚才已经卖过!
宇文峻听的瞠目,指她道,“这个丫头不过半年,怎么学出这样一张利嘴?”向谢霖一指,说道,“定是被你那宝贝妹妹带坏!”
谢霖好笑,说道,“这就要问过贵人才知道!”嘴里和峻小王爷说笑,一双眸子却落在莫寒月身上。
这个小小的女娃,最初宫里一见,是藏在人群中的默默。沉默到,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峻小王爷,恐怕他根本不会有一丝的印象。
到后来,不知为何与罗家五小姐亲近,因为扶奕的亲事,她开始展露智计,显露才华,却仍然请他们代为遮掩。
而如今,她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蝶,渐渐露出她夺人的颜色,却偏偏又云遮雾锁,让人看不分明。
究竟,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所作所为,与她的年纪竟如此的不符,而又让他不自禁信服。
这一刻,莫寒月已绕上戏台,纤瘦的身子在十几面鼓中一站,更显的小的可怜。
峻小王爷忍不住一笑,说道,“怕是那鼓锤儿都要比十一小姐高一些!”
众公子闻言,见莫寒月身形瘦小,下巴尖尖,厚厚的流海覆额,倒果然与鼓锤有些相似,都不禁轻笑出声。
小静安王回身,手指向峻小王爷点了点,说道,“这话若给十一小姐听去,看她如何说你?”
话音刚落,就听那边罗雨槐笑道,“峻小王爷只顾取笑旁人,也不瞧瞧自个儿,还没有小静安王的剑宽,不也一样舞剑!”
被她一说,果然有人想到刚才峻小王爷舞剑时,只瞧得见剑光,却瞧不见人的情形,都是忍不住好笑。
宇文峻瞪眼瞧她一瞬,转向罗越,说道,“你家妹子,管管!管管!”
罗越不笑不动,淡淡说道,“舍妹说的可是实情!”
一句话,众公子再也忍不住,顿时笑出声来。
峻小王爷叹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倒拿本王取笑!”
说笑声中,只听那边台上“咚”的一声鼓响,众人顿时一寂,都齐齐向台上望去。
莫寒月一敲之后,向台侧微一点头,只听丝竹声声,已是一曲悠悠响起。
莫寒月纤巧的身形跟着乐声起舞,双手急点,一串清脆的鼓声已连续响起,声声都在乐声之中,竟给乐曲平添几分气势。
乐曲声由缓变急,莫寒月的身形也由原来的柔曼变成矫捷,手中鼓锤时疾时缓,已与乐曲连成一片,随后隐隐的,由原来的配合,变成了引领,竟然带着乐曲越渐走向高昂,隐隐的,带出风雷之声,鼓锤声声,似大雨即将倾盆。
亭中公子、小姐中,不乏人精通音律,这一瞬间,只觉分明是艳阳高照的晴空,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大雨来前的压抑和沉闷,又似隐隐带着抹悲伤,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只见莫寒月疾舞之中,手中两只鼓锤脱手,高高的抛向上空,跟着纤腰后仰,抓上身后大鼓旁两只巨大的鼓锤,起身瞬间,齐齐向大鼓砸去。
大鼓轰然震响,如当空一声霹雳,声势竟然极为惊人。
众人心头一震,只见莫寒月身形片刻不停,抛下大鼓锤,已接住上空落下的两只小鼓锤,翩然而舞的小小身影突然一跃而起,落在最前的一面大鼓上,裙下两只小脚急急而点,将大鼓踏响,手中鼓锤也向四周的小鼓连连疾敲,一瞬间,鼓声密密而来,仿佛大雨倾盆,骤然而至……
鼓声、乐声,不知几时而止,众人还在震憾中不能回神。
前所未见的场景,如此震憾,如此动人心魄,却只是出自一个小小的女子之手。这片刻间,在场众人,竟不知这是真?是幻?台上女子,是人?是妖?
悠悠的掌声,从亭外响起,一道清润的声音说道,“想不到十一小姐还有如此神技,本王能得一观,当真是三生有幸!”
一句话,将众人惊醒,顿时掌声如雷,小静安王满脸激赏,连连点头,说道,“十一小姐总是能出人意表!”
峻小王爷却俊眉微挑,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赞,“好聪明的丫头!”
刚才那一舞,众人的心神都被那鼓声引去,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去留意她的舞姿,而那乐曲也是旁人所奏,她所做的,只是把鼓声融入其中。
她这一舞中,最为夺目的,就是大鼓锤砸下之后,她跃然而起,在鼓上的一轮疾舞。
想来,那已经是这个丫头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却用这样的方法,轰托到极致!
莫寒月轻轻放下手中鼓锤,走到台沿向下浅浅一礼,说道,“有污各位公子、小姐清听,十一惭愧,多谢景郡王谬赞!”
被她一提,众人这才想到,刚才第一声赞誉可是来自亭外,都急忙回头。就见亭外草地上,景郡王一身素白长衫,卓然而立,一张俊美面容,带着一抹清浅笑意,正双眸灼灼,仰视台上女子,整张面容,带着夺人的光辉。
“景郡王!”小姐群中,传出低低的几声惊呼,方才还放在罗大公子身上的芳心,顿时转移阵势,齐齐落在景郡王的身上。
如果说,这满朝才俊还有谁能与小静安王相比,那就是出身皇室的天潢贵胄,手握重兵,又生成天人之貌的景郡王宇文青榕!
重要的是,景郡王非但没有大婚,听说,连侍妾都没有一个!
景郡王仰首而视,不自觉举步,慢慢向台上而去,说道,“十一小姐小小年纪,一舞就能有此声势,此舞当称盛京城一绝?”
莫寒月心里暗叫惭愧,说道,“王爷过誉,岂不令人笑话!”
这话倒是不假,刚才她这一舞,正如峻小王爷所见,全凭鼓声先声夺人,而自己隐在鼓后,众人也只能瞧见她挥舞的双臂,直到一跃上鼓,才将自己平身的本事用出来,以足下的疾舞,掩盖自己舞姿的不足。
宇文青榕向她含笑而视,轻轻摇头,说道,“这鼓舞,本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凭这极巧的心思,十一小姐已非旁人能及!”
原来,他赞的不是舞姿!
莫寒月暗暗吐舌,可也不敢再让他说下去,免得掀到自己的老底,含笑道,“王爷来的正好,我们正顾自为乐,各府的小姐们,还有许多的精彩技艺,王爷大可慢慢观赏!”
宇文青榕扬眉,说道,“哦,不知本王错过什么?”
下边傅飞雪扬声笑道,“王爷放心,王爷不过是错过剑舞峻小王爷罢了!”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好笑。峻小王爷瞠目,说道,“傅丫头,日后休想再瞧本王舞剑!”
景郡王最初听到“剑舞峻小王爷”几字,不禁一愕,此时才明白是傅飞雪故意反着说,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倒是本王无福!”侧身向莫寒月一礼,说道,“十一小姐请!”
莫寒月福身一礼,越过他向台下去。就听台下易红珠说道,“景郡王既已上台,岂有不一展才艺就下台的道理?”
众人一听,顿时轰然喝彩。景郡王脚步微停,含笑向女眷的席上一望,笑道,“如此看来,本王当真不知道是来的巧,还是不巧了!”
小静安王起身,向台上一礼,笑道,“景郡王,瞧着今日大伙儿开心,不防一展身手,也令我等一饱眼福!”
宇文青榕微一凝思,转头向已在台下的莫寒月一望,笑道,“十一小姐一舞之后,任什么样的舞姿也无法掩其光华,本王还是藏拙,献箫一曲如何?”
众人一听,不禁欢声雷动,罗越扬声道,“景郡王之箫,是盛京一绝,不闻已有三年,不想今日又有此耳福!”
莫寒月立在台下,也不禁微微扬眉。
当年宇文青榕文武双全,在盛京城中极负盛名。而她看到的只有他超卓的武功,卓绝的运兵之道。这箫曲,虽听宇文青峰提过,可当真是没有听过。
宇文青榕听到众人的欢呼,不由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长箫,含笑向台下拱手,说道,“有十一小姐鼓舞在前,本王实是献丑,诺大一个台子,也太显空旷,各位小姐若是有兴,不如和箫一舞,也是青榕之幸!”
这倒也是别出心裁!
莫寒月轻轻扬眉,不禁好笑。
自己是因为才艺有限,才会弄一大堆鼓来引人耳目,这宇文青榕却要请许多小姐上台,难不成他的箫曲也是浪得虚名?
众小姐听到可以和景郡王同台而舞,不禁欢声雷动,更多的人跃跃欲试。
宇文青榕浅浅含笑,就唇于箫上,一曲悠扬,空灵高远,已缓缓而出。
亭内的欢呼声顿时静下,众小姐们仰头,但见台上人沐在阳光中,头上玉冠泛出淡淡的光泽,将一张如玉雕成的容颜拢上一抹淡淡的光晕,竟如嫡仙在世、玉龙浮波。
易红珠第一个离席,款款踏上高台,裙摆微展,盈盈向宇文青榕施下礼去,说道,“王爷请!”
宇文青榕口不离箫,只是微微俯首,展出一个清和的笑容,算是回礼。
易红珠浅浅一笑,起身瞬间,衣袖轻扬,纤腰曼摆,已随箫声翩翩而舞,步步轻移,不离景郡王身侧。
紧接着,京兆尹杨宗平之女杨露笛,工部尚书韩胜邦之女韩文慧,青甲将军魏大人之女魏美渝也陆续登台,彩袖翩翩,顿时将宇文青榕缠绕其间。
宇文青榕唇角含笑,一一晗首为礼,亲和温文,有礼有度,在众小姐环绕之间,竟当真如漫步花丛,踏足青野。
亭内扶奕微微咬唇,侧头向叶弄笛望去一眼,低声问道,“叶姐姐不去吗?”
叶弄笛微微一笑,顾自品尝桌上佳肴,淡道,“景郡王的箫声,平生难得一闻,又岂可为了近前献媚,有所辜负?”
扶奕微微一默,说道,“姐姐说的是!”抬起头,又向台上众小姐环绕中的男子望去。
只这片刻功夫,已又有两位小姐登台,而众小姐前来赴宴,都是精心装扮,各有不同寻常的颜色,而景郡王一袭素袍,置身其中,竟然丝毫不掩光华,反而更衬的他清脱高雅,一颗心,不由怦怦而跳,忙垂下眸,掩去眼底的跃然之色。
近前献媚吗?纵然辜负这箫声,近前献媚的机会,又几时能有?
只是……
扶奕微微抿唇,目光向亭中扫去一眼,心底不禁一阵落寞。
先不说众小姐之中,她的父亲官职本就不高,扶家更是家道中落,眼看已是渐落的夕阳,不过是强撑门面,自己上台,岂不是惹旁人耻笑?
而另一座亭子里,众公子听着箫曲,都是微微阖眸,陶醉其间,静心聆听这形同天簌的箫声。只有峻小王爷一人双眸大睁,瞪视着台上的景郡王,喃喃说道,“谁再敢说我峻小王爷是花中高手,本王必定撕了他的嘴巴!”
身边的小静安王听见,忍不住好笑,张眸向台上一望,轻声道,“景郡王不但身份尊贵,更是天纵之才,怕是这大梁朝无人能出其右,受小姐们青睐,也并不是奇事!”
是啊,受小姐们青睐仰慕,不足为奇,奇的是,大梁朝礼法森严,虽然说自从去岁宫宴,将庶女们放出后宅,可是这男女同台,可是第一次见到。
能令这许多小姐抛开顾忌,不顾矜持,这景郡王宇文青榕自然有他引人之处。
这里众小姐、公子们赞叹之中,又有谁知道,今日这一场鼓舞,一番伴舞,竟然就由此而起,在盛京中流传,成为盛极一时,争相效仿的两项技艺!
而在这其中,唯有台下的莫寒月保持着心底的一片清平,看到台上翩翩起舞的众小姐,和众小姐环绕中,一脸温和淡然的宇文青榕,不禁微微一笑,慢慢一步步向亭上退去。
在叶弄笛身侧坐下,轻轻一扯她的衣袖,含笑道,“姐姐为何不去?”自从景郡王回京,叶弄笛对宇文青榕似若有情,在众姐妹面前从来不加遮掩。
叶弄笛侧头向她一望,轻笑一声,说道,“纵然上去,那